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凱乾脆從桌前走出來,將手裡的照片全部砸向觀衆席,他藉以引發的與論對吳淺深施壓。
“大家看看清楚,這個男人處心積慮,甩手段搶了別人的女朋友還不珍惜,放着老婆獨守空房在外面亂搞!”
頓時,庭上一片混亂。
礙於吳淺深是公衆人物,法官藉着追查事實,敲錘、暫時休庭。
吳淺深眼神凌厲,脣邊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似乎很滿意。他銳利的眸,分明察覺到簡然朝自己拋來的視線,理會都未理會,冷眼轉身離去傖。
簡然盯着他欣長的背影,難過的眨着眼,心神具疲的讓白延凱不要再吵了。
她沒想到吳淺深爲了不離婚,居然當衆給她難堪,就像甩了她一巴掌更讓她無地自容。她只見過溫暖的吳淺深,原來他狠下心來當真的冷酷無情袋。
在他眼裡,她會是貪圖他的三千萬而屈服的女人嗎?
諷刺地輕笑一聲,簡然冷冷的瞪大眼睛,眼裡的熱流分明就要落下來。反而,不屈服的死撐着,她僵直着脊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以姿態表明她的不妥協。
等到人散盡,一顆淚順着白皙的肌膚滑下來,簡然埋下頭衝進衛生間,她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情緒失控和屈服。
躲在衛生間裡緩和了很久情緒,簡然纔出來,卻找不到白延凱了。
……
吳淺深的賓利被白延凱截住,他慵懶的瞄了一眼,白延凱爲簡然盡心盡職的模樣令他討厭。
下車後拎着衣襟抖了一下,舉手投足間透着權威。
見他沉默的氣勢逼人,白延凱緊張的眨着眼睛,不停的拋出話想跟他一較高低。
“你是男人嘛!給女人花的錢再要回來,算什麼男人!”
“我知道你爲什麼跟我搶簡然,因爲她長的像你前女女,而且我知道她回來找你了。你要是不離婚,我就把這件事告訴簡然!”
“我會讓那個女人去找簡然,不用我出手,她也會逼你離婚!”
“……”
眼光凜冽的站在漫天雪花下,吳淺深偉岸的身形襯得白延凱更加的瘦弱。
不屑的笑意在吳淺深的脣邊蔓延開來,他挑眉,波瀾不驚的緩緩說道。
“好啊!讓簡然因妒忌而發狂,還是讓她打消離婚的念頭!呵呵!”他醇厚的嗓音笑了幾聲,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居高臨下的睨着白延凱,另一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接道。
“白律師連狀況都沒搞清楚,就來跟我打官司!靠女人出名,不光彩!”
“那是簡然愛我,她爲了我什麼都肯犧牲,就算你先得到了她又怎麼樣!她要跟你離婚了,我們又可以在一起,我們會很快結婚,她會給我生孩子,怎麼樣?”情急之下,白延凱信口雌黃的說道。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他弄死他。
吳淺深的脣角彎下來,英俊的臉龐愈加地漠然冰寒,一聲冰冷反問。
他強悍而危險的氣息着實駭人,白延凱畏懼的向後縮了一步。
“吳、淺、深、你住手?”
簡然遠遠的看到他捏起拳頭,側臉的線條異常的駭人,眼底幾乎迸射出殺人的火花,甚至下一秒鐘就要撲到白延凱身上將他撕碎。
她急切的喝止他,皺着眉跑過來,一下子將白延凱擋在身後,張開了臂膀像老母雞一般護住了白延凱。
與他對視的簡然,強制聲音的顫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你還想幹什麼?”
已經視他爲洪水野獸了嗎?
用這種姿態跟他對峙,吳淺深的心都跟着怒起來,甚至可以聽到他咬牙的聲音,他的那種從容淡定已經失控,簡然完全感受到了他情緒的波動。
他眸光閃過一抹暗色,深邃的瞳仁像是翻滾的海浪,掩藏着顯而易見的危險。
“我想幹什麼,你一直都知道!”
