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注意點,最近有人要謀害你!”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熟悉的男子聲音,是盛梓晨!
安寧一怔,她好久沒有盛梓晨的消息了,幾乎快要忘記了這個人。他突然打來電話,提醒她小心有人謀害,實在令她意外。
不過詫異過後,她還是很淡定地答道:“謝謝提醒,昨晚已經謀害過了,我命大沒死!”
“什麼?”盛梓晨叫起來,聲音難掩怒意:“已經下手了!”
儘管對盛梓晨的爲人很鄙視,不過安寧仍然好奇一件事情。“你怎麼知道有人要謀害我?”
盛梓晨似乎爲難地糾結了一番,吱唔着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安寧擡頭看了看走進來的楚鈞,決定長話短說:“你不想說,我也不爲難你,掛了!”
“別掛!”盛梓晨連忙叫道:“安寧,我想再跟你說會兒話!”
“抱歉,我老公過來了!他愛吃醋,而且很討厭你,要他接聽電話嗎?”安寧說着,作勢要把手機交給楚鈞。
沒想到,楚鈞這個傢伙竟然老實不客氣地真得接了過來。
“盛梓晨!”楚鈞竟然能在短短的一瞬間從安寧說話的語氣內容裡判斷出對方的身份,他緩緩吐字,好像冒着冰碴子。
聽到楚鈞的聲音,沒想到盛梓晨竟然很沒種地掛斷了電話。
安寧接過手機,問楚鈞:“他掛了?”
“掛了!”肯定的回答。
旁邊的小剛則眼角微微抽搐,單聽這倆人說話,還以爲打電話的人已經逝世了!
楚鈞把手裡拎着的果籃往牀頭櫃上一扔,“砰!”砸到小剛的面前。
小剛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漂亮的眼睛似乎露出幾分怯意。
“喂,你幹什麼,別嚇着他!”在安寧的眼裡,小剛就是隻萌萌的小獸,需要她的保護。
“我來看望他,給他送水果吃!”楚鈞皮笑肉不笑的,拆開果籃,拿出一隻最大的芒果,然後親自用水果刀削皮。
雖然是拎着禮物來探視傷員,只是這架式怎麼看都有些磣人。尤其是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就在距離小剛的鼻子前面晃動,怎麼看都有些威脅恐嚇的意味。
小剛似乎嚇得臉色都白了,只好用求助的眼神可憐巴巴地望向安寧。
安寧母愛同情心氾濫,便挺身而出,護住萌萌的小帥哥。“楚鈞,你削水果遠一點兒,小剛害怕這些刀具!”
“他還怕什麼?怕這怕那的,還像個男人?”楚鈞把削好的芒果送到小剛的嘴邊,嘴角扯笑,淡淡地道:“小子,謝謝你救了我老婆!你的大恩我一定會加倍報答!”說着,便把芒果整個塞進了小剛的嘴裡。
可憐的小剛,被噎得直翻白眼,又不敢吐出來,只好努力咀嚼着,努力嚥下。
安寧看不過去了,便攥起粉拳幫着小剛捶背,安慰道:“你別害怕,他這人就喜歡開玩笑!”
好不容易嚥下了嘴裡的芒果,吐出核,小剛淚眼汪汪地說:“我不怕!”
“楚鈞,你走吧!”安寧生氣了,就踢了楚鈞一腳。
楚鈞拉住她的手,說:“要走一起走!”
“哎呀,i服了u了!”安寧只覺腦仁疼,氣的。“拜託你別總給我添亂好不好?”
楚鈞抿緊薄脣,仍然沒有離開,而是坐到旁邊的沙發裡,沉默無語。
看來,他是跟她耗上了。她不走,他也不走!
