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欣跟同學在化妝的時候問服務人員:“剛剛華小姐跟周小姐也來拍照?”
“她們是陪傅太太來的!”服務人員說。
“還有那位主持人李陽先生也剛巧在我們這裡跟設計師見面,也算是拍照了吧。”另一個服務人員說。
華欣的長睫微微蒲扇了兩下:“把他們的合影拿來我看看!”
“你們還別說,如果不知道卓家小姐跟傅老闆的關係,只是看着這鏡頭上,李先生跟卓家小姐還真是般配的一對呢!”
服務人員拿着相機過去說道。
經理從外面回來,看服務人員拿着相機給顧客看立即跑上前去:“你們在幹嘛?私人照片在未經過客人同意的情況下禁止給別人看,忘記了嗎?”
服務人員立即心慌起來,想起那會兒李陽拍照的時候說只要一份。
華欣卻早已經站起來從服務人員手中搶過相機:“華恩是我姐,卓小姐是我姐姐的死黨,我看一下怎麼了?”
經理知道華家,怕惹了是非不敢再多言。
卓幸回到卓家,幸美正在看她小時候的照片,滿眼的熱淚。
卓幸坐在她身邊看着她那激動的樣子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現在這麼不捨的我了,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餿主意把我送走。”
“如果有選擇,你以爲我願意把你送走?”幸美瞪她一眼,惟一的女兒,自然是手心裡的寶貝。
卓幸不是大度的人,說對母親一點怨念也沒有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一直在盡力的放棄,畢竟就算再不濟,親情也是無法割捨的。
“當初我剛來卓家,你哥哥一直把我當個賊防着,我跟你爸爸有了你都不敢太親密,每次看到他那要殺了我的眼神我就害怕,你一天天的長大,他就一天天的叛逆,每次去買你們倆的東西都是他有雙份,你只有一份,我就想將來這麼多年大家要像是一家人那樣過,爲了讓他不再對我有敵意,讓他放心這家裡的寶貝不止是你一個,我才忍痛把你送到國外,你知道有多少年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是嚇醒的,我夢到他要殺你……”
幸美說起往事,摸着自己的心窩子,疼的直掉眼淚。
“你只知道我送你出國是爲了小亮,卻不知道,我其實是怕他傷害你。”
卓幸的心裡也一驚,她當時只以爲媽媽要討好卓亮跟爸爸,確實沒想到母親是擔心卓亮傷害她。
“媽,對不起,我沒想到!”她緊緊地抱着媽媽的肩膀道歉:“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呢?寧願讓我誤會您是爲了卓家少奶奶的地位。”
“我怕我說的太重會嚇到你幼小的心靈,所以就只說是讓你去接受更好的教育,小幸啊,媽媽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先是小時候把你送出國,又是利用你跟傅執結婚穩固我們家的地位,你會不會恨媽?”
幸美轉頭望着自己的女兒,緊緊地握着女兒一隻手不敢鬆開。
卓幸無奈沉吟:“你這輩子爲我,爲卓亮,其實最爲的只有爸爸,爸爸就是你的天,爲了他你什麼都能做!”
不自禁的有些失落,當一個女人瘋了一樣的愛着一個男人,竟然可以付出如此多。
讓自己的親骨肉跟陌生男人發生關係並且結婚,她想,如果不是非常非常愛,一個母親如何做的出?