就在他們對視的瞬間,白延凱不怕死的從後摟住了簡然的肩膀。
“小然,他威脅我不要幫你打官司,說我以後無法在t市律界立足。”
“放開她!”吳淺深冷酷的黑眸盯着她,毫不遮掩,嗓音冷冽的,像是在壓抑着某種快要爆發的情緒似的。
那隻可惡男人的手,摟着簡然,可惡至極。
“沒事,你不用怕他,他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們走,不用理他!”
“小然,對不起,是我太沒本事了,我沒想到他這麼卑鄙,居然要挾我!我想求他,別再爲難你了,你現在已經很辛苦了、”
“求他幹什麼!”
簡然冷冷的回看了眼吳淺深,打斷白延凱的話。她覺得吳淺深太陰險了,不是拿錢要挾她,就是拿白延凱的前途做籌碼,除了威逼、利誘他還會什麼。
他要把她最後的一點點尊嚴都踐踏在腳下,還有什麼是他幹不出來的?她是不是還要感謝他,那一晚,他輕鬆的又讓她背上
tng了二十幾萬的債!想用錢逼她不離婚?
“等下次開庭,我一定會把錢還上!”
一字一句的從牙縫裡迸出來,簡然下意識的咬緊脣。這話,她說給自己和白延凱聽,更是說給吳淺深聽的。
說完,簡然手攙在白延凱的手臂上,警惕的盯着吳淺深,確定他不會動手才放心的轉過身,跟白延凱以一種心靈相通的姿態,一起從吳淺深眼前消失。
她的目光和神態顯得那麼焦灼而擔心,還如此的堅定,在擔心他會對那個男人出手嗎?
你錯了,簡然!自始至終,我感興趣的只有你一人!
吳淺深那雙沉靜到極致的黑眸,像浸在冬日的長白山中,清冽的讓人心頭一顫。
楊承翰輕輕的喊了他一身,見到這樣一雙眼睛,他對下面想彙報的事情比較有心理障礙。他要怎麼說龐飛兒回來了,而且闖入了他的公寓。
……
“把門打開,我要住這間!”
龐飛兒將皮箱丟在二樓主臥的門口,掐着腰命令張嫂。
張嫂看到她這張臉,試探的問了一句‘簡小姐’,從相貌上她誤將龐飛兒認作是簡然的姐妹。
龐飛兒氣急敗壞的差點伸手打她,要知道一開始得知吳淺深娶了一個肖似自己的女人,她還洋洋得意,可是現在她一點都不高興。
吳淺深居然將她拋下跑回國,她花了八年的時間才擺脫淺墨,終於回到他身邊了,他居然把自己扔下了,還讓人扣了她的護照。
他眼裡只有這個簡然,她受不了、她受不了。
張嫂看到龐飛兒發脾氣的樣貌後着實嚇了一跳,什麼都不說,說闖進來就闖進來,還死活要住主臥。
“小姐,這是吳先生和太太的房間,您是先生的客人還是住一樓的客房比較好!”
“我不是客人,我纔是吳太太你知不知道。還有、我叫龐飛兒,你聽好了,從今以後我不希望再有人提到簡然這兩個字!把門給我打開!”
龐飛兒說自己是吳太太,張嫂眨眼沒有搭理。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個人最近怎麼了,但是她可以確定,簡然纔是吳淺深明媒正娶的吳太太,眼前這個貌似跟簡然有點像的女人,充其量就是倒撲的女人。
這幾年,跑到公寓裡撲吳淺深的女人,她見多了。
“先生沒有交代我家裡來客人,既然您說是先生的客人,還是等先生回來再說。”
禮貌的回完話,張嫂想去拎龐飛兒的箱子,她知道吳淺深回來看到有人上二樓肯定不高興。
這裡,是吳淺深的禁地。
“我的話你也敢不聽,給你說了,我纔是正牌吳太太!你、去把門打開,要不然我就找東西把它砸開,敢攔我的東西都沒有好下場!”
傲慢的命令道,龐飛兒現在癟了一肚子氣,跟淺墨攤牌以後,她不覺得還有什麼事她不敢挑戰的。
作爲有錢人家的幫傭,張嫂非常出色,不止家務上,在處理類似問題方面,她有自己的辦法。她已經跟楊承翰通過電話,另一邊跟保全聯繫,讓陌生的人闖進來,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直接把人拖走,不需要解釋。
不過,這次張嫂算計錯了。
這種加以他人手的事情,得耗得起時間,今天來這裡的龐飛兒,是個不想耗時間的主兒。
“鑰匙呢?”
