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外面下着淅瀝瀝的小雨滴,小幸跟傅執出了門去買藥。
車子緩緩地停在藥店門口,他突然想到嚴連說去山上,不由的笑了一聲,想來那小子現在肯定也在家睡覺吧。
他一停下車看着外面的雨勢漸大,然後拿着傘打開車門:“你別下去了!”
小幸一滯,然後看着他打着傘大步往藥店走去。
他的身材真是好的讓人流口水。
但是說到去藥店,小幸在副駕駛上呆着,拿出手機隨意的翻着微信,讓她去買那個?
反正身邊有男人,她纔不會主動下去買,多麼的尷尬啊。
想到自己上次懷孕去買試紙,當時內心又何嘗不是掙扎,雖然外表裝作若無其事。
他去藥店裡要了藥,然後營業員就站在那裡木訥的看着他,犯花癡。
“你聽不到?”傅執冷冷的一聲。
星眸眯着,把女人不當女人看,眼神極其的冷漠。
“啊?聽到了,聽到了!”
營業員趕緊給他拿藥,他問:“多少錢?”
“錢?啊,十塊,十塊!”
……
傅總超級無語的,丟下一百塊之後等着她找錢,小女孩後來都不好意思看他,趕緊他漆黑的眼神好有震懾力。
卻在他走後望着他挺拔的背影雙手放在胸口:“好帥!”
小幸突然收到微信:“你什麼時候回去?”
是李陽,她只能說:我昨天已經回城!
李陽還在京城沒回,聽到她的聲音說已經回城,不自禁的心裡有些失魂落魄,隨後卻低低的說:“京城下雨了,家裡下雨了嗎?”
她望着窗外,然後聽着車門被打開,只低聲道:“下了!”
然後就要收起手機,誰知道李陽又說了句:“好好保重身體,回城後再見!”
她便沒再說話,只是他拿着藥盒跟礦泉水坐在她身邊深深地注視着她,彷彿要把她看進眼裡。
卓幸衝着他木訥的笑了笑,她的笑其實一點力量也沒有,很輕,很弱。
但是他卻覺得不好:“是李陽?”
她低頭,一邊吃藥一邊嗯了一聲。
她喝完藥,車子重新出發,往超市。
她低着頭看着藥盒,這個藥的名字,在電視廣告上經常見,沒想到自己也有用到的時候。
以前可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會用這個的。
路上他沒再說話,提到李陽,似乎就容易這樣,靜悄悄的讓人不禁心驚。
超市門口車子慢下去,她把手機放在口袋裡,看着空蕩的超市門口,不自禁的問他:“一定要進去嗎?”
她好累的,尤其是某處,疼死了。
她懷疑自己能走多久,而且怕走相太難看。
他把車子緩緩地停好:“不是!”
聲音很嚴肅,她驚喜的回頭看他:“那我……”
“你在車裡躺下讓我爽,我自己進去買!”
……
然後真的整個氣氛都嚴肅了,她驚喜的模樣立即收起,換上的是羞燥的表情。
他看她一眼,那一眼不是很深,卻足以讓她不敢再有異議。
他解開安全帶,打着傘下車,細小的雨水漫不經心的敲打着雨傘上,他走到她那邊。
她有點不情願的打開車門,然後他站在旁邊等着她。
從超市門口看去,不遠處的豪車旁邊一個高大的男人撐着傘等着自己的小女人從裡面出來。
女人的表情有點不好,像是不太情願下車,但是也沒怎麼扭捏,只是垂着眸子自始至終沒好意思看男子一眼。
車門被關上,她揹着包,他一隻手撐着傘,另一隻手擁着她的肩膀朝着超市門口走去。
兩個人低着頭往裡走,卻好似天生的一對,即使沒有言語的溝通,卻是配合的非常默契。
男人的臉上多的是冷漠,卻是把身邊的小女人照顧的無微不至。
超市裡他也親自推着車子,她只負責跟在他身邊,跟他並肩走着。
從零食區走着,他突然拿起一包零食:“要不要吃?”