“我不恨你了,我的身體是你給的,何況自小接受西方教育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好事,嫁給傅執,生了小小執跟小小幸,我再也恨不了你,你給我一個丈夫,給我一雙兒女,給我那麼好的婆家,媽,我只想以後你多愛你自己一些,不要只是爲了爸爸委屈了自己。”
幸美感動女兒的懂事,把女兒抱住:“只希望你爸爸也能明白媽媽對他的一片心意不要辜負了媽媽纔好。”
卓幸輕笑一聲,輕輕地拍着媽媽的後背:“他要是敢負你,你的兒女也不會放過他。”
那個人,她跟卓亮的父親。
但是這個女人,她跟卓亮的母親。
她相信卓亮肯定跟她想的是一樣的。
有些親情,來的莫名其妙。
卻是激動人心的。
“小亮啊,我不指望他護着我,他能偶爾回來吃頓飯我已經很開心了。”幸美說道。
“我怎麼覺得你是口不對心,明明很疼他。”
母女倆終於跳出不開心的話題。
幸美拉着她的手說道:“嫁妝的事情有沒有問他的意見?”
卓幸想起那晚她問他的意見,他的回答竟然是她把自己當嫁妝,不由的小臉一陣發紅,低聲道:“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我不要什麼嫁妝,他更不會在乎多少東西。”
“雖然你們的婚姻是我們做父母的撮合的,但是看你們倆在一起後形影不離,你可要珍重這段婚姻,女人啊,不要到了一把年紀才知道婚姻其實是要經營的。”
婚姻也是需要經營的,可是如果經營過後還只是自作多情該如何?
只怕再怎麼經營也是白費力氣。
“尤其是你們現在有那麼可愛的一對小寶貝,這樣的福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卓幸撓撓頭:“哎呀,人年紀大了好嘮叨,媽你是不是要更年期啊?”
“你這丫頭,竟然說你媽媽嘮叨,還更年期!”說着摸着卓幸的腦袋,娘倆又聊了一會兒,晚上他在外應酬,她跟幸美在家吃的晚飯。
卓幸要走的時候卓亮提前回來,看她揹着包要走:“我送你!”
卓幸跟幸美道別後跟卓亮走在往外的小路上:“今天晚上你老公在海悅請客你怎麼不去?”
卓幸低笑。輕聲道:“他沒叫我!”
卓亮轉頭漫不經心的看她一眼,她又笑了笑,假裝不在意的說:“大概覺得我去了也不能喝酒。”
卓亮才又往前走,幽深的小路,兄妹倆還是第一次這樣漫步着。
“你這個不能沾酒的毛病到底是遺傳了誰?你媽媽雖然酒量不好但是喝幾杯總是沒問題的,我跟爸爸更不用提了,一般人都喝不倒我們爺倆。”
“我怎麼知道?也許是打小缺少家人關心,所以家人會的我就抵抗唄!”
“歪理!”
繁星璀璨,兄妹倆一邊走一邊聊,不一會兒就到了家門口,卓亮高大的身影遮住她嬌小的影子:“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以前一直自己走夜路!”她似是故意說給他聽。
卓亮聽了心裡也真的愧疚,點點頭:“那你慢點,到家給我個信息。”
她點點頭:“好好對咱媽!”輕輕地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後揹着包上了車。
他站在門口看着她離去,不自禁地許久都忘了收回視線。
因爲太晚,想到兒子女兒都已經睡下她也沒有回老宅,回到別墅後一個人煮了杯咖啡坐在落地窗前的畫架前,白瓷的咖啡杯端放在一旁,她拿起旁邊的筆然後重新換上一張畫紙在上面,要下筆的時候突然停住,眼神不經意的流露出複雜的情緒,看着旁邊花瓶裡被卷好的畫紙,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走到客廳電視櫃那裡拿起他們倆的擺臺又走過去,把擺臺放在旁邊的案子上又握着筆跟着那熟悉的輪廓輕輕地描繪出來。
反正如今她也算是窮困潦倒,所有的錢都不是自己賺的,最廉價的生日禮物。
一張紙幾塊錢?
