陳美珍儘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像過街老鼠一樣鑽進小巷,隨處可見的生活垃圾,一陣難以忍受的惡臭味撲鼻而來,令她原本空空的胃劇烈地抽搐起來,想吐又吐不出來。
陳美珍緊皺着眉頭,捂着鼻子嘴巴憋了半天,很想逃離這個地方,最後轉念一想,連自己都忍受不了,這裡說不定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實在是憋不住了,放開手拼命地吸了幾口氣,胃裡再次翻江倒海般難受起來,極其狼狽地扶着牆,一陣劇烈地乾嘔。好容易適應過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額前的流海早已被汗水溼透,凝成一股一股的。
陳美珍疲憊地閉了閉眼,不管地上有多骯髒,達到極限的身體順着牆壁滑倒在地上,腦袋向後一仰,靠着冰冷的牆,望着變成一線的陰沉天空發呆。
不敢想象,這次逃跑真的成功了!陳美珍不停地喘氣,嘴角揚起一抹清澈的笑容,想起剛纔刺激又緊張的逃跑過程,心臟的狂亂指數絕不亞於當時。
陳美珍在蛋糕店選了十幾個品種的蛋糕,趁着Alma付錢的時候,藉口去趟洗手間,卻從蛋糕店的廚房偷偷地溜了出來。
當時並沒有逃跑,只是躲到另一家服裝店的試衣間,在裡面足足躲了半個多小時,才探頭出來觀察周圍的情況,確認Alma到處去找她了,快速地跑出服裝店,直接上了一輛公交車,跟着就是兩次轉車,從九龍逃到了新界。
這時,肚子再次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又累又餓,眼前一陣發黑,陳美珍十分後悔沒有拿着蛋糕,捂着不斷向她發出抗議的肚子,咬緊牙關強撐着。
休息了幾分鐘後,心臟跳動的速度總算平緩了一些,可是放鬆下來的身體感到異常的疲憊,就算肚子再餓,還是抵擋不住襲來的睏意,沉沉地昏睡過去。
一覺醒來,周圍已是一片黑暗,預計的大雨始終沒有落下來。陳美珍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卻被突襲的痠疼打擊得顫抖不已,忍不住呻吟幾聲。
耳邊隱約傳來喧囂的音樂聲,好像是前面的酒吧正式營業了,這個地方很快就會人來,當然是來倒垃圾,但是陳美珍不希望任何人發現自己。
她勉強支撐着身體站起來,扶着牆摸索着走出小巷,剛剛走到巷口,突然被經過的一對情侶嚇了一跳。對方也像見了鬼一樣,唯恐避之不及,厭惡地捂着鼻子,一邊嗔怪快速走開。
“呵呵!”陳美珍暗自苦笑,站在原地不想再動。很好,有這樣的效果,相信鄭家銘永遠也不會注意到臭氣薰天的自己。或許應該把自己的臉抹黑一點,裝成一個乞丐會更好。
好累,真的好累!頭頂的霓虹燈光炫得人頭暈眼花,陳美珍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搖搖晃晃地靠到牆邊,雙手抱着膝蓋,把臉埋在下面,蜷縮起身體,真的像個無家可歸的乞丐蹲坐在路邊,什麼也不想去理會,也不想聽路過的人對她的臭罵。
旁邊不遠處的酒吧熱鬧非凡,三五成羣的人們進進出出,林立的商鋪燈火輝煌,熙熙攘攘,形成香港夜市最亮麗的風景線。
半夜,就在陳美珍快要陷入昏迷的時候,兩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從酒吧走出來,好像兩人都喝多了,互相扶着在路上晃來晃去,向陳美珍這邊走過來。
“他媽的,什麼東西這麼臭?”其中一個男人兇惡地罵道,迷離的醉眼瞟向縮在牆邊的陳美珍。
另一個男人明顯清醒幾分,笑着說道:“醉貓,這裡有個垃圾站,當然臭啦!嘿嘿!”
醉貓瞪了他一眼,擡擡下巴,露出一個yin邪的笑容:“刀仔,那裡有個女人,我們倆要不要好好地爽爽?”
“女人?!”刀仔朝着他示意的方向望了一眼,陳美珍身上的衣服雖然很髒,但是看上去很名貴的樣子,心想有可能是哪家有錢的千金小姐迷了路,這樣的女人可不是隨便讓他們玩弄的,悻悻地說道:“還是算了吧,老大有交待,不許我們欺負良家婦女,要爽拿錢找個小姐上不就行啦!”
醉貓不以爲然地哼哼,欲-火上來,又喝了幾瓶酒,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靠邊站:“你怕什麼?老大不在香港,玩個小妞還這麼忌諱,你不想要,我一個人玩!”說着,一把將陳美珍抓了起來,趁着醉意在她身上肆意地亂摸。
昏昏沉沉的陳美珍猛地驚醒過來,帶着濃重酒氣的嘴巴眼看就要貼了過來,本能地用手抵住,另一隻手扣住對方的手腕,緊接着用盡所有的力氣過肩摔,將對方撩倒在地上。
“砰”一聲悶響,醉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頓時酒醒了大半,愕然地瞪着氣喘吁吁的陳美珍。
刀仔也嚇了一跳,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使出這麼強悍的空手道,不禁吞了吞口水。
陳美珍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着,退後幾步,下意識地靠在牆上,剛纔的反擊已經耗掉了僅剩不多的力氣,現在連站着都很吃力,不得不依靠牆,支撐着隨時會倒下的身體。
她警惕地瞪着醉貓,沒有力氣再反抗了,如果他撲上來,自己連掙扎都不能。
醉貓怒氣衝衝地爬起來,兇狠的目光射向陳美珍,卻在看清她的面容時驚豔,禁不住流口水,wei瑣地yin笑道:“他媽的,沒見過這麼正點的馬子,練過拳腳功夫,牀上-功夫一定很棒,可以做各種高難度動作喲!刀仔,真的不想上嗎?”
刀仔緩緩回過神,繼而兩眼發光,像見到了稀世珍寶一樣,老大交待的話早已拋到腦後,跟着湊上來,邪笑道:“嘿嘿,身上的衣服雖然髒了點,不過確實長得漂亮,身材夠火辣,脫掉她的衣服,說不定更漂亮!”
轉念想到剛纔她對醉貓的過肩摔,刀仔有些泄氣地說道:“可惜,這麼厲害的辣椒,不容易吃啊!”
醉貓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不以爲然地說道:“你沒看見她現在正在發抖嗎?呵呵,一定是想到被我們幹到爽,興奮得發抖了!小妞,跟我們上牀,怎麼樣?一定讓你舒服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