安寧沒辦法,只好不理睬他,轉身安慰小剛:“你別介意,他就這樣……醋罈子!”說到醋罈子三個字,刻意壓低了聲音。
小剛俊目閃過一抹失望,不過隨即悄然壓下,又無辜地微笑。
“小剛,謝謝你救了我!”安寧衷心地感激他,道:“危急時刻,你替我擋下了子彈,真不知道你當時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情……無論如何我都非常得感激你!我只有一個哥哥,從小到大,就夢想着再有一個弟弟讓我疼愛,但是老媽不肯給我生弟弟,一直是我的遺憾!遇到了你,是上天安排的緣份!以後,你就做我的弟弟吧!我會關心你照顧你,你有什麼事情只管跟我說,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如果我做不到的,就讓你姐夫幫你!”
這番說得率誠又真執,是安寧思考了半夜決定對小剛說的話!原本,她想單獨對他說,可是楚鈞總賴在旁邊,怎麼趕都趕不走,只好隨他了!安寧考慮過了,小剛這樣待她,也許不排除有男女之情在裡面。畢竟男孩太年輕,還分不清楚愛情友情親情。跟她投緣,喜歡她,就以爲是愛情了!她必須要讓他明白,她待他就如同親弟弟一般,除此之外,再也不可能有別的關係發生!
她特意申明瞭楚鈞的身份——姐夫!以前,她從沒有正式承認楚鈞的身份,今天,她第一次用“姐夫”這個稱呼,鄭重地告訴小剛,她已爲人婦!
小剛被她的話驚呆了,怔怔地張大俊目,不難看出,他詫異之餘還有深深的失望。“你們……結婚了嗎?”
果然,他十分介意她是否婚嫁!安寧證實了心底的猜測,搖搖頭,剛想說什麼,沒想到已經有人搶先開口了。
“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很快就要舉行婚禮!”某人立即走過來,宣佈歸屬根。他伸出大手親暱地撫上安寧的肩,當着小剛的面,親吻她的俏臉,目光仍然淡淡地瞥向小剛,好心地告訴他:“現在我們正在一起努力,爭取結婚之前懷了小寶寶!”
“去你的!”安寧氣得想把他踢到一邊去,可是這傢伙太難纏了,竟然反被他摟進了懷裡。
“看看,我老婆就是這麼俏皮,暴力十足,只有我能製得住她!除了我,換作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被她打得皮開肉綻!”某人非常陰險地嚇唬某隻小獸,告訴他娶了這個女人有多麼危險。
小剛面部表情有些古怪,想哭不敢哭,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尷尬地僵着。
安寧也有些尷尬,沒辦法,她又打不過楚鈞,想把他趕出去那是癡人說夢,只好訕訕地對小剛笑笑,自嘲地說:“你姐夫就這樣……能被他氣死!”
小剛黯然低頭,徹底斷了念想。
“小子,好好調養身體,等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請你做伴郎!”楚鈞好像還嫌男孩不夠傷心,便十分體貼地在他的傷口上撒了把鹽。
“呃,”小剛勉強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模糊的單音節,就再也沒了聲響。他看起來有氣無力,眼皮都快睜不開了,昏昏欲睡的樣子。
安寧輕輕推了楚鈞一把,低聲說:“小剛好像有點兒睏乏,讓他休息,我們走吧!”
楚鈞知道男孩此時只是用睏乏來掩飾滴血的心,嘴角綻起冷笑,慢慢地道:“看他是累了,我們不打擾他了,讓他好好睡一覺!”
兩人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夏婉音帶着甜甜來了。
也許是知道楚鈞並不待見自己,因此,每次夏婉音見到楚鈞的時候,都有些緊張。她小心奕奕地對楚鈞微笑打招呼,然後讓甜甜喊楚鈞“乾爸”。
楚鈞的俊臉頓時更冷,不過仍然勉爲其難地應了一聲。因爲安寧認下了甜甜做乾女兒,他要不肯做乾爸,怕她會找別的男人來做。
甜甜和楚鈞打過招呼,轉身就一頭扎進了安寧的懷裡,撒起歡。“乾媽,甜甜好想你!”