她一邊畫一邊想,不自禁的情緒好了很多。
雖然廉價,但是心意重着呢。
想到親手畫這個禮物給他,心情就還不錯。
不知不覺已經十一點多,她傾身把案子上的手機拿過眼前看了一眼時間,又不自禁的看向門口。
他不知道她回來,也許是去了老宅吧。
不過也好,在一起也緊張。
想着她又把視線收回畫板上,兩個人的臉都畫出來,竟然還挺像那麼回事。
僅僅只是一瞬間的落寞,她覺得自己其實可以很忙碌。
因爲身體漸漸地恢復好,工作也可以接一點,婚禮也要多少做點事情。
洗完澡她在鏡子前左看右看自己的肌膚,感覺沒什麼大問題,婚禮的時候應該不會太差。
但是還是有些憂心,不自禁的微微撅嘴。
說不緊張真的太假,她一想到婚禮就要開始,不自禁的就整個後背都僵直着。
本來就因爲在畫板前坐了倆小時有些難過,如此以來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死板的厲害。
他的車子停在房子門口,下車後一身瀟灑的往房子裡走。
傅柔那會兒給他打電話說小幸幾點回來他就知道她今晚肯定不回老宅了。
上樓後臥室裡空蕩蕩的,唯有落地窗前茶几上她的手機最爲醒目。
漆黑的鷹眸朝着洗手間門口射去,外套丟在純白的牀上,邁着堅定的步子往浴室門口走去。
臥室裡只開着牀旁邊的落地燈,他的身影在有限的光芒裡顯得格外的高大,深沉。
把頭髮吹乾後收拾好化妝臺然後起身往外走。
他的後背貼着門口牆邊,深深地呼吸着,深邃的眸光盯着頭頂的暗光。
柔荑輕輕地捏着門把手,卻是輕易地把門打開,人剛走出去把門關好就被強有力的手臂給抱住。
她驚慌的一雙柔荑緊緊地抓着那雙結實的臂彎,聽着那略微粗重的喘息也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誰。
“你回來了!”她輕聲說,聲音有些發虛。
被抱的有些緊,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黯然的光線裡她當然看不到他的臉,何況她背對着他,只感覺着他沉悶的呼吸在耳邊縈繞。
“今晚在哪兒吃的晚飯?”他把她打橫抱起往牀邊走去,卻不忘跟她閒話家常。
“在我媽媽那裡!”她說着,知道他喝了酒,都不願意跟他置氣,幾乎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的對他說。
大牀上他把她輕輕地放下,然後站在她面前擡手解開自己的襯衣釦子,那動作霸道用力,讓她不自禁的往上後退。
那漆黑的眸如敏銳的獵豹的眼,準確的捕捉到她的小心思,擒着她的眼讓她連退都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昏黃的燈光環繞在她身上紫色的睡裙,那照耀的光芒刺到他的深潭,轉瞬他便已經脫掉襯衣撲過去:“你躲什麼?傅太太!”
那一聲,彷彿是在告訴她,作爲他的妻子,她有義務讓他某方面得到發泄。
卓幸笑不出來,小臉緊繃着,通紅通紅的,做不出別的表情。
那驚恐地眼神,他邪笑一聲,性感的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輕輕地一點點的:“三個月已經過了,你現在可以了吧?”
她這兩天躲的可不就是這三個月的期限已過。
她憨笑了一聲,很僵硬:“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寂靜的臥房裡只聽到她周旋的聲音,很蒼白。
“聽不懂?你孩子都生了還聽不懂這話?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你這兩天爲什麼在躲我?”
他一邊說着,性感的手指一邊把她的睡裙帶子往肩膀下拉,聲音裡帶着一點怒意,不悅,動作更是有點粗魯。
小幸同學也不是第一次被他扒衣服,但是這次她顯然過度緊張,幾乎是死命的捂着胸前的布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傅執你喝多了,你別這樣!”
她快被逼瘋了。
他好像要強上了她。
心跳越來越無法冷靜,小臉更是一陣紅一陣白,雙手手背上的青筋都要挑起來。
“誰說我喝多了?我就算是喝多了也照樣可以做死你!”