像個體貼的大男孩,雖然面上很不溫柔。
但是那深邃的眸子裡似乎寫着溫柔。
她轉頭看着他手裡的袋子,然後擡頭看他:“吃這個?”不敢相信傅總吃這個會是什麼模樣。
“不吃算了!”他說着就要放下,她趕緊拿過去:“吃啊,吃啊,再買點別的,下午很容易打發掉。”
其實她從來不怎麼吃零食,不過偶爾也會照顧下自己的小情緒買一點,很偶爾很偶爾的。
然後她又挑了一些沒有膨脹的食物放在購物車裡。
兩個人往果蔬區走去,然後聽着身後有到陌生的聲音:“小幸姐姐,傅總!”
兩個人聽着聲音好奇的轉頭,就看到華欣跟華媽媽朝着他們走過來。
華媽媽臉上堆滿了笑容,貴婦的容顏總是濃妝,讓人不禁有點敬畏,卓幸微微點頭,傅執卻是全當沒看到,只一心看着自己的女人。
“剛剛在那邊就看着好像是你們,媽媽還說不是呢。”華欣有些激動的說着。
“是啊,你們也來買東西?”小幸打招呼。
“嗯,我陪媽媽出來玩玩,不過你們是來買菜的嗎?家裡的保姆不會來買嗎?”
華欣想着他們倆大少爺大少奶奶的,家裡傭人都用不完。
“今天週末沒什麼事情就出來逛逛,順便把菜買了。”小幸說着,身邊的男人像是嘴巴被人封住了,一個字也不說。
“小兩口新婚燕爾,還沒祝你們新婚快樂呢,一定要白頭偕老哦!”華媽媽說。
小幸笑着不由自主的看向傅執,傅執也低着眸看她,白頭偕老這句話,已經很俗氣了。
但是……
“已經不早了!”他提醒。
小幸不知道他怎麼說這話,因爲今天他們倆就是大閒人。
“哦,那我們不打擾你們倆恩愛了,告辭!”華媽媽說着。
華欣眼珠子轉悠的特別快,連忙跟他們倆道別:“小幸姐再見,傅總再見!”
小幸想起上次婚紗照的事情一下子記憶猶新,不由的慶幸,還好這次是跟正牌老公在一起。
華媽媽走遠後纔對女兒說:“就說不要去打招呼,你看傅總都不看我們一眼。”
華欣反而不是很在意,照樣快樂的購物:“您懂什麼?過陣子我就要去他們集團實習,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現在,不過是奠定基礎。”
華欣似是心裡有着自己的小如意算盤,華媽媽擡頭看着自己的女兒,不自禁的笑了聲:“丫頭,你可不能亂來啊。”
華欣笑笑:“走吧,我們去那邊看看!”
到了收銀臺他幾乎是自動的拿出錢包。
現在錢包裡放着他們一家四口的合影,不知道爲何,突然覺得自己跟他是一家人了。
臉上帶着點燙,卻是很隨意的付了款。
出去的時候雨更大了一些,他拿着東西跟傘站在門口對她說:“你在這兒等我!”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拿着東西打着傘走了。
她只能站在那裡看着,也有在等雨停的人看着那一幕。
人們總是對出彩的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當他開着車子緩緩地到她她身邊,她立即抵着包下了臺階,直接鑽進去。
那時候才知道,什麼叫體貼。
很多人都是在這一刻,像是夢幻一樣的場景。
路上車子開的並不快,小小幸跟小小執都不在,連老宅都不願意去。
車上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她又從包裡拿出手機看到是張姐的電話:“是張姐!”
對他低低的說了一聲然後接起:“喂,張姐。”
“少奶奶,要不要我過去幫你們煮飯?或者你們回來吃?”張姐在老宅裡,卻還掛念着一對小夫妻。
小幸轉頭問他:“張姐問我們需不需要幫忙或者回老宅去吃?”
