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流中那個輪椅在急速前行,輪椅上蓬鬆着一頭短髮的女人臉色特別的慌張,彷彿後面有千軍萬馬正在追殺。
小幸的腳步不由的停住,就那麼凝重的望着那個方向一下子根本移不開眼。
然後——
阮爲民突然冒出來,凌越像是發瘋一樣的張大了嘴吧求救,只是她竟然失聲了。
但是阮爲民還是留意到她的身後好像,表情也是很嚴肅,立即上前推着她進了旁邊的小旅店。
小幸沒看到後面跟着的是什麼人,只是想起要跟華恩還有圓圓吃飯就又提起步子朝着不遠處的大酒店走去。
心裡卻不由的疑惑了一下子,王姐現在回了老宅,那凌越就是一個人在那個房子裡,然後呢?
她現在是自由了嗎?
不,她那慌張的樣子,怎麼像是個自由人該有的神情。
不是故意逼着自己想太多,而是一見到那張臉,就想起那場噩夢。
所以不得不警惕,三個女人同時到達酒店門口,華恩跟圓圓還好奇的問:沒開車?
小幸無奈一笑,兩個女人便了然她的情況,然後三個人結伴往裡走去。
“我剛剛看到傅執的妹夫推着一個賤人進了旅店,我會不會是看花眼?”
圓圓立即說起剛剛開車經過那裡時候看到的景象,只恨不得眼睛看不死一個人。
小幸搖了搖頭:我也看到了!聲音不高,她實在是沒精神談那些人。
“按理說凌越害的傅柔丟了孩子,阮爲民該恨她纔對,怎麼還會照顧她呢?”華恩跟圓圓都看向小幸。
“或許是因爲人家血脈相連的緣故吧。”小幸想來想去也只想到這一個原因。
“血脈相連?但願阮爲民不是凌越那樣的人。”圓圓嘆了一聲,想起傅柔也覺得那個女孩子挺可惜的。
“還是換個話題吧,你怎麼發現自己懷孕的?”華恩看小幸沒心情說那些便轉移了話題。
但是說到懷孕的事情小幸又忍不住挑眉,然後笑了聲:我更好奇你們怎麼知道我懷孕的呢?
一雙大眼望着眼前的兩個女人,她從沒跟人說她懷孕,但是她發現他們已經都知道了。
她明明是去出差,傅執卻立即發現她是懷孕,而這兩個已經不止一次的追問。
“還用說嘛,現在能讓你撇下孩子跟男人離開的,除非是傅執又瞞着你做了什麼事,否則你怎麼會離開?”
原來是這樣。
原來大家都太瞭解她的性子。
小幸無奈嘆了一聲:那天我們說好去民政局復婚,他上午要開會說下午去,我想那正好啊,那我去醫院檢查下腸胃吧,我以爲是腸胃問題,因爲我之前買了根試紙沒檢測出來,誰知道在醫院遇上了阮爲民,他把我帶到婦產科,然後——
“天啊,腸胃問題?”圓圓笑出來。
華恩也笑,看着小幸無奈的雙手攤開的動作不自禁心想她卓幸什麼時候那麼單純的?
可是事實就是她真的檢查了一次沒檢查出懷孕,她只好往別處想啊,誰知是白想。
“有句話說人無完人,我卻被一根試紙給玩弄了。”小幸也不得不嘲笑了一聲,這輩子最大的笑話捨棄它還有什麼?