“乖乖,乾媽也想你!改天帶你出去玩!”安寧驚歎甜甜越長越漂亮了,烏亮的大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精緻秀美的小臉蛋,讓人看見就忍不住想親一口。
在安寧的懷裡親熱了一會兒,甜甜又跑到病牀前,拉着小剛的胳膊,關心地問道:“小剛叔叔,聽說你受傷了,現在好些了嗎?”
“小丫頭,現在纔想起叔叔呀!”小剛翻了個白眼,故作不高興地撅起嘴巴:“沒良心的小壞蛋!”
甜甜不好意思地皺了皺小鼻子,嘿嘿地笑起來:“我看到乾媽就把別人給忘了!對不起啊!”
“……”這麼率真坦誠的話倒讓小剛無言以答,不禁逗笑了屋裡的人。
正說着話,莊浩凱也帶着軍軍進來了。他穿着軍裝,眉宇間英氣勃勃,進門後,犀利如鷹隼般的眸子掃視一週,若無其事地掠過夏婉音,最後落在楚鈞的身上。“聽說你老婆受傷了,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楚鈞懶洋洋地,說:“我老婆沒受傷,她的弟弟代替她受傷了!”必須要時刻提醒那個男孩子,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什麼時候多了個小舅子!”莊浩凱戲謔地問道。
軍軍早就掙開了爸爸的手,跑去跟甜甜玩耍了!兩個小夥伴許久沒有見面,自然十親密。
夏婉音一直沉默着,好像不認識莊浩凱似的。她微微低着頭,選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安寧打量了倆人的神情,知道他們肯定是鬧彆扭了!不過感情的事情,她自己都拎不清,也不願多摻合別人的。範芳芳婚禮事件的教訓讓她懂的,別人兩口子的事情,最好少摻合爲妙!
楚鈞和莊浩凱隨口聊着些部隊方面的話題,然後問起了莊浩凱的婚事。“軍軍的媽媽去世好幾年了,你就沒打算再找個?”
“你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起來!”莊浩凱冷冷地瞪了楚鈞一眼,卻不再多說一個字。
夏婉音始終低首垂眸,看似對這邊的事情毫不在意,可是她的全部心神注意力都凝聚到這邊。只是,她卻不敢正眼看過來,甚至不敢跟那個男人的目光對視。
自從跟他有過肌膚之親,他們的關係非但沒有拉近,卻更變得疏遠了!也許是彼此得到過了,覺得不再有遺憾,因此也就淡了吧!
當然,這只是莊浩凱個人的想法,夏婉音卻是無論如何都忘不了他!每個夜晚,她都會發瘋般地想着他,想着他溫柔的笑,想着他淡漠的眼,想着他冷峻的臉,還有偉岸的身軀,那雙有力的大手。
甚至在大白天,她無論在做什麼事情,只要閒下來,就會想他!思念是毒,無孔不入!
“算了,當我沒說!”楚鈞聳聳肩,笑笑便岔開了話題。
安寧走到夏婉音的身邊,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她擡起頭,虛弱地笑了笑,又低下頭去,這次卻忍不住滴落兩滴淚水。
想安慰她,所有語言都那麼蒼白無力。安寧搖搖頭,決定什麼都不說。
可憐的小剛,明明是整個病房的主角,此時卻變成了無人搭理的陪襯。他只好招呼兩個孩子過來,教他們摺紙飛機玩。
莊浩凱冷眸有意無意地瞥向病牀上的小剛,問道:“他就是小剛?”
“嗯!”楚鈞淡淡地應了一聲,接道:“這次多虧了他,否則安寧有可能受傷!”
儘管對小剛有成見,不過楚鈞還是感激他救了安寧。他這人恩怨分明,該感謝的絕不含糊!
莊浩凱認真地盯着小剛看了幾秒鐘,犀利的冷眸裡似乎掠過一絲疑惑。不過,他只是思忖着,並沒有把他的疑惑說出來。
坐了大約十幾分鍾,莊浩凱先站了起來。受部隊紀律束縛,他的時間很緊,因此並不能停留太久。
兩個孩子還沒玩夠,聽說要走了,軍軍戀戀不捨。“爸爸,可以讓甜甜搬去叔叔家跟我同住嗎?”