“不用,我們自己做!”他的眼自始至終目視前方,話很輕,一說出來卻很清晰。
她立即說:“不用了,我們自己去超市買了菜,你們做來自己吃吧,我們自己下廚。”
張姐沒再說話,卻尋思着,這小兩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頓完整的飯。
回到家,玫瑰花的香味依舊很濃,滿滿的溫馨,這種情況下,想要吵架也吵不下去吧。
她去廚房煮飯,他滿屋子給花灑水。
兩個人看似沒在一起,卻是格外的寧靜安逸。
有時候看到有不漂亮的花瓣,他就輕輕地拿掉,想來,明天就可以丟掉了。
卓幸在廚房裡煮飯,一邊看手機一邊切菜,最後索性不看了,反正作料都加上就是。
但是一轉頭,看不到他的人影,就走了出去,看到落地窗前的桌子上放着的花,他正在灑水,不自禁的淺莞。
他的背影那麼溫暖。
做好菜在盤子旁邊放在了一點香菜做陪襯,顏色的搭配非常漂亮,像是她柔若無骨纖長的柔荑。
米飯的香氣也那樣沁人心肺,她擺好後叫他:“吃飯啦!”
他剛拿起花瓶裡的畫,眼神微微出神,想着這裡面畫了東西?
還不等打開,聽到她喊吃飯又放回去。
走到餐桌前他坐下後點點頭:“菜色還不錯!”讚賞有加。
小幸一下子有點得意:“是嗎?再過陣子我會不會練成超級大廚?”
“超級大廚……那也是我一個人的大廚!”他掂量着,雖然不報希望,但是,目的卻是明確的。
她看他一眼,然後準備吃飯。
他拿起筷子剛要吃東西,突然問了句:“對了,你那個花瓶裡的畫紙上塗過東西了?”
小幸放進嘴裡一口胡蘿蔔還不等嚥下去,然後轉頭看着餐廳外面,心裡不由的一蕩,隨後腦瓜動了動搖頭道:“沒有啊!”
然後把胡蘿蔔吃完。
他看着她:“那幹嘛那麼放在花瓶裡?”
她想了想:“不然空蕩蕩的不好看!”
他想了想覺得也是,就沒再多問。
她低着頭吃東西,不再說話。
心想:那些畫,該搬家了呀。
吃過午飯他主動去廚房切水果出來,她在單個的沙發裡光着腳窩着吃零食看李陽的新聞。
不管怎麼樣,她必須承認,李陽絕對是新聞主持界裡最帥,最有氣度的男主持。
他把果盤放好在茶几上,然後彎身把她從單個的沙發裡撈起來。
卓幸一隻手捏着一根薯條,另一個手拿着袋子,驚訝的不敢亂動。
他把她抱到大個的沙發裡,自己也坐上去,調整好位置讓她在懷裡後拿着遙控器換臺。
卓幸剛羞燥的不好意思說話,但是看到他換臺立即轉過臉去,把一根薯條硬是嚥下去後對他道:“我在看新聞!”
“看球賽吧!”下午兩點半有場球賽。
他低聲道,看都不看她一眼。
卓幸瞪着眼,想着那次他凌晨兩三點陪他看球賽,雖然不高興就沒再多說。
畢竟每個人都有點小愛好,而他的愛好這麼單薄,她實在不好意思剝奪。
李陽回城都要給她發微信,是想要跟她一起回來?
他的腦海裡想着些什麼,然後不自禁的冷哼了一聲。
她在他懷裡趟不下去,他伸手把她的肩膀往後拉,讓她繼續躺在裡面。
超大的沙發裡足以容納兩個人的距離。
感覺怪怪的。
但是她吃着零食乖乖的靠在他的胸膛沒再說話。
倒是他:“明天開始上班?”突然跟她提起。
她點了點頭:“準確的說我在一個六天以前就開始上班!”那六天也要算工資的呀。
他笑了一聲:“你還記得那次我說去法國拍結婚照?”