“然後呢?說說昨天晚上有沒有牀頭吵架牀尾合?”圓圓笑夠了之後又問她。
而想到昨晚,她更是無地自容的又垂了眸,一頭長髮遮住了大半的臉,她真是不願意再想昨晚的事情。
“怎麼?難道昨晚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華恩看她那難以表達的表情好奇的問。
“實際上我在泡澡的時候睡着了。”
“天呢,生完這個我絕對不要再生了,你哥哥要是再敢逼着我生,我就真跟他離婚。”華恩哭笑不得。
“爲什麼?”圓圓好奇的問。
“你看她的智商,生完那對龍鳳胎的時候是智商爲零整天被傅執牽着鼻子走,這次懷孕後乾脆智商爲負數了好吧,一孕傻三年,她孕了這麼多次,還不知道要傻到什麼時候。”
華恩說着連連搖頭,像是很苦悶。
小幸卻是一個字也再說不出來。
一孕傻三年?
她什麼時候被傅執牽着鼻子走了?
而且她現在也沒有智商爲負數啊,她還在管理報社好吧,今天開會的時候她還把幾個小記者嚇的不敢吭聲了。
“那還是少生幾個吧,那小幸你完蛋了,你生了這麼多,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圓圓可憐的眼神看着小幸對小幸說道。
“不是吧?你們倆——我有那麼遜嗎?”
兩個女人用同樣的眼神看着她,小幸只覺得腦袋好大。
她一定要跟傅執好好談談,她都傻成這樣了他還讓她生,還那麼卑鄙的手段,真是可恥啊那男人。
爲了讓她不至於傻死,她想,他應該會答應以後有什麼事都跟她商量的。
但是她怎麼會想到他竟然那樣說。
“我們倆夠不夠姐妹,雖然你一回來就急着跟男人糾纏,我們倆卻是在你回來前各種找他麻煩給你報仇。”華恩說。
圓圓又說:“還有就是你能不能別再讓他接你的電話,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
“其實接電話這事我已經默許他了,我想過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後來我發現根本就沒有什麼可損失的,反正給我打電話的人不是你們就是客戶或者下屬,他都認識,他不認識的別人也認識他,有些人甚至還會因爲接了他的電話而給我的辦事效率更高,我覺得其實還挺不錯。”
於是被別人接了電話還自以爲自己佔了別人便宜的女人終於再度被鄙視了。
但是她一歪腦袋,沒心沒肺的笑了聲,那滿眼的無法計較模樣直教人恨不得掐死她卻又不能。
我們是法治社會。
下午回到報社接見的第一個人就是阮爲民,聽到秘書說姓阮的找她其實第一個念頭冒出腦子裡就是拒絕兩個字。
但是終歸他已經坐在了她面前,而她也聽着他說的話。
她就知道來者不善,果然吧。
“我跟那個女人已經斷絕關係,她現在出門借個手機都借不到真的好可憐,但是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至於說求我把她送出國,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
“爲什麼?你們畢竟有血緣關係。”
“血緣關係她殺死我的孩子?血緣關係她害的傅柔不能再生育?”
阮爲民有些衝動,小幸看着他要失去理智的樣子卻很清醒,她其實在想凌越肯定也不想真的害的傅柔丟了孩子並且不能在懷孕,但是她還是做了孽。
當然,就算她覺得凌越也有點倒黴,但是她還是不會幫凌越,她們之間不是沒有仇恨的。
“所以呢,你來找我是想告訴我什麼?”小幸的眼神從容沉默,聲音也很溫柔冷靜。
“我是想告訴你,千萬別做聖母,如果她找到你向你求饒你千萬別答應,那種人——死不悔改。”阮爲民對凌越徹底失去了信心。
“她要恨死我,認爲我是毀了她生活的人,她不會來找我的,更不會向我求饒。”小幸淡笑着說。
