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歆瑤最後還是跟他去看了房子,整個香港最貴的別墅區,這裡的別墅總價可不是以百萬千萬計算的。周靖暉帶她參觀了別墅,三層的建築,外表看就像一座小小的城堡。裡頭應有盡有,室內室外游泳館,健身房,網球館,視聽室……可以有的都有。
蔣歆瑤走了一圈最後在主臥室停留下來,一張kingsize大牀,上面鋪着雪白嶄新的牀單,衣帽間裡滿滿的全是衣服鞋子,所有的標籤都還沒取下來。
蔣歆瑤笑着打趣,“周靖暉,這裡曾經金屋藏嬌過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衣服。”
周靖暉也不怒,慵懶的坐在大牀上,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可以去試試看,裡頭哪件衣服不是你的號。”
蔣歆瑤癟了癟嘴,開玩笑似的說道,“那你那些美人全藏在哪裡呢?”
“你想知道?過來我告訴你。”他神秘的朝她招了招手。
蔣歆瑤當了真,走過去。周靖暉魔爪伸到她的腰間,只輕輕一帶,就把她拽倒在大牀上。牀太軟,蔣歆瑤身子整個陷了下去,周靖暉輕笑着壓在了她身上。
“蔣歆瑤,我的美人以後就藏在這裡,誰也別想覬覦,你也休想逃跑。”
蔣歆瑤啐了他一口,悶哼,“周靖暉,滾開,你壓得我好疼。”
周靖暉非但沒有離開,反倒俯身下去,臉貼緊了她的臉,薄脣輕啓,溫熱的氣息打在她臉上,“寶貝,這就疼了?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年,我日夜想着你,念着你,下面有多疼。”
他握着她的手來到他身下,蔣歆瑤羞得滿臉通紅,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準備一巴掌扇他臉上。周靖暉反應多靈敏,扣住了她不安分的雙手,吻上了她的脣。
蔣歆瑤拼了命的掙扎,可手腳全被他給束縛了。
他的吻變得纏綿,漸漸的鬆開了她的手,一邊吻着一邊含糊的說着,“寶貝,以後再也不準離開我,否則我敲斷你的雙腿。”
蔣歆瑤試着去迎合他,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一吻過後,他還有些不滿足,炙熱的吻開始蔓延。
蔣歆瑤捧起他的臉,撅着嘴道,“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不準再亂來了。”
周靖暉粗喘着氣,憤恨的說道,“這種情況之下你都能這麼理智,女人,你就一點都不想念我?”
蔣歆瑤攀上他的肩膀,認真的看着他道,“想,日思夜想,夢裡也想,可是你現在是有婦之夫,我不願做你的小三情婦,不願委屈了自己,難道你想再讓我受委屈嗎?”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坐起了身,伸手將她撈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低沉的說着,“寶貝,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我要讓你成爲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我周靖暉唯一的女人。”
蔣歆瑤站起身,挑眉道,“你願意爲了我放棄你那片花叢?”
周靖暉啐了她一口,沒好氣的說道,“我哪邊來的花叢?我這輩子也就你一個女人。”
蔣歆瑤努了努嘴,明顯不相信他的話。
叮叮不知從哪邊竄了過來,嘴裡開心的嚷着,“媽媽,兒童房我好喜歡呀,有好多我愛的玩具,我以後要住在嬰兒房裡。”
周靖暉一把將叮叮抱了起來,笑着道,“我就說你會喜歡吧,叮叮以後一個人住在兒童房沒問題吧?”
叮叮想了想,問蔣歆瑤,“媽媽,你跟我一起住嬰兒房好不好?”
蔣歆瑤剛要說好,周靖暉捏了捏他的鼻子,認真的說道,“你媽媽是大人,住在兒童房裡會被人笑話的,你不想你媽媽被人嘲笑吧。再說了,你那張牀多小呀,你媽媽睡下去就得壞了。”
叮叮嘟了嘟嘴,不高興的說道,“可是我一個人睡會做噩夢,晚上尿尿怎麼辦呢?我還是跟媽媽睡這裡吧。”
周靖暉挑了挑眉,把孩子抱出了臥室,他該好好的教育教育這孩子,不然以後準會成爲他們夫妻的阻礙。
——
從別墅出來,周靖暉不知道耍了什麼手段,叮叮一直嚷着,以後要一個人睡兒童房。
蔣歆瑤狠狠的剜了周靖暉一眼,這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丫頭,如果看中了,我們明天就搬進來吧。保姆司機保鏢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就能到崗。”
蔣歆瑤不同意,堅持說,“等你跟李欣然離婚,我再搬過來。”
周靖暉有些火了,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固執,我都安排好了,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將會很忙,抽不出空來照顧你們。你想繼續住在酒店,讓老爺子找到你,找你談話,千方百計的哄你離開?蔣小瑤,你若還這麼任性,我不管你了。”
回酒店的路上,他們心裡都堵着氣,誰也沒和誰說話。叮叮縮在蔣歆瑤懷裡,弱弱的說着,“媽媽,肚子餓了,晚上我們吃什麼?”
蔣歆瑤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髮,笑着說道,“叮叮想吃什麼?媽媽帶你去吃。”
“我想吃火鍋。”小傢伙來勁了,“好久沒吃火鍋了,媽媽,我們去吃火鍋吧。”
蔣歆瑤淡淡的回答‘好’。
小傢伙又湊過去問周靖暉,“老舅,我們去吃火鍋吧?”
