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的時候,沈良修洗漱完正坐在牀上看書。
葉清默默的進了洗手間洗漱。
沈良修望着那小心翼翼的小人兒,不免覺得好笑。
等她洗漱好出來,沈良修已經躺下了,只留着葉清那邊的一盞小燈。
葉清生怕驚醒了他,再發生什麼,於是躡手躡腳挪到牀邊,悄悄鑽進被窩。
躺好後,葉清心中暗暗舒了口氣,伸手熄了燈。
她剛準備閉眼,旁邊的人就有了動靜。
葉清心裡七上八下絲毫不敢動。
本以爲今晚又是個不眠夜,沒想到那人只是翻了個身,摟着她,便不動了。
葉清扭扭捏捏的亂動,想掙脫男人的懷抱,他帶着淡淡薄荷味的呼吸噴灑在他耳邊:“別亂動,不然……”
說着,葉清只感覺自己的大腿上,有一片熱熱的觸感。她立刻嚇得身體僵直,任由男人抱着自己,不動了。
兩人就這麼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
葉清也出乎意料的睡得很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九點了,身邊早已沒有了男人的身影。
葉清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
回想昨晚上的經歷,葉清只覺得奇怪。
翻身走下牀,葉清才發現桌上的紙條。
“我上班先走了,早飯在桌上,醒了,自己熱一下。白天沒事就打掃打掃屋子吧,我不叫阿姨過來了,我中午回來吃飯。”
葉清臉紅了。
明明自己是來還債的,怎麼現在倒像是來討債的。
人家連飯都給做好了,就差送到自己嘴邊了。
葉清心裡過意不去,決定吃完飯好好做家務,來彌補自己的內疚。
這屋子實在太大了,一上午,腰都快斷了,還是沒收拾完。
一看錶,快十一點了,估摸着沈良修快回來了,葉清下樓準備做午飯。
沈良修回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了,他一進門,便看見葉清在餐桌前擺筷子。
看到他,笑眯眯的,“回來啦,飯做好了,洗洗手,吃飯吧。”
沈良修脫鞋
的動作停止了,他看着眼前這一幕,心裡多少年來的缺憾好像一下被填滿,他心裡發誓一定不會讓葉清逃走。
兩人就這麼相處了很多天,葉清本以爲沈良修是看上自己的身體,才提出同居的,但是除了那次他喝醉了,他就再也沒碰過她。
本來以爲他是因爲每天太忙,沒有精力對付她,但是這麼多天相處下來,沈良修在她心裡的印象似乎並不一樣了。
他並不像那些富二代,只知道吃喝玩樂,玩兒女人,反倒一心放在工作上,對她也很好,雖然話不多,人也冷冷的,但是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甚至有時候看到忙碌一天回來後疲憊不堪的沈良修,還會有種心疼的感覺。
好似自從父親洗清罪名,葉清的日子的過得越來越好。
今天一大早,葉清剛到部門,屁股還沒坐熱,就被主任叫去辦公室。
主任姓李,是個三十多歲的大齡剩女,在公司以嚴苛出名,但護短也是出了名的,部門上下無一不對她敬畏有加。
葉清神情忐忑地敲敲門,進去後,李主任面上帶笑,隨口讓葉清坐下。
“李姐有什麼事兒?”葉清見她心情不錯,大膽率先問道。
“今天找你來是有兩個消息要告訴你。”李主任扶了扶了眼鏡。
葉清眨眨眼,從來到公司她就安分守己,應該不是壞消息吧。
“是……什麼?”
“兩個消息都是好消息。”李主任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好像證書的本子,“第一個消息就是,恭喜你葉清,你的設計作品榮獲國家二等獎!”
說着,將那本紅豔豔的榮譽證書推過去。
葉清一怔,眼底滿是震驚。
國家二,二等獎,她居然得了二等獎?這真的不敢讓人相信……
緩緩翻開證書,看見葉清兩個大字,葉清才相信這是真的……
李主任的聲音再次想起,“除了這個消息外,還有一個,經我和前面的人討論,決定讓你擔任咱們部門的副主任,葉清,你可得好好幹哪。”
一個連着一個勁爆消息砸在葉清頭頂,令她久久不能回
神,好一會兒纔回道:“李姐,我可能不行……資歷什麼的還太淺。”
“能力比資歷更重要,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待會兒我出去和大家說說這事兒。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來找我。”
李主任其實對葉清的印象挺好的,不驕不躁,心也沉,看似柔弱卻比什麼都堅強。
她一向看人很準,相信葉清會給她一個不錯的成果。
消息完全放出來,有人羨慕有人嫉妒,反正各種心情層出不窮。
其中嫉妒最厲害的便是周恬了。
她不懂,爲什麼好事都落在一個陰險小人身上了?國家二等獎?部門副主任?傍上大款?
而她自己呢,父親入獄,能力平平,不得上司賞識。
原本她倆一起進的公司,現在,葉清成了部門副主任,也就是他們部門的二把手,自己卻一直在普通職員這兒徘徊。
周恬她恨,憑什麼這賤人能越來越風光。
心思百轉千回之際,忽的,想起了一件事情,脣邊開始漾起陰狠的笑。
有句話不是說站得越高,摔得越慘麼?葉清,那我就讓你好好瞧瞧!
隔了兩天後,葉清照常來上班,依舊揚起微笑與同事打招呼。
剛走到電梯處等電梯,就聽見前面有人說話。
“哎哎,你知不知道設計部剛上任的副主任是潛上來的?”
“聽說了,不過不是說是因爲她的一副作品得了國家二等獎,然後他們主任讓她升的職麼?”
“是有這麼回事兒,但得了二等獎也不至於一下子升到副主任吧?”
“對對對,你也不瞧瞧人家那勾人的模樣,現在哪個不是靠潛規則上來的,誰想老老實實看資歷啊。”
那幾個女生越說越起勁兒,直到有人看見面無表情的葉清站在後面提醒他們,他們才悻悻然住了嘴。
電梯下來,葉清踏進去,彷彿剛纔沒聽見那些難堪的話語似的。
葉清並不是不生氣,她只是懶得費口舌,因爲這種事你越解釋,它就越說不清,還不如等流言自然而然的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