以她對凌越的瞭解,若是凌越真來找她求饒那也是虛情假意,凌越恨她恨的生不如死,想起來可能都會顫抖。
“那就好,你多保重,我走了。”
送走阮爲民後小幸覺得心情不怎麼好了,她本不願意再想凌越的事情。
傅執肯定知道凌越的行蹤吧她想,但是她也懶得問了。
只是不自禁的走到窗口去望着外面的那片藍天,世界上美好的事情還有太多,比如——
她現在又懷了一個小肉團。
呵呵,想到這個她就不自禁的低了頭,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卻忍不住笑了一聲。
不管孩子是怎來的,但是有了這個孩子之後,她的心情又平靜不少。
至少不用在擔心他給她使詐了,反正已經種上了。
下班前他提前來接她一起去學校,看着她腳上穿着新鞋子他的心情還不錯。
路上兩個人一直都沒說話,快到學校的時候她看着外面已經不是很熱的天突然說:今天中午吃飯圓圓跟華恩說一孕傻三年,我已經傻到極限了。
“女人傻點纔可愛。”他微微皺着眉,眼眸認真望着前面的路,語重心長道。
……
小幸只覺得一股熱流蹭的竄到腦門,然後暈暈乎乎的差點倒下。
有人說她被他牽着鼻子走,蠢的可以。
他卻說她傻點更可愛。
小幸笑不出來了,只得哼哼了兩聲,然後又轉頭看向外面,她想這確實是她親老公。
竟然差點忘記了,這男人恨不得她傻死纔好,他纔好掌控她嘛。
竟然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想想都慚愧,真是腦子退化了吧。
不過退化就退化,她發現她也已經無恥到某種地步,似乎還挺願意被他牽着走的,只要他別害她。
這次懷孕這樣大的事件他要是再不跟商量的話,她想她下次會一去不回。
就算是今次,她也在等他寫懺悔書呢,否則絕不原諒他。
到了學校門口還差兩分鐘才放學,兩個人下了車站在車子旁邊等着,傅執突然勾着她的肩膀轉身抵着她的膝蓋跟她貌似親密的樣子,小幸一下子皺起眉,他卻在她耳邊柔聲道:別動,只是抱一下。
小幸瞬間緊繃着後背,感覺他的大掌在緩緩地撫上去。
當然她雖然傻了,但是還是立即捕捉到一些往這邊看來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這樣做的原因。
大概是因爲孩子們上次說有些人對她不敬,所以他就在那些人面前對她示愛。
其實她纔不會在意,只是他幹嘛這麼在意?
無論如何,他是在爲她好,她心裡清楚。
雖然不是非常非常感動,但是她真的會瞪他,在他垂着眸看着她紅着臉後忍不住親了她一口之後,她說了句:你就會這樣。
“我就會哪樣?”他低啞的聲音問她,性感的手輕輕地撫着她泛紅的臉蛋。
“不知羞恥!”她含怒帶怨的瞪着他說了三個字,臉蛋卻紅的厲害。
他笑,然後情不自禁的就勾住她的腰輕輕地掌控着她再度低頭吻上她柔軟的脣瓣。
他發現,他真的已經快要想死她,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摁在一個只有他們倆的地方糾纏至死方休。
小幸的一雙手用力的抓着他肩膀上的布料,怎麼都推不開他,又說不出話阻止,只能被他吻的天昏地暗。
周圍已經有些保守的還有妒忌的媽媽們都看不下去。
倒是有些爸爸無意間瞟一眼然後就笑着避開了。
可見很多男士還是比一些女士有風度的多。
畢竟人家恩愛是人家的事情。
現在這個社會,在外面接吻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當然了,在學校門口的——也有。
接了孩子便在海邊停下,現在他們都特別喜歡在沙灘上玩,小幸就在旁邊坐着,夕陽下她微微昂着頭看着孩子們嬉戲的地方,然後情不自禁的滿臉溫柔的笑容。
他就站在她旁邊看着那一片大海,過了一會兒纔在她跟前坐下。
小幸轉頭看了他一眼,他淡定的坐在她身邊看着那片海,抓了一把沙就拋了出去,然後風一吹,吹進她的眼。