軍軍暫時借居在楚鈞在綠洲湖畔商務別墅區的房子裡,由管家王姐負責照顧。
“甜甜跟她媽媽一起生活,不能搬到楚叔叔的家裡陪你!”莊浩凱的語氣很淡漠,好像他跟夏婉音完全不認識。
夏婉音一直沒有擡頭,她希望這種折磨快些結束。每次見到他,她都有窒息般的緊張。而在離開之後,又會發瘋般地思念。這是個惡性循環的怪圈,似乎永遠都掙脫不出去。
不能再陷進去了,否則只能萬劫不復!夏婉音知道,她和莊浩凱是註定沒有未來的。
因爲在他的眼裡,她根本就配不上他!這個男人有多麼的驕傲,她是非常清楚的!
“那好吧!甜甜再見,楚叔叔再見,安阿姨再見!小剛叔叔再見!夏阿姨再見”軍軍跟長輩們一一揮手道別。
夏婉音只好擡起頭,勉強對軍軍擺擺手,小聲地說:“軍軍再見!”
讓一切都儘快過去吧!早晚都要淡忘這段情緣!
掛掉電話之後,盛梓晨保持着思想者的姿式,一直呆坐不動。
艾麗斯看得氣不打一處來,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記粉拳。別看艾麗斯貌若天仙,玉手粉嫩誘人,可是這一拳頭打下來,可是比小鐵錘還要結實的。
“哇靠!”盛梓晨差點兒仰面跌倒,用一隻肢膊支撐住,勉強坐穩身體,瞪着艾麗斯,怒道:“你他媽的想死呀!”
“老孃看你欠揍!”艾麗斯又揍了盛梓晨幾拳頭,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防備,幾記過招之後,兩人便又滾到了一起。
“老子看你欠操!”盛梓晨伸手剝艾麗斯的衣服,怒道:“敢偷襲我!”
“呸,誰讓你爲了那個女人失魂落魄的!不就被她掛了電話嗎?就跟死了親孃似的!”艾麗斯氣得想再揍他,無奈被他健碩的身軀壓住,絲毫動彈不得。“沒出息!”
盛梓晨這才意識到,他對安寧竟然投入瞭如此多的感情。沒錯,就因爲她把電話交給了楚鈞,他便覺得大受打擊,非常痛苦。
他好心好意地打電話告訴她,有人要偷襲她,而她卻渾然不在乎,還把電話交給了楚鈞!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原來他在她的心裡真得沒有任何位置。
所以,他痛苦、迷茫、深陷糾結無法自拔。
幸虧艾麗斯揍了他,否則他恐怕現在還繼續糾結着。
“滾開!”艾麗斯擡起修長的玉腿,狠狠地踹開他,冷哼道:“難怪人家看不上你,瞧你那副德性!”
盛梓晨呆了呆,許久,他突然醒悟過來。“我知道了!爲什麼她不愛我!”
艾麗斯簡直要氣瘋了!敢情說了這麼多,根本就是白費口舌。他還在糾結着安寧不愛他的事實。“就因爲你這德性,所以她不愛你!”
“不對!”盛梓晨認真地糾正道:“因爲楚鈞的身份!他是楚家唯一的太子爺,是萬人仰慕的對象。安寧只是個尋常的女子,她對楚鈞的愛慕裡面有着許多崇拜!如果有一天,我能取代的楚鈞的位置,做楚家唯一的繼承人,那麼……她也會愛我!”
“好啊!那你有本事就弄死楚鈞,自己坐上他的位置呀!”艾麗斯恨鐵不成鋼,冷笑道:“可惜只會在這裡發狠,有什麼用!”
“我要親自動手!殺了楚鈞!”有了明確的目標,盛梓晨頓時精神抖摟起來。他放開了艾麗斯,然後拔出手槍,開始練習射擊。
他是影堂數一數二的王牌殺手!既使現在遭到整個影堂的追殺,也無人能奈他何!一直沒有痛下決心殺掉楚鈞,今天終於有了個理直氣壯的理由。
只有殺了楚鈞,才能奪回原本屬於他盛梓晨的一切——包括安寧!
