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挪動了下身體,頭部的疼痛卻是異常明顯,簡然忍不住“呀”了一聲,驚動了站在窗口的高大身影。
吳淺深刻意壓低了嗓音,聽見她呻吟,轉頭,簡然那雙秋水般的眼睛映入眼簾,她的眼睛是會說話的,四目交匯,他黯啞了聲音吩咐了一句,果斷掛斷電話收了線。
“醒了?頭痛不痛?現在什麼感覺,暈還是噁心?”
他一連串的問話,語氣溫潤柔和,聲音透着焦急,讓簡然心中震動,一時間竟很有些茫然,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吳淺深。
見她呆呆的望着自己,吳淺深蹙起眉,跑出去喊醫生。他真是怕她傷了腦袋,那一酒瓶子連腦震盪都拍出來了。
醫生檢查完,笑笑說無大礙,就是有點低血糖,讓她吃點東西。
聞言,吳淺深從袋子裡找了罐八寶粥,給簡然打開。
簡然愣着他,終於問了句“幾點了?”
“五點一刻!”
“下午的官司呢?”簡然驚叫着坐起來,一着急牽動了腦袋,頓時頭暈的閉眼不敢再動。
原來她惦記着那件事。
狠狠一瞪,她的反應令吳淺深鬱結,冷着臉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大手扶住她的肩將她按到牀上。
再睜開眼,簡然看清吳淺深的面色後,驀地向後縮了縮脖子,原本擔憂的眼神充滿了明顯的恐懼。
見狀,吳淺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比劃着簡然的腦袋諷道。
“他的事比你的腦袋還重要?小心,我可不要一個這裡出問題的女人,到時候他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不會讓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簡然死死地盯着他,近似挑釁的微微揚起下巴。
覺得話裡有刺,可是看到她精神十足的跟自己叫板,吳淺深居然樂了。
他眯着眼眸睨着她,覺得她迷迷糊糊又佯裝強勢像只炸了毛的小貓,等待他的安撫。
發現到吳淺深突如其來的靜默,簡然急忙問道,“你是不是沒出庭,你答應我讓他贏這場官司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吳淺深陰鶩的目光掃着她,很不悅的答道。“我出庭,他會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我有沒有出爾反爾?”
怔怔的鬆開攥住他衣襟的手,簡然想說聲對不起,可是她覺得一直以來自己都受制於他,怎麼能低頭認錯,連帶關心的事都不問了。
看着她乖順的躺着,吳淺深的眼眸變得有些黑暗,薄實的脣不着痕跡地牽動了一下,沒再拿話刺激她。
“我安排承翰通知你父母,說你出差了,等傷養好再回去。這幾天頭別沾水,有什麼事喊護士。”
“你、”
見他要走,簡然出言喊住他,瞬間又覺得不妥。
“捨不得我走?”
他轉頭,心境平和地看着簡然,一臉高雅的禽獸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