小幸立即閉着眼就擡手捶打他的後背:傅執你壞死了。
他沒在意,當看到她眯着的眼才一下子意識到,立即尷尬的扯着嗓子然後就把她推倒在沙灘上:別動。
又是這倆字。
在不遠處撿貝殼的孩子們轉頭看向他們那邊,然後小小幸就立即轉了頭,小小執望着那個方向壓着的倆人只嘆息:哎,少兒不宜啊,弟弟趕快捂眼睛。
榮天卻早已經站在那裡癡癡地看着,爸爸好像在親媽媽呢。
嘻嘻,其實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每次看到還是好興奮的樣子,小榮天的臉上漸漸地露出壞壞的笑意。
小小執無奈搖頭,然後彎腰在細膩的沙子上開始畫畫。
小小幸偷偷地用眼角餘光看了眼弟弟的方向,看到弟弟再畫太陽才又轉了身,刻意的迴避爸爸媽媽的親密,然後跟弟弟一起畫。
“喂,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接着我的畫,你自己去那邊畫嘛。”小小執不高興的對姐姐喊道。
“有什麼關係嘛!”姐姐一副無大有所謂的樣子,似乎很樂意撿這個現成。
後來小榮天也開始搗亂,兩個男孩子已經玩的不亦說乎,小小幸才又偷偷地轉頭看爸爸媽媽。
一雙純純的大眼睛被海風吹的微微的眯着,頭頂上的馬尾都被吹起,就那麼癡癡地看着爸爸溫柔的眼神看着媽媽,媽媽好似紅着臉,卻是擡起滿是沙子的手試圖捂住爸爸的眼睛。
傅執努力地挺着上半身不讓她亂來,後來沒辦法在她碰到他耳朵的時候他立即抓住了她的一雙手與她十指緊扣把她摁在了身下。
四目相視小幸擡腳想要踢他,卻沒踢到,他一邊笑一邊抵着她的額頭:你就不能溫柔點,別教壞了我們的小女兒。
“誰說我懷了你的小女兒?”她不服氣的跟他鬥嘴。
“那不是我的還能是別人的?”他笑着,依然不怒。
“說不定呢!”她故意那麼說,也不看他。
他卻還是那麼溫柔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對她已經到了寵上天的地步:隨你怎麼說,這次我保證一直好脾氣的任你折騰。
“真的?”小幸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當然,不過老婆大人,我們是不是先去把婚復了?”
“不去!”
她立即翻了臉,他微微無奈的皺着眉忍着笑,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去吧,我求你去!”
“你求我我就要去啊?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小幸同學很堅定呢,似乎也意識到現在他不敢惹她,所以儘管欺負他。
這時候不欺負真是白不欺負了,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也說不定。
“我愛死你這倔強的樣子!”他卻含情脈脈的對她說了句。
小幸差點嚇死,吃驚的看着他,他卻低頭又堵住她的嘴。
小幸覺得反正他要吻她的時候她是怎麼也躲不開的。
手上全是沙子,捂嘴都不能。
其實手根本就是在他的手裡逃不出來,被他死死地扣着,好像是天生就纏在一起的。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好在他們還有很多個這樣的日子,這天下午她的心情其實還算不錯。
天快黑的時候一家人回了家,一下車三個孩子就跑的沒影,他卻擁着她慢慢的往屋子裡走去。
傅執後來接到一個電話,然後走到廚房去問她:在公寓還有沒有重要的東西沒帶出來?
小幸不明白的望着他:“嗯?”
“沒什麼,今天晚上我們吃什麼?”他看着她在弄的菜好奇的問道,那個問題就那麼搪塞過去。
“香菇油菜,超有營養吧?”
“你喜歡就好!”
