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於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我來葉家這麼久了,還真是不知道,於小姐是葉家的什麼人,以什麼名義在這裡和我們是一家人?”
於噯的臉色變得難堪,粉拳緊緊的攥着,卻是努力的讓自己面帶微笑的迎上去,蘇念雉不依不饒,盯着她,硬是要說出來個所以然。
於噯難堪的朝着裴淑芬投過去求救的目光,裴淑芬連忙躲開,這個時候,連自身都難保,還怎麼去於噯的事情,真害怕再多說一句話,葉振華就會真的讓女僕把自己的飯菜拿到臥室裡面去。
葉振華眼底還有着剛纔燒過的餘溫,心裡一萬個愧疚對着蘇念雉,又怎麼會去插手這件事,葉裴赫更是坐視不理,好像自己根本什麼都沒有聽見一樣。
“念雉,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呢,我們就算是做不成朋友,可是我和葉家,總歸是情誼還在的,伯父伯母一直把我當做女兒來疼的,從來也沒有把我當成是外人。”
蘇念雉冷笑一聲,瞧着於噯臉上的溫情和委屈,覺得很是陌生,哪一次見了蘇念雉,於噯不是恨不得將她霸氣抽筋,而現在,一改原來的作風,到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還是準備採用迂迴戰術呢。
“那就請於小姐記好了,我爸我媽,不過是把你當做女兒,也只不過是沒我把你當外人,而不是你真的是他們的女兒,所以呢,還請於小姐把自己的身份看清楚,不然穿着迪奧過來襯托我和裴赫的不孝順,很容易讓人信以爲真的。”
一語道破了於噯的用意,是,她本來也沒我想過如此精心的打扮一番,可是裴淑芬打了電話過來,說蘇念雉和葉裴赫本來還要加班,不過被叫回來了,一下班就過來,倘若自己不這樣盛裝出席,怎麼能別托出來兩人的狼狽,和蘇念雉這個兒媳婦的不稱職呢。
“念雉,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別發脾氣了,剛纔你媽說的也沒錯,工作固然重要,可是也得要孩子,看你們兩個平常那麼恩愛的,趕緊要個,趁着年輕,我和你媽還能幫你們帶帶。”
葉振華幫着岔開話題,於噯坐下來,長長的吐出來一口氣,剛纔懸在心口的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爸,我知道了。”
蘇念雉說罷,意味深長的朝着於噯看了一眼,氣氛已經鬧成了這樣,她倒是要看看,於噯怎麼開口提讓葉裴赫幫忙的事情。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裴淑芬就真的乖巧的閉上嘴,一句話也沒有說,葉裴赫和葉振華,兩個人也不過是寥寥幾句,講講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氣氛沉悶壓抑,蘇念雉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念雉,於噯,你們兩個過來我房裡,我有話和你們說,讓他們父子兩個說話去吧。”
裴淑芬溫和的握着蘇念雉的手,蘇念雉的心驀然冷了幾分,朝着葉裴赫投過去求救的目光,葉裴赫點點頭,讓她安心。
“好。”
兩個人答應了一聲,接着裴淑芬便拉着蘇念雉和於噯上了樓,於噯小心翼翼的提着長裙,猶如森林裡的精靈,活潑而又不失莊重,蘇念雉一身精幹的職業裝,臉上是律師特有的沉悶和嚴肅,與旁邊的精靈,顯得格格不入。
“念雉,把門關上,坐過來。”
裴淑芬鬆開蘇念雉的手,轉過身來,將於噯拉着,兩個人朝着裡面進去,蘇念雉關上門,也跟着進去了,不管怎麼說,這裡到底還是葉家,葉裴赫和葉震天都是在樓下的,想說什麼,裴淑芬到底還是要掂量掂量。
“媽。”
“啪!”