“嗯,還記得!”她低聲道。
不知道他爲什麼問這件事,她卻突然心裡有點不舒服。
“這次出差的事情早在那之前就已經確定下來,我一直想告訴你!”他低低的說着,黑眸一直望着電視屏幕,說的卻很認真,很詳細。
“但是又怕影響你的心情,就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沒有想到你堅持在豐榮拍結婚照,也沒有想到新婚夜你……把自己喝的昏睡過去。”爲了逃避做夫妻之實。
小幸的臉一點點的羞愧的紅下去,才知道,他其實不是不想告訴她的。
“原本想借着拍結婚照順便把蜜月先過了,後來不僅蜜月沒了,連新婚夜也那樣過去。”說道這裡他還真帶着點情緒,有點埋怨。
小幸想到昨晚,反正早晚都是要挨刀,早知道就不跟他耍那點小心眼了。
“那天早上我離開的時候想要告訴你,但是看你睡的那麼好,就只是讓工作人員去跟你說!”
她還是不說話,只是那麼靜靜地聽着。
感覺自己真小心眼,什麼都沒有搞清楚,誤會卻已經那麼深。
他的視線終於從電視屏幕上移開,垂下眼簾,看着懷裡的小女人沉默的小模樣:“所以你現在知道,我不是故意把婚禮前後弄成這麼亂?”
“我也沒埋怨你啊!”她低聲說。
空氣裡充斥着曖昧的氣焰,黑深的眸望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樣:“你嘴上是沒有,但是你心裡有。”
她忍不住挑眉,不敢做別的動作,他竟然把她看的那麼透?
她的心裡當然有怨,不然也不至於剛結婚就跑去跟同事參加什麼交流會。
“蜜月的事情以後我們在補上,你可以先規劃下自己想去的地方。”他繼續說着,輕輕地擁着她,一隻手把玩着她溫柔的髮尾。
她的眼眸突然模糊,長睫沾着晶瑩,他對她考慮的很周全,當衆人都說他對她這個妻子做的事情都在情理之間,她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他只是個形式上的丈夫。
“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她擡眸,看着他問。
黑眸微微動了下,片刻後:“等我有空好好規劃一下,你喜不喜歡爬山?”
“你要帶我去爬全世界的高山?”她不自禁的笑着問道,突然眼前幻想出自己在高山缺氧的窘迫畫面。
“可以!”他又摟住她,很痛苦的答。
當再次貼近他的胸口,她的心卻狂跳不止。
可以麼?
那刀削斧劈的精緻輪廓上寫滿了得意跟瀟灑,還有認真跟嚴肅。
彷彿訂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
她感覺有眼淚要落下來,連忙轉移了話題:“那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說正在跟李陽在海灘吃東西,你知道第二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笑着,眼裡的晶瑩漸漸地退卻。
他的下巴抵着她柔軟的頭髮:“什麼事?”
“拉肚子,整整兩天都腸胃不好!”她說着差點矜持不了,他卻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彷彿要把她的眼給看穿。
她立即嚴肅起來,當眼淚褪去,臉上的表情卻漸漸地僵硬。
他很嚴肅:“是不是不能吃辣?”聲音很輕。
她笑着說:“一點點!”
“傅柔也不能吃辣,所以以後你們倆一起戒吧,還有就是不要隨便跟除了老公以外的男人去吃飯!”
想起她跟李陽在海灘吃東西他就不自禁的不高興,想到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確實酸溜溜的。
他的女人,怎麼能跟別的男人笑的那麼沒心沒肺的。
卓幸微微挑眉,覺得這話像是有着言外之意。
難道他想說是她跟李陽出去吃飯的報應嗎?
卓幸想着不自禁的咬脣,好恐怖,那以後還真要小心啦。
一包薯條她都吃不完,還吃那麼多辣的東西,當聽着懷裡均勻的呼吸着睡着的女人,他不自禁的擡手輕輕地把她額前的碎髮掃開,然後愛惜的輕輕在她額上親了下。
“怪不得瘦了這麼多!”