他笑了一聲,然後又緩緩地離開了。
小幸看着他散漫的背影竟然有些好奇,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重要的東西嘛也不是沒有。
但是拿不拿回來都無礙嘛,反正放在那裡也不會壞掉,而且偶爾的時候還可以過去住一下,那裡是他們開始的地方,她很珍惜那個地方。
不再亂想,繼續做事。
傅執沒有因爲她這次懷孕就不讓她下廚房,反正她在做的事情能做就做,不能做就不做,他覺得她會自己選擇好。
晚上凌越好不容易纔又回到那個讓她做了一場白日夢的房子,到了那個房子前,她竟然哭笑不得,不由的心裡發慌卻又沒別的地方可去。
旅館的人把她擡了出來,還算客氣。
但是卻讓她有多遠走多遠,說是沒錢就不能住。
她想離開,但是現在一個熟人都見不到。
“呦呵,這不是凌越嘛,我老公最寵的那個小狐狸精,怎麼一個在這裡,是回不了家了嗎?”
張合的老婆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她一回頭就看到張合的老婆那陰陽怪氣的臉,頓時心裡就像是有個定時炸彈炸開了。
“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張合的妻子笑着,像是個好說話的。
“你到這裡來難道只是爲了損我?”凌越瞅了她一眼,現在看着那個女人還是覺得好醜,但是她卻忘了,現在還有比她更難看的人嗎?
“你真聰明,我當然不是爲了來損你,我是來告訴你,我要報仇。”
張合的妻子突然到她的耳邊,然後輕輕地笑了一聲。
那眼眉間閃過的陰險算計,直讓昂着頭看着她的凌越渾身毛骨悚然。
“你想幹什麼?”她曾把她推下樓梯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凌越實在不敢想這次她又想做什麼,自己已經是這幅鬼樣子了,到底還要怎樣折磨她?
“你害的我家破人亡你還問我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輩子我就算要死也必須先讓你死,你這個誨人不倦的妖精,爛貨。”
張合的妻子說着擡起一雙手抓着凌越的頭髮就撕了一頓。
凌越咬牙切齒卻只是忍不住的時候悶哼了幾聲,她絕對不能讓人看到她這麼丟人的時候。
張合的妻子在她腦袋上拍打夠了才努力喘了幾了口氣:你反正也要死了,我也懶的在跟你浪費時間,我送你回家。
張合的妻子說着便走到凌越的背後輕輕地推着她往上走,像個好心的人一樣:祝你好運。
門打開然後又被合上。
頓時屋裡的一片漆黑讓凌越深陷恐懼,而那個女人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自始至終都帶着一個高巖的帽子。
凌越的眼睛本來就已經暗淡無光,當到了房間裡一下子開不起燈,她只覺得自己好像進入了一個地獄。
尤其是剛剛張合的妻子提醒她要死掉,她竟然忍不住連連咳嗽起來,胸腔內好像有什麼堵住,下一瞬間便從輪椅上掉在地上。
她眼睜睜的望着輪椅在滑動的腳輪,細長的手指已經沒肉,想要去夠到那個輪椅,似乎那就是她活下去的奇蹟。
卓幸,我不會死的,你還沒死,我不會死的,我要看着你被傅執拋棄,你一定會被他拋棄……
那些陸陸續續蒼白的聲音,最後沒能傳進小幸的耳朵裡。
因爲她正被傅執摁在牀上糾纏不清呢,雖然前三個月要小心,但是這傢伙竟然想要強來。
“我告訴你啊,大夫說我身體不好,你這時候要是再那麼過分,要是孩子出什麼事你負責。”
一雙柔荑用力的抓着他結實的手臂,雖然自己打不過他,但是該說的話可是要說清楚了。
他本來還不以爲然,但是她那嚴肅的表情始終還是讓他心裡有點犯難:前幾天做的還很火熱,不是也好好地?