周靖暉‘唔’了一聲,調轉方向,來到火鍋城。
火鍋店裡的生意好得很,他們要了個包間。
周靖暉表情還是冷冷的,蔣歆瑤表情則是淡淡的。
周靖暉看她這樣,更生氣了,這女人好像天塌下來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從來就不把他的生氣當回事。
吃火鍋原本是很開心的事,可他們卻吃得很壓抑,蔣歆瑤和周靖暉都沒怎麼吃,只有叮叮一個人吃了好多,一邊吃一邊喝,還一邊嚷着,‘媽媽,我快要撐死了。’
蔣歆瑤覺得這小傢伙着實可愛,一邊幫他涮着羊肉,一邊給他倒飲料。
“蔣歆瑤,吃完火鍋,把酒店的東西搬到別墅去。”周靖暉冷冷的說了一句。
蔣歆瑤看也不看他一眼,淡淡的回了句,“不搬。”
周靖暉火冒三丈,一拍餐桌,騰地站起身,怒吼道,“蔣歆瑤,你能不能別任性了?我接下來一段時間會很忙,我要跟李欣然打仗,離婚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我可能要跟她打持久戰,到時候分不出心來照顧你,你能不能給我搬到別墅去,讓我省點心。”
蔣歆瑤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周靖暉,在你離婚之前,我都不會搬到你的別墅。你放心,這一次,不管誰來勸我哄我刺激我,我都不會離開。”
周靖暉火氣稍稍降了些,悶哼一聲,“蔣歆瑤,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那肯定是被你氣死的。”
——
最後,蔣歆瑤還是執意住在酒店。周靖暉能怎麼辦,很無奈的包下了整個酒店,不準任何人靠近。
“蔣小瑤,你知不知道我們整個長安實業集團的員工都在給酒店打工,我們一天的純收入全給酒店了。”
蔣歆瑤努了努嘴,沒好氣的說道,“誰讓你這麼誇張的?你還怕我在這裡會被人綁架?”
周靖暉悶哼,“我不是怕你會被人綁架,我是怕你會自己逃跑,你可是有嚴重的不良記錄的。”
蔣歆瑤嘖了嘖嘴,沒多說什麼。
“蔣小瑤,你跟我好好說說,你爲什麼不肯搬到我的別墅去?你是不是怕我把你哄過去,然後又不跟李欣然離婚?你覺得我是這種人嗎?我那麼愛你,我捨得你受委屈麼?”
蔣歆瑤哼道,“你也有不良記錄,一邊跟李欣然結婚秀世紀婚禮,一邊讓我每月賣一次身,周靖暉,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我還是會害怕。”
周靖暉眉頭緊了緊,將她抱在了懷裡,低柔的聲音認真的說道,“寶貝,以後不會了,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我會給你,一定給你。”
蔣歆瑤偎進了他懷裡,伸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腰,淡淡的說道,“周靖暉,如果真的愛我,就快點跟李欣然離婚,把我娶回家。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讓我等太久了,也許就不願再等下去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麼?”他挑高了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下去。
蔣歆瑤也不抵抗,攀上他的肩,迎合他的吻。
周靖暉感覺自己彷彿漫步在天堂似的,他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乖順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待遇呀。他真怕自己現在踩在天堂,很快又要跌到地獄。
他用力抱着她,不停的在她耳邊輕聲訴說,“寶貝,我愛你,我愛你……”
——
第二天,所有媒體充斥着周靖暉和李欣然離婚的消息。
蔣歆瑤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報道,周靖暉單方面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媒體試着聯繫李欣然未果。萬能的記者把別人的離婚當成笑話,一遍又一遍反覆報道着一年前的那場世紀婚禮,今昔對比,李欣然一下子成爲所有網站搜索關鍵詞第一名。
媒體紛紛猜測,周靖暉提出離婚的原因,大部分的輿論傾向小三上位論。還有無聊的網友開始給李欣然計算高額的贍養費。這場離婚之戰在衆人的渲染之下,果真成爲了一個大大的笑話。
“媽媽,這不是老舅嗎?”叮叮從房間走出來,指着電視上的男人道。
誰說不是呢,場景是長安實業集團公司總部,十幾家媒體話筒對着周靖暉,周靖暉沉着冷靜的聲音對着麥克風說,“我和李欣然小姐離婚的原因是,我們的感情破裂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希望媒體不要再猜測,中傷無辜的人。”
媒體還在追問是不是真有小三存在。
周靖暉則不再回答,在衆多保安的護送下,走進了公司大門。剩餘的事情交給了姚思思處理。
媒體開始把矛頭轉向姚思思,個個發問,“姚秘書,周靖暉董事長跟李欣然離婚是爲了迎娶你嗎?”
“聽說你跟周董正在熱戀,是你慫恿周靖暉跟李欣然離婚的嗎?”
姚思思面對媒體,從容淡定,開玩笑似的說道,“周董跟李欣然離婚如果是爲了我,我早就不在這裡賣力的工作,拿着這點微薄的薪水了。作爲準周太太,我肯定跑車開着,別墅住着,保姆傭人使喚着,又怎麼過成這樣呢?”