其實出差回來他就看出她瘦了一些,但是傅總當然是不會瞎關心別人了。
沒有因爲李陽而爭吵,也沒有冷戰,像是聊着尋常的事情,過着最平凡卻又最奢侈的週末。
卓幸睡夢中隱約聽到有責備的聲音,在他懷裡蹭了兩下,然後繼續睡去。
而今天下午,她可以使勁的睡,什麼都不需要做。
他就那麼把她放在沙發裡,躺在自己的懷抱裡睡着,並不急着把她抱上樓。
其實沒有球賽,她睡了後他換了臺,衛視還在播着李陽主持的新聞,他本想換臺,卻看到李陽那‘道貌岸然’的樣子的時候突然手下留情。
是的,在他看來,李陽就是道貌岸然。
他早就承認李陽是個美男,雖然不及自己。
讓他在嘴上承認一個男人比他優秀是很難的,尤其是情敵。
但是此時,她已經睡着,他纔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的確有着另一種優勢。
李陽確實屬於溫暖型的熟男,雖然沒有億萬財富,卻也有着穩定的工作,較好的相貌,不錯的房子。
但是……
李陽有的,他突然自信的認爲他全都有。
甚至他沒有的……傅執低頭看着懷裡的女人,不自禁的壞壞的笑着,李陽沒有的,也在他懷裡。
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其實都有攀比心。
不要只以爲女人愛攀比,只是女人的攀比常常掛在嘴邊。
而男人的攀比,那才叫可怕。
古時候太多爲美人丟了天下的男子,如今,也有死在美人懷的大名人。
這世界上,從來都是不缺乏的,什麼都不缺乏。
後來自己也困了,少有這麼隨意的日子,抱着媳婦上樓睡覺。
卻一上牀就忍不住。
看着她那美麗的容顏,那柔軟的脣瓣,還有撩開頭髮後頸後的痕跡,那都是他昨晚作惡時候留下的印記。
突然有那樣的一種想法,讓她這一生一世都帶着這個印記。
或許是個男人就有那樣霸道的心理,跟過他的女人,不能再跟別的男人。
低頭輕輕地吻着她的脣,竟然吃到薯條的味道。
不自禁的淺莞,然後繼續一下下的品嚐,直到她脣上的味道都乾淨了。
直到她被繞的開始亂動。
大掌抓着她的兩隻手,與她的十指緊扣,讓她動彈不得,然後繼續自己沒做完的事情。
小幸只覺得喘息有點難過,不自禁的就發悶的睜開眼,小臉刷的一下子紅了。
他就那麼赤條條的,她轉頭看窗外,雨還在下,但是天還是亮着的。
昨晚的疼痛她還不知道要挨多久,今天下午他就又想來。
小幸不自禁的想要推開他,卻剛想用力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的纏着。
那一刻,十指緊扣的痛讓她再也無法移動,只得小聲叫他:“傅執!”
他擡頭,抵着她的額頭:“嗯?”
她羞燥的不敢看他,只是祈求般的商議:“我們今天休息好不好?”
他輕輕地一下下的吻着她的肌膚:“嗯!”
雖然悶聲答應下,但是動作卻一點也沒聽。
她真是怕,他要是再來這一場,她估計自己明天不用去上班了。
卻是欲哭無淚,畢竟兩個人現在是小別勝新婚。
他真的沒有跟她做,只是磨蹭了很久之後又跟她睡去。
晚上八點,他自己在廚房折騰了半天,但是自己都感覺口味不好,然後打電話到酒店訂餐。
雖然外面下着雨,但是一個小時之內酒店就把飯菜送到。
他上樓去叫她起牀,發現她已經醒來。
她正趴在牀上懶洋洋的看着手機:“剛剛周大作家打電話來問我回來沒,想一起吃飯。”
“今晚哪裡都不去,我們在家吃!”
