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榮天在受罰,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哥哥姐姐看着都不忍心。
“爸爸你幹嘛那麼嚴肅嘛,弟弟那麼小!”小小幸立即替弟弟說話。
“你們倆也給我聽着,誰以後要是早上不敲門就去我跟你們媽媽的房間,誰就要受罰。”傅執冷冷的說道。
“還有,除了我之外你們沒有別的父親,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說哪個男人對你們很好之類的話,更別說是爹地那兩個字,否則都給我閉門思過哪兒也不準去,什麼也不準玩。”
連小小幸跟小小執也被爸爸那突然的嚴肅給嚇到了,小榮天更是站在牆根哭着,看爸爸那麼兇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小幸穿好衣服出來之後在小兒子的房間看着父子女四個人的表情都那麼嚴肅的樣子不由的也微微皺眉,這氣氛太嚴肅,她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怕是說什麼都要被他一起訓斥了吧?
但是作爲媽媽,什麼也不說的話確實又說不過去。
哎,真是難辦呢。
但是她已經站在門口,而且看到女兒跟兒子都很委屈的樣子看着她,不由的就走上前:好了,至於那麼嚴肅嗎?
他轉頭看她一眼,臉上的冷漠被壓制住許多,卻依然冷冰冰的說:我怕我還不夠嚴肅。
小幸擡手輕輕地拉着他的衣袖:夠了,真的夠嚴肅了,我們消消氣去吃早飯了好不好?
“我在教育孩子的時候你可不可以別這樣。”他只好嘆息說,她一這樣他還怎麼教育孩子?都嚴肅不起來了。
小幸只是沒心沒肺的笑了兩聲:“你教育孩子的方式真特別,都把他們嚇哭了。”
“我還有更厲害的方式。”他認真說道,小幸也不禁擡頭看他,他是認真了?
不過他們倆沒穿衣服在牀上躺着,然後被偷看的樣子也確實是——
“好了,還想怎樣?”小幸一下子也嚴肅起來冷冷的對他質問,然後轉頭看着孩子們:“你們倆帶着弟弟下去洗手準備早飯了。”
小幸一句話三個人如蒙大赦,小小幸跟小小執立即去牽了牆邊的弟弟的手往外跑。
小榮天還是有點怕怕的,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自己的父親直到他走過了傅執的位置才蹭的跑了。
關鍵時候還是媽媽厲害呢。
傅執微微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你這樣下次他們還會找你求情。”
“你可以換一種方式跟他們說嘛,而且榮天還那麼小。”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我兒子叫別的男人爹地,而且是在有困難的時候。”
“那你怎麼知道他在他爹地的面前沒有說過爸爸的好話呢?”小幸只好認真的跟他交談起來。
“有嗎?”他淡淡的問,因爲小幸很認真。
小幸微笑着聳肩:當然。
他的心裡纔好過一點:不過我以後管孩子的時候你儘量不要出現。
小幸不說話,只是嘴巴嘟着,再後來一家人去吃飯了。
吃飯的時候三個孩子一聲也不吭,但是兩個大的會照顧小的。
小榮天的臉都要趴在碗裡了,還好碗不夠大。
上學的路上更是沒人說話,車子裡頭一次鴉雀無聲的。
小幸就知道小傢伙是被嚇到了。
所以她去送小傢伙們進了學校,小小幸忍不住擡頭問:媽媽,爸爸還在生氣嗎?