“那是前幾天,這幾天可不一定了。”小幸說着看向別處,說這事的時候總是有些尷尬。
“那我溫柔一點。”他在她耳邊輕聲道,然後輕輕地咬她的耳朵。
“討厭,不要鬧了,快睡。”她拍了他一下,用力的轉着腦袋。
“哪裡睡得着?”那低沉魅惑的聲音讓她的心都顫抖了。
真怕自己一個閃失就進了他的圈套,眼看着自己就要把持不住。
但是他在套套上做手腳她還沒找他的麻煩呢,所以這次絕不能輕易就讓他舒服了。
“傅執你太過分了,我現在是孕婦。”她氣急的提醒他,一雙手用力的要去捂着他的嘴巴,卻是被他的一雙手給抓住舉過頭頂。
“你是不是還在生氣?”他的眼神突然嚴肅起來。
小幸逼不得已的看向他,然後看着他眼裡的冷漠不由的心裡一蕩。
“如果我說是呢?”但是倔強如她卻是改不掉跟他爭執的壞毛病。
“我無可奈何!”他總算鬆開她,然後自己轉個身去睡覺。
小幸被晾在一旁,看着屋頂的燈然後無奈的轉頭看他的後背:你脾氣這麼大合適嗎?
“我哪敢有脾氣?”他說了一聲,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似地立即又轉了頭。
小幸正要說什麼,還不等說,他已經又到她身邊摟着她:睡了!
這下他的聲音就平靜了很多,小幸不由的就差點笑出來,還是忍着:嗯!了一聲吼也合上了眼。
只有在他的懷裡睡的時候纔會踏實。
第二天一早的新聞頭條是傅總送給前女友的豪宅突然爆炸。
傅執趕到現場的時候房子早已經不成樣子,而小幸經過的時候也看到那一場,竟然不由的一顆心都震驚了。
“傅總,我們都知道里面住着的是差點跟你結婚的女人,現在請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好嗎?”
小幸的車子停在旁邊看着他轉頭要跟警察走的時候才讓司機發動車子離開。
一進報社立即拿起幾分報紙回到辦公室,然後依次打開。
“什麼時候發現的?”
“凌晨三點,安顧跟蘇秦正好住在那個小區,所以就第一時間報道了。”劉曉涵跟她報告,說着的時候竟然還不由的嚥了口口水,也怕小幸會不高興。
小幸卻是看着報紙上的內容一下子什麼脾氣也沒有。
想到傅執跟警察那稍稍難過的樣子,她竟然忍不住輕嘆了一聲:你出去吧!
那個女人終於不再在他們的世界裡走來走去了嗎?
但是她竟然沒有多開心,相反,她在想的是凌越的死因。
但是也沒想多久,太多事已經不是她能控制的範圍內,而且她也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小幸一而再的貶低自己,終於最後把報紙全都疊在一起扔在了旁邊,然後打開電腦。
傅執做完筆錄便回了辦公大樓,卻是忍不住給她打電話:剛剛都看到了?
“她死了?”小幸直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是!”他冷靜回答,然後站在窗前轉了頭看着茶几上的那盆蘭花:小幸,別亂想,跟我們無關。
她稍微哽咽,聽着他的安慰心裡纔不至於那麼冰涼:嗯!
終是沒再跟他多說,掛了電話之後她把頭埋在雙臂間,突然就想把自己藏起來。
想想凌越的這一生,竟然這樣就過去了。
越發的想要抓住些什麼,當發現自己的雙手攥成緊緊地拳頭,發現自己的手指在掌心裡通紅,手肘撐着桌沿上,不自禁的擡手捂住臉。
要好好珍惜,活着的時候就要好好珍惜。
不過她很好奇,竟然沒人來審問她,雖然她並不知情,但是按理說她跟傅執在一起,凌越又跟傅執傳出過複合,警方肯定要找她纔對。
但是警方竟然沒再找她,而第二天警方傳出消息已經找到兇手,當她看到照片上張合的妻子被逮捕的樣子,她才一下子回過神。
張合的妻子在報復——
不對,還有件事,她竟然突然想起那晚傅執問她公寓有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難道傅執早就知道張合的妻子——
知道又怎樣?
