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真想給江星曼鼓掌。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挑撥她和江星遙之間的關係。
江星遙纔不相信江星曼的鬼話,厲聲道:“要是再有下一次,你和你那個白蓮花一樣的媽,都給我滾出江家!”
說完上樓去找鞋換上,一秒都不想再看到江星曼臉上的淚水。
看完姐妹兩個撕破臉的一幕,艾笙也不想再呆。
給江星敏發了個短信,說先回家去,便往外走。
剛出別墅大門,一輛奧迪a8開到了她的旁邊,鳴了一下笛。
車窗降下,段明嶼俊逸的面容漸漸呈現在眼前。
艾笙微訝地看着他,“還以爲你已經走了”。
段明嶼的側臉被不遠處的燈光溫柔地包裹,豐朗如玉。
他淡淡開口,“裡面吵得我太陽穴發疼,在車上坐了坐”,說完問她道,“沒有司機過來接你?”
艾笙搖頭答道:“我打車來的”。
段明嶼頭腦清醒,“江家還不知道你和蘇應衡的關係吧?”
“嗯,暫時沒告訴他們”。
段明嶼點頭道:“瑞信正在同津華實業談合作,能不能談到一起還兩說。你不表明身份是對的”。
如果談崩了,她也不至於夾在中間兩頭爲難。
不過蘇應衡沒拿她當跳板,足見他對艾笙的重視。
段明嶼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他將車子解了鎖。
艾笙笑道:“我們兩個又不順路”。
“這兒根本打不到車,難道你要一直走到市區?”
艾笙四下一望,這個時候周圍除了能聽見海灘上斷斷續續的笑鬧聲,一片寂靜。
當下除了搭段明嶼的順風車,的確沒有其他選擇。
艾笙上了車,客氣地說:“謝謝你,到了市區我可以自己打車或者坐地鐵回去”。
段明嶼下頜繃了繃,“我的車是賊船麼,讓你急不可待地想要逃離?”
說完他又恢復面無表情,聲線清冽地說:“抱歉,我心情不太好”。
艾笙繫好安全帶,“沒關係,有幸見識了你的七情六慾而已”。
她的聲音清透悅耳,不知不覺撫平了段明嶼心頭的煩躁。
他從置物櫃裡拿出一包熊貓糖遞給艾笙,“剛纔見你沒怎麼吃東西,吃兩顆,別到時候低血糖”。
艾笙接了,笑道:“你可真是神機妙算,連我低血糖都知道”。
段明嶼:“你那麼瘦,而且女孩子一般或多或少都有一點低血糖”。
艾笙讚歎道:“怪不得那麼女孩子都喜歡你,也不是沒有道理”。
段明嶼低聲嘟囔,“難道你是個男孩子嗎?”
和蘇應衡見縫插針的開車風格不一樣,段明嶼開得十分穩當。
海邊的公路上沒什麼車,明明可以加大油門,躲過紅燈。他偏偏會停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和艾笙說話。
只是艾笙感覺到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無力,臉色也漸漸蒼白。
到了別墅區門口,段明嶼臉上甚至冒出冷汗。
艾笙擔心地問他:“你怎麼了?”
段明嶼放下手剎,捂住肚子偏左的位置,“有點胃疼”。
艾笙急道:“疼得厲害嗎?”
段明嶼搖頭,“你下去吧,我沒問題”。
看他眉頭都擰了起來,艾笙就說:“都這樣,還逞強。我讓家裡的司機送你回去,你胃裡怎麼個疼法,泛酸還是有灼燒感?”
艾笙因爲胃出血住過一次院,對病情大致有一些瞭解。
段明嶼虛弱地笑了笑,“有醫生執照麼,蒙古大夫?”
艾笙沒時間跟他說笑,“我家裡有藥,等會兒拿給你先吃下。這時候估計司機還沒走,我會請他送你回家”。
見她鄭重其事,段明嶼也就不再客氣,“那我在這兒等你”。
艾笙一路小跑回了蘇宅,進了門,看見蘇應衡竟然在客廳裡辦公。
某人一天沒見着她,正要說話,就看見艾笙火急火燎地上了樓。
蘇應衡追過去,看見她正翻着醫藥箱,找東西。
“哪兒不舒服嗎?”,現在她一生病,蘇應衡整個人都繃緊了。
艾笙搖頭解釋,“段明嶼胃疼,我給他找點兒藥”。
蘇應衡臉上的急切剎那煙消雲散,他抱着手臂說:“你怎麼跟他碰見的?”,末了又勉強問一句,“病得嚴重嗎?”
他主要想要知道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艾笙卻只答了第二個:“嗯,挺嚴重的,他嘴脣有點發白”。
蘇應衡臉色有些不好看,“用不用給明商打個電話”。
艾笙找出胃藥,把醫藥箱放回去。“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想讓家人知道”,說着她又要往外跑,“他還等着我呢,對了,看他的樣子,自己開車回去說不定會有危險,讓家裡的司機幫他開車吧”。
蘇應衡淡淡地說:“你都安排好了,何必跟我商量”。
艾笙訥訥地說:“總不能放任他生病不管吧?”