美國,洛杉磯
蘇蘇坐在天台的遮陽傘下面,看着剛剛發過來的郵件,不由眉開眼笑。
小剛真是太棒了!所有計劃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一切都在她的籌劃之內。她相信,安寧根本就抵抗不了小剛的美色。只要安寧做出背叛楚鈞的事情,那麼關於安寧和小剛的牀照就會全部發到楚鈞的私人郵箱裡!
想到那時的情形,蘇蘇就得意得開懷大笑。
“賤人,別以爲你是什麼忠貞烈女!我一定要讓鈞看透你的真正面目,讓他知道,誰纔是最值得他愛的女人!”
她往小剛的私人帳戶裡慷慨得打了一千萬美金,作爲對他成績的褒賞。並且,她給他回覆道:“大功告成之時,再賞你三千萬美金!”
這筆錢就算是對世界富豪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了!蘇蘇相信,小剛一定會不遺餘力,儘快地把安寧勾引上牀的!
關掉手提電腦,蘇蘇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不過,安靜了一會兒,她忽然省起有什麼不對勁。
仔細思索了一下,她終於知道了——是傑拉爾德!
傑拉爾德好像好幾天都沒有來她這裡了!這在以前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就算是事務再忙,他都會抽空過來看看她。哪怕見面只是被她臭罵一頓,他也會來看她!
奇怪,難道影堂出了什麼大事了?蘇蘇意識到,也許這幾天她把太多的精力和時間用在觀察安寧的身上,忽略了一些事情。
“來人!”蘇蘇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姿態高貴如女王,實際上,她的確是影堂的女王!傑拉爾德只是她的傀儡而已,一切都要受她的操縱!對此,她絲毫都不懷疑。
“蘇小姐,有何吩咐?”一位黑衣男子出現在蘇蘇的面前,恭聲道。
“傑拉爾德呢?”蘇蘇言簡意駭。
“屬下並不知道!”黑衣男子恭敬地問:“堂主吩咐屬下守衛蘇小姐,其餘的事情不讓我管!”
“廢物!”蘇蘇大怒,她肝火旺,動不動發脾氣。“馬上把傑拉爾德叫來,我要見他!”
黑衣男子猶豫了一下,似乎很爲難的樣子,許久,才勉強說:“好吧!”
探視的人終於都離開了,病房裡只剩下小剛一人!
他仰靠着牀背,陷入沉思。看着帳戶上多出的一千萬美金,他知道那是蘇蘇對他的褒賞!她認爲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着,其實只有他知道,一切都跟目標背道而馳!
見過無數女人傾倒在他的腳下,見過無數女人或花癡或驚豔或充滿了欲。望的臉,他更清楚,安寧對他只是純粹的友情,純粹到沒有絲毫的邪念和雜質。
更何況,楚鈞虎視耽耽,明顯把他當賊般提防着,這種情形之下,他就算是想弄個迷。奸之類的局,也不容易!搞不好,他會命喪此地。
俊眉緊蹙,小剛非常煩惱,同時有些薄惱。他原本是影堂的一流殺手,卻被一個女人派到千里之外對付另一個女人,對他的身份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因爲如今的影堂完全落在了蘇蘇的掌握之中,傑拉爾德事事聽從那個女人的主意,根本就是個沒有主見的昏君。
他緩緩擡起輸液的手,凝視着自己手背凸起的靜脈。裡面緩緩流行的血,那是跟傑拉爾德一脈相通的!沒錯,他也是老堂主的私生子!
只是他從沒有想過要坐上那個萬人矚目的位置。因爲他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一個合格的殺手,其他的事情不許妄想!
愚蠢如傑拉爾德都能做堂主,爲何他不能?再者,這樣下去,曾經問鼎世界的第一殺手組織早晚會沒落。
腦子裡盤旋了無數個念頭,最終還是沒有可行的切實之路!最後,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一個被影堂唾棄並且四處通緝追殺的人!那個人同樣曾是影堂的王牌殺手,資歷遠遠在他之上,那個人就是——盛梓晨!