媒體都被逗笑了,追問,“那你一定知道周董提出離婚的真相,能否……”
“很抱歉,我只是周董的助理,幫他處理公司業務,關於周董的私生活,我完全不清楚。希望大家不要再爲難我。”
蔣歆瑤看着新聞,忽然覺得姚思思真的很能幹,換做是她,遇到這樣的場面,早就慌了。能做到周靖暉的特別助理,沒有點能力似乎也是不可能的。
媒體後面的問題越問越離譜,連姚思思都變成周靖暉的情婦了,她覺得笑話還真是開大了。
關了電視,打算帶叮叮出去兜兩圈。還沒走出酒店,兩個保鏢摸樣的人就攔住了她,十分客氣的問道,“蔣小姐要去哪裡?”
蔣歆瑤有些不悅,冷冷的回答,“我去哪裡,不用跟你們交待吧。”
保鏢仍是笑着的,“蔣歆瑤,您誤會了,周董吩咐過,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讓你別離開酒店。現在外面比較混亂,還是請您回酒店吧,您想買什麼知會我們一聲就行,不必親自出行。”
蔣歆瑤覺得好笑,他周靖暉不就是離個婚麼,至於搞得這麼神秘。
蔣歆瑤固執的說道,“我今天還就要出去,必須出去,你們打算怎麼攔?”
保鏢皺了皺眉,笑着道,“那這樣吧,我給周董打個電話,問問他的意思。”
保鏢拿着手機撥了個號碼,對着那頭嘰嘰呱呱說了兩句,接着把手機遞給了蔣歆瑤,“蔣小姐,周董要跟你講話。”
蔣歆瑤接過手機,沒好氣的哼道,“周靖暉,你是不是讓我在酒店坐牢,你憑什麼不准我出去。”
“我也是保護你,這幾天是非常時期,媒體比你我想象中還要強大,我怕他們把我們以前的事挖出來,到時候你會被記者纏上。所以,寶貝乖一點,在酒店待着,哪裡也別去,你要買什麼吩咐他們一聲。”
“我要出去賣女性用品,也要他們代勞嗎?”蔣歆瑤悶哼着道。
周靖暉微微皺了皺眉,嘆着氣道,“丫頭,你說的如果是真的,我待會兒讓姚思思買了送過去。這幾天我都會被記者跟,所以就不去酒店了,你乖乖的,別給我惹事。”
蔣歆瑤掛了電話,憤恨的回了套房。
她真想被記者拍到,讓李欣然知道,就是她蔣歆瑤,破壞了她的婚姻。
可是賭氣歸賭氣,她還是有些理智的。
——
姚思思沒一會兒就過來了,拎了一大袋女性用品。
“歆瑤,周靖暉還真是把你當老佛爺伺候着,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忙,有多少事要處理,還得親自過來給你送這玩意兒。”
蔣歆瑤有些尷尬,笑着道,“辛苦你了。”
“算啦,很多事情我都交給下面的人做了,周靖暉讓我待在這裡陪你。他對你還真夠好的,把整個酒店包下來了,這麼興師動衆,也不怕被媒體知道。”
蔣歆瑤抿了抿脣,不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問道,“思思,李欣然是不是不同意離婚?”
“你說呢?”姚思思反問,“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大概沒人願意放棄周靖暉。”
“他有那麼好嗎?”蔣歆瑤淡淡的說。
姚思思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認真的問,“歆瑤,這次你跟周靖暉在一起,是認真的嗎?”
“你爲什麼覺得我不是認真的?”她笑着反問。
“我總覺得你心裡藏着事,依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突然跑回來,要求周靖暉跟李欣然離婚,是不是李欣然對你做了什麼?你要報復她?”
蔣歆瑤微微怔了一下,隨即淡淡的說道,“不是,我是突然想要有個人保護我和叮叮,所以就回來了,跟李欣然沒有關係。”
姚思思癟了癟嘴,認真的說道,“歆瑤,你這麼衝動的跑回來,逼着周靖暉跟李欣然離婚,你想過後果嗎?你知不知道從媒體曝出周靖暉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公司的股票就一直往下跌。老董事長好幾個電話打過來,讓周靖暉回家見他。雖然公司現在完全掌握在周靖暉手中,可老董事長在公司還是有權利的,公司那麼多董事都聽老董事長的話,真的惹怒了老董事長,周靖暉也許會吃不了兜着走。”
蔣歆瑤低着頭不說話。
“歆瑤,如果你是真心愛他,想要和他在一起,我絕不會反對,我會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你。可是如果你有其他的念想,我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你這樣真的會鬧得天翻地覆的,你會害慘了周靖暉。”
蔣歆瑤雙手緊緊絞在了一起。
“歆瑤,你想清楚了再做決定,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情。這次招惹了周靖暉,他也許會爲你變得一無所有,到時候你要想逃避,他鐵定不會放過你。”
蔣歆瑤深吸了口氣,笑着道,“思思,你別擔心這些,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他,我也不願再委屈自己,所以我要求他跟李欣然離婚,再來娶我。”
