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到房間裡,葉水墨趴在牀,心裡難受得不行,她想看見哥哥,想時刻和他在一起,哪怕對方態度惡劣也可以。
因爲心情不好,影響了睡眠,次日還差點遲到了,跑下樓的時候看見哥哥正坐在餐桌前曼斯條理的吃着早餐。
“是午12點的飛機是嗎?”她一再確認,如果是12點的飛機,那她肯定是能夠趕去送哥哥一程的。
後者點頭,“是。”
到了學校,一整個早她都魂不守舍的,既期待時間早點過,能夠快點看到哥哥,又擔心時間過得太快,到了時間點哥哥走了。
最後一節課是語課,語老師素來以嚴厲爲名,不讓人請假,所以她是準備逃課的,本來從後面偷偷走沒有問題,但是偏偏被喬慧看到了。
“老師你看有同學公然在課堂準備跑掉。”
所有學生的目光都往後面看,語老師一看是平常裡學習很一般的學生,不滿開口,“葉水墨你做什麼,趕緊回來。”
“老師我有要緊的事情。”葉水墨舔舔乾燥的嘴脣,試圖讓老師放人。
語老師心裡其實已經有些鬆動,畢竟葉家和校長有關係呢,她雖然不喜歡這種行爲,但也不至於去扯着這件事不放。
那邊喬慧已經率先跑到教室前門後門,因爲她是學習委員有鑰匙,所以把兩個門都鎖了。
“老師,葉水墨不遵守課堂紀律。”
語老師潤了潤喉嚨,“葉水墨,你回到座位繼續課,喬慧,你去把門打開,不然空氣不流通不好。”
“老師,我真的有急事要先離開。”葉水墨好耐着性子道。
語老師也火了,“你是學生!來這裡學學習知識是最大的急事,一個學生知道和我說什麼急事!趕快坐下,你看看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在在耽誤大家的寶貴時間。”
葉水墨看着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如果到時候路堵車,一定是趕不的,於是直接看向喬慧,“把鑰匙給我。”
喬慧知道老師在場對方不敢做什麼,義正言辭道:“老師讓你坐下好好學習,難道你還想忤逆老師的話。”
“我說把鑰匙給我!”葉水墨一聽她不願意給,自己前搶奪,喬慧率先抓了她的頭髮往課桌撞。
葉水墨學過跆拳道,當場還擊,拎着她的胳膊一甩,喬慧站得不及時,一下子撲到牆,整張臉重重撞了牆壁。
“攔住他們,班長攔住他們!”語老師趕緊叫着。
葉水墨前,彎腰把掉在地的鑰匙撿起來,看了眼捂着臉部哀嚎的人,這纔開門離開。
到機場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將近40分鐘,看着大廳裡已經沒了熟悉的人,她的眼淚忍不住啪啪的往下掉,連有人站在身後都沒意識到。
葉淼嘆氣,爲什麼每次她都能把自己弄出點事情來,今天又是怎麼一回事?
感覺到身後有人,葉水墨一轉頭,先是詫異萬分,後又是驚喜萬分,兩種情感交織在一起,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愣怔在當場。
“和誰打架了?”葉淼手指輕輕點了點她額頭,“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看看自己的樣子?”
葉水墨不好意思的把頭髮打算,然後胡亂抓起來想綁住,葉淼伸手拾起掉在肩頭的一縷秀髮遞給她。
綁好頭髮,葉水墨知道剛纔失態了,心裡又隱約害怕起來,只得裝作不經意的,“這是飛機晚點了嗎?”
“沒有,我買了下一班的。”葉淼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剛剛好。”
見到哥哥,葉淼開心萬分,忍不住又得瑟,“哥哥,我覺得你最近對我真的特別好,要是以前你連招呼都不打一下會離開的。”
葉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或許是因爲我很愧疚,所以在補償你。”
愧疚,補償,爲什麼?葉水墨還沒問出個答案,後者已經推着行李箱離開了。
葉水墨剛回到家裡,屁股還沒坐熱接到媽媽的電話,“你的同學喬慧被打傷,目前在醫院。”
醫院裡,醫生剛剛給喬慧做完手術,“家長在嗎?”
