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美珍把自己縮在沙發的角落裡,看看牆上的掛鐘,方燁才走了不過一個小時,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這麼漫長。
方燁,還有多久纔回來啊?陳美珍不下十次的喃喃自語着,內心充滿了恐懼,怯怯地張望四周,覺得房間靜得詭異又可怕,於是把電視的聲音調到最大,還打開了音響,這才讓她稍稍安心了一些。然而她的這種做法立刻遭到鄰居不斷的投訴,無奈之下只好關掉了音響,卻不敢再調小電視的聲音。
失憶後的她異常的害怕夜晚,一個人的夜晚幾乎會使她的精神崩潰,尤其是被鄭家銘強-暴之後,這種表現更加突出。雖然現在恢復了記憶,原本堅強豪爽的性格也慢慢回覆過來,但是鄭家銘對她的折磨已經變成畏懼黑夜的種子,在心裡生根發芽了。
陳美珍死命地抱緊自己,極度緊張地縮在那裡,就像一隻被拋棄的小貓,全身瑟瑟發抖,一遍又一遍地念着方燁的名字,希望可以忽略黑夜的存在。
“叮咚叮咚”防盜門外傳來一陣悅耳的門鈴聲,陳美珍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有些反應不過來。不一會兒,她看了看手機,確定不是它發出的聲音,疑惑地擡頭望向直通客廳的防盜門,眨了眨乾澀的眼睛。
門鈴聲仍然響個不停,似是不等到主人開門就誓不罷休一樣。
陳美珍突然變得很害怕,卻在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時,興奮地從沙發上一躍而下,跑到了防盜門後。
“小蠶,我是方燁,忘了帶鑰匙!開門好嗎?”溫柔的聲音再次從門的另一邊傳來。
陳美珍毫不猶豫地打開了防盜門,熱情地飛撲過去,喜悅在一瞬間變成了驚駭,身體像被冰封了一樣無法動彈。站在門前的人不是方燁,是鄭家銘和他的管家Neil。她怎麼能忘記Neil不僅是脣語專家,還能隨意的摹仿別人的聲音。
因害怕而急劇跳動的心把陳美珍拉回了現實,每根神經像緊繃的弦一樣,驚恐萬狀地瞪着對方,顫聲道:“鄭……鄭家……銘?!”
“是我!”鄭家銘淡淡地說道,欣賞着她異常忌憚他的表情,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誘發他強烈的佔有慾,揚眉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話音未落,陳美珍的眼裡閃過一道兇光,動作在瞬間爆發,毫無預兆的攻擊使得鄭家銘微微一怔,幸好身邊的Neil防禦的速度比她快,要不然這一撞膝肯定會毀了他的命根。
幾乎看不清Neil出手,陳美珍便被他反剪了雙手,奮力地掙扎起來,怒吼道:“混蛋,放開我!我要殺了你,鄭家銘,我要殺了你!放開我!”這個男人居然敢送上門來,正愁找不到報仇的機會。如果不是他,怎麼會與志威分開。
鄭家銘露出了嚴峻的神色,冷冷地說道:“你想謀殺老公嗎?必須好好地教訓你一下!”
陳美珍惡狠狠地瞪着他,聲嘶力竭地痛罵:“我呸!混蛋、下流、無恥、卑鄙……唔……”
Neil拿出一塊高級絲綢的手帕塞進陳美珍的嘴裡,並把她推進了客廳,用隨身攜帶的繩子綁住她的雙手,推倒在沙發上。
鄭家銘鎖上了防盜門,打下暗鎖,這樣外面的人就算有鑰匙也無法開門了。
“唔……唔……”陳美珍極力掙扎着,也不知道Neil用的什麼手法,她越是反抗,綁着雙手的繩子就會勒得越緊,不像是普通的繩子,每根手指都受到了無法忍受的酷刑,使她不得不放棄掙扎,憤怒又畏懼地瞪着鄭家銘靠近自己。
鄭家銘輕輕地拖起陳美珍的下頜,她本能地扭頭,卻被對方近乎殘忍的捏住,力度大得驚人,很難想象外表文質彬彬的他會有這樣可怕的力量,疼得她冷汗直冒,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只能乖乖的順從他。
眼淚不急氣地涌了出來,晶瑩的淚珠掛在精緻可人的臉上,就像一隻受到傷害的小鹿那麼可憐,讓鄭家銘心中一動,不由減輕了力道,隨即收斂了凜冽迫人的氣息。
不一會兒,鄭家銘嘴角勾起一個絕美的笑容,緩緩鬆開了她,用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懲罰完了!小蠶,如果你下次再敢對我出手,會讓你嚐到更嚴酷的刑法!明白了嗎?Neil,給她鬆綁。”
“是!”Neil應了一聲,扯出陳美珍嘴裡的手帕,然後解開繩子,沉默不語地退回到自己應該站的位置。
陳美珍不服氣地想破口大罵,剛剛張嘴,卻被鄭家銘一個凌厲到恐怖的眼神嚇得渾身發抖,像受到驚嚇的小兔子,慌不擇路地跑到電視機的角落蹲下,瞪大驚恐的眼睛,畏縮地看着他。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到一點安全。要不是以前學的空手道在他的管家面前全無用處,也用不着這麼怕他吧。
鄭家銘對於她一味的畏懼早就沒了興趣,他更喜歡看她反抗的樣子,拍拍放在沙發上的抱枕,儘量保持輕柔的語氣道:“我是你的未婚夫,不用那麼怕我!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陳美珍條件反射地回道:“你不是我的未婚夫!”志威纔是。最後一句,在理智下沒有說出口。
“什麼?”鄭家銘並不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以爲只是說的氣話,對他小小的反抗,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用威脅的口吻說道:“再不過來,我就把你弄上牀慢慢地調教,直到你向我求饒爲止!”
陳美珍渾身劇震,那些可怕的記憶一下子涌現出來,蹲在角落手足無措的戰慄着,卻不敢遲疑太久,因爲她看見鄭家銘的臉色有些不耐煩了,逼着自己慢慢靠向他,內心不斷地罵自己沒用,居然會如此怕他,應該抱着必死的決心跟他拼了纔對。
可是,有他的管家在場,就算死也無法拉他一同陪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