推了張嫂一下,龐飛兒伸出手問她要鑰匙。張嫂自然不會給,她縮了縮身後的手,拎着箱子轉身想走。
“不給我鑰匙你就別想走!”
冷不防,龐飛兒從後面抓住了張嫂半長的頭髮,痛的她鬆開手向後仰。
皮箱從樓梯上跌跌撞撞的掉下去,跟着張嫂被龐飛兒從上面推下來。她大叫着,滾落幾節樓梯,在平臺中間停下,一頭撞在牆上。
不屑的白眼,龐飛兒踩着拖鞋走到張嫂身邊,摸了幾下,將她口袋裡的鑰匙摸出來。堂而皇之的打開了主臥的門。
她愉快的爬到牀上打了一個滾,帶着美瞳的眼睛眨着眨着,突然想到什麼。
再次跑下樓,將滾下去的皮箱拎上來,龐飛兒一股腦的將裡面的東西全部掏出來。
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她以前就喜歡跟吳淺深用一隻牙杯,以後她也要跟他用同一只。
龐飛兒拉着皮箱進了衣帽間,臉色倏地變的難看。她咬牙切齒的將衣櫥裡的女式衣物拽下來,怎麼能跟吳淺深的掛在一起,太可惡了!
扔到地上又不解氣,她狠狠的踩上去,恨不得要把它踩爛才甘心。
她不要吳淺深周圍還有其他女人的痕跡,一點都不可以。
明明都要離婚了,怎麼還留着。
氣不過,龐飛兒又狠狠的抓起手機給白延凱打電話,問他,簡然什麼時候才能跟吳淺深離婚。
“你跟他拍幾張那種照片,會離的快一點!”
“……”
愛情
動作片?切!
龐飛兒不屑的嗤鼻,看來還是沒有離成。也是個沒用的廢物!
她不滿的盯着屋內的擺設,眨着眼睛想怎麼才能讓他們快點辦完離婚手續,爲什麼一個小小的訴訟離婚搞的這麼複雜,是不是簡然還死纏着吳淺深不放。
聽到樓下的動靜,龐飛兒心裡一驚。她沒想到吳淺深回來的這麼快,家政嫂還告了她的狀,要是吳淺深不高興攆自己走怎麼辦?
下一秒,她卻歡快的從房間跑出來,翹着腳尖一下子就撲到了吳淺深的身上。
“e、e你回來了?看見我高興嗎?你是不是知道我來、特意早回來?”她歪頭,眨着幸福的眼光,撅着嘴想要吳淺深親親。
看到她對吳淺深親密的動作,張嫂識時務的別開臉,又忍不住想看吳淺深的反應。
龐飛兒歪嘴,得意的朝張嫂勾脣一笑,喜滋滋的纏着吳淺深的人。
吳淺深的手仍然插在褲兜裡,並沒有迴應她的意思。
龐飛兒臉上有些被冷落的尷尬,眼睛裡閃過一絲怨恨,緩緩的鬆開了吳淺深。
“什麼時候到的?”
吳淺深眉心微微皺着,龐飛兒卻覺得他是關心自己。
想纏上他的手臂,吳淺深先移了步子,他鋒利的眼眸一眼就盯上更衣室散落一地的衣物。讓龐飛兒不由的神色一緊,她不想讓他端倪出自己的意圖。
“那些、那些衣服有些佔地方,她不是、”
她吞吞吐吐的掩飾自己的行爲,可心裡又沒有底,不曉得吳淺深會怎麼看她,他臉上的那種威嚴,明顯駭到她了。
吳淺深沒用什麼多餘的表情,給張嫂示意道。“把她的衣服都收拾起來!”
聽到這話,龐飛兒笑了,姿態高傲的揚着下巴。
只是說完這句話,吳淺深沉靜的眼眸倏然變得陰冷,他越過龐飛兒,臉上有着她不曾熟悉的情緒,極爲複雜,最後凝固成一層嚴肅。
“先生,這位小姐要住在主臥!”