“爸爸生氣的時候真不好玩。”小小執也說。
小榮天低着頭嘟着嘴不說話,但是表情卻做得很到位,他也不喜歡爸爸那麼嚴肅。
“其實爸爸只是在吃醋。”小幸想了想,也算是絞盡腦汁了,就想出那麼點答案來。
“吃醋?”然而三個小傢伙聽到那兩個字卻都不由的仰起頭看着自己的老媽。
“爸爸好無聊哦,我們又不會跟他搶你。”
“就是啊,媽媽你幫我告訴爸爸,我也很愛他的。”
“我也是!”小榮天低着頭跟着哥哥姐姐說道。
小幸忍笑不已,看着孩子們進了教室之後纔出來。
傅執見她上車才發動車子,兩個人漸行漸遠,然後小幸說:孩子們讓我告訴你他們很愛你的,不止是愛我一個。
“什麼?”傅執微微眯着眼睛,對那句話,似是沒聽懂。
“就是他們很愛你啊。”小幸打開了窗子,溫暖的風立即吹進車子裡,吹散了她的長髮,吹散了寂靜的空氣。
“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什麼?”傅總纔不會認爲孩子們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話。
小幸只是昂着頭望着路上的風景,一些不知名的樹或者花兒都逍遙的搖擺着。
她纔不會告訴他她說他跟孩子們爭風吃醋。
小幸回到辦公室後他開車去辦公室,然後屬下給他打電話說這幾天張合的妻子正在找人買一樣東西。
傅執打完電話後起身去會議室開會,張小凡說沈梅打電話約他中午一起吃飯。
“推掉,以後凡是她的電話不必告訴我,都推掉。”
張小凡吃驚,人家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他們老闆又何嘗不是?
小幸的辦公室裡還是擺着一捧玫瑰花,傅總做事非常的堅持,她每天看着也會心情不錯,但是還是給他發信息:以後花兒就送到家裡吧!
傅總給她回過一條信息:送到牀上!
小幸立即紅了臉,直到秘書端着水走進去她才放下手機,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劉曉涵笑着:老闆今天又有喜事哦。
“看我開心你好像很意外。”小幸不得不說一聲,自己最近真的是開心的讓人有些意外。
“相比前些日子,這些日子您可謂是春風得意。”
小幸聽着這說辭竟然只是一笑,然後轉身對她說:“其實這些日子確實過的比前些日子好。”
如此直白。
劉曉涵出去後只一笑,然後便坐下忙工作。
這社會,不盡人意的事情雖多,但是也並不是沒有規律可循。
大多數人都不會一輩子都過的不好,也有些人是自己把自己的美好生活給毀了。
下午小幸跟圓圓還有華恩逛街,再說起圓圓送給嚴連的結婚禮物小幸還說:你還是慎重點,別爲了自己一時痛快毀了他人幸福。
說到底張小凡嫁給嚴連或許也不錯,她有種張小凡會吃定嚴連的樣子。
雖然嚴連看上去拽拽的,但是在張小凡面前好像翅膀就被折斷了。
若是張小凡看到那樣的結婚禮物肯定會抓狂,不僅是張小凡,任何女人看了別的女人送給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男人那樣的禮物都會瘋掉吧。
所以小幸勸圓圓深思。
“我爲什麼要深思?當初他送我們套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老公看到那種東西的感受?”圓圓立即不高興的說。
雖然她也知道張小凡是無辜的,但是她並不是個又同情心的人,她沒打算因爲張小凡無辜就饒了嚴連,相反,她恨不得張小凡看到那些東西,然後把嚴連治的死死的,讓嚴連再也翻不了身。
可是真的需要那樣嗎?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自己真的很意氣用事。
但是曾經她那樣用力,但是他卻給她那樣的結果。
那個男人,在她看來就是一個畜生。
也怪不得張小凡會不願意嫁給他了。
誰會嫁給一個亂來的男人還高興?
“可是你們的事情必定已經過去了,你已經爲人妻爲人母,他也要爲人夫爲人父的,難道你們還想糾纏一輩子?”華恩不得不提醒她。
然而當看到圓圓的眼睛掛着淚,華恩終是住了嘴。
“他欠我的。”圓圓哭着說,說完就大步往前走。
華恩跟小幸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話始終會傷人的,兩個女人只能趕緊的追上去。
“好了,我們不談這件事。”三個女人在旁邊坐下,華恩安慰道。
圓圓才撲到她懷裡:你們不懂,我真的想要嫁給他,到現在我還會夢到他,一想到他就忍不住落淚,但是有什麼用呢?我甚至想他在我婚禮的時候去砸場,但是——直到現在我也想,只要他一句話我就回頭。
但是他卻不,他選擇了張小凡,並且對張小凡一片癡心。
他傷了她,她的感情總是來得很快,她的感情總是很豐富,所以,她註定要被傷害嗎?