姚思思心沉了一下,隨即淡笑着道,“呵呵,看來我的擔憂是不必的,那就祝你們幸福,希望周靖暉能成功跟李欣然離婚。”
——
姚思思到晚上才離開,酒店送來了飯菜,全是蔣歆瑤最愛吃的,可是她卻一點兒也吃不下。
叮叮胃口倒是很好,吃了好多,一邊還勸蔣歆瑤多吃些。
“媽媽,這些菜好好吃哦,你多吃點,別浪費了。”
小傢伙跟蔣歆瑤在小地方生活了一年,倒是學了點好習慣。
“媽媽,我什麼時候能上學呀?在家好無聊呀,我想上學了。”
蔣歆瑤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髮,淡淡的說道,“快了,叮叮再耐心的等幾天。”
小傢伙忽然問了句,“媽媽,是不是等老舅離婚了,我們搬到大房子,我纔可以上學。”
蔣歆瑤點頭。
小傢伙突然安靜了下來,過了好久,才悶悶的說了一句,“媽媽,你爲什麼要老舅離婚?老舅離婚了,那個阿姨不就沒老公了,會很可憐的。”
蔣歆瑤揉了揉太陽穴,摸着孩子的頭髮道,“叮叮,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媽媽也很爲難。”
孩子還是有些不解,天真的說道,“媽媽可以跟顧叔叔在一起呀,爲什麼一定要跟老舅在一起。”
蔣歆瑤有些煩躁的皺眉道,“叮叮不要問了好不好?媽媽是絕對不可能跟顧叔叔在一起,你死了這條心,以後別再想了。”
小傢伙很是鬱悶,悶着頭吃飯,不再說話。
吃過飯,蔣歆瑤給他洗了澡,小傢伙悶悶的上了牀,也不再纏着蔣歆瑤講故事。
這孩子,心裡到底還是想着顧奕陽。
——
很晚的時候,周靖暉給她打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寶貝,想我沒?”
蔣歆瑤簡單的‘唔’了一聲。
周靖暉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激動的說道,“忙了一天,聽到你說想我,整個人熱血沸騰了。”
蔣歆瑤撲哧笑出聲,關心的問道,“你現在在哪兒呢?今天很忙嗎”
“是啊,快忙瘋了,現在正在路上,準備回家面聖,老爺子下了最後的通牒,今天晚上之前不回去見他的話,讓我以後都別回去了,後面媒體還緊追不放,深怕我去見第三者。”
蔣歆瑤眉頭微微緊了緊,淡淡的問道,“你要去見外公?”
“寶貝,放心,老爺子對我沒辦法。不管他怎麼哄我威脅我,這婚我都會離。”
周靖暉在那頭肯定的說道。
“周靖暉,我聽思思說,公司的股票正在下跌,要不要緊?”
周靖暉在那頭低咒一聲,悶哼道,“那死女人還跟你說了什麼?”
“周靖暉你有病吧,好端端的罵思思幹嘛?她就跟我說了這個,其他什麼都沒說。”
“蔣小瑤,你給我聽好,乖乖待在酒店,過幾天我把事情處理好去接你們。”
蔣歆瑤想了想,認真的說道,“周靖暉,你忙你的事,不用惦記着我,我帶着叮叮乖乖待在酒店,哪裡都不去了。”
“真乖。”他滿意的說道。
——
車子在周家別墅門口停下,周靖暉深吸了口氣,鎮定的走進屋。
老爺子此刻正襟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張臉鐵青。周玉蘭一臉擔憂的坐在老爺子身邊,廖巧雲和周宇也在。
周玉蘭見到周靖暉,忙迎了上去,在他耳邊小聲提醒,“你外公正在氣頭上,別跟他來硬的,跟老人家道個歉,照他說的做。”
周靖暉沒理會,徑直走到老爺子面前,淡淡的問,“外公,您找我回來有事嗎?”
“你還有臉問我找你回來有什麼事!”老爺子脾氣很大,操起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周靖暉胸口,滾燙的茶水燙得他嘶叫了一聲。
周玉蘭在旁邊看得嚇哭了,低哼道,“爸,您就算真的生氣,也不能來真的呀,這水是剛倒的,燙傷了怎麼辦?”
老爺子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罵道,“慈母多敗兒,燙殘了纔好。”
周玉蘭嚇得不敢再說話。低聲勸周靖暉,“快跟外公道歉。”
“外公,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您這麼生氣?”
“你還給我嘴硬。”周兆和手指着他的鼻子,憤怒的吼道,“你翅膀硬了,公司現在交到你手裡,你說離婚就離婚,你眼裡還有我這個老人嗎?李老頭把他所有的家當都給了你,養大的孫女也給了你,你是怎麼對人家的?李家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你想過沒有,你這麼興師動衆的提出離婚,對欣然的傷害有多大?蔣家的種到底是蔣家的種,遺傳了他們家的冷血。”
這話徹底觸到了周靖暉的軟肋,他最不願承認的就是蔣安強的兒子。
他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外公,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明天我就辭去公司的職務,兩家公司我都不要了,這樣行嗎?”
