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和白雨萌聽說艾笙要搬出去一段時間都深表理解,畢竟她是有男朋友的人,少處在學校的流言蜚語中,心裡會輕鬆一點。
韓瀟還神秘兮兮地送了艾笙一盒避孕套,語重心長地教導好友女生要學會保護自己。
“這個真用不上,我和他之間沒有那種關係”,艾笙對那個小方盒子敬謝不敏。
韓瀟不相信地說:“我就不信他一個大男人對着你這麼個美人還繃得住,別跟我說什麼柏拉圖式的戀愛,高中生都不吃那套了”。
說着硬把東西塞進她的行裝內。
最後艾笙竟收拾了一大包的東西,她甚至把桌上的盆栽都要打包走。
韓瀟看着都替她累得慌,“盆栽就別帶了吧,你現在完全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整顆心都撲到人家身上了”。
艾笙揉了一把臉,肅了肅表情,反駁道:“我哪有?”
韓瀟搖頭嘆氣,“果然女生外嚮啊”。
艾笙也不同她多爭,跟她道了別,帶着東西往外走。
沒有司機去蘇應衡家還真是費力。別墅區的保安哪能記那麼多張臉,大都是記車牌號,結果艾笙是打車來的,對方看她一副學生氣的打扮,便對她身份起疑。
艾笙急得不行,再等會兒蘇應衡就該回去了,自己跟嚴阿姨保證了,到時候他回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她自己也沒臉跟那兒長住了。
她這邊剛要理論,一輛加長林肯就停在了旁邊。車窗降下來,蘇應衡冰冷孤傲的眉眼漸漸映入眼簾。
艾笙如遇救星。
賀堅一看這情形就爲那保安點蠟:你今天是趕巧了,也不睜眼看看什麼人也敢攔着。瞧我們家總裁這表情,估計今天這是你最後一班崗。
“去跟這兒的安保主管打聲招呼”,蘇應衡語氣淡淡地。
賀堅雖然早料到這個結果,但仍要提醒一句,“開發商和物業的管理範圍不一致,可能……”
說到這兒,他便頓住了。蘇應衡想也沒想就說:“如有二話,連物業公司一起換掉”。
賀堅沒想到他會爲了這個年輕輕輕的小夫人做到這份兒上,心下惴惴,應了聲好。
等司機替艾笙打開車門,兩人便停止了交談。
坐進去後,艾笙想要把雙肩包摘掉,便把手裡的盆栽遞到蘇應衡面前,“叔,幫我拿一下”。
蘇應衡捧着那盆仙人掌,摸了摸翠綠的刺,饒有興致地問:“你大包小包地過來,是準備搬家嗎?”
艾笙點頭,“嗯,嚴阿姨要回老家掃墓,所以這段時間我來照顧你”。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大言不慚地說要照顧自己,蘇應衡臉色頓了一下,“我還沒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年紀吧”。
蘇應衡跟艾笙說話,老是那種大人逗小孩子的語氣。她皺了皺鼻子,一本正經地問他:“叔,你會做飯嗎?”
“煮意大利麪算嗎?”
“嚴阿姨跟我說過,你最討厭吃意大利麪,年輕時候在美國早就吃膩了。所以你要每天逼自己吃那種東西嗎?”
她伶牙俐齒,蘇應衡倒一時愣住了。艾笙不給他反應時間,又問,“你會洗衣服嗎?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會”,看他嘴脣動了動,搶在他前面道,“我知道你會說有乾洗店,但你喜歡衣服被陽光曬得酥酥軟軟,還是被幹洗店的烘乾機給烘乾?”
蘇應衡不知道她小腦袋瓜裡都裝的什麼,怎麼可以胡謅出這麼大一堆話來。他不恥下問:“你的意思,我還要照顧一下衣服的感受?”
艾笙語塞半天,最後索性耍賴:“反正家裡缺一個我這樣勤勞能幹的女性”,爲了能展示自己是家裡不可或缺的一號人,她就差掀起衣袖亮出可憐的肱二頭肌了。
蘇應衡凝視着她,帶着那種經歷了百般故事而能夠包容一切的目光,“艾笙”,他語氣輕得像在嘆息,“我說過,這裡是你的家,你可以做主。想走想留都看你的意思”。
旁邊的女孩子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垂下眼皮,光線和陰影在她側臉上相互抵消,卻使輪廓更加清晰。
艾笙抿脣道:“即使國際電影節的獎盃,你也覺得沒用放到不顯眼的地方。所以,我想做個對家裡有用的人”。
蘇應衡怔了一會兒,沒想到她會在這上面舉一反三。
感受到她的敏感和不安,他喉嚨澀了澀,聲音低沉道:“艾笙,你什麼都不用做。你好好的,就是對我有用”。
他把手伸到艾笙的頭頂,女孩子偏頭躲過了,蘇應衡寬大的手掌落了個空。
艾笙氣悶,他老是用大人對孩子的態度待自己。但看他手慢慢收回去,她又覺得可惜,想了想,又把那隻大手拉到自己頭上,彆扭地說:“好啦,好啦”,放過自己也放過他似的。
蘇應衡看着她擰巴的樣子,輕笑着拉住她的馬尾左右晃了晃。
真正跟他每天在一起,艾笙便會對蘇應衡瞭解得更透徹。
有時候他也會在艾笙面前表現得專制,比如是真的把她當大小姐養,不管艾笙怎樣說可以包攬家務,蘇應衡還是找了一位鐘點工到家裡做事。
但鐘點工做的飯菜不合他口味,這時候就有艾笙的用武之地了。她發現蘇應衡喜歡少放佐料,讓食材自然的清香味道散發出來,蘿蔔和乾貝燉幾個小時,或者牛骨同大量的洋蔥煲湯,他一個人能吃掉一大半。
艾笙在圖書館裡借了很多菜譜,空閒的時候就拼命鑽研,蘇應衡便看到她一邊最菜一邊嘴裡唸唸有詞,就說做菜哪能那麼精確,差不多就行了。
不止如此,她還試着在自己上塗塗抹抹,但最後有點小失敗。
“昨天見你化妝,是有什麼約會嗎?”,這天吃飯的時候,蘇應衡無意間問起。
艾笙握着筷子,表情頓了頓,解釋道:“哪有什麼約會。不都說女人在只有自己的時候纔不化妝的麼,我也不能整天素面朝天”。
聽她這樣說,蘇應衡迫近的目光才鬆散下來,他把滑落在手腕上的袖釦重新挽上去,逐漸露出緊實有力的手臂。他又問:“那今天怎麼不畫了?”
艾笙有點慚愧地說:“化了妝總覺得不自在,吃完東西口紅就一起不見了”。
蘇應衡腦子裡猛然鑽出溫序曾說過的一句話:女人抹口紅就是爲了讓男人吃掉。
一邊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在艾笙嘴脣上停了停,那兩瓣潤澤自然的粉紅,凝着凍似的,微微張口,便可以看見粉嫩的小舌。
蘇應衡渾身熱了起來,清了清嗓子,趕緊把目光埋進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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