雖然現在的丈夫很優秀,但是心裡某處像是缺了一塊,那麼疼那麼痛,卻無法修補的。
或許將來這個孩子能填補她內心的某處傷痛吧,她也希望忘掉他,放棄他,但是一切都是那麼難。
“圓圓。”兩個女人都被嚇一跳,原來圓圓用了真情。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這樣。”她哭的肝腸寸斷,當緊合着的眼裡滿是傷痛,那一刻小幸跟華恩也生氣了。
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資格讓兩個本來那麼清醒的女人爲他傷成這樣?
真是無恥之極,真是無恥之極。
華恩的眼裡濃濃的恨意:你放心,我們一定替你報仇。
小幸坐在旁邊無奈的擡頭看向外面,風光無限好,只是人來人往熱鬧的街頭幾人歡喜幾人憂。
若是嚴連這一刻在這裡,那麼小幸跟華恩絕對會拳打腳踢把他打的趴下起不來爲止。
但是這一刻小幸沉默着,因爲那畜生不在。
但是下一次見面——
希望下一次見面別來的太快,否則他會太慘,讓人不忍直視的。
那天傅執晚上接到嚴連的電話說是去會所玩,傅執本來不想去,誰知道自己女人聽到那話立即說:去,一定要去,我也去。
幹嘛不去?
正好想替姐妹報仇。
沒想到一到會所竟然遇上卓亮跟華恩也趕到,卓亮顯得有些焦慮:“你跟她好好談談。”說着就轉身先跟傅執進去了。
“怎麼了?”小幸好奇的問了句。
“沒事,他以爲我來監視他的。”
兩個女人禁不住都笑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入。
氣勢之強大,讓人簡直目瞪口呆。
而倆女人都是衝着一個人去的,那就是坐在一側的正拿着酒杯跟兄弟乾杯的傢伙,嚴連。
嚴連只是稍稍擡頭就看到倆女人眼色不善的朝着他,不由的微微皺眉:什麼事?
不由得好奇,爲什麼覺得自己脖子上涼涼的呢?
“嚴連,你很牛嘛!”
小幸更是身子稍稍傾斜,從武陵背後把靠背拿起來,華恩拿起酒杯朝着他潑了一臉之後小幸就拿着抱枕上去。
當場所有的男人都傻了,這倆女人在幹什麼?
卓亮已經目瞪口呆,她嚷嚷着非要來跟他一起,他還以爲華恩是來喝酒或者監視他,結果——
“喂,你們倆瘋了?卓亮,傅大老闆你們還不幫忙?”被打的縮在沙發裡的男人抱着腦袋大喊,痛不欲生的。
“誰瘋了?混蛋,誰讓你讓兩個女人都那麼難過。”華恩說着就一腳踹上去,還穿着高跟鞋呢。
“喂,你老婆懷孕還這麼能打?”韓偉坐在一旁忍不住提醒。
卓亮轉頭看了韓偉一眼然後立即爬了起來上前去把華恩抱住:寶貝,小心動了胎氣。
小幸也被傅執抱住:寶貝,留着力氣晚上回家再用。
“走開,今天我們一定要爲姐妹報仇。”誰知道倆女人異口同聲。
嚴連看到她們倆被抱住立即就往外跑,華恩被卓亮緊緊地抱住,小幸卻一踩傅執的腳就跟着跑了出去:嚴連你給我站住。
傅執吃痛的坐在沙發裡羞愧難當,然後他女人卻已經跑了。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用一種難以相信的眼神看着他的時候,傅執只羞愧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女人穿着那麼高的高跟鞋踩他卻只是爲了揍嚴連,而且現在個個都把他當沒用的人看待,該死。
小幸追上了嚴連,在男洗手間那裡。
“嚴連,是個男人就別逃避。”
當她嚴肅的一句話拋出去,嚴連只好停下腳步,然後看着小幸直徑走進男洗手間。
嚴連往周遭看了一眼,因爲周遭沒有人他立即關上門: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周園園那個女人讓你們這麼做的?