老爺子被氣壞了,怒吼,“你這是在威脅我嗎?你以爲公司沒有你就轉不動了嗎?周靖暉,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沒有你,我還是能找到繼承人的。”
“那更好,我早就不想幹了,不願再做你們的傀儡了。我不愛李欣然,再也沒人能逼我跟她在一起。”
老爺子被氣得不輕,坐在沙發上粗喘着氣,廖巧雲輕輕的幫他撫平氣息,勸道,“跟孩子計較,這是何苦呢,兒孫自有兒孫福,感情的事,何必要做他們的主。”
“你懂什麼!”周兆和吼她,“李老頭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這臭小子,現在他來鬧離婚,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之中。往後我怎麼在外人面前擡頭,走路都得低着頭走了。”
廖巧雲嘆着氣道,“你就是太好面子了。”
老爺子怒吼,“是啊,我就是好面子,人活在世上不要面子要什麼呢?我這輩子在商場叱吒風雲,提起我的名字,沒一個人不歎服的,我所有的英明都毀在這死小子身上了。周靖暉,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明天就召開新聞發佈會,澄清這是緋聞,我安排一個酒席,你跟欣然一同出席,讓大家知道,你們夫妻關係好得很。”
周靖暉冷笑,淡淡的說道,“我今天已經對媒體說了,我跟李欣然感情破裂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明天再讓我召開發佈會,不是讓我自打嘴巴嗎?”
“你,你,總之,你給我聽好,這婚不準離。”
周靖暉聳了聳肩,慵懶的說道,“外公,這是不是你能做主的。我說了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是這婚我是肯定會離。”
“你這個畜生,不孝子。”老爺子把茶几拍得哐哐直響。
周玉蘭見這仗勢,趕緊勸兒子,“靖暉,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好端端的幹嘛要跟欣然離婚,外面都傳言你和秘書曖昧,你不會真的爲了那個秘書要跟欣然離婚吧。那個什麼姚思思我也見過,她有什麼魅力,值得你這樣付出,一個很平凡的女孩,沒有家世背景,長得也一般,她哪裡能跟欣然比。我看哪一點都比不上。娶了欣然,你自己看看你獲得了多少好處,李老爺子把整個企業都交給了你,他的人脈,價值,是無法用金錢來衡量的。欣然是個大家閨秀,名媛,走在外面都能給你長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那個姚思思,我看把她開除得了,麻雀還真以爲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周玉蘭滿口是對姚思思的嘲諷,周靖暉無奈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我和李欣然離婚不是因爲姚思思,我和姚思思沒有任何越軌行爲。”
“那是爲了誰?歆瑤已經不在了,你跟誰結婚不是結,和李欣然就這麼過過日子不行嗎?你看你平時在外面鬼混,欣然也沒說過什麼呀?到哪裡再去娶一個這麼縱容你的人?”
周靖暉深吸了口氣,覺得有必要把真相告訴他們。
“外公,媽,我也不想隱瞞你們,這個世界上能讓我這麼不顧一切的,也只有蔣歆瑤了。她還活着,這一次,我跟李欣然離婚,就是爲了跟歆瑤結婚,給她一個名分,我再也不願委屈她,讓她無名無分的跟着我。”
周靖暉的話如一記炸彈,把所有人都炸了個粉碎。
周玉蘭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歆瑤沒有死?叮叮也沒有死?這是怎麼回事?”
周靖暉簡單的幾句話解釋了一下。
周玉蘭聽着周靖暉的敘述,臉上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擔憂,老爺子表情很是凝重,冷冷的說道,“就算歆瑤還在,你也不能跟她結婚,我不會同意。”
周靖暉冷哼,“我無所謂你們同不同意,這婚,我離定了。”
“你敢!”老爺子鐵青了臉。
周宇突然站起身,拍了拍周靖暉的肩膀,問道,“他們母子現在在哪兒?”
周靖暉挑了挑眉,敏感的問道,“你要幹嘛?”
“當然是去看看他們,這一年,他們母子吃了不少苦吧。這個家裡的人都是冷血動物,一個個眼裡只看得到利益,只關心自己的面子,我不一樣,我把歆瑤和叮叮噹成家人,只要他們沒事,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周宇說完,跟周靖暉一同離開了。
老爺子竟然沒有去阻攔,周宇的一番話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
“他們現在在酒店,我不能帶你去,外面好多記者。”
周宇啐了他一口,笑說,“有記者怕什麼,我每天都被記者跟,你看他們能拍到我什麼。”
周宇的私生活一直受到記者的垂愛,他幾乎每次出入酒吧都有記者埋伏在門口,可如果不是他刻意讓他們拍,又有誰能拍到他。那會兒也是爲了不繼承公司,每天讓自己上報,把老爺子給惹怒。
“這黑燈瞎火的,他們能拍得不就是你的車,讓你助理把你車開出去。”
周靖暉打了個電話,給在車上候命的司機,讓他把車子開到公司去。
別墅的保安系統做得很好,記者們壓根兒就無法靠近,只能遠遠的在外面守着。
助理開着車子嗖的走了,埋伏的幾個記者也跟了去。
周靖暉和周宇過了有半個小時,才駕車離開。
蔣歆瑤和叮叮吃過飯在客廳玩遊戲,小傢伙白天睡得太多,這會兒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的。蔣歆瑤習慣性失眠,這一年,睡眠都不好,今天若是等不到他的電話,她大概又得失眠了。
她不知道周家的人會怎麼看待她,心裡有些淡淡的擔憂。
門卡擦被打開,她下意識的站起身,迎上去,竟然看到了周宇。一年沒見,他還是那樣的器宇軒昂,風流倜儻。
“小公公。”叮叮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跑着竄進了周宇的懷裡。
“小不點兒,一年沒見,還記得我呀,長大了呀。”
周宇捏了捏他柔軟的臉頰,寵溺的說着。
小傢伙抱着他的脖子,連埋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小公公,我可想你了。”
“算我沒白疼你。”周宇摸了摸他的頭。
蔣歆瑤走到周靖暉身邊,皺着眉道,“不是說有記者跟着你,怎麼還過來呀。”
“想你了,不過來今晚睡不着。”周靖暉捧着她的臉好一陣親熱。
周宇癟了癟嘴,悶哼,“你們兩個能不能別再公衆場合親熱,沒看到這裡有小孩嗎?真是教壞小孩。”
叮叮告狀,“小公公,你不知道,他們經常在我面前親熱,我都快被他們教壞了。”
周宇哈哈笑出聲,這孩子,一年不見,真是越來越可愛了。
“蔣歆瑤,把叮叮借給我玩兩天行麼?”
