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點頭,他也是這麼想。
丁依依看着葉念墨,見他沒有反駁,卻也在聽的樣子,所以繼續說道:“再加上我們之前碰到了兩個通道,一個通道是向上的,一個通道是向下的,向下的通道會來到這裡,向上的通道會通往塔上的一層。”
她吸了一口氣,“所以,剛纔充滿光柱的地方實際上纔是塔的第三層而不是塔尖第四層,而孔子石像死多出來的一層,這一層纔是真正的出口,而一層的石門,充其量只是入口,而且是出不去的入口!”
“找到了。”葉念墨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響起,他走到丁依依面前,摸了摸她的頭髮表示獎勵。
葉博指了指孔子石像正上方,“這裡有空氣流通,應該上面就是出口。”
“我先上去。”冬青抿着脣,“如果有危險,我就喊,你們另外尋找出路。”
“不行!”丁依依立刻出聲,“如果真的有危險,怎麼能讓你冒險。”
葉念墨拉住了她,看着冬青的眼神裡多了一分了然,他沒有說什麼,退開了一步。
冬青默然,直接告訴他,面前這個男人對他要做什麼瞭如指掌,他向葉念墨看了一眼,“照顧好她。”
“冬青,你不要冒險!”丁依依想要勸阻冬青,可是手掌被牢牢的抓住,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他藉助孔子石像,爬了上去。
他在天花板摸索了一陣,身體一頓,然後雙手擡高,不一會,一塊木板就由內朝外打開了。
陽光照射了進來,周圍的泥土一直往下掉,一點泥土掉進了丁依依的眼睛,她只好閉上眼睛,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冬青已經不見了。
葉念墨一行人站在陽光可以照射的地方,他拉着丁依依的手,靜靜的站着,彷彿外面的世界也無法吸引他。
“冬青?”“冬青?”丁依依喊了兩聲,可是沒有聽到任何迴音,上面靜悄悄的,除了剛開始還能聽到輕微的走動聲,現在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
“上去吧。”葉念墨輕聲開口。
葉博率先上去,他輕鬆的攀爬到石像頭頂,抓着邊緣的木頭,一躍而上,“上來吧。”
“冬青呢?”丁依依仰頭問。
葉博沒有回答,見她很擔心,只好說:“他沒事。”
丁依依鬆了一口氣,由着葉念墨的手從她腋下而過,將她託舉上去。
出了洞口,外面居然村落唯一一個女人居住房子的旁邊。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在村子裡走動,瞎了眼睛的老山羊安靜的待在一邊,嘴裡不停的咀嚼着什麼。
丁依依上來以後,“他人呢?”
四周除了葉念墨,葉博外,冬青已經不見蹤影,腳印也沒有留下,應該是被人爲的掃掉了。
葉念墨走到她身邊,“他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她一驚,頭有些喪氣的垂下,‘是啊,他本來就是來找極樂世界的,可是極樂世界只是一場鏡花水月,他就走了。’
忽然,葉念墨快速的抽出手槍,利落的轉身,將手槍對準門口,聲音冰冷,“出來。”
丁依依主動走到他身後,不給他添麻煩。
門輕輕的打開,一個黑色的頭顱露了出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帶着驚恐。
丁依依長吁了一口氣,輕輕扯了扯葉念墨衣服的下襬,“她是這個村落唯一的女人,很可憐。”
葉念墨收起手槍,“”其他人呢?
女人搖搖頭,眼角的銅環撞擊在黑色的面頰上,她指向遠方,“都去了。”
“你會說英語?”葉念墨眯着眼睛,據他觀察,這個部落除了那個酋長會說英語,其他人一個都不會。
丁依依見女人害怕得身體都哆嗦了,便開口,“她應該是聽酋長說話的時候學來的。”
葉念墨停止打量面前的女人,他繞着屋子走了一圈,然後走到丁依依面前,把一把手槍塞到了她手裡,彎下腰認真的看着她,“你願意在這裡等我嗎?”
丁依依默然,只是握緊了手裡的槍,“你想去剛纔的地方?”
他點頭,剛纔那一聲慘叫,還有突如其來的安靜,一定是有原因的,看樣子村落所有的人都去了尖塔那裡,那個女人對丁依依構不成威脅,就算有一兩個人還在,只要有手槍,她還是安全的。
“我在這裡等你。”丁依依握着手槍,她知道他的想法,更不想讓他分心。
葉念墨吻了吻她的額頭,讓她進屋子藏好,這才和葉博匆匆往那裡趕。
“他是你的塔拉嗎?”黑女人問道。
塔拉?丁依依笑了笑,“你是說丈夫嗎?”