冷眼旁觀比故作熱心腸更合適。
而且她也覺得那條命活着其實還不如死了。
只願來世那個女人能明白,好好地活一場比什麼都重要。
張合跟凌越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張合的正室妻子在凌越最脆弱的時候跑出來,她聽說凌越根本拖不了多久了,那麼張合的妻子要是肯再等等——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小幸沒再想了。
因爲肚子裡有個小寶寶,而且傅執每天往她辦公室裡送漂亮的花,她必須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
而傅執那天看着報紙上找到真兇的報道也不過是把報紙隨手一扔,武陵在旁邊看着他的動作也只是眨了眨眼:沒想到凌越就這麼走了,不過走了也好。
就連武陵也覺得那樣活着更沒意思。
其實對傅執而言不可能沒感覺,起初凌越雖然活的自我,但是她是有目標的,但是後來她的目標變了,變的越來越錯。
起初他跟小幸結婚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要虧待凌越,即使把凌越趕出去,若不是她投靠了張合,他是有打算幫她些什麼的,或者給一部分錢,或者再給套房子之類,全都沒有問題。
但是她越走越遠,最後終於走到讓他再也無法理解,走到他恨之入骨,走到他眼不見爲淨,走到他知道她要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但是想想她起初年輕的生命,即使他是個男人,他也是有些情緒波折。
但是他不願意讓人看出,便是一向那樣冷漠可觀的樣子,只希望小幸別因爲這件事受到打擊,影響到心情。
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們跟她。
下午幸美到了報社,因爲實在是擔心女兒藏着心事不跟她說,她必須要親自看看才放心。
劉曉涵上了茶後出去,幸美拉着小幸的手坐在沙發裡:這次懷孕反應大嗎?
“大概是個女孩,反應有點大,而且特別愛吃甜的。”小幸坦白講,說起自己的這個小肚子,她倒是挺感動的。
“女孩更好,我也希望你哥跟小恩生個女孩呢。”幸美笑着小聲道。
小幸微微挑眉,原來如此。
“其實我今天來除了看你的身體,還有這兩天報紙上的事情,那個女人啊——”
“媽,我們不說跟我們無關的人。”小幸低着的頭終於擡起來,望着自己老媽誠懇的說道。
既然是讓自己不開心的,又是無關緊要的,爲什麼還要講呢?
幸美驚了一下子,但是隨後便點了點頭:說得對,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小肚子,一定要好好吃飯,心情也要棒棒的,給我生個漂亮的小外孫女。
“那是當然啦,隨她姥姥肯定漂亮。”
“咦,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
“本來就很甜!”
不由自主的就已經投進媽媽的懷抱裡,這種時候靠着媽媽的懷裡比在男人的懷裡還踏實安穩呢。
就用力的抱了一下:媽!
“嗯?”幸美摟着她輕輕地拍着,像是在懷念什麼。
“你的腰粗了好多。”
“你這丫頭!”
幸美還以爲她要說什麼感恩的話,誰知道一出口嫌棄她的腰粗了,這下還得了?
小幸卻是忍不住咯咯的笑起來,幸美也笑:臭丫頭還知道拿你媽開玩笑了,有長進啊。
“當然,改天我回去跟爸爸也開開玩笑去,問他到底有沒有感覺你的腰粗了。”
“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母親大人饒命。”
小幸低着頭硬是往她懷裡鑽,有媽媽的孩子像個寶。
她現在就感覺自己像個寶貝,男人也疼,老媽也愛,兄長也疼。
反正一大家人都在看着她,希望她過的好。
“不過改天帶着你老公跟你孩子一起回家去吃飯是真的。”
“嗯!”
“你們到底復婚了沒?”
“沒有!”
“怎麼還沒?”
“不想復!”
任性就是這麼沒道理啊。
反正人在她手裡是跑不掉了,但是堅決不能在這麼放過他。
“你這丫頭,這脾氣越來越大了,他要跟你復你還不復?”