假如他找到他,兩人聯合起來,是否有扳回局面的希望?
京城
嶽超羣已經來到白雯珊的家裡幾次,卻都被傭人趕了出來。
“小姐出國了,最近不在家!”傭人這樣說道,對嶽超羣根本就正眼都懶得瞧。
“出國了,也該給我一個電話!”嶽超羣非常憤怒,他和白雯珊已經確定了關係,甚至都準備登記結婚了,她竟然再次悔婚。“這個出爾反爾的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兒誠信!是她跑到我家,求着我結婚的!現在連我媽媽都知道了,她竟然又玩失蹤!”
嶽超羣在白雯珊的家門前大鬧,不肯離開,這引來了一些鄰居觀望。雷瑾瑜怕惹來麻煩,就隔着門說:“婚姻自由嘛!就算是結婚瞭如果不合適還可以離婚的,更何況你們倆又沒結婚!雯珊考慮過了,覺得你不適合她!最近她出國發展,你就別打擾她了!”
“哈,是出國生孩子吧!”嶽超羣十分憤怒,大聲嚷道:“我知道,她是躲起來準備生孩子!爲了繼承遺產,生下那個沒有爸爸的野種!”
“夠了,你再這麼鬧,小心我們報警了!”雷瑾瑜大聲恐嚇道。
嶽超羣憨厚的臉龐上滿是忿恨,他徹底對白雯珊死了心,高聲宣佈道:“你們家的人聽着,今天我跟白雯珊徹底分手了!這個喜怒無常出爾反爾水性楊花的女人,就算再跪在我家門前求我,我也不會要她了!”
說罷,嶽超羣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等到嶽超羣離開,一切都恢復了寂靜,躲在裡面的白雯珊才慢慢地走出來。
她臉色蒼白,滿眼淚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裡,哽咽道:“媽,我感覺……以後我可能會後悔的!”
通過跟嶽超羣的交往,白雯珊感覺出他是個值得託負的男人!而且憨厚溫和,主要是能包容她。也許錯過了他,她真得是錯過了一生最好的幸福。
本來,她都要跟嶽超羣登記結婚了,就因爲曹一鳴的到來,改變了原本的想法。爲了那百分之十的股權,她拋棄了到手的幸福。
“後悔什麼呀!還是孩子最重要!”雷瑾瑜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女兒的話,眉飛色舞地說:“已經請醫生看過了,是男孩!只要他能繼承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輩子你都有花不完的錢,還愁沒有男人嗎?”
提起股權,白雯珊精神一振,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伸手撫向肚子,喃喃地說:“寶寶,你一定要平安出生,媽媽未來的幸福和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
放學時間,甜甜走出校門,她是唯一不用家長接送的孩子。
從小,甜甜就很獨立,從幾年前晚上出門賣花,她是個勇敢又堅強的孩子!
走出校門,突然一雙大手猛得抱住了甜甜,然後整個兒把她抱起來。
甜甜嚇得驚叫一聲,仔細一看,原來是她的爸爸田洪海。“爸爸!”
“哎,乖女兒!”田洪海在甜甜漂亮的小臉蛋親了口,放下她,然後把剛纔在學校門口買的一隻彩色工藝氣球塞到她的手裡。
校門口不時走過學生,有幾個甜甜的同班同學好奇地湊上來。“田甜,這個人是你爸爸嗎?”
同學生私下裡議論,說田甜的爸爸媽媽離婚了,田甜跟隨媽媽生活,所以歷屆開家長會,都看不到田甜的爸爸。
“嗯,這是我爸爸!”甜甜終於可以驕傲地向同學們宣佈,她是有媽媽的。舉起手裡的工藝氣球,神氣地說:“爸爸給我買的!”
“切,小孩子才玩這個!”有的同學酸溜溜地道。
“哼,我在爸爸的眼裡就是個小孩子嘛!”甜甜小嘴兒非常犀利,從來不饒人的。“你是嫉妒吧!”