“……”
“先生,她要我喊她太太,你說、”
“……”
龐飛兒伸着頭朝樓梯望,聽到張嫂追在吳淺深後面問,而吳淺深什麼都不回答,完全是一副默認的模樣。
她住進他家,他什麼都不說,還不明白?他們怎麼一點眼色都沒有,難道要吳淺深什麼事情都交代清楚嘛。
用手繞着髮梢的大卷,龐飛兒得意的笑了,她纔是這裡的女主人。
……
入駐崇華路的第一夜,是期待和煎熬。
龐飛兒就像第三者闖入了別人的生活,到處都是吳淺深和簡然生活的痕跡。
縱然簡然的東西都收拾走了,擺設還有窗簾的花色都不是她喜歡的。龐飛兒賭氣的環起胸,眨着妖媚的眼,拿了一件什麼東西進了衛生間。
她特意在身上搽了帶有荷爾蒙味道的香水,薄紗輕飄飄的罩住結實的曲線上,如果吳淺深回來,一定會把她抱住、狠狠的要。
……
龐飛兒等了一夜吳淺深都沒有過來,她是住進了朝思暮想的地方,可是這裡沒有她想的那個人。
她翻遍了整棟房子,都沒有找到他的人影。焦躁的給吳淺深打電話,他不接、不迴應、
那張kngsze的大牀就像張嘲笑的大嘴,在笑話她嗎?看着礙眼,還有上面的味道,她也討厭、討厭。
龐飛兒握着水果刀,一隻手撩起被角,憤恨的割下去,嗤楞一聲,被她撕成兩截。憎恨的瞪着被風撩起的窗簾,她伸手拽了幾次都沒有拽到,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上來。
大力將落地窗帶上,龐飛兒怒狠狠的睨着紫色的窗紗,不帶憐憫的將之拽脫,巨大的動靜讓樓下準備早飯的張嫂一怔,連忙上樓。
“那個、太太,有什麼事嗎?”
門外,張嫂彆嘴的喊她太太,她喊簡然也這麼不自然嗎?
龐飛兒煩躁的扔掉手上的東西,冷不丁將房門打開,讓張嫂措手不及。
她藐視的掠過張嫂迴避的視線,又直直的看住她。“喊我太太,讓你這麼爲難嗎?他昨晚在哪裡睡的?你有沒有跟他說不該說的話?你是不是跟簡然告狀,說我住到她家裡了?”
張嫂目瞪口呆的看着龐飛兒身上半透明的睡衣,身體的兩團渾圓隨着她的動作來回擺動,下面也是空空的。
看的張嫂極不好意思的別開眼,不敢直視龐飛兒。
“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龐飛兒轉到張嫂面前,非要她看着自己。
張嫂的視線垂下一點剛好是龐飛兒的胸脯,那兩粒在空氣中直直的聳着,微微顫動。她明明衣着整齊,卻覺得害臊的不得了,紅着臉支吾說自己要去做飯,急迫的要逃離龐飛兒。
“你跑什麼?還臉紅?”
被龐飛兒瞧出了端倪,她驕傲着眼睛,覺得張嫂臉色不正常,猛地一把抓住了她領口。
“啊?你想幹什麼?”
張嫂驚恐的護住自己的脖子,她眼裡的龐飛兒像極了電視上那種狂野的外國女人,而且在自己面前穿成這樣,她腦子裡涌現了不好的畫面。
她驚慌失色的推開龐飛兒跑下樓,聽說外國女人都性開放,在國外呆久的女人也會染上不好的習慣,像那個什麼劉什麼玲的女人。
反正,張嫂被嚇的一頭躲進工人房裡,拿着錢包和鑰匙就從小門跑了。
龐飛兒不屑的從包裡拿出煙,她想去樓下確定一下那個下人是不是嚇跑了。人才剛從主臥出來,嘭的一聲,身後的人自動關上了。
她一急,連忙去開,才發現門已經鎖上了。懊惱的將煙從脣上拿下來,龐飛兒昨晚已經知道門是指紋的,除了下人手裡的鑰匙,她那個房間都進不去。
舔了舔脣,她踢着拖鞋下樓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