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句話還沒有說,裴淑芬的耳光,就落在了蘇念雉的臉上,一個躲閃不及,蘇念雉恰好迎上去,讓那一記耳光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蘇念雉,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我們葉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難道剛纔我教訓你教訓錯了嗎,當衆讓於噯難堪,你這是故意讓我下不來臺,是不是,你怎麼會有這麼壞的心思,呵。”
裴淑芬眼眶發紅,像是能滴出來血一般,惡狠狠的瞪着蘇念雉,一口牙齒咬着,似乎是要將蘇念雉咬碎了一般。
“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葉家是有葉家的規矩的,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自稱是葉家的人,這萬一要是傳了出去,可是會毀了葉家的名聲。”
裴淑芬氣的臉色發紫,這個蘇念雉,簡直和她媽一模一樣,一個脾氣,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她看一眼,就想抽一耳光。
“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剛纔想趁機讓我難堪是不是,你是在報復,報復我剛纔吃飯時候說的那些話。”
裴淑芬的模樣越來越激動,反觀蘇念雉雖然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卻毫不示弱,婆媳兩個再這樣僵持的鬧下去,自己的事情,就更是沒有希望了。
“伯母,別生氣了,我相信念雉她不是這個意思。”
“她不是…”
裴淑芬被於噯拉過來,話才說了一半,於噯朝着裴淑芬使了眼色,裴淑芬才恍然大悟,把蘇念雉叫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好了好了,於噯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追究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了,我叫你過來,是有別的事情。”
蘇念雉整理了散亂在臉頰的頭髮,一個委屈,險些忍不住眼淚就出來了,她狠狠地吸了鼻子,又將眼淚給嚥了回去。
葉家少奶奶可真是憋屈,要忍受別的女人登堂入室,到自己的臥室裡把她的照片裁掉,還要忍受自己婆婆拉着別的女人來要自己拉她一把,原本是爲了致和,自己想要拉於噯一把,現在看來這種人,實在是不值得。
“媽,你和於噯好好談談吧,我和你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蘇念雉轉過身,走了兩步,胳膊一緊,於噯撲過來,緊緊的拽住了蘇念雉,擡眸,水靈的眼睛,眼淚汪汪,楚楚可憐。
“念雉,別這樣,我們雖然一直關係不是很好,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置你於死地,你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我不管不顧啊,念雉,我求求你了,我不能身敗名裂,如果你真的不幫我,我這輩子就毀了。”
蘇念雉還是第一次見到別人這樣上演苦情戲,這麼好的演技,幹嘛不去拍。當明星呢,一張小臉,就算是哭起來,也如同雨打的梨花,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怎麼會呢,於律師你可以回美國繼續發展啊,聽說你是爲了葉裴赫纔回來的,那麼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和我搶葉裴赫,你一點勝算都沒有,留在這裡,又何必呢。”
蘇念雉手狠狠地甩開,於噯單薄的身體順勢倒在了地上,喉嚨裡發出疼痛的尖叫,裴淑芬看的眉頭直皺。
“念雉,做人不能這麼狠心,你和她都是律師,難道你就不明白這樣的打擊對一個律師而言,是有多嚴重,你都能爲了唐家人和市長抗衡,怎麼舉手之勞的事情,你都不願意做,念雉,做人不能這麼無情啊!”
無情,裴淑芬的話說的真是漂亮,她和於噯登堂入室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無情,於噯把自己的戒指從窗子扔了出去,怎麼不覺得狠心,還有自己的照片,她怎麼不覺得狠心!
“媽,我沒什麼話好說的,我尊敬你是我的長輩,但是也請你注意你說話的分寸,於噯她是自作孽不可活,與我無關。”
拉開門,於噯猙獰的目光,糾纏着蘇念雉的身影,這樣的機會,她怎麼能白白浪費了去,於是,她又一次,朝着蘇念雉撲了過去。
“念雉,你就算是不爲我着想,你也不爲了致和着想嗎,念雉,如果我毀了,致和也就沒有了,你心裡清楚,致和現在就剩了康蘭一個人了,你讓她如何支撐這樣大的變故,就算不是爲了我,爲了致和,爲了康蘭!”
蘇念雉眼底微微有些動容,餐廳裡,康蘭說話的話歷歷在目,她一口答應,這幾天本來都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可是今天這一巴掌,卻是打碎了蘇念雉所有的憐惜。
“於噯,你就是抓住了我的弱點是不是,你就是仗着致和是不是?”
蘇念雉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目光如刀子一樣,直直的刺進了於噯的眸子裡,於噯有些惶恐,節節敗退。
“你放心,於噯,這次我絕對會救你的,你說的對,我沒辦法眼睜睜看着致和承受這麼大的變故,我也沒辦法對康蘭置之不理,但是你要相信,我有一萬種辦法整死你,絕對不會連累致和半分。”
於噯雙腿一軟,癱軟在了地上,蘇念雉拿着刀子,在前面步步緊逼,而她的身後,是一望無際的大海,不管怎麼樣,都是一死,只要這次自己能活過來,絕對不會再讓蘇念雉有任何可以翻身的機會。
“念雉,你真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和你那媽媽一模一樣,你到底爲什麼非要讓於噯身敗名裂,你難道想要逼死她麼?”
蘇念雉回過頭,犀利的目光看的裴淑芬心裡發怵,提起來秋瑾,心裡恨得厲害,又實在是無可奈何。
“我媽纔不會心狠呢,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你真的應該是慶幸有這麼一個對手,否則的話,不知道你還有沒有那個運氣今天站在這裡趾高氣揚的教訓我,當年的事情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媽絕對不可能做錯!”
裴淑芬後退了幾步,看着蘇念雉,好像看到了當年的秋瑾,意氣風發,而自己少奶奶的位置堪憂。
“至於我爲什麼非要和於噯過不去,這其中的故事,可是精彩的很,今天晚上,你可以把於噯留下來,你們好好聊聊,說不定可以聊整整一個通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