那三個字更是像毒箭一樣射穿她的心臟,嚇的她六神無主。
“傅執你真喝多了,你先休息我去給你弄杯蜂蜜水醒醒酒好不好?”她說着緊咬着下脣,他卻一隻手就輕易地把她兩隻手腕抓住,然後全部舉過頭頂。
她再也動不了。
膝蓋剛要動,他的雙膝就把她的膝蓋牽制住:“我現在只專注一件事。”
感受着頸上突然的涼意,吻着濃郁的酒精味道,她不知道他今晚喝了多少,但是她感覺自己肯定要完蛋了。
第一次做的時候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所有的惶恐都是幻想出來的,至於那陣子下身的疼痛她更是胡思亂想了很多,然而今晚他的霸道粗魯,勢在必得。
她緊張地快要不能喘息。
“傅執,傅執……”她緊張的叫着他的名字。
如果他還有一絲絲的理智,她以爲他也不會強求她。
畢竟女人第一次跟男人這樣,男人該挑個好點的時候吧最起碼。
她現在如此惶恐不安,生怕又被他活活的折磨的好一段日子發疼。
但是她不知道,此時他幾乎理智的不能再理智。
就是因爲腦子裡太清楚一些事,才恨不得就這樣下去。
什麼都不管,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痛不痛,不管她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就這樣再次把她佔有,以後無盡的夜裡,都隨時的佔有她。
他們都已經過了輕易說愛的年紀。
更不敢拿自己的付出做實驗,一份愛,付出到最後卻只剩下傷痛,他們都寧願不付出。
尤其是傅執,他甚至搞不清女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這一生,一次戀愛,他就已經對那事不敢興趣了。
女人跟男人,想來也不過如此。
她算是一個毒瘤,突然生長。
他急切的想要突破什麼,咬着她的脣,讓她疼的支支吾吾。
莫名的,胸腔裡的委屈,眼角有淚痕開始劃過。
她緊緊地閉着眼,當掙扎已經是白費力氣。
她突然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任由眼前的人做任何事。
只是聽到皮帶被解開的聲音,一雙柔荑握成拳頭,整個人都緊繃着,始終無法放鬆。
黑暗裡,只有激烈的喘息。
當什麼都已經模糊不清,就連彼此的心都在狠狠地下沉。
他捧着她的臉,摸着她眼角的淚,不自禁的冷哼,卻更霸道的要求:“把眼睛睜開!”
她只是更用力的側着臉,只聽着腹黑的聲音又一次傾泄出:“把眼睛睜開,我要你看着我。”
眼淚再次落下,她睜開了含着淚的眸子,模糊地視線裡,他的輪廓映入裡面。
“跟我在一起就讓你這麼痛苦?”
那聲質問,她的眼神裡牽出了倔強:“是!”
他笑,然後把她的身體翻轉,讓她趴在牀上,然後把她的衣服統統拔掉。
幾乎粗魯的無以復加。
卓幸只覺得身上一陣疼,隨後感覺着結實的肌膚貼着自己。
她緊緊地咬着自己的手背,堵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壓着她卻是瞬間沒了力氣。
聽着她幾乎強忍呼吸,他更覺得自己是個禽獸不如的,竟然要對自己的老婆婚內強上。
低頭把臉埋在她的黑髮裡,深深地沉嘆:“對不起,我喝多了!”
幾乎像個突然清醒的瘋子,當聲音冷漠的道歉,他起身去了浴室。
她趴在牀上,牙齒用力的咬着手背,直到聽着浴室的門被用力的關上也沒能停下。
當手背上牙印很深,她被憋的難受才抓起被子矇住腦袋趴在被子裡強忍抽泣。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這一次,她深切體會那句話。
本來以爲自己這次肯定完了,誰知道到最後他又心軟了。
不管他是因爲什麼,她的心裡卻好受一些。
如果他就這麼強要了她……
卓幸無數次的幻想過那樣的場景,她想,他們之間是早晚的事情,那一場總要來的。
只希望那一場不要再像是上一次。
他沖洗好後站在鏡子前昂起頭,看着鏡子裡幾乎隱忍狂怒的自己,那陰霾冷漠的要殺人的眼神,許久都無法平息內心的憤怒。
孩子都生了她還矯情什麼?