“是我們看不下去你一個混蛋讓兩個女人爲你難過。”小幸走上前,只直勾勾的望着他對他認真說道。
嚴連的臉色便也不好了:“不是她讓你們來給她出氣?”
“嚴連,你欠了她一聲對不起,你如果是個男人,就該去跟她道歉。”小幸只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作爲一個男人,怎麼能對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還那麼禽獸不如?
既然不愛就不該招惹,既然不愛,就不該走火。
然而嚴連肯定是沒想到那麼多的,當時快樂了,但是過後呢?
他肯定也在後悔莫及,但是已經晚了。
他不想道歉,但是他深深地傷了一個女人的心。
“她怎麼說?”嚴連開始低聲起來。
“她說你欠她的,我不知道你欠她什麼,但是我相信她肯定是委屈極了,否則她不會在商場抱着我跟華恩大哭一場。”
嚴連只不敢相信的看着小幸,那個女人也會哭?
“她不是過的很好嗎?有那麼好的男人,還又有了身孕,她還想怎樣?”
“可是她有的那些都與你無關,與你有關的那部分卻是要腐爛的疼痛,嚴連,你不該這樣的,你愛的是張小凡,就該對小凡一個人用心思,你怎麼能對一個不愛的女人——你去道歉吧。”
嚴連不再說話,只是轉身讓自己貼着冰冷的牆壁,他想要找到一點點的安慰,找到一點點的真實感。
這段時間他也很累很累,但是當小幸跟華恩揍他的時候他竟然覺得很痛快,好似自己早就該有這一場。
“我會去的。”嚴連說完之後出了洗手間,當時一開門傅執正靠在旁邊抽菸。
他看了傅執一眼然後就走了,傅執等着他女人出來,只是沒想到先出來的是個男人,並且那男人走的超級快。
小幸站出來的時候卻像是打了一場仗,她竟然沒有多開心。
只是臉有些紅,因爲她竟然以爲那只是一個平常的地方,她忘了那是一個洗手間,男洗手間。
當那個男人打開門從裡面出來她的臉就紅了,但是她依然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盯着人家,所以人家提着褲子就走了。
傅總更是眉頭緊皺,看着她出來時候魂不守舍的樣子:都看光了?
小幸搖了搖頭:什麼也沒看到。
說完就往前走,傅執追上去:來這裡就是爲了揍嚴連?
“必須有個人提醒他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感,他不能那麼對圓圓,更不能那麼對張小凡。”
傅執點點頭,然後拉住她的手站在走廊裡:你對別人的事情總是想得那麼清楚,那我們的呢?
“什麼?”
“孩子!”
他說完把她打橫抱起,她恐怕早就已經想明白了,她只是在拖延時間,根本沒想過跟他再生孩子。
“別鬧,我說了再給我點時間。”車子裡他把她壓下去,小幸立即制止。
“你剛剛踩痛我了,又看了別的男人,你該補償我。”
“好,我補償!”她說着捧起他的臉就親了一下。
傅總皺着眉看着眼下嬌羞的小女人:就這樣?
她笑:你最好了,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寶寶們要等的傷心了。
回到家後在浴室裡,他脫下襪子後把腳伸到她面前,小幸剛要躲卻看到他大拇指在流血不由的滯住,眼珠子瞪得很大:怎麼回事?
“你只顧着給姐妹報仇,卻沒看到抱着你的人是我嗎?”
