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客廳裡,沈若雨找不着葉景謙的人,不由得怒氣高聲道。“葉景謙,你給我死出來!”
聽到她叫他,沒吩咐完廚師做什麼菜的葉景謙,立即從餐廳裡出來,滿臉寵溺地道。“寶貝,怎麼了?”
強迫在一起,實質性關係,同居,很多事被幹涉,她都忍了,唯獨忍不下要和葉景謙結婚,特麼的婚禮也不能忍。雖然沒和葉景謙領證,國家也不承認事實婚姻了,但她就不能忍和他舉行婚禮。沈若雨怒氣騰騰地走到葉景謙面前,“葉景謙,三天後的婚禮,怎麼回事?”
葉景謙瞟了一眼旁邊站着的沈雲書,即刻明白她爲何如此生氣,他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道。“寶貝,三天後是我們的婚禮,不要生氣。”
好一句不要生氣!沈若雨甩掉葉景謙的手,兩眼冒火,心口起伏不定。“葉景謙,我們沒有領證,有擺酒的必要嗎。你做這麼多,想做什麼,是想通過外界的人,施壓逼迫我去和你領證嗎。想都別想,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什麼忍耐,都見鬼去吧,她不要把後半生都搭在葉景謙身上。
葉景謙和沈雲書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都沒說結婚證拿到手的事,佯裝沈若雨法律上還是未婚。他摟着她,輕聲安撫道。“寶貝,不要生氣!”
因怒氣爆發,沈若雨的力氣比平時大很多,全身力氣一推。
毫無防備的葉景謙,被她用力一推,站立不穩,後退了兩步。
沈若雨冷眼掃視沈雲書和葉景謙,“你們站在高高至上的角度,去俯視別人的生活,掌控別人的人生,我管不着,我的人生,你們別來插手。三天後的婚禮,婚禮你們大爺,你們讓我出席,沒可能!”
早能猜到她不情願,葉景謙心還是免不了的痛起來。
逼得太過,終究是不好,她妹妹的反彈會到什麼程度,無人能預料。沈雲書唯有盡力去安撫她妹妹。“若雨,婚禮不會影響你什麼,你出席了,也並不代表你是葉景謙真正的妻子。”
都是謊話,哄她的!沈若雨堅決不相信她姐說的話,“沈雲書,婚禮不會影響我什麼,你說說看,葉景謙的父親,爲什麼會在我面前無緣無故提起你的。若說沒有跟葉重打招呼了,我和葉景謙的婚禮,他又豈會能籌備。”
滔天的怒火,快把她燃燒得理智喪失。
她靈動的容顏,宛若多了火的光芒。
沈雲書和葉重沒有見過面,都是從別人口中聽過雙方的名字和事蹟。葉重會在她妹妹提起她,她不知情,她和葉重打不了招呼,葉家也不干涉葉景謙找什麼樣的妻子。“婚禮還有三.........。”
話沒說完,沈雲書手機響了,她示意葉景謙去安撫她妹妹。
沈若雨轉過身,不願面對葉景謙,回到樓上。
講完電話的沈雲書,四周一掃,沒看見她妹妹了。“若雨人呢?”
葉景謙抿了下薄脣,“樓上。”
沈雲書回頭瞥眼樓梯,不明白她妹妹此舉是什麼意思。
她妹妹和她吵了幾句,就回到樓上,不符合她妹妹的性格脾氣。她望着葉景謙,“我有急事要做,你哄好我妹妹。”
要如何去哄好她,葉景謙沒有把握。
沈雲書還沒離去,就見到她妹妹神色清冷,拎着包包下樓,明顯是向外走,想去哪裡的模樣。“若雨,你要去哪裡?”
沈若雨抿緊紅脣,直徑地朝前走。
沈雲書眼神一變,阻止她妹妹離開。“若雨,婚禮後,你去哪裡都行,現在你哪裡都不要去,乖乖聽話。”
乖乖聽話這句話實在是刺耳,沈若雨眼眸一瞪。“聽話!聽你的話,還是聽葉景謙的話!你們希望我像扯線木偶,任由你們擺佈,我做不到。”
沈雲書皺起眉。“若雨,出席婚禮,對你是有利無害。”
沈若雨冷臉撇開。“有利無害,你去啊!”
沈雲書不擋住她,淡淡道。“請柬發完了,爸媽也來帝都了,外面的酒店住着,所有親朋好友都等着參加你和葉景謙的婚禮。婚禮當天,只有新郎,沒有新娘,你讓親朋好友怎麼想。”
妥協了就意味着她下半生和葉景謙牽扯不清,也意味着她生活在有葉景謙的陰影中。她能忍一時,不能忍一世,無論怎麼樣都不能妥協。沈若雨不在乎地冷笑道。“你說丟臉是嗎,丟臉的不止我一個人,這件事上我不會妥協。”
妹妹的冷笑聽在耳裡,沈雲書微怒。“沈若雨,你不妥協也得妥協。”
沈若雨咬牙道。“憑什麼?”