煩躁歸煩躁,浴室的門一打開,聽到一聲抽泣聲後整個房間安靜下來,他輕輕地關好門,壓抑了煩悶的心情。
她聽到動靜後不敢再抽泣,躺在自己的位置靜靜地什麼動作都不再有。
感覺着背後緩緩地低下去,知道他上了牀,輕輕地合着眸,柔和的燈光打在惹人憐愛的臉上。
整個房間都寂寞了,他擡着頭,看着她眼睫上還有淚水,不自禁的沉吟,轉身伸手拿過牀頭櫃上的遙控器把落地燈關掉,然後才又輕輕地躺下。
當週圍徹底的暗下去,她的表情才稍微動容。
黑暗裡深眸看着她的背影,覺得她的背影好像都很委屈。
“睡着了?”他輕聲問,一點脾氣也沒有。
她的心一蕩,悶哼了一腔:“嗯!”
他稍微靠近,臂彎輕輕地擡起,緩緩地落下在她的腰上。
她已經穿好衣服,他也不好在這時候再強求她脫掉,怕在嚇着她,輕輕地把她摟住。
空氣裡似乎有些寂寞的小東西在悄悄地移動着,互相找着合適的那個。
她沒動,感受着他的臂彎抱着她漸漸地往裡收,她知道他想讓她靠近,身子不自禁的軟了下去,任由他把她拖到身邊。
性感的薄脣漸漸地牽成一條直線,還好她沒再倔強的跟他講什麼大道理。
把她抱住後輕輕地沉吟,卻也是深深的,把鼻尖埋在她頭頂的黑髮沒再言語。
她的柔荑卻緊張地緊緊地攥成拳頭壓着牀上的被子。
就那樣,兩個人各懷心事的抱在一起睡過去。
清晨,他醒來的時候她早已經起牀,這兩天抽空就在美食網逛蕩,總算是有點收穫。
雖然底子不是很厚,但是做出美美的早餐已經不是什麼難事。
她是睡不好,因爲婚禮將近,因爲他在身邊睡着。
索性早點起來,去跑步之前把粥弄好,回來之後就差不多了,早飯端上桌他還沒起來。
她看了眼樓上卻也沒去叫他。
昨晚那件事之後她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去跟他說話。
就自顧的坐在餐桌前吃起來。
但是有放着他的碗筷。
他醒來的時候太陽都已經升的很高,睜開眼後看到她的位置空着,不自禁的皺着眉,長臂在牀頭上摸索到手機,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也只是沉吟一聲就爬了起來。
健碩的身材,完美的輪廓,漆黑的深眸,無一不是迷倒萬千女人的優異條件。
他卻早已經習慣被那麼仰望着,崇拜着,甚至被幻想着。
起牀後下樓,拿着手機撥了她的號碼,臺階上轉頭往餐廳那邊看去,看到餐桌上有包裹着的飯菜,走過去,手機貼近耳邊。
她開着車在去報社的路上,看到他打過來的電話,摁了免提:“喂?”
“在哪兒?”
“報社有個全體會議,我去一趟。”
兩個人的聲音都平靜無奇,像是平常夫妻那樣。
他掛了電話走到餐桌前,把扣着的盤子打開,然後拿起桌面上的便利貼:“廚房裡有粥!”
