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暉掰開她的雙手,李欣然索性跑到前面,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強吻住他的嘴脣。
周靖暉乾脆放棄了掙扎,任由她親吻。
吻着吻着得不到他的迴應,李欣然微微放開了他,淡淡的問道,“周靖暉,你對我就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你還是男人嗎?”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低沉的聲音說道,“李欣然,不瞞你說,在其他女人面前,我就是個殘廢,只有和蔣歆瑤在一起,我纔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信你倒可以試一下,羞辱了我,你也自取其辱了。”
李欣然咬緊了脣,一句話也說不出。
“李欣然,這婚離不離已經由不得你,明天晚上是最後的期限,如果你能在之前同意離婚,我會把你爺爺的公司原封不動的還給你,另外給你這一年的青春損失費作爲補償。如果你還執迷不悟,也許最後會變得一無所有。”
周靖暉說完徑直離開了。
周靖暉沒有回酒店,這會兒已經很晚了,那丫頭睡眠本就不好,他現在回去,她準一晚又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周靖暉就回了酒店,那會兒蔣歆瑤睡得正熱乎呢。
周靖暉坐在她牀頭,手指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似的。
這一年,沒有她的日子,他已經嘗試過了,生不如死,人生彷彿失去了奮鬥目標和所有的動力,即便擁有了兩家公司那又怎樣?
這一回,他也不能把她給弄丟,哪怕放棄如今擁有的一切,他都心甘情願。
蔣歆瑤睜開眼睛就看到這廝坐在牀頭,手在她臉上吃盡豆腐。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問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天亮回來的。”
蔣歆瑤伸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似的問道,“跟誰談事談一整夜呢?是不是什麼美女呀?”
周靖暉心都軟了,捧着她的臉狠狠的親了親,誠實的說道,“昨晚約了李欣然談離婚的事,後來晚了就沒過來吵你。”
蔣歆瑤當即嘟起了嘴,鬆開了手,沒好氣的說道,“原來是跟你老婆在一起呀!難怪要談一整夜呀,夫妻間總有很多話要說的對吧。”
周靖暉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啐道,“這種乾醋也要吃,真是讓我傷心呀!到現在你還不知道我最愛的人是誰?”
“我開個玩笑而已,那麼緊張幹嗎?莫非你們昨晚真的?周靖暉,結婚一年,忽然讓你和她分開,是不是有些捨不得?”
“蔣歆瑤,要聽真心話嗎?”周靖暉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蔣歆瑤翻過身背對他,淡淡的說道,“不想聽真話,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答案無所謂了。”
周靖暉手伸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笑說,“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呀,傻丫頭,我逗你玩兒的呢。和李欣然雖然有一年的婚姻,可是我們從未在一起相處過,只是個名分而已。我心裡住着的人是你,只有你一個。”
兩人一起在酒店吃了早餐,蔣歆瑤問道,“我今天能不能出去走走,一直待在酒店好無聊呀。”
他把熱牛奶端到她面前,摸着她的頭安慰,“乖,哪裡都不準去,過了這段時間,我帶你去國外走走,順便找那邊的醫生看看你的腿和胳膊恢復得怎麼樣。”
蔣歆瑤努了努嘴,一臉的不高興。
過了好久,她才認真的問道,“昨天晚上你和李欣然談得怎麼樣?她還是堅持不肯離婚嗎?”