蘇應衡把她手裡的東西接過去,“他在門外是麼?我去送”。
艾笙提醒他:“那你記得給他帶一瓶水過去”。
蘇應衡手勁大得都快把藥瓶捏變形,面無表情地說:“難道他沒有車載冰箱?”
艾笙一向仔細,“他都胃疼了,怎麼能喝冰的東西?”
蘇應衡忍無可忍,“段明嶼是你生的嗎?”
“他長得既不像你,也不像我,你說呢?”
蘇應衡的毛被捋順了,俯身狠狠在她嘴脣上吻了一下。
等他退開,艾笙往他薄薄的嘴脣上一掃,好笑道:“你嘴角沾了口紅”。
然後踮起腳尖要幫他擦掉。
蘇應衡握住她的手腕阻止道,“這樣更好”。
說完轉身出門。
艾笙走到門口,望着他生風的背影失笑,怎麼就這麼能吃醋。
蘇應衡沒出去多久就回來了,艾笙驚訝:“這麼快?”
他仍沒個笑模樣,“我腿長”。
艾笙磨蹭到他旁邊,親了親他的臉,“給你熬的湯喝了嗎?”
“還沒。段明嶼胃不好,你送他喝吧”,蘇應衡沒好氣。
“你再這樣,我就當你在撒嬌哦”,艾笙偏着頭靠在他肩膀上。
蘇應衡板着臉,“胡說八道”。
艾笙知道他沒真生氣。他要是動怒,絕對會撒手不理人。
她掩着嘴,小小地打了個呵欠,“好想睡覺”。
蘇應衡不樂意地說:“不許睡,我還沒有原諒你”。
艾笙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含糊道:“你好難哄,以後孩子千萬不能像你”。
“我的孩子敢不像我!”,他說完,好一會兒沒人接話,一扭頭,旁邊的人已經睡着了。
蘇應衡運了一會兒氣,才輕手輕腳地將她抱上樓。
接下來好幾天,艾笙覺得蘇應衡有點被段明嶼這個小鮮肉刺激到了,一有時間就在健身室鍛鍊。
他全身上下本來就沒有一絲贅肉,現在體魄更加健美,一脫衣服,艾笙鼻血就蠢蠢欲動。
更讓艾笙叫苦不迭的是,他的體力值又上升到一個自己難以企及的高度,每次在牀上都怕被他做斷氣。
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全身骨頭都快散了,飽足的某人卻穿着一身禁慾的正裝,精神奕奕地去公司坐班。
鑑於艾笙在牀上的配合,蘇應衡的心情漸漸好起來。
他讓賀堅重新排了一次日程表,終於空出一天來,和艾笙出門看畫展。
爲了能讓她第二天有體力從牀上爬起來,蘇應衡昨晚特意開恩,只做了一次就放她睡覺。
不過艾笙仍然睡過頭了,等她醒來,蘇應衡已經晨跑回來了。
她現在一見蘇應衡運動,心裡就瘮得慌。
只是對方卻偏要在她眼前晃來晃去,把她從被窩裡挖起來,親了親她白嫩的臉蛋:“這麼能睡,以後你四肢會不會提前退化?”
他在晨曦中輕輕笑起來,連帽運動衫讓他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艾笙擰了擰大腿,警告自己不要一大早就對他犯花癡。
冷不丁來這麼一下子,艾笙疼得皺臉。
蘇應衡看起來比她還疼,訓道:“你再傷害自己試試,我扒了你……的衣服”。
明明是個極其威嚴的大男人,艾笙卻覺得他可愛。
摟住他的脖子說:“你再這麼放縱我下去,我會對你不可自拔”。
蘇應衡抵着她的額頭說,“我也對你不可自拔,嗯,永遠不想拔出來”。
艾笙臉上紅霞紛飛,嗔道:“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他眼眸裡像藏着一個漆黑的漩渦,動也不動地看人的時候,會把人給吸進去。他聲線低沉地說:“你明明知道,我也是認真的”。
一直到吃晚飯艾笙的臉色都是粉嫩粉嫩的。甚至有些不敢看他。
雖然她面若嬌花的樣子着實好看,但蘇應衡也捨不得再逗下去。
等吃完飯,他坐在客廳看着報紙,等她上樓換衣服下來。
聽見樓梯口傳來響動,他不經意回頭,便看見艾笙穿着一件立領亞麻刺繡連衣裙窈窕而立。
收腰的設計讓她的纖腰看起來不盈一握。等她一走動,裙襬拂在細白的小腿上,透出一一風荷舉的風情。
蘇應衡突然就不太想帶她出門了,誰知道畫廊裡會不會有喜歡用眼睛吃女人豆腐的膚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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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