性感的手指抹了抹眉心,然後去廚房。
高大的身材站在廚房,打開只到胯上的竈臺上的電飯煲,看着裡面熬的粥,不自禁的點了點頭:總算還有點爲人妻的樣子。
心裡想着,已經拿了碗給自己呈上,不緊不慢的把早飯享受完。
卓幸到了報社就是一陣追捧聲音,被圍的水泄不通的。
蘇秦也站在她身邊,斜了她一眼然後打開嗓門:“哎,可惜我們這種小蝦米瞪不了大雅之堂,連同事的婚禮都參加不了。”
卓幸低笑:“份子錢我還是要照收的,婚禮要不要參加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
蘇秦一聽這話眼前一亮:“我們也可以去?”
同事們也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我們真的也可以去嗎?”
“只要你們願意!”
卓幸說!
她想,這點事她還是能做的了主的吧。
雖然傅總大概不待見這些小蝦米。
“行了行了,你們去幹嗎?就算卓幸同意,她老公同意嗎?乖乖等她辦完婚禮後再狠狠的宰她一頓吧。”
卓幸還是笑着,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想到頭會幫她。
領導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讓大家入座:“現在開會,主要總結下上半年的工作缺點以及大家各自的任務完成度,還有下半年的志向。”
一到開會的時候大家都嚴謹的多,上半年成績不突出的自然都有點緊張,上半年表現好的,如蘇秦之類自然是挺直了腰桿。
卓幸坐在席位上,因爲自己已經缺席太久,所以只當聽衆。
領導卻說:“咱們部門的大任務基本都是卓幸跟蘇秦去做,尤其是卓幸,就算產假期間也沒少拉關係,在此表揚卓幸的同時我也要提醒在座的各位,大家一開始都是拿着相同薪水吃飯的,別到時候人家薪水上去了你們這些無作爲的還滿嘴藉口不滿,而且下半年依然做不出成績的,準備年底捲鋪蓋滾蛋。”
領導一開會立即嚴肅起來,嚇的在座的都大氣不敢喘一口。
蘇秦笑了一聲,卻立即又嚴肅起來,她心裡當然不服氣,這大半年卓幸產假,她的付出尤其多。
其實她很喜歡卓幸不在的日子,自己雖然會累點,多費很多口水,但是工作嘛,她倒是願意累的半死不活,看到自己拿下一個又一個任務,心裡也得意。
卓幸很快就要會報社工作,蘇秦的心裡壓根就不高興。
但是礙於人家的身份,偶爾還要陽奉陰違一些。
“你們再不努力,我們報社就要被別人追上去,你們知道上半年jk的發行量是多少?原本比咱們差一半,可是卓幸不在的這半年他們馬上馬上就要追上我們,還是想讓我繼續親自上陣?醜話我反正說在前頭,老闆發起火來,我可是擋不住的,你們自己掂量着自己離開這家報社後的前程。”
“卓幸,你婚後什麼時候可以歸隊?”後來領導問了句。
蘇秦坐在她身邊,也轉頭看她。
卓幸這才擡眸,低聲道:“儘快!”
卓幸適時地低調,這時候可不敢惹了衆怒。
領導點了點頭:“本來有個重要會議在京城,正好在你們婚禮第三天,可是你們婚後肯定要蜜月,這次就由我跟蘇秦一起去,本來是想你們倆去給我挑大樑,只能等下次了。”
卓幸想到婚後,蜜月?
他們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但是蜜月的事情好像誰也沒提過。
倒是傅柔提過一兩次,她都搪塞過去,不知道傅執是怎麼打算。
開完會她要回去,在臺階上被蘇秦叫住,她轉頭看着蘇秦走下來,還是覺得這個女人其實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
“卓幸,你的婚禮會不會邀請安顧?”
她直奔主題,這次倒是沒有拐彎抹角。
卓幸一滯:“我想他大概不會想參加這個婚禮!”