田洪海衝着那個小孩跺跺腳,瞪圓小眼睛,然後又笑起來:“我還要帶甜甜去吃大餐呢!很多種好吃的,隨便挑隨便選,撐死爲止!”
“叔叔,你說的是自助餐吧!”小孩子懂得也很多,並不是隨便可以糊弄的。
“對,就是自助餐!”田洪海蹲下身,討好地問甜甜:“甜甜,爸爸帶你去吃自助餐!”
甜甜猶豫了一下,“媽媽讓我中午回家吃飯!”
“嘿,這還不簡單嗎?把你媽帶上不就得了!”田洪海連忙拿出手機,遞給甜甜:“給你媽撥個電話!”
此時,夏婉音正在公司裡忙着接手的工作。因爲小剛受傷住院,安寧又忙着詠潔洗化的事務,所以啓光唱片公司易主之後,她便負責基本的交接任務。
手機鈴聲響了好幾遍,她才聽到。連忙放下手裡的活計,讓助理接着整理,自己則拿起手機,竟然是田洪海打來的。
原本不想接的,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接通了電話。
“媽媽,是我,甜甜!”甜甜清脆的童音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甜甜,你跟你爸爸在一起嗎?”夏婉音有些吃驚。
“嗯,媽媽,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先保證不要生氣也不要發脾氣!”甜甜顯然很瞭解媽媽的脾氣,因此提前打預防針。
“你說吧!”夏婉音感覺出,孩子所說的事情肯定跟田洪海有關係的。
“爸爸要帶我去吃自助餐,還想帶上你,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去,可以嗎?”甜甜的語氣裡帶着懇求,在她看來,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去吃自助餐,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ωωω⊕ ttκǎ n⊕ CO
夏婉音不禁皺眉,她本能地拒絕,可是實在不忍讓孩子失望。她知道,她虧欠了女兒太多!考慮了一下,說:“你和爸爸一起去吧!吃完了,記得讓他送你去學校,不許到處亂跑!”
“媽媽不去嗎?”甜甜還是有些失望了。
“媽媽很忙,沒時間!”很忙沒時間是夏婉音最常對孩子說的幾句話,有時候真的忙,的時候則是沒心情。
“唔,”甜甜很懂事,知道體諒媽媽。“好吧!媽媽再見!”
掛了電話,夏婉音不由怔怔地出神,眼角卻不由溼潤了。孩子的要求很簡單,她卻不能滿足她。孩子的幸福也很簡單,她卻給不了她!就算賺到的錢再多又怎樣呢?對於孩子來說,永遠都比不上家庭的完整更令她開心!
京城
在楚家的祠堂裡,傳出淒厲的慘叫聲,一聲聲不絕於耳。
受刑者是曹一鳴,楚家現今唯一的男外孫!
楚鈞親自審訊了那些被活擒的殺手,得知是曹一鳴收買了他們,讓他們來暗襲楚鈞的妻子安寧!
調查清楚了這麼一切,楚鈞直接把殺手們的供詞通過互聯網傳到了京城的楚家。
按理說,處理這樣的大事,他該親自回京一趟的。可是,惦記着安寧,他不能輕易離開。就算是安全措施做得再到位,他還擔心那個秀色可餐的小美男會趁着他不在的時候,勾引走了他的愛妻。
原本,想先把證據傳回京城,過幾天,他要帶着安寧一起回去處理。
沒想到楚老爺子當天就做出了批示,懲罰曹一鳴。
懲罰的地點就在楚家的祠堂裡,曹一鳴跪在當地,接受藤條抽打。用刑的場面,被人攝錄了下來,同步傳輸到了楚鈞的郵箱裡。
“不……不要撤消我的繼承權!……啊呀!打我一頓可以,不要撤消繼承權!”這是曹一鳴最不能接受的殘酷事實!由於他的所作所爲實在太過份,最終惹怒了楚老爺子,不但罰他在祠堂承受藤條鞭笞,而且還取消了他子女後代繼續冠華股份的權利!“外祖公,你不能這樣對我啊!我是您的玄外孫兒,是唯一男外孫啊!如果奶奶活着,一定不會捨得這樣對我!就算我有錯,也要給我一次機會的!”
