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的語氣有些不耐,輕笑一下,“或許有些不開眼的不認識這塊手錶,所以當作廢物賣了。”
警員也不急,調出霍老爺子生前的視頻,清晰的呈現在王曉面前。
“這塊懷錶是霍老爺子生前最珍惜的寶貝,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的身邊?”
“我怎麼知道。”王曉想要攤手,才後知後覺手被鎖住了,只能嘆息一聲,“可能是我運氣好,所以就得到了他。”
他說的理所當然,就連說出的話也是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出任何的疑點。
警員簡單的做了筆錄,這才吩咐人將王曉再次帶去關押的地方。
他路過桑晴身邊的時候,桑晴一雙憤恨的眸子始終瞪着她,恨不得立刻撲上去撕碎他虛僞的面孔。
事實上,如果霍承彥沒有拉住她,她真的會撲上去!
直到王曉被送進了關押室,警員拿着剛剛的筆錄走過來,輕輕的搖了搖頭,“他的口風很嚴,找不出任何的紕漏,如果僅憑一塊懷錶就確認兇手,確實說不過去,霍先生,如果這個案子還需要調查下去,可以提供給我們相關的線索,我們在暗中收索查證。”
“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求求你們!”桑晴抓住警員的手臂,用着祈求的意味開口。
這件事過去了太久,就在她都以爲機會渺茫的時候,老天爺給了這樣一個線索,又怎麼可能放棄。
警員看了她她抓着的手,掛着職業化的笑容輕輕點頭,“桑小姐,這件事你大致說一下情況,我們這邊也好立案調查。”
如果不是看在霍承彥的面子上,這種無頭案子,僅憑一塊懷錶,他們是絕對不會理會的,可是霍承彥在這裡,性質又不一樣了。
桑晴跟着警員一起去,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
再次回憶起那件事的時候,桑晴的心還是疼的發怵。
原來時間並不能帶走傷痛,只是久了沒有碰它,它就在角落裡塵封起來,再次找到它的時候,搽去了面上的一層灰,一切又完好無損的表露在眼前,一切還是那麼刻苦銘心。
警員聽着她的敘述,蹙了一下眉,“桑小姐的意思是,霍老爺去世前,你都不在身邊,也不知道他每天的具體情況?”
桑晴點頭。
“那那位一直照顧着霍老爺子的傭人現在還能聯繫上嗎?”
桑晴歪着頭想了想,“爺爺出事之後,他也就回鄉下養老了,我回去試着聯繫一下。”
“聯繫上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好!”
“霍老爺子在去世前,在醫院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爺爺身體不好,也只能在醫院裡呆着,可是去世前一天,我去看他,他明明還很有精神的和我聊天說話啊。”
她想起了霍老爺子和霍承彥簽署了那封協議,也想起了當時爺爺說的話。
警員大致瞭解了一下案情,“桑小姐先回家聯繫那位老傭人,警局這邊會展開進一步的調查。”
“謝謝你們!”桑晴禮貌的道謝後,由霍承彥牽着,一路朝着外面走去。
今夜的風很涼,吹在身上,不由的打了一個顫.慄。
桑晴擡頭望着天空,嘴角輕輕勾起,似是在自言自語,“爺爺,我一定會找到真兇,爲你報仇的,只是到時候希望您不要責怪我,做這件事太遲了。”
霍承彥一直跟在她的身邊,像個守護神一樣,一言不發。
他明白霍老爺子在桑晴心目中的地位,也清楚這塊懷錶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怎麼也不可能放棄。
過了好久,涼風再次吹了起來。
霍承彥攬着她的腰,“走吧。”
這個時候的桑晴就像個乖寶寶一樣,格外的聽話。
她坐進副駕駛,任由霍承彥替她繫好安全帶,黑色的邁巴赫一路朝着霍家別墅駛去。
今夜,天很涼!
翻來覆去一晚上,桑晴都沒有睡着。
如果這件事和王曉有關,那麼自然和莫卿就有關,說不定莫卿身上正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桑晴思來想去,終於在天邊露出第一絲魚肚白的時候,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她要去霍家,或許能夠從霍家發現一些線索。
等她穿戴整齊準備出門的時候,霍承彥突然出現拉住了她的手,“你就這樣去?”
“不然呢?”
“能夠進霍家的門?”
一句話,桑晴像是焉了的茄子,耷拉着腦袋,搖晃起了腦袋。
“就算霍家有線索,你多久沒有回去霍家了,像個沒頭蒼蠅一樣能夠找到什麼線索?說不定到最後還會被人當作小偷被抓起來。”
“那怎麼辦?”桑晴迷茫的盯着她,“難道眼睜睜的看着線索從這裡斷了?我做不到!”
“難道醫院的監控壞了?還有那個老管家,你聯繫了嗎?”
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昨晚回來的太遲,害怕打擾了他的休息,也就沒有聯繫老管家,沒想到現在竟然忘了!
桑晴不在猶豫,按照記憶,快速的在自己不常用的一個包包裡,開始翻來覆去的尋找着。
她記得沒錯,當時周管家將爺爺的遺物給她的時候,他還留了一個聯繫電話,當時說,只要用得着他,只要能幫助爺爺找到真兇,他一定會馬上趕回來。
終於,在皮夾的角落裡找到一張褶皺的書信紙。
她當時沒有在意,隨手放進了喜歡存東西的皮夾裡,因爲搬到霍承彥家裡來住的原因,這個皮夾也一直放在角落裡,忘了拿出來。
桑晴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幾個數字,迫不及待的撥通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被接了起來,“喂!”
電話那邊是一個青年男人的聲音。
“你好,我找周爺爺,我是以前霍家的小姐。”桑晴臉不紅心不跳的介紹着自己。
電話那邊安靜了兩秒,用着不疾不徐的語氣開口,“霍小姐,不知道你找我爺爺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想向周爺爺求證一些事情,不知道周爺爺現在方便接聽電話嗎?”
男人看了眼躺在牀上,就連做起來都有些困難的老人,輕輕搖了搖頭,有些爲難的開口,“霍小姐,爺爺現在身體不好,如果想要問爺爺一些事情,我看還是過段時間在問吧。”
他的聲音很輕,卻夾雜着絲絲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