“我就是不要復,誰讓他整我。”
“哎,你心裡堵着一口氣媽明白,但是先復婚在賭氣也不遲啊。”
“反正他跑不了了,您怎麼比我還着急?”
“那他萬一被搶跑了呢?”
“誰還稀罕他?都一把年紀了。”
“哼,稀罕他的人可多了。”
“他要是那麼容易就跟人跑了也不會等到現在,媽,我們的事情已經成定局,您就別擔心了!”
娘倆唱了一會兒反調後幸美就走了,臨走前還瞪她一眼:趕緊復婚!
小幸不說話,送走她之後再回到辦公室,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以前她真怕他不跟她復婚,現在她倒是不着急了。
只是那傢伙好似很着急?
這幾天的卡片上都寫着求復婚三個字。
沒創意。
但是她沒留意到自己臉上豐富的表情,其實她心裡得意着呢,傅總終於在她手心裡了。
傅執拿着手機從辦公大樓出來後就給她打電話:你待會兒要開會?
“是啊,四點半開會。”
“那我去接孩子放學,晚上要不要我們過來接你下班?”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好,我們等你!”
他去牽着三個孩子從學校裡出來又一次成爲學校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在別人豔羨的目光中,他們卻是並不覺得特別。
但是很顯然三個孩子都已經被大家盯着習慣了,所以小小幸還能裝着開心,小小執跟榮天就不怎麼開心,顯得有些煩悶。
“爸爸,媽媽很忙嗎?”
“媽媽在開會。”他坦言。
“那我們去媽媽上班的地方等她好不好?”小小幸突然提出建議,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而且現在天還這麼早。
傅執看了看外面的太陽還挺高的,雖然她說不用去接,但是她又沒開車去上班,想了想:好吧,但是你們要聽話。
立即小小幸就滿期待的表情坐在座位里老實了,小小執跟小榮天竟然有點緊張。
但是一下車三個孩子都看着報社門口:媽媽就在這裡工作?小小執問了聲。
“對!”他回答,然後領着他們往上走,小榮天都要爬了,他只好一隻手把小榮天拎起來放到肩膀上。
小幸他們還在開會,然後看着一大三小從外面走進來,小榮天還騎在他脖子上,傅總完全一點形象也不顧了?
當大家聽到腳步聲都好奇的轉頭,小幸也驚呆了,這傢伙帶着孩子們來幹嘛?
“你們繼續!”他冷冷的一聲,帶着孩子們往她辦公室走去。
一家人都那麼驚呆的望着那一幕,那一大三小竟然還朝着他們揮手,雖然不說話,但是那純純的笑容卻是立即感染了他們。
小幸立即乾咳了一聲:先開會!
大家這纔想起在開會,因着老闆的冷臉也嚴肅起來。
小傢伙們在媽媽的辦公室裡找個位子就坐下,小小幸又爬到她辦公桌上,看着那些滿天星就好奇的從花瓶裡抽出來。
傅執坐在沙發裡翻着今天的報紙,孩子們也各自忙各自的,無意間瞟了一眼辦公桌上坐着扯花的女兒,突然想起幾年前他送給小幸的花也被她那麼扯,這丫頭這毛病竟然還改不了了?
但是卻沒管她,她後來拿着花自己慢慢地順着媽媽的椅子趴了下去。
小榮天無聊的坐在爸爸的腿邊往爸爸懷裡爬去。
小小執就坐在那裡翻翻書頁,但是什麼也看不懂,沒什麼興趣,就找了根筆跪在茶几那兒畫。
小幸無意間往裡面瞅一眼,然後什麼都看不到,無奈的嘆息一聲,還真是有點擔憂。
孩子們第一次來自己工作的地方視察,她竟然有些緊張呢。
而傅執顯得比較坦然,反正自己女人的地方,孩子媽的地方,就是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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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在上面還是下面?”
他低沉又充滿魅惑的嗓音,一雙敏銳的鷹眸望着身下女人頸上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