他坐在她身邊,把她從牀上撈起來:“我從餐廳訂了晚餐已經到,先起牀吃飯?”
她靠在他的肩膀,聽着他溫暖的聲音點點頭,然後擡頭看他:“突然發現冷酷無情的傅總其實是個很體貼的人。”
眼裡滿滿的暖意,就那麼沒心沒肺的想什麼說什麼。
卻在那一瞬間,他忍不住用力的吻住她的脣,連啃帶咬。
她疼的微微皺眉,他卻是在聽着那樣的話的時候有那樣的衝動,就這樣把她囚在自己的身體裡。
吃飯的時候她還不時的摸着自己的嘴巴,疼。
疼也不敢喊。
他很細心地給她盛湯:“有沒有感覺你老公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把湯輕輕放在她面前,她雙手捧着湯,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意,卻有些懶洋洋的:“嗯……不好說!”
她搖頭,一副很難評價的樣子。
他擡眸看她,眼神裡帶着點嚴肅。
她笑:“不是因爲你不好,我剛剛在樓上也說了你很體貼,只是你想啊,這世界上那麼多男人,而我就交過安顧一個男朋友,但是我們又沒住在一起過,所以只跟你一個人同居過的我,如何做出準確的評價呢?”
她又開始娓娓道來,還很有道理的樣子。
“聽你這話,是不是沒能跟安顧發生點什麼很遺憾?”黑深的眸光射向她眼底,帶着點警告。
小幸立即閉上嘴,搖搖頭:“當然不是!”
他喝了口紅酒:“你怎麼看待男女關係?”
扯到男女關係的話題?
她微微挑眉,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沒關係,我們只是交流下這方面的想法,現在你可以不把我當老公。”
……
“男女關係,從哪方面講?”她點點頭,然後開始跟他交流。
“就從我們昨晚剛發生的事情,你認爲,一個人一生要跟幾個人發生關係纔算是……公平?”
小幸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只是在思索着他這句話的含義。
關係——公平?
幾個人?
“我聽圓圓說,最起碼要三個!”好吧,這時候她承認自己很白癡,對很多問題,壓根沒想過,只是某些女人啊,跟她說過幾個黃段子。
他皺起眉,眯着眼:“三個?爲什麼是三個?”
也有女人說,人活一輩子,就跟一個人做過,那太虧了,兩個呢又有點乏味,三個吧,不算多,但是說起來也不算尷尬。
他纔不管是誰說的,這一刻卻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她想了想,然後攪拌着碗裡的湯:“其實我覺得幾個都好啦,只是要順其自然,凡事不能強求的嘛!”
有點羞燥,這問題,她壓根考慮不到,也什麼都想不到。
但是這樣的回答,無疑是最合適了。
傅執笑了一聲,黑眸深不見底。
卓幸擡眸看着他,突然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
“你怎麼突然說這個?”
他笑,微微傾身:“其實我覺得最起碼也要十個以上纔不算白活一場。”
卓幸的小臉刷的紅了,原本就紅彤彤的臉蛋滾燙滾燙像是要被烤熟:“什麼?”
吃驚問他。
他卻只是挑着眉點點頭,一副就是那麼回事的樣子。
小幸的嘴巴張張合合好幾次,菜都要量了,她卻只覺得頭疼。
好像他設了個陷阱,她跳進去了,然後想要跳出來,卻是進去容易出去難。
他說十個,那麼他現在……
吃完飯他在收拾碗筷,她坐在座位裡像個驕傲的公主,不自禁的多瞅他幾眼,然後忍不住問:“我是第幾個?”
他瞪她一眼,然後端着盤子往廚房去:“你猜!”
她猜……
小幸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
他幹嘛要突然說這樣的話題,他是在試探她?
那她難道要說就一個足矣?
他倒是開心得意了,她怎麼辦?
如果現在就告訴他,她對他動了心,那當到了那時候……
她不想到時候讓自己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她也不喜歡被人控制感情而且試探不試探他都是她第一個啊,而她的第二個第三個不是都要排在他後面嘛。
但是她是他的第幾個?