周靖暉拍了拍她的頭,笑着道,“離婚也就這幾天的事了,耐心等幾天就能當我的周太太了。”
蔣歆瑤抿了抿脣,沒有再多說什麼。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周靖暉拿起來查看,蔣歆瑤湊過去看到是一連串的號碼。
周靖暉解釋了一下,“李欣然的電話。”
說完他拿着手機走到一邊,兩人只簡單談了幾句,周靖暉便回來了。
她酸酸的說道,“周靖暉,李欣然的號碼都熟記於心了,不簡單呀。”
周靖暉深深嘆了口氣,摸着她的頭,無奈的說道,“傻丫頭,怎麼就這麼愛吃醋呢,李欣然約我再談,今天也是我給她的最後期限。”
蔣歆瑤嘖了嘖嘴,淡淡的說道,“我忽然想到那一年,你和李欣然剛結婚,手機上把她的號碼存成老婆,怎麼後來就刪了呢,男人果然是善變的呀。”
周靖暉有些無語了,長臂圈住了她的脖子,寵溺的說道,“寶貝,別再吃醋了,我和李欣然真要有什麼的話,早就有什麼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我對你的心,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這樣吧,如果你不放心,待會兒跟我一起去見李欣然。”
蔣歆瑤努了努嘴,悶悶的說道,“我去幹嘛?我算什麼呀。”
“那你不準再吃醋了。乖乖待在這裡,我一會兒就回來。”
周靖暉走了以後,蔣歆瑤一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上播放的偶像劇,男女主因爲誤會分開多年,再見面時淡漠得如陌生人。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可說短也並不短,一年可以發生很多事,一年可以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
她分辨不出周靖暉對她的感情是否還像當年那般炙熱,堅決。
——
蔣歆瑤一個人在酒店,除了睡覺還是睡覺,每當躺在牀上,她都會思考很多。
她總會想,這次的冒險會有怎樣的結果。她承認自己是個衝動的人,就這樣做了決定,現在回頭也早已五路可走。
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她以爲是周靖暉,鈴聲響了很多,拿起查看竟然是顧奕陽的。
她忽然沒有勇氣接他的電話,可是電話響了又響,一直不停的響着。
她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蔣歆瑤,我在香港,我不管你在哪裡,現在立刻趕過來見我,我等你,一直等到你來爲止。”
顧奕陽說完報了地址,就這麼掛了電話。
蔣歆瑤感到有些莫名,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見他。
在咖啡廳找到顧奕陽時,他帶着墨鏡,看不出的表情,只依稀給人一種冷淡的感覺。
蔣歆瑤走到他對面坐了下來,他早已爲她點好了她最愛的卡布奇諾。
“顧奕陽,你怎麼突然來香港了?叮叮被我小舅帶去了國外,真抱歉,不能帶他來見你。”
“蔣歆瑤,我這次過來不是爲了見叮叮。”顧奕陽沒好氣的打斷她,“蔣歆瑤,問題應該換我來問你,你爲什麼回香港?周靖暉現在跟李欣然鬧離婚,是爲了你對嗎?你爲什麼要回到他身邊?這一年你受得苦都忘了嗎?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爲什麼一點兒都不長記性呢?”
蔣歆瑤抿了抿脣,淡淡的說道,“顧奕陽,你別罵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顧奕陽嗤笑,“生活方式?這叫生活方式嗎?你這叫糊塗。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報復誰?你有沒有爲叮叮想過?周靖暉是怎樣一個人?他是香港最有名的人,他和李欣然離婚的新聞鬧這麼大,有朝一日你嫁給他時還會鬧得更大,香港的媒體比你想象的要強大,他們能把你的跟都挖出來,到時候關於你的身世,關於叮叮的身世,全都會報道出來,這些你考慮過嗎?”
蔣歆瑤緊咬着脣,不說話。
顧奕陽繼續說道,“真要和周靖暉在一起,以後你的生活就不是自己的了,整天活在鎂光燈下,即便逛個街都會有人跟拍,還會有很多人,把你說成小三,迫壞別人的家庭,你能夠承受這些輿論嗎?叮叮這麼小,他能接受嗎?老舅變爸爸,估計他這輩子都沒法改口喊周靖暉爸爸。”
“顧奕陽,你別說了。”她的聲音低得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
“顧奕陽,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顧奕陽被氣得不輕,低吼,“如果不是爲了叮叮,你以爲我高興管你!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懂事的丫頭,想到什麼是什麼,做事從來不考慮後果。”
頓了頓,他嘆着氣道,“蔣歆瑤,你告訴我,和周靖暉結婚,是因爲你愛他,還是因爲你想報復他?”
“因爲我愛他。”她回答得異常肯定。
顧奕陽冷笑出聲,自嘲的說道,“愛,也許真的有這麼偉大吧。蔣歆瑤,這一年,我千方百計的照顧你們,我以爲有一天你會感動,亦或是爲了叮叮而選擇我這個親生父親。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最後還是選擇了他,那個傷你最深的男人。人生可能就是這麼奇怪,我愛你,你愛他,還好他愛你,而不是他愛她。”
顧奕陽說着站起身,低沉磁性的嗓音說道,“蔣歆瑤,哪天結婚跟我說一聲,我要親自參加你的婚禮,親眼看着你幸福。”
顧奕陽說完轉身離開。
看着他落寞清冷的背影,蔣歆瑤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愛你,你愛他。顧奕陽,你錯了,我愛你時,你愛她。心傷過,痛過,也恨過,當年,她就對自己說過,不管未來怎樣,都不會再讓自己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