安顧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他連她要跟別人聯姻的消息都承受不了,何況是她跟別人結婚的現場。
“如今不是從前了,以前你們還在交往,有些事他接受不了也不能怪他,但是現在你們分開了,你也跟傅總領證生了孩子,事情都不同了。”
蘇秦還是極力的給安顧找機會,卓幸雖然不知道蘇秦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笑了笑輕聲道:“到時候再說吧。”
“別啊,我還想沾沾光到時候一起去呢,咱們同事一場!”她的語氣軟下來,眼神也溫和了許多。
卓幸望着她,看清她眼裡傳達的意思,卻並不是很喜歡:“我抽時間給他打個電話,其餘的你來搞定。”
蘇秦聽着用力的點頭:“那我先謝謝你!”
卓幸笑了一聲:“客氣了!”
回家的路上她還在想要不要請安顧,安顧讓她有些頭疼,她其實也不想請他。
這一年多,他早就不是她以爲的那個安顧。
那個心思縝密,把她看透,對她瞭如指掌的男人,根本就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幻想出來的。
所以後來見面再看他的冷臉,她寧願不再看。
感情已經不在,再見也沒意思。
參加婚禮那樣的應酬,他去了也不是真心恭喜,她又何必看他虛僞作秀?
但是蘇秦卻想讓他去,不管蘇秦是怎麼想,但是蘇秦那麼求她,作爲同事,她答應下來。
中午吃午飯的時候她跟周園園在一起,她突然想到:“若不然你給安顧打個電話,問他會不會去參加婚禮?”
畢竟都是同學,說起話來也方便。
周園園望她一眼:“你直接給他下個帖子,到時候他要去就去,不去拉倒唄,反正也不缺他一個。”
卓幸無奈嘆息:“你就算是幫我忙,打個電話問一下。”
周園園拿起手機:“待會你買單!”
卓幸無語,卻只能任由大作家藉此要挾。
安顧正在一個人抱着餐盒對着電腦埋頭加班,聽到手機響看了一眼,看到是周園園,不自禁的垂下眸,不久拿起手機接通:“喂?”
“安顧,那個,過兩天卓幸婚禮你去不去啊?”周園園繞了繞不舒服就直奔主題。
卓幸瞪着她,看她那好不含蓄的樣子不知道安顧會如何作答。
“我沒請帖!”他低笑着答,什麼脾氣也沒有的樣子,眼睛還是盯着電腦屏幕上的數據。
“沒請帖?”周園園重複着他的話看向對面的女人。
卓幸垂下眸,她當然沒給他準備請帖,她壓根就沒想讓他參加。
“你的請帖在我這兒呢,我晚上給你送過去?”
周園園只能自作主張編了個理由。
卓幸瞪大了眼,這樣……
“那晚上我下班過去拿吧。”
這下輪到周園園抻着脖子犯傻了:“那……到時候咱們同學幾個一起過去?”
她再問的時候就有些發虛了。
他又拉了下鼠標,然後答應着:“嗯,可以!”
一點都聽不出什麼情緒。
周園園掛掉電話後卓幸已經無語的趴在桌子上,欲哭無淚。
周園園挑挑眉:“你又沒說不想讓他去!”聲音很小。
安顧掛了電話之後看着手機一會兒,卻是皺着眉。
他會答應去也不過是想要藉此機會跟一些大人物拉拉關係,不然這場婚禮他覺得自己沒有參加的必要。
不久就收到蘇秦的信息,蘇秦說:“卓幸婚禮你去不去?”
他突然皺起眉,想着周園園今天這個電話裡有蘇秦的功勞,不自禁的擡手擰了擰眉心,真不知道對那個女人該說什麼。
給她撥過去,她立即就接了,他卻冷聲道:“你是不是找過卓幸?”
