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念墨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他的視線掃過丁依依迷人的腰峰,以及光潔的大腿,額頭上的神經突突突的直跳。
“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我教你!”一名曬得黝黑的男人滑到她面前,身後一票人在起鬨。
丁依依扒拉着腳,無奈不知道誰把坑挖得又深又緊,一下子拔不出來。
男人的聲音很低沉,長期在海上玩帆船讓他擁有古銅色的肌膚以及堅實的肌肉,他饒有興致的看着面前漂亮的女人,欣賞着女人嬌美的身軀,“要我幫忙嗎?”
他剛說完話,就看到一個穿着休閒棉麻套裝的男人走到女人面前半蹲下身子給她清理腳踝上的沙子。
男人帶着墨鏡,臉色通透得一點毛孔也沒有,膚色白皙,但又不是沒有營養的慘白。
修長的手指上套着一個簡潔的對戒,他動作輕柔,再看那個女人臉色微微泛紅,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因爲害羞。
男人原始的尊嚴讓他對面前的女人滋生出一種勢在必得的情緒,他往後擺擺手讓朋友安靜,臉上表情也嚴肅起來,“你好,我是帆船協會的會長,這是我的名片。”
丁依依臉色微紅,老公在面前,而自己居然正在被搭訕,她低頭看葉念墨,對方正在溫柔幫她拍打着腳踝上的沙子,然後從容的站起。
葉念墨站在丁依依身旁,接過男人手裡的名片,掃了一眼,隨後朝男人點頭示意,“內子不玩帆船。”
男人的目光在葉念墨和丁依依臉上掃來掃去,在葉念墨臉上停留了一會,腦海裡一直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你是?”
葉念墨朝他點點頭,攬着丁依依的肩膀就往海岸線走,男人看着他們的背影忽然一拍大腿,“那個男人不就是葉氏的總裁嗎!”
丁依依被他圈着往海岸線的一邊走,不遠處停靠着幾艘快艇,葉念墨率先上船,然後將手伸給她。
“這是葉家的?”丁依依牽着他的手嗎,正好看到快艇一側寫着中文名字的縮寫,“dyy”
她心裡一陣感動,剛上船一條浴巾就劈頭蓋臉的蓋在她身上。
葉念墨走到船艙,雙手放在船舵上,電機發動時發出轟鳴聲。
丁依依用浴巾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這才走到葉念墨身邊側頭看他,卻看不住對方的情緒。
快艇朝海的深處開去,正好路過玩帆船隊,這次帆船隊的人沒有再出言不遜,而是目送着兩人離開。
行駛了一段距離,海的顏色更藍起來,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碧藍海面,偶爾還能看見不知名的白色大鳥從頭頂飛過,撲閃着翅膀消失在視線裡。
“有更衣室嗎,我去把衣服換下來。”丁依依有些悶悶不樂。
葉念墨把快艇弄成自動模式,這才轉身,眼神有疑惑,“爲什麼。”
丁依依包裹着浴巾,“你不是不喜歡嘛!”
葉念墨苦笑不得,上前主動幫她把浴巾拿開,眼神在看到她嬌美的身軀後逐漸變深。
見她還是悶悶不樂,他伸手從她耳後穿過拍在木板上,身體微微前傾靠她靠得更近,v型領口露出鎖骨,整個人略帶着痞氣。
他低頭注視着陰影裡的丁依依,一字一句道:“你的美麗我一人欣賞就夠了。”
海風浮動,空氣都帶上了濕潤的愛情味道,他看着她,她回望他,這個時刻,語言顯得匱乏不已。
在海上兜了兩圈,丁依依也知道是葉初晴之所以會答應來海邊是葉念墨的主意,心裡對他的生氣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把快艇開回原地,兩人牽着手往回走,剛到海卓軒的帳篷,卻看見滿地狼藉。
葉初晴捧着肚子,神色冷冷的,“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哄哄我,我就會像以前一樣乖乖的回到你的身邊。”
“初晴,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卓軒苦笑道:“我在試圖彌補。”
葉初晴搖頭,“彌補不了了,我很愛你,但是一想到你的手碰過其他的女人再來碰我,我就覺得很難受。”她頓了頓,繼續道:“而且那個女人還是我們共同的朋友。”
“初晴。”丁依依疾步上前攙扶着她,“不要緊吧。”
葉初晴抓緊她的手臂,“嫂子,我們走吧。”
見她去意已決,丁依依和葉念墨只好先行帶着她離開。
海水卷着細小的沙粒沖刷着海卓軒的腳踝,烤箱一直在響着,裡面是已經烤制好的餅乾,甜膩的餅乾味道夾着海的味道飄散在空氣了。
忽然,放在桌面的手機震動着,他接起,神色一冷,“我這就來。”
昏暗的茶館裡,麻將的聲音不絕如縷,一個男人從過道里走過,喉嚨動了動,隨後往角落吐了一口痰。
“海大經理,知道您這種貴人肯定是不喜歡這個地方的啦。”帶着金項鍊的男人面上依舊笑嘻嘻的,這就是當初放高利貸給海卓軒的人。
海卓軒面色冷峻,“不是說好了利息是三萬一個月,本金三個月還,你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海經理,現在物價那麼高,利息也是一天一個變的,利滾利,你一週要給我三萬,什麼時候把本金也還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海卓軒忍無可忍的站起來,“你!”