叮叮撅了撅嘴,抱怨道,“小公公,我又不是玩具,怎麼借給你玩呀。”
“巴黎有個時裝展,我帶你去玩玩,去不去?”
“出國玩,好耶,我好久沒出國玩了。”叮叮樂壞了。
蔣歆瑤走過去,拍了拍周宇的肩膀,調侃道,“帶叮叮去會不會礙了你的事?你不陪你那些男朋友?”
周宇啐了她一口,沒好氣的說道,“分手了,現在本人單身。”
蔣歆瑤撲哧笑出聲,一本正經的說道,“小舅,玩夠了也該收收心了,找個良家婦女娶了,生個孩子,好好過日子。”
周宇臉抽了抽,悶哼道,“讓我娶女人,下輩子吧,看到就煩。”
周宇的心理已經這樣,看來是真的拗不過來了,難怪連老爺子都放棄他了。
後來周靖暉把叮叮給帶走了,臨走前對蔣歆瑤道,“靖暉和李欣然離婚畢竟不是小事,都是公衆人物,也許會麻煩些,這段時間爲避免孩子受到傷害,我先帶走了,等你們結婚,我再帶他回來給你們當花童。”
“你不會綁架我兒子吧?”蔣歆瑤開玩笑似的說。
周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罵道,“好心沒好報。明天我讓我店裡的人送衣服過來,你不在這一年,我設計的衣服沒人穿出效果來,一直給你留着,但願你沒變肥。”
“我瘦了。”蔣歆瑤嘟着嘴道。
周宇拍了拍她的肩,指着周靖暉道,“讓你家小暉暉給你好好補補。”
周靖暉送他們離開的時候,很是真誠的對周宇說了聲,“謝了。”
周宇拍了拍她的肩,認真的說道,“加油,別讓我失望啊。這回再把她給弄丟了,可就是你的問題了。”
——
叮叮忽然不在身邊,蔣歆瑤非常不適應。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
周靖暉這廝說的好聽在借她的浴室洗澡,其實是在耍流氓。
從浴室出來,只用浴巾抱住了下身。頭髮上的水低得滿地都是。
“借個毛巾給我擦頭髮。”他大爺似的發令。
蔣歆瑤懶得理他,冷冷的說道,“在外面,自己去拿。”
周靖暉大喇喇的在牀上坐了下來,狡猾的說道,“我纔不上你的當呢,我出去你就得鎖門了。”
這人想得還真多,蔣歆瑤壓根兒就沒想到。
“周靖暉,你出去,你看你頭上的水全滴到牀上了,髒不髒呀。”
他沒好氣的啐道,“洗得乾乾淨淨的,髒什麼呀,誰讓你不給我拿毛巾。”
蔣歆瑤很無奈的跑去給他拿了乾毛巾,扔在他頭上,悶哼道,“滾吧。”
“好事做到底,幫我擦乾了。”他把毛巾塞她手裡。
蔣歆瑤不服氣的說道,“周靖暉,我不是你的傭人,憑什麼伺候你呀。”
“你是我老婆,你不伺候我誰伺候我?”
“現在還不是呢。”她低低的說着,跪着給他擦頭髮。
“快了,過幾天就是了,到時候逃都逃不掉。”
說到這個,周靖暉一臉的興奮。
蔣歆瑤抿了抿脣,認真的問道,“李欣然會同意離婚嗎?”
周靖暉頓了頓,笑說,“遲早的事,現在媒體炒得這麼熱,她好意思不離嗎?”
“萬一她堅持不離呢?”
“已經起訴,法院會判離的。”
“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公司?”
周靖暉攔腰將她抱到懷裡,寵溺的說道,“自然會有些影響,就像姚思思告訴你的,今天公司股票跌了些,可這只是暫時的,過段時間,風平浪靜了,就沒事了。”
蔣歆瑤圈住他的脖子,認真的問道,“跟李欣然離婚,你打算怎麼賠償她?”
周靖暉想了想,淡淡的說道,“她家的公司還給她,我一直也沒打算要,另外贍養費法院判多少我給多少,這些都是次要的。”
“離婚還要等多久呀?”
周靖暉低低笑出聲,把她放倒在牀上,俯身壓在了她身上,笑說,“就這麼急着要嫁給我?”
“是啊,能不急麼,你一說離婚,外面多少女人虎視眈眈覬覦着周太太的位置,我怕被人搶了去。”
周靖暉想了想,壞笑着道,“你真這麼害怕的話,我教你一個辦法,這輩子都能把我吃得死死的。”
“恩?”