“她是不是邀請你了?”蘇秦不回答,反而追問。
老實說他一點也不喜歡這麼強勢的女人:“她只是讓同學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去不去,蘇秦,我謝謝你能想到我,但是以後我的事情,希望你別再插手。”
他說完掛掉電話,他離開那家報社其實還有個好處就是終於不用在面對蘇秦。
雖然走到哪裡總有不喜歡的人,但是被女人指揮總是讓男人高興不起來。
卓幸回到家坐在畫板前待了一會兒,然後上了樓,洗個澡打算午休,好累。
讓安顧參加婚禮的事情,她想是應該跟傅執商量的,他要是不同意,她也能自作主張,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跟他說。
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好一會兒,手裡的手機都被她捂熱了,終於把信息編寫好,發出去。
傅執在外面應酬,手機沒帶。
辦公室裡寂靜的,手機信息聲音很清晰,清晰地打破了一室的沉靜。
但是無人迴應。
因爲昨晚沒睡好,等信息的她很快就睡着。
他從酒店裡出來才發現自己手機沒帶,想要讓別人幫忙回去拿都懶得張口,只好自己回去一趟。
當到了辦公室看到桌上躺着的手機閃爍着,打開來看到她發來的信息:“安顧可以參加婚禮嗎?”
他微微皺着眉,然後坐在旁邊的椅子裡,安顧可以參加婚禮嗎?
他當然不可以參加。
但是轉瞬他就有別的心思,參加又怎麼樣?
那個男人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威脅。
他都不屑在那個男人面前與她演戲。
但是眼神漸漸地變的複雜,把手機放在茶几上,拿起上面的報紙,下午美好的陽光,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他在沙發裡悠閒地看着報紙,不久就睡過去。
連日的應酬,說不疲倦是假的,只是大男人又豈會爲此累倒,只要稍事休息。
但是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快七點,站在玻幕前伸個懶腰,看着外面的的城市即將被夜幕淹沒之前。
突然今晚什麼應酬都不想了,於是拿起手機撥通熟悉的號碼:“今晚卓家有什麼應酬?”
卓亮正在往酒店趕:“是,在海悅,你們不是也在?”
“兩家合一起應酬吧,我爸跟傅柔會過去,你跟你爸爸過去,我今天晚上有點事。”說的挺認真。
“那行,就那樣吧!”卓亮沒多想,正事上從來不含糊。
他掛掉電話後拿起外套握着手機往外走去。
卓亮到了酒店立即跟經理打招呼:“立即騰出一個大包間,今天傅家跟卓家的宴席擺在一起。”
經理嚇一跳:“可是今晚的包間已經都預訂出去了!”
卓亮不高興的停下步子,挺直的背,待經理上前冷冷的盯着他:“你知道這陣子你們賺了我們兩家多少錢?”
經理立即啞口無言,卓亮想起卓幸跟何醉的關係:“你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就說卓家要用個必須要用個大包間。”
蔣倩從樓上下來,看到卓亮跟經理在大廳周旋:“不知道哪裡做的不周到讓卓少不開心?”
卓亮轉頭,看到蔣倩出來,知道蔣倩是這兒的總經理,卻只是看了經理一眼,他不喜歡多浪費口舌。
“是這樣的蔣總,卓少說今晚跟傅家的宴席要合在一塊,但是今晚最大的包間已經被蕭先生包出去了。”
“汗,就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我馬上親自給蕭先生打電話給他賠罪,你去安排傅家跟卓家的婚宴。”
蔣倩知道卓幸曾在海悅多次採訪蕭遊,於是立即安撫卓亮去給蕭遊打電話。
事情辦好後卓亮點了點頭對她,然後轉身走人。
蔣倩看着那個大少爺冷漠的背影不自禁的搖頭。
等卓幸睡醒的時候已經天黑,牀上的手機不停地響着,催命似地。
她摸到手機接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喂?”嗓子竟然啞了。
蕭遊在海邊的總統套房,玻幕前的沙發裡坐着看着海景給她打電話,聽到那疲倦的聲音不自禁的皺眉,原本還想跟她調侃幾句,如今:“你怎麼了?聲音這麼沙啞?”
傅執上了樓腳步停在門口卻不願意進去,剛剛看到房間裡沒開燈心想她大概不在,腳步剛要回轉卻聽到裡面傳出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