他一站起來旁邊坐成一團的小混混也跟着站起來,操起椅子囂張的看着他。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男人笑呵呵的,“海經理可是葉氏的女婿,現在沒有錢老婆娘家肯定有錢的嘛。”
海卓軒臉色一冷,神情駭人:“不許你們去找她!”
“那就要看海先生您什麼時候能還錢了。”男人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家路途,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疲憊的抹了把臉,要他去和葉家的人拿錢是絕對不可能的,而至於公司裡的錢,動用了一定會讓林菱察覺,他也不想讓對方擔心。
他嘆了口氣,這才重新啓動車子往家裡開去。
幾天後,海卓軒公司樓下,保安謹慎的看着面前這幾個流裡流氣的男人,握緊了手裡的對講機準備時刻找同事過來。
“不要看不起人咯,我們是來找你們海經理的嘛。”其中一個帶着金項鍊的男人說道。
保安心裡更加確定這幾個人是來挑事的,海經理的妻子可是葉氏的千金,自己也有公司,怎麼可能是這些混混的朋友!
就在這時他正好看到海卓軒拿着公文包從電梯裡走出來,急忙迎上去,“海總。”
海卓軒聽完他說的話,面色難看的點頭,交給我處理。
車庫裡,男人拍了拍他的車頭,“哎呦,這是貝加迪啊,好幾百萬呢吧,能交上您這朋友真的是福氣啊。”
海卓軒往四周看了看,有些不耐煩道:“前幾天不是才見過面嗎,現在又來幹什麼!”
“要利息啊。”男人理所應當道。
“什麼利息,上個星期不是纔給你們三萬嗎!”海卓軒恨恨道,他知道自己碰上了難纏的人。
男人把玩着手裡的菩提珠串,慢悠悠道:“你自己也說了是上個星期咯,這個星期是6萬。”
“沒門。”海卓軒按下手裡的報警器冷冷道:“本金我正在籌,一個星期三萬利息是我的底線。”
看着車子倒車離開,一名小混混上前,“怎麼辦,看來他軟硬不吃。”
男人笑着吐掉嘴裡的檳榔,“怕什麼,不是還有她老婆麼。”
“可行嗎?聽說葉家的人把他老婆保護得很好啊,能拿到錢嗎?”另外一名男人嘟噥着,隨後嚷道:“管他呢,反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葉家
付鳳儀謹慎的看着手裡醫生的簡介,“長老會醫院的婦產科主任,全美傑出醫生貢獻獎。”
坐在她面前的白人醫生嚴肅的點點頭,伸出手指比劃着,“中文,我會一點點。”
付鳳儀看葉念墨,“這白人靠譜嗎?要不請華人得了。”
葉念墨道:“放心吧,靠譜。”
聽他這麼說付鳳儀才放心下來,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情真意切道:“我孫女就拜託你了。”
讓傭人領着醫生和醫生帶來的護士去客房,付鳳儀問道:“這依依和初晴去哪裡了?預產期不是下個星期嗎?怎麼還亂跑。”
“我讓人跟着了,不會有事。”葉念墨神色露出一絲無奈,“出了那樣的事情,重要讓她轉移注意力。”
商場裡,丁依依把金卡交給服務員,“這些你稍後送到葉家就好了。”
服務員急忙點頭目送這兩人離開,剛出了商場大門,忽然從旁邊飛快竄出來一個年紀約莫30好幾的男人,他問道:“誰是海卓軒的妻子?”
丁依依和葉初晴面面相覷,丁依依開口問道:“你有事嗎?”
“海卓軒欠了高利貸你們知不知道?”男人把玩着手裡的手串繼續道:“本金是三百萬,還有60萬的利息。”
葉初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男人哈哈大笑,“聽說是給情人的補償費用,不說那麼多,你們究竟誰是他的家屬?”
葉初晴拉着丁依依疾步往外走,“我們誰都不是。”
“那我就回去找人切斷他的手筋腳筋。”男人笑嘻嘻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嘛。”
丁依依拉住葉初晴的手臂,轉身面對男人,“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男人笑着拿出一張紙,上面確實有海卓軒的簽名。
葉初晴氣急,跺腳道:“我和他離婚,不要再來找我!”
男人追上兩人,把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地上,“什麼時候想通了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