曹一鳴的喊聲久久地迴盪着,混合着藤條抽打的聲音,聽起來陰森又詭異。
楚鈞凝視着手提電腦的屏幕,久久地沉默着。他知道,取消繼承權的事情並不會如此輕率地決定。過些日子,他必須要和安寧回京一趟了。
中午,安寧從餐廳裡打包了豐盛的午餐,送到了病房裡。
小剛仍然躺在牀上,有氣無力的樣子。看到安寧過來,不由俊目一亮,強撐着坐起來。
“我扶你!”安寧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搶上前去,扶住小剛。她拿了個枕頭墊在他的後面,讓他仰靠在牀背上。“吃飯了!”
“安姐,你陪我一起吃嗎?”小剛充滿了期盼的目光望向安寧,好像生怕遭到拒絕。
“當然了!”安寧微微一笑,道:“看我買來這麼多!”
午餐真得很豐盛,有葷有素,有湯有飯,各種營養搭配非常齊全。
“我特意讓餐廳做的營養餐,對傷口的痊癒有幫助,你得多吃些呀!”安寧把飯菜一樣樣地端到病牀前,和小剛一起用餐。
“安姐,謝謝你!”小剛欣慰地笑起來,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不過,他還是惦記着另外一件事情。“姐夫……沒一起過來嗎?”
明明很害怕楚鈞,卻還是問起“姐夫”,這讓安寧不由失笑。“他呀是個大忙人,很少有時間陪我吃午餐!”說到這裡,她略頓了頓,覺得有必要趁機澄清一些可能發生的誤會。“小剛,你姐夫這個人有點兒沙文主義,特別邊吃醋!如果有的時候我跟你保持一定的距離,希望你能理解,不要以爲是我不喜歡你!其實,你是個很可愛的男孩子,我對你像親弟弟一樣的喜歡!可是,你並不是我的親弟弟,如果親近過火,就會招來你姐夫的嫉妒,能理解我嗎?”
這話說得實在過份直白,也不知道男孩那脆弱的小心肝能否承受得起。
果然,小剛已是食不下咽。他凝視着安寧,很難過的樣子。“我希望,我的存在沒有給你和姐夫之間增添矛盾和麻煩!”
“沒有!如果不是你,這次我說不定中槍死了呢!”安寧挾了塊雞翅放進小剛面前的碟子裡,說:“好好吃飯,等身體好了,還要進啓光幫我的忙呢!現在只有婉音自己在那裡,有點兒忙不過來!”
小剛定定地看着安寧好一會兒,直到安寧問他難道她的臉上有花嗎?他才微微一笑,深有感觸地說:“安姐,爲什麼面對你的時候,我就有種想安定下來的想法!就在這裡安身,成一個家,就算每天能看着你的微笑,也是一種令人舒心的幸福!”
“真的嗎?”安寧歪了歪腦袋,很開心的樣子。“我有那麼大的魔力呀!”
“終於知道,爲什麼姐夫那麼喜歡你了!你的身上真得有一種魔力,讓人感覺安心溫暖的魔力,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你!”小剛輕輕地說着,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就在瞬間,安寧似乎感覺神智恍惚,她定定地望着男孩那雙迷人的俊目,慢慢地心神魂魄都好像被懾了去。她木訥地放下碗筷,然後泥塑般地坐着,似乎在等着下一個命令或者暗示。
小剛凝視着她的清眸,那雙眼睛乾淨得像最澄澈的泉水,即使中了他的蠱術,仍然沒有任何的情。欲邪念。是真的!在她的心裡,真得不曾對他產生過一絲一毫的男女的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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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搶她的前夫,現在搶她的男友,難道這個女人搶男人有癮?這次她絕不會再退讓,誓跟小三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