沈雲書強制熄滅燃起來的怒火,“憑你是我妹妹。”
理所應當的語氣,絲毫不尊重她的意願,她姐和葉景謙又有何區別。沈若雨氣不過她姐的理所應當,“爸媽的話我都不聽,我憑什麼聽你的。”
吵架費神還費時間,沈雲書沒有時間和力氣跟她妹妹吵架,邁向門口,頭也不回地離開。有葉景謙看好她妹妹,她要趕緊去工作,不能耽誤事。
沈若雨冷眼斜視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的葉景謙,氣憤地哼一聲,以表示自己的生氣。她拎着包包,想離開葉家,不再和葉景謙有牽扯。
葉景謙劍眉擰在一起,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不放。“若雨,聽你姐的,不要去哪裡。”
不去哪裡,她乖乖留在這等待婚禮到來嗎?沈若雨奮力地掙扎,“葉景謙,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掙扎得厲害,葉景謙力氣加大地抱住她,呼吸急促,恐慌圍繞在他身邊。“寶貝,哪裡都不要去,留在我身邊。”
怒火變作炸藥,一炸而開,沈若雨整個人都平靜不下來,力氣也比往常大了許多。“葉景謙,我不要留在你身邊,你放開,你放開,你給我放開!”
言語中都是怒火,周邊還有火藥味,她已極其不耐煩。
葉景謙緊緊抱住不鬆開,“不放!”
沈若雨眉宇間皆是冷漠,眸中怒火消褪不去。
他力氣很大,將她牢牢禁錮在他懷裡,她的掙扎似乎徒勞無功。她憤怒地擡起
右腳,對準他的膝蓋,狠狠一踢。
膝蓋受力,痛感襲來,葉景謙條件反射地鬆開了她。
身體得以恢復自由,沈若雨怒意難平。“葉景謙,你強迫人強迫到一定地步就夠了。我不要和你舉行婚禮,你馬上通知所有人,婚禮取消。”
“婚禮不取消。”
等着丟臉吧,她沒眼看了,葉景謙愛舉行不舉行婚禮,她不會出席婚禮就對了。她討厭葉景謙的一切,討厭自己被他強迫做她不喜歡的事情,討厭被他強迫接受她。她出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討厭一個人。
沈若雨雙眼圓瞪,“不取消,你自己出席。”
“寶貝,婚禮是我們兩個人的,我們兩個都要出席。”
“你沒徵求過我的意見,不要說是我們兩個人的,那是你一個人的。你要舉行婚禮,就一個人出席,我不出席,你自己看着辦!”沈若雨斜掃一眼門口兩邊守着的保鏢,“我要出去散步了!”
葉景謙輕擁着她,“寶貝,我陪你去。”
去你大爺的寶貝,哪裡涼快滾哪裡好嗎。沈若雨冷臉一甩,“我不出去散步了,我去參加拍賣會,你滾遠一點,看見你就來氣。”
見她怒火有所消減,葉景謙緩聲道。“我也陪你去。”
跟八爪魚似的,老張開手纏住她!沈若雨捉住葉景謙的手,萬分嫌棄地往旁邊一扔,十足像是在扔某種垃圾。“再摟着我,我就剁了你的手。”
不把她的氣話當真,葉景謙再次摟住她的腰。
身邊有葉景謙的存在,她就渾身不好,滿腦子都是他對她做過欠揍的事。沈若雨又把他的手甩掉,門都不想出,轉身回去上樓,故意腳步加快,把葉景謙甩在身後。
進入自己的書房,她使勁地將門關上,發出很大的聲音。
葉景謙要想進她的書房,她關門也沒有用,多的是辦法開門。他注視了一會她書房的門,就下樓到廚房,接着吩咐廚師做什麼菜。
沈若雨宛若不知疼痛地拍着書桌,望着天色微黑的窗外,憂愁寫在臉上,腦子和心裡想着同一件事。怎麼辦,怎麼辦,她要怎麼才能離開葉家,不出席那該死的婚禮!
離開葉家,也離開帝都,她要去哪裡纔不會被葉景謙很快找到。
葉家的海外的勢力遠比她想象中要大,去國外躲避葉景謙不行,留在國內,葉景謙輕而易舉就能找到她。怎麼辦,怎麼辦,她要怎麼辦,對上葉景謙的強勢,她無計可施了。
找人幫忙嗎?但她要找誰幫忙呢!誰都不能幫她,一個個地都站在葉景謙那邊,不敢得罪葉景謙,生怕葉景謙會弄死他們。她苦着臉,煩躁地趴在書桌上,望着天色緩慢地黑起來。
突然,她靈機一動。
要不以離開葉景謙爲要求,答應找她的那些人。
什麼興趣變成職業就不會愛了,都見鬼去吧,當下沒有什麼能重要得過離開葉景謙了!興趣成爲職業,就成爲職業吧。
想好,她立刻聯繫了那些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