“丈夫?”女人重複了一次,讀得很拗口。
“丈夫就是一輩子要在一起的人。”丁依依回答,她想着葉念墨,心裡就覺得很甜蜜,再想到不辭而別的冬青,又有點失落。
女人點點頭,眼神似懂非懂,她不知道丈夫是什麼意思,和塔拉有什麼不同,更不知道剛纔男人爲什麼要啃這個女人一口,這個女人還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有時候她湊巧碰到真主懲罰而流出紅色血液的時候,塔拉們就會用木棍狠狠地抽打她,只是爲了幫她儘快的驅逐附着上身上的魔鬼。
這時候他們就會避免與她融合,避免魔鬼通過融合的入口將疾病以及懶惰帶倒他們身上。
那個美麗的女人又嘔吐了,她看着她推開門跑出去。
丁依依把胃裡的東西全部都吐出來,雖然這次妊娠反應不嚴重,但是偶爾的妊娠反應卻很難受。
她拍了拍肚子,安撫着微微凸起的肚皮,“抱歉啦,讓你擔驚受怕那麼久。”
忽然,她聽到了那個黑女人的尖叫聲,隨後一塊布包裹在她口鼻上。
她嗅到了布巾上的藥味,便急忙屏住了呼吸,然而還是差了一步,意識逐漸飄遠,最後的記憶是一雙粗糙的大手。
尖塔前方,土著裡的人橫七豎八的躺着,他們面前擺放着一臺臺簡陋的投射器,有一些削得尖尖的木頭放在投射器裡,還沒有發射。
地上散落着已經削好的,還沒有削好的木條,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握着尖尖的刀子,證明他當初正在全神貫注的削着武器,然後被人偷襲。
葉博蹲下來測了一下其中一個人的脈搏,“沒問題,只是暈倒了。”他又如法炮製的看了幾個人,全部都是暈倒了而已。
有人在他們身後偷襲了他們,把他們打暈,救下了葉念墨一行人。
葉念墨走到酋長身邊,他的腹部劇烈的抖動着,手背被人一刀從刺入,這是唯一受傷的人。
他蹲下來,看着匕首上的花紋,忽然臉色一變,把腿立刻朝回來的路跑去。
村落裡靜悄悄的,但是地上有雜亂的腳印,他掏出手槍,門自動開了,黑女人伸出一個頭,“走了。”
“去了哪裡!”他冷聲問道。
女人似乎受了驚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哆嗦着把頭伸進了那小小的屋子裡。
葉念墨握緊了手裡的槍,拳頭垂向旁邊的椰子樹,手背被粗糙的樹皮蹭傷,等他挪開手的時候,樹皮上都沾染上了血跡。
海灘,幾個人快速的朝着遊艇跑去,其中一個人肩膀上扛着一個女人。
忽然,一個人倒下了,衆人警覺的查看着四周,卻一個人也沒有。
“快走!”其中一個人急匆匆的說道,幾個人加快了步伐。
又是一聲槍響,又一個人倒下了,而同樣,他們根本就看不到到底是誰襲擊了他們。
丁依依被兩聲槍聲給震醒,記憶還停留在女人尖叫的那一刻,身體的顛簸使她意識到,現在自己正被人抗在被上。
她的嘴巴被塞進了布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頜有些痠痛,口水順着布巾的縫隙留下。
忽然,扛着她的人把她放下來了,她也得以看清楚對方的臉。那是一個外國人,手臂上全部都是白色的毛髮。
“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猛地往前跨了一步,他的頭流出了鮮血,先是一滴,然後是兩滴,最後是大量的血液噴涌而出。
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塌,就倒在丁依依的腳下,丁依依嚇得後退一步,有人扯住她的手腕,把她丟到遊艇上。
她奮力掙扎,順着剛纔槍聲來源的地方看去,在郁郁青青中,她看到了一抹黑色,是那個男人。
遊艇已經開了,她瞪着那個男人,感覺那個男人也在看她,剛纔的槍是他開的嗎?他是爲了殺她還是爲了救她?
遊艇快速的朝着海中央開去,那個男人的身影也逐漸縮小,然後再也看不見。
在行駛的過程中,丁依依又再次被迷暈一次,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一間豪華的房間。
身上已經被換上了柔軟舒適的裙子,裙子很寬鬆,穿在身上十分舒服,她下牀,發現地上的地毯異樣的柔軟。
走到圓形的窗戶邊,她看到了碧藍的大海,海鷗從海面快速的掠過,然後消失在視線之內。
鼻尖聞到香味,肚子恰好響了起來,她順着香味尋去,在茶几上看到了一些歐式的點心。
一小碗南瓜酸奶沙拉,一碟紅茶,更讓她驚訝的是,在桌子上還有一小碟包子,三個精美的包子放在托盤裡,包子口的褶皺有棱有角。
她將包子吃完,又把冒着熱氣的紅茶喝了,這才感覺到肚子舒服了很多。走到門口,她有些遲疑的拉開房門,發現房門竟然沒有鎖。
外面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地上鋪着紅色的地毯,舒適度卻比剛纔房間的要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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