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葉淼的意思,與其把話題縮到老婆身上,倒不如把話題擴大到葉氏,並且轉移整個話題的核心,變成商業上的競爭。
王飛飛先來了這一招,他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等他進了法院,坐別的車子先行一步的葉水墨和劉強等人圍上。
王律師也在,有了這些物證,要證明王飛飛作假就很容易了,到時候拘役是不需要的,頂多是口頭道歉。
“不,連口頭道歉也不會有。”葉淼冷笑,“爲了自衛而進行的反抗爲什麼需要道歉。”
葉水墨愣,“你想要。。。。。”
葉淼篤定對律師道:“只能贏,不能輸。”
法庭上,當王律師把照片發出來後,對方律師自然面色嚴峻,代替王飛飛出庭的女助理也擺了臉。
中場休息的時候,那律師出去打了個電話,再回來便是傳達了王飛飛的意思,只需要葉水墨道歉就可以。
反正通過這件事,王家的項目已經得到了曝光,目的已經達到,她也知道要通過葉淼把葉水墨怎麼樣是不可能的。
“等等,我們要告他們誣陷。”王律師卻在這時候跳來,出具了保姆的另外一份證詞,證詞裡,王飛飛先推了葉水墨一把,後者完全是因爲要防護纔會下手,也就是說,葉家需要王飛飛對誹謗這事道歉。
事態膠着,對於葉氏和王氏來說,兩方都曝光了,但是這種負面的曝光並不是雙方所願意的。
王飛飛打電話把下屬罵了一頓,起初他們以受害方出現在公衆視野裡,擴大了傷情,不僅僅是想給葉水墨一個教訓,不白捱打,也是爲了王家的生意。
要把葉水墨絆倒是不可能的,所以被打後她立刻就想到了公司最近的項目,沒想到被反咬一口,這種事能做出來的也就是葉淼了,因爲他們本來就是同樣一類人,換做是她,作爲商人,她也不會放棄這種機會的。
門鈴聲響了,她謹慎靠近,雖然她住在這裡已經儘量避免給記者知道,但是具體住在哪個地方記者們絕對是知道的,就怕順藤摸瓜了。
看到貓眼外的男人,她微微愣怔,這不是葉水墨的員工?姓王。。。。。叫什麼來着,對方怎麼知道家裡的住址?
門鈴按得兇,對方看樣子死不肯走,她開門。
“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她站在保險栓後,冷靜看着這不速之客。
“不僅僅是我,那些記者現在也在樓下晃悠,我不介意和他們分享你的住址。”
王飛飛眉頭一跳,皺着眉讓人進來,藉口要換衣服,進房間拿了錄音筆。
“說吧,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
“和家裡人拿的。”
“家裡人?”
王飛飛盯着他,“還有你想做什麼?”
“不要再對葉水墨出手,雖然只知道你們之間是代母和代孕之間的關係,但這件事鬧下去我不會袖手旁觀。”
“你不會袖手旁觀,你想做什麼?”王飛飛笑。
“你手裡這套茶杯是我們王氏企業旗下週年慶典送出的典藏品。”
“你是。。。。”
王飛飛隱約記得這茶具是國內最大茶具品牌生產商製作的,當時因爲有人情往來。
“王家有三個男人,你是。。。”
“幺子。”
“哦。”王飛飛拉長了語調,“註定不會繼承家業的幺子,明明學習能力還有其他都毫不遜色那兩位哥哥吧。”
王奇眼神冷了冷,“我們的家事不勞你費心了,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別再找她麻煩。”
王飛飛笑了,“看來我是徹底被討厭了啊,但是你所守護的人,真的有你想得那麼純潔?她可是在和葉淼還有血緣關係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也就是說,假設兩人真的是親兄妹,那她的情感可真是驚人啊。
就是那樣,明明我已經站在婚禮上了,她還要設法讓葉淼逃走,讓我出醜,你說這口氣我是否能夠嚥下呢?爲了自己的幸福就堂而皇之的破壞別人的幸福,你認爲這是正義的嗎?”
王奇震驚,但下意識選擇爲心上人辯護,“別說其他事,這一碼歸一碼,我要和你說的是這次法庭上的事。”
“哦?”王飛飛挑眉,看來是個不成熟的人啊。
“我拒絕。”
“什麼?”王奇沒想到說到這份子上,還沒辦法靠着王家的面子讓王飛飛罷手。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本來就一無是處,根本配不上葉淼。也沒什麼突出的能力,一路都是這麼渾渾噩噩過來的。”
“住嘴。”王奇被激怒。
“這種人就應該被社會淘汰,都是憑藉着運氣走到這一天的吧,你平時也是這麼想的吧。”
“你這女人!”王奇跳起來拎起她領子,“別再說她壞話。”
“說她壞話又怎麼樣了?看你這樣子,難不成還要殺了我不成。”
被激怒得完全失去了理智,王奇怒吼,“如果你再招惹她,就算殺了你也無所謂!”