“母憑子貴,生了我的孩子,周太太的位置誰也撬不走了。”
“滾。”蔣歆瑤沒好氣的給了他一拳,“周靖暉,你給我滾,我要睡覺了。”
“一起睡,今天叮叮不在,你總不會還把我趕到客廳去吧,這天這麼冷,我給你暖牀。”
“周靖暉,滾。天氣這麼冷,你像個火爐似的,滾開,別打擾我睡覺。”
周靖暉哪是這麼好打發的,抱着她在牀上滾成一團,在她耳邊吹着氣,“寶貝,乖乖的,我就什麼都不做,就抱着你睡覺,不乖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
“周靖暉,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條件,你敢碰我,我……”
“去它的狗屁條件,我今天抱着你睡,你能怎麼着。”周靖暉發狠了。
蔣歆瑤懶得搭理他,他愛抱就抱吧,反正最後吃虧的也不是她。
周靖暉那個後悔,抱着她卻什麼也不能做,這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他寧願一個人睡客廳。
“寶貝,給我吧,我快憋出病來了。”他低聲哀求。
蔣歆瑤沒好氣的吼道,“周靖暉,你就這麼想我當你的情婦,只要你沒離婚,你逼我做那是,我跟你在外面那些情婦有什麼區別。”
周靖暉恨死了,一整夜都沒敢輕舉妄動,就這麼抱着她。
——
周宇說到還真是做到,第二天就派人送了好多衣服過來,清一色的禮服,全是她穿得號。
周靖暉隨意拿了一件遞給她,大爺似的說道,“穿給我看看。”
蔣歆瑤也想看看周宇的水平有沒有提高,女人對於禮服,總有些情有獨鍾。
露背的款式,還真是周宇的風格,穿着顯得性感又高貴。
穿着走出去,周靖暉當下黑了臉,罵道,“周宇變態吧,這是設計得什麼衣服,能穿嗎?在家裡穿穿就得了,你敢穿出去我敲斷你的腿。”
蔣歆瑤沒好氣的哼道,“禮服不都是這樣的,你不懂得欣賞。”
周靖暉反駁,“誰說我不懂得欣賞呀,你穿成這樣只能給我看,不然穿出去勾引誰呢。”
蔣歆瑤懶得理他,又試了幾套,全都喜歡得很。她不得不感慨,周宇還真是有點小才華的。
周靖暉一套一套的看她穿,越看臉越黑,最後終於受不了了,“蔣歆瑤,不準再試了,這些衣服都不準穿出去,到時候搬家也不準帶走,就丟這裡,誰愛誰拿去。”
“那豈不是便宜別人了,這裡值很多錢呢。”
周靖暉走過去圈住她的脖子,認真的說道,“你要衣服,改天有空我帶你去買,以後不準穿周宇設計的衣服,人變態,設計出來的東西也變態。”
蔣歆瑤嘖了嘖嘴,低低迴了句,“還不知道到底是誰變態呢。”
——
兩人在酒店吃了早餐,蔣歆瑤剛問,“今天沒事嗎?”
周靖暉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是姚思思打來的。
“看來事情來了。”他無奈的說道,按下了接聽鍵。
“大boss,今天早上所有董事聯名,不准你離婚,現在所有董事都在會議室,你快過來一趟吧。”
“好,馬上過來。”周靖暉淡淡的說着,掛斷了電話。
蔣歆瑤看他臉色變了,擔憂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周靖暉笑着搖頭,摸着她的頭髮,安慰,“放心,沒事兒,我馬上去公司,晚上回來陪你,乖乖待在這兒,哪裡都不準去。”
蔣歆瑤聳了聳肩,嘆着氣道,“叮叮倒是自由了,剩下我一個人坐牢了。”
周靖暉低低笑出聲,捧着她的臉,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寵溺的說道,“乖乖聽話,等我把事情處理好。”
——
周靖暉驅車趕到公司,董事們都在會議室,個個都簽了名,反對他跟李欣然離婚。
“董事們都來了,這次事情好像有些嚴重。”姚思思一邊陪着他走向會議室,一邊報告情況。
周靖暉一臉平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老爺子的主意,打算用公司董事來逼他妥協。老人家忽略了他這次的決心,還以爲他是當年那個會因爲親情而妥協的傻子。
周靖暉走進會議室,董事們紛紛站起身,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大多是在說離婚對公司有怎樣怎樣的影響。如果他堅持離婚,他們就怎樣怎樣。
周靖暉請大家在座位上坐下,自己則在主席位坐了下來。低沉的聲音對大夥說道,“我知道大家關心得是公司的股票,我承認,昨天媒體曝出我離婚的消息,公司股票有一定的跌落,但是請大家放心,事情過去,股票一定會回漲,這都是暫時的,我個人的離婚,絕對影響不了整個集團。”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公司的首腦,你的一言一行都影響着外界對公司的看法,你得到了李家的企業,現在又跟李小姐離婚,外界會怎麼看你?你這不是騙婚嗎?我們公司還有形象嗎?”
周靖暉眉頭緊了緊,認真的說道,“我跟李欣然離婚,會把公司還給她,把我手上持有的李氏企業的所有股份轉到李欣然名下。”
“你說的輕鬆,那我們兩家公司的業務合作怎麼辦?損失你負責?”