“她爸媽還沒來,我是另一名學生的家長,請問這孩子怎麼樣?”丁依依心急火燎的,今天剛送完葉淼朱丹,一回到公司接到老師的電話,嚇得她趕緊來了。
醫生:“視膜脫落,來得及時,所以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以後視力會有一點影響。”
丁依依喝老師一直守在病牀,班主任一直在給喬慧的父親打電話,但一直都沒有人接,等到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
“你這小鬼,不學好居然學人家打架,我把你送到學校去是讓你學這些的嗎!”人還沒走近可以聽到病房外面喬阿四罵罵咧咧的聲音。
喬阿四一看到丁依依,立刻想到和女兒打架的很可能是葉家的孩子。之前那件事他已經窩了一肚子火,現在有個正當的理由,當場不依不饒的鬧了起來,最後還是護士長趕過來先把事情給壓下了。
丁依依回到家裡率先找到了葉水墨,兩人溝通了很久,確定這件事確實雙方都有錯,第二天立刻帶着孩子提着水果門了。
病房裡,喬阿四一把把水果還有禮物全部都丟到病房外面,指着喬慧道:“我們喬家事不葉家有錢,但還不至於窮到你們拿一點禮物我們得收下的地步。我女兒現在眼睛被弄傷了,以後視力會受到影響,你女兒什麼事都沒有,這件事沒完!”
“關於這件事,我只能說兩個人都有錯,該負起的責任我們都會承擔,但是目前是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作爲大人反而不應該插手。”她看向喬慧。
葉水墨心裡也是愧疚的,畢竟她沒有想過要傷害對方,立刻道歉,“對不起,我做得過火了,傷害了你,我本抱歉。”
喬慧本來討厭葉水墨,現在一聽自己眼睛視力要受到影響,更是氣憤難當,理都不理她。
喬阿四在一旁叫囂,“你們葉家有錢有怎麼樣,又不能賠償我女兒的視力!”
來查房的醫生也看不過去了,好意勸說,“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後面養得好,視力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可能連眼鏡都不需要帶的。”
“閉嘴,我女兒又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心疼。”
醫生無奈,對這種蠻不講理的人也沒辦法說什麼,只好同情的看着那個女人,然後搖頭離開了。
丁依依道:“不管怎麼說,還是等孩子傷口先養好了再說吧,還是那句話,我們葉家該負起的責任不會不承擔。”
喬阿四是無賴發家的,現在怎麼可能那麼輕易讓兩人走,立刻去把門堵了,“今天我要你女兒跪在我女兒面前道歉,她視力一輩子都好不了,讓你們跪一次,沒有問題吧。”
喬慧也愣了,她雖然很討厭葉水墨,不過還沒想過讓對方下跪了,聽着爸爸的話都心驚膽戰的。
“不可能,”丁依依也生氣了,“這件事終究兩個人都有責任,既然醫療這邊我們會負責,我的孩子也道歉了,那麼剩下那些額外的不合理的請求我們是不會答應的。”
喬阿四剛想說什麼,門砰的一聲被撞開了,劉強站在門外笑嘻嘻的,“抱歉,本來想好好開門的,不知道爲什麼門開不了,而且裡面還有惡人的聲音,我擔心老闆娘受欺負,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開門了。”
說罷他往旁邊讓開了一步,葉念墨走進房間,掃了一圈,“下跪道歉?”
喬阿四心裡有些發憷,有些人是這樣,明明理在你這邊,但是看到他後會不自覺的從心裡感覺到膽寒。
“你女兒把我女兒弄得眼睛受傷,這賬單你自己算一下,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喬阿四覺得理由在自己這邊,理直氣壯了很多。
葉念墨根本沒理他,而是扭頭和丁依依說話,“來晚了,剛纔辦了點事。”說罷揮揮手,兩名年人走了進來。
“國際權威眼科專家,熱乎的,剛從飛機下來。”劉強嘿嘿的笑着,“其一位可是剛獲得諾貝爾醫學獎的,您放心,醫術絕對過關。”
喬阿四臉色一冷,只好站在一旁等着對方堅持,半個小時候,一張檢查單交到了葉念墨手。
“左眼裂孔導致左眼方視膜脫離,算是輕度。手術一般分爲外路和內路兩種做法。外路的做法主要是在眼球后側加硅膠墊使視膜與眼底貼合、復位然後加以冷凍、激光,這種方案對眼球的傷害較小,這小姑娘只是輕度的,也是採用這種手術,效果還可以,以後注意用眼,休息一段時間,應該能夠恢復到之前視力。”
在場的人都是鬆了一口氣,要是讓一小姑娘視力真的受到損傷,那也是真的不好。
“既然孩子沒事,那是萬幸,我相信喬先生也不會希望自己的孩子視力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喬阿四一瞪,“那是當然!”
葉念墨淡淡道:“內子剛纔已經說得很清楚,需要我們負責的,葉家絕對不會推脫,無論是在醫療費用還是其他,如果喬同學因爲這件事而導致日後生活不便,葉家甚至可以建立一個基金會,確保她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如果喬先生還有什麼想補充的,也隨時可以聯繫葉氏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