王奇恨不得把這女人吃了撕了,她又懂得葉水墨什麼,只憑借一言兩語就把她說得那麼不堪。
她是一個好女人,也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從小到大他都是這麼認爲的。
想見她,真的想見她!
開車在市區裡漫無目的轉悠,腦子裡忍不住想着此時的她會不會也是人羣裡的一個,眼裡所看到的燈光中,有一盞是不是爲她而開的,是否經過的街道會那麼湊巧她就住在裡面。
這樣濃烈到想見她的情感是在發現自己喜歡她時有過的吧。
她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初中一個充滿暖陽的午後,有一個男生就躲在窗外,砰然心動。
“王奇,在那發什麼呆呢?”
他迴應着同學,卻四處張望,那個人明明下課後習慣早走的,但是今天怎麼就沒看到人。
“水墨呢?”
“在音樂室呢。”
湊巧身旁經過的同學說了一句。
王奇心動,擡腳便往音樂室走去。
四周人聲鼎沸,他的心卻彷彿置身其外,他知曉在同學之中,葉水墨於她是不同的。
他會關注她的一舉一動。
他會因爲她開心而竊喜,因爲她皺眉而猜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他會無意識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喝牛奶的牌子,手裡用的筆是什麼牌子的。
他甚至會在考試的時候,盯着她白皙纖細的脖頸看到忘記筆下應該寫什麼。
音樂室,悠揚的琴聲緩緩鑽入耳內,他站在窗口,呆呆看着偌大音樂室裡正在彈琴的人。
她閉着眼睛,硬襯着窗外夏日知了的叫聲以及綠油油的梧桐樹,臉上滿是滿足的表情,甚至帶着一絲張揚,與平日內斂的樣子很不一樣。
“噗通,噗通。”王奇聽見胸腔裡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臉上發燒般滾燙,透過擦得蹭亮的玻璃,他清清楚楚看見印在玻璃上的自己。
他逃了,因爲不知心臟爲何鼓動得如此厲害,不知那份悸動因由何來。
回了家,下車之時卻猛然驚覺,會偷看她,會關注她,會因爲她開心而開心,都是因爲喜歡她。
那一刻,他很想見她,很想把這份心情告訴對方。
喇叭聲響起,思緒被強制掐斷,王奇把車停在路旁,頹喪的放鬆身體。
沒再見到她的時候,他也只是將這份暗戀以及從來沒有曝光過的情感當成是一份回憶罷了。
可是再和她相遇,共事,年少無知的情感卻又反覆滋長,甚至壓制不住。
想見她啊,這種想見她的心情有誰能夠知曉呢。
我想見的人,現在你又在哪裡,做什麼事,對着誰微笑,又關心着誰呢?
隔天,王奇早早就去了辦公司,劉姐說今天葉水墨不來。
葉水墨之所以沒到基金會,是因爲帶勁寶去打疫苗了,王飛飛那件事只要不會對勁寶造成影響,她是無所謂的,反而聽葉叔說,現在兩方都是負面曝光,王家企業新的項目似乎偷雞不成蝕把米。
回到家裡,看到葉家的車,她嘆氣。
葉初晴一看到勁寶,立刻接過去哄着,她來當然也是爲了王飛飛的事。
“小淼說飛飛因爲要推廣王氏的項目誣賴了你這事,怎麼會鬧得這麼嚴重。”
還沒等葉水墨說話,一直陪在葉初晴身邊的海卓軒便道:“商場就是這樣,能夠活下來的都不是等閒之輩,你以前就是太看重王飛飛了,你太單純,以後不要和她走得那麼近。”
葉水墨識相的閉嘴不說,既然老公故意要把姑姑的想法引到那邊去,那自然有他的道理,不過姑姑確實一切都是以葉氏爲重,如果知道王飛飛做法對葉氏不利,說不定以後會減少和王飛飛的來往,這也是一件好事。
葉初晴想接勁寶回家裡住幾天,她想着畢竟最近記者多,葉家保安系統更嚴密些,就讓姑姑把人帶走了。
再開庭的時候,葉氏這邊證據更加充分,再加上王飛飛之前僞造了傷情鑑定,所以局勢對她並不算有利。
葉家也死咬着不要賠償,只要讓王飛飛道歉。
葉淼的意圖很明顯,既然王飛飛要主動把事挑起,那當然得有一個人服軟,而且就目前的形式來看,服軟的不一定是葉家。
這事拖得久了其實對誰都沒有好處,王飛飛現在已經得到曝光率了,項目上市轟轟烈烈了一把,現在反而想把事情冷卻下。葉氏正好也知道她目的已經達到,所以才死咬着不放。
捱了打還要道歉?王飛飛當場摔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