隱約就要記起些什麼,他收拾完廚房從裡面出來:“還在糾結自己是我的第幾個?”
她的耳根一熱:“我有點累!”
低聲道,帶着點怨氣。
他看她一眼,然後彎身把她從椅子裡抱起來,突然心裡有個疑問,這個丫頭,下次人家問她感覺的時候,她會怎麼說?
爲何他耳邊還會響起那樣的聲音,就一個字:疼!
他本想把她放在沙發裡再看會兒電視,卻還不等把她放下就聽到她說:“我想去牀上!”
她想好好休息,明天好去上班。
他低頭看她一眼:“你怎麼這麼麻煩?”
小幸同學不說話,她壓根沒讓他抱着啊,是他抱着她走的,既然抱都抱了,她也不願意走動,索性擡手摟住他的脖子:“老公我們回房間吧,我身上好乏力,想休息。”
那突然撒嬌的小模樣,傅執只覺得渾身立即僵硬,乖乖的送她上樓。
她興奮之餘卻發現哪裡不太對勁。
到了牀上的時候就防備的看着他:“那個,我要去洗個澡再睡!”
他不說話,坐在牀邊看着她飛一般的跑到浴室去。
這就是她說的很累?
卻只是沉嘆了一聲,正好自己不好把握,她進去了,他也好放鬆一下。
想到她說三個,他就心想:這女人太貪心了。
一個還喂不飽她?
想到她疼的要死過去的樣子,都疼哭了,就那麼短的時間。
還三個,那她豈不是要死上好幾回。
不由的心裡生悶氣,這女人,可是不能順着。
某人把自己泡進浴缸裡,然後突然白癡的敲了自己的腦袋兩下:“白癡!”
當時只顧着逃離他,就往浴室跑,但是這時候突然想起,睡衣都沒拿進來。
小幸的手機又適時地響起來,已經快十點,這麼晚誰給她打電話?
他趴在牀上休息,聽到聲音後習慣性的摸到手機拿到眼前,然後眼睛緊眯着:“那天早上的事情有可能是蘇秦搗鬼,你平時跟她在一起工作,要小心防備着她。”
是安顧給她發的信息。
他皺着眉,本來只是對安顧反感,心想自己都找了工作給那傢伙,那傢伙還敢招惹他老婆,轉瞬卻被內容吸引。
她在京城那幾天難道發生了很多事情?
蘇秦又對她做過什麼?
看來蘇秦跟安顧也不過是安顧的一廂情願。
他突然起身,然後去浴室門口,看着時間也大半個小時過去:“卓幸,有你的信息!”
卓幸在浴室裡嚇的雙手捂着胸口,聽着門外的聲音緊張的張了好幾次嘴巴才說出來:“哦,我知道了!”
“但是……你能幫我把睡衣拿進來嗎?”
他微微皺眉,然後想着她剛剛往浴室跑的節奏。
然後回到牀邊去把手機放下,卻是雙手掐着腰尋思着些什麼。
一分鐘後他敲了浴室的門,她用浴巾遮着身子把門開了一條縫:“睡衣呢?”
他擡手利落的抓住她的臂彎,然後另一隻手捏着門把手用力的推開,她吃驚地天旋地轉,卻在看清眼前的時候,已經是他的懷裡。
他那霸氣側漏的模樣在她面前,然後把她打橫抱住:“你身上有幾根汗毛我都知道,你還怕我看到什麼?”
說着把她放在牀上,直接把她身上的浴巾掀開扔到地上。
她吃驚的尖叫,卻隨手抓住牀上的毯子往自己身上蓋,小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傅執你不要這麼粗魯好不好?”
驚心的把自己身子包裹住,好不容易移到牀頭,對他不滿的喊了句。
看着老婆大人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他只是笑了一聲,隨後伸手再次拉住她細長的手腕,用力的捏住。
小幸只覺得手腕的骨頭都要斷裂了,卻是怎麼也逃不開他的牽制。
終於還是被他逼到牀上躺下,卻是防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要對我吼,我最討厭女人對我吼!”