董事們個個態度堅硬。
周靖暉輕嘆了口氣,他們一個個都來着不善,他也沒必要再認真下去,淡淡的說道,“既然我怎麼做你們都不滿意,那麼我只能很抱歉,離婚是我的私人感情問題,由我自己做主。你們如果對我不滿意,可以把手頭的股票拋了,從此跟公司一刀兩斷。”
“你,太囂張了,你以爲你手上的股份多一點,就穩坐董事長位置了,得罪了我們,對你沒好處。”
周靖暉冷眼掃過去,悶哼,“得罪了我對你們也沒好處,如果我把我手頭的股票拋光,公司也就垮了。我在公司這麼多年,我爲公司創下的收益你們有目共睹。我的脾氣你們都清楚,把我惹急了,對誰都沒有好處。這次的事情,我不怪你們,我知道你們也是受人指使,不得已而爲之。今天就到這裡,如果還有不滿意的,請到我辦公室,當面跟我談。”
周靖暉轉身回了辦公室,剩下董事們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
周靖暉在辦公室坐了半個小時,沒一個人來找他。那些人也就這點出息,外公還指望他們掀起什麼大浪,利益面前還有誰會講究情面。那些人每年拿的分紅還不是他給創造的,老爺子能給他們什麼。
姚思思敲門進來,向他彙報情況,“董事們都走得差不多了。”
周靖暉點了點頭,意料之中。
“大boss,你不覺得你今天態度有些惡劣嗎?他們畢竟是公司的董事,跟着老董事長打江山的,你今天把所有人都給得罪了,他日有求他們的時候,誰還會幫你。”
周靖暉擡起頭,定定的看着她,忽然認真的說道,“姚思思,你是不是對我還有想法?”
姚思思微微頓了下,不知道他爲何會突然提起這事兒。
“姚思思,你是歆瑤最好的朋友,你也說過,過去是想要代替歆瑤照顧我,現在她回來了,我希望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別對我有任何的肖想,以後也別在歆瑤面前亂說話,她比較敏感,還比較膽小,經不起嚇的。”
姚思思用力咬了咬脣。
“歆瑤不懂什麼股票不股票,對於公司的現狀她一點兒也不清楚,你跟她說股票跌了,她會覺得自己闖大禍了,我信任你,所以讓你去陪她,我不希望你在她面前亂說話,你明白嗎?”
“周靖暉,你把我想成什麼了?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電視上演得那種壞女人?對你念念不忘,所以千方百計破壞你和歆瑤的感情。周靖暉,我爲你做的事你通通都看不到,我若真的想要破壞你們,我只要告訴歆瑤,我和你交往過,保證她立刻會離開你。我沒有那麼做,因爲我真心盼着你們好。周靖暉,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就算沒有歆瑤,你也不會娶我。能配得上你的,要麼是歆瑤,要麼就是李欣然那種有權有勢的千金大小姐。我從來沒對你有任何的幻想,我只希望能在工作上幫助你,我只希望能在感情上幫助你得到幸福。如果你覺得我做的不好,我辭職,我跟歆瑤絕交。”
周靖暉微微蹙了蹙眉,淡淡的說道,“姚思思,你別這樣,我就說說而已,如果你沒這個意思,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不用這麼認真。”
姚思思抹了把眼淚,哽咽的聲音說道,“像我們這種無權無勢,沒身份沒地位的女人,就是廉價的。我們沒有資格愛上你這種人,我長得不漂亮,性格不討喜,我一心一意當你的助理,踏踏實實工作,是誰先招惹我的?周靖暉,我心甘情願的被你利用,你還想我怎樣?能不能別把我說的這麼卑鄙?我對你是認真的,我對歆瑤也是真誠的。我不是壞人,不是壞女人。”
周靖暉無奈的皺了皺眉,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姚思思,你別這麼激動,我也只是說說而已,我沒說你的壞人,我也沒懷疑你動機不良,我就是提醒一下你,別再歆瑤面前說太多,讓她心裡不舒服。”
姚思思悶哼一聲,“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懷疑我,我心裡也會不舒服。周靖暉,你真自私,你心裡就想到你自己,就想到歆瑤,你從來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
“好了好了,別吵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周靖暉不耐煩的說道。“我讓你幫我調查李欣然現在在哪裡?查到沒有?”
姚思思沒好氣的回道,“沒查到,受了這麼大的傷,大概出國療傷去了,這婚也不是那麼好離的。”
“行了,我知道了,繼續去查,有消息通知我。”
周靖暉說完往門外走去。
姚思思問了句,“你又要去哪裡?”
“回去陪歆瑤吃午飯。”他悠哉的說道,離開了。
姚思思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整個眉頭都皺在了一起,眼眸變得深邃而迷離。
有些人就是受老天爺眷顧,生來什麼都擁有。她蔣歆瑤不就是一個可憐的孤兒,憑什麼能被蔣老爺子收養,捧在手心當個寶。她蔣歆瑤任性驕縱,憑什麼會被周靖暉愛上,不顧一切的愛着。
公司事情這麼多,董事們剛剛鬧過,他竟然還想着回去陪她吃飯。
姚思思淡淡的搖了搖頭,一拳捶在了他的辦公桌上。他的辦公桌上一直襬着一個合照,他跟蔣歆瑤的合照,照片裡他的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也只有面對蔣歆瑤,他才能笑得這麼真,笑得這麼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