他低聲命令,也是要挾。
她不再說話,只是瞪着他。
房間裡安靜的直能聽到他淡漠複雜的喘息聲,然後他突然想到那條信息:“告訴我,在京城那幾天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不由的心動,她一個人在外面經歷的委屈,作爲他傅執的女人,他覺得最不需要受的就是委屈。
他有些無奈,眉心微微皺着。
她不由的放鬆了警惕,只是看着他臉上的含義泄了氣一般的低聲問:“什麼事情?”
“安顧給你手機上發信息說是蘇秦陷害你,我想親口聽你說,她怎麼陷害你?”
“其實我也不確定,最起碼沒用證據,就是那天早上起晚了,本來說好大家一起吃飯讓大家白等了一場,後來……他們私下說我擺大少奶奶的架子。”
說起這事其實她心情也不是很好,勾心鬥角的太累。
“我傅執的女人,就是要有架子!”他的話,卻出其不意。
卓幸癡癡地看着他:“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好不好?”擔心他替她出頭。
他擡手輕輕地摸着她的臉:“你不願意我過問你工作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分寸,只是,如果委屈了,我希望我是你可以傾訴的那個人。”
她的心裡瞬間暖暖的,點點頭答應下。
他又抓住她的手,大掌與她的糾纏着,看着她手上的婚戒,想到她爲了獨立要付出的,那些原本她都不需要承受的,她選擇了承受,他只能說:“蘇秦這個女人我也不太喜歡。”
她噗笑出聲:“我也不喜歡!”
就那樣又看對眼,當四目相視的光芒越來越熱,他再次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脣瓣。
她深吸了一口氣,被他吻的有點喘息不來。
房間裡的空氣在半空中凝聚着,正如那些玫瑰,還在勇敢地綻放着。
不管明天枯萎的時間是幾時,還存活着,便要是最美的。
他輕輕扯開她身上裹着的毯子,把她的手抓住在自己的領口:“幫我解開!”
含糊的一聲,卻是讓她細長的手指抓住了他衣領的扣子。
小幸的心狠狠地一蕩,羞愧的大腦一片空白:“嗯!”
低低的喃吶,雙手有點顫抖,卻是沒有遲疑的幫他脫下襯衫。
小麥色的肌膚如同最美麗的風景讓她的眼眶不自禁的發熱,他低眸望着她羞澀的樣子淺莞着:“老婆,現在怎麼辦?”
“那你要快點!”
“好!”
“只能一次!”
“遵命!”
聲音越來越低,呼吸越來越亂,房間裡卻越來越溫暖。
外面的雨還在不緊不慢的下着,彷彿這樣的日子裡,就適合這樣的一場雨。
於是雨不顧一部分人的討厭,爲了那一部分喜歡它的人堅持的繼續下着。
暗夜裡,沒有開燈,她用力的咬着下脣,羞愧的睜不開眸子。
而他卻是一直那麼看着她,就算沒有光,她的臉,卻更是讓他癡迷。
她害羞的樣子,她在他身下沉淪的樣子,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歲月靜好,是你,我的晴天才變的不一樣。
人生,不知道要經歷幾場纔算是公平。
有的人經歷很多事,有的人醫生平庸。
有的人前半生好點,後半生痛苦。
有的人是前半生坎坷,後半生痛苦。
還有的人比較倒黴,一世悲哀。
但是小幸的幸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想,周園園說的沒錯,一個男人佔有了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爲他傾倒。
他是這個城市少有的優秀男子,也是這個世界少有的優秀男子。
他們的婚姻那麼的荒唐,又那麼的嚴肅。
他們的婚後生活,不算豐富多彩,只是平淡中也有過甘甜。
悲痛中也有過感動。
後來他滿足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聲:“你是第一個!”
她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麼,渾渾噩噩的趴在他懷裡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