小幸漸漸地想起了些什麼,不由的微微咬脣,她不是故意的。
“幫我處理。”於是他淡淡的說了幾個字之後她便立即點頭。
傅執看着她去拿消毒水跟創可貼,然後看着自己的傷開始難受,這女人什麼時候都可以發瘋啊,不過堅決不能再有下次。
她發瘋的樣子——
也只能是他看到的,因爲那發狂的樣子帶他看來竟然那麼好看。
然後從洗澡到處理傷口,小幸全都幫他做了,傅總還不知廉恥的說:把下面也洗一下。
小幸的臉刷的紅了:什麼?
只感覺自己的耳朵裡嗡嗡的聲音,好似已經聽不清楚他說的話。
傅執卻只是用那種沉默的眼光看着她,嚇的她趕緊的嚥了咽口水:可是你手又沒受傷。
而且那種地方,女人怎麼能隨便碰?
想想就覺得羞恥,哎。
“幫還是不幫?”傅總立即又問,一本正經的,彷彿她要是不幫忙就會遭遇更大的打擊。
小幸覺得自己的手在發抖。
事後小幸乾脆不理他了,剛剛還讓她處理傷口,處理完又弄壞了,然後上了牀之後又重新給他弄一次。
想想剛剛在浴室裡的景象她的臉就通紅通紅的,說好只是清洗,誰知道他竟然中途變卦,還說什麼身不由己。
於是當他用那種歉疚的眼神看着她,輕撫她的小臉的時候她乾脆擡手打了他的手一下:走開。
“真生氣了?夫妻情趣而已,何必那麼認真呢?來笑一個給我看看。”
“走開啦!”小幸說着拿起枕頭實行家暴,太可恨了這男人,竟然敢這麼欺負她。
當她是三歲的孩子嗎?
“寶貝,我愛你。”然後他就在她耳邊墨跡,緊緊地抱着她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不放開她。
小幸被弄的無奈,本來以爲自己會哭,誰知道掙扎到最後卻笑了,就那麼躺在他懷裡讓他用力的抱着:你最好永遠這麼抱着我,否則我一定不饒你。
“今天我們家母老虎一發威,以後看誰還敢欺負我。”傅執抱着她又說了句。
“什麼?母老虎?”
“我說錯了,是可愛的母老虎。”
小幸只好擡手再去抓枕頭,然後用力的朝着背後的男人砸去,他也不生氣,微微轉頭稍微避開一點:給我毀了容,下半輩子你可要看着毀了容的我。
“我一定再去找個比你好看一千倍的。”
“寶貝,認清事實吧,這世上再也沒比你男人還好看的。”
“自戀狂吧你?”小幸真服了,他那沒心沒肺自戀的狀態。
他卻只是笑,自戀嗎?
男人嘛,有點自戀也沒什麼不好,他只是想緊緊地抱着她,讓她只能在他的懷裡。
後來小幸不得不告訴他那天圓圓哭的很傷心的原因,也不得不說明自己今天之所以跟華恩一起揍了嚴連的原因。
但是嚴連欠圓圓的,他該還。
如果他們相愛,那不還就算了,但是他們並不相愛,就該互不相欠。
“看你剛剛揍他的樣子,我真慶幸我竟然還活着。”
小幸不由的昂首看着他,美妙的頸部那樣欣長迷人,她就那麼看着眼前迷倒衆生的男人的臉:你可以欠我,因爲我們是一輩子都相欠的關係。
他笑:爲什麼?
“因爲我們愛上彼此了!所以都吃了些虧!不過我們不需要還,因爲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
她的手輕輕地糾纏着他的手,兩個人手上都戴着婚戒,她突然心裡一蕩,十指相扣的感覺,心裡滿滿的。
“那誰欠了誰比較多?”他輕輕地壓着她,忍不住低聲的問,看着她的眼神也一下子變的格外的灼灼的。
小幸一下子被他的眼神吸引無法在移動,只是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心裡竟然稍微有些不踏實,怕自己在說錯話,誰欠誰的比較多呢?
當然是互相欠下的都很多,以前太多的錯,以後大半輩子的時間去彌補。
“我欠了你比較多。”她想,她欠他太多,不管說多少對不起也沒用,她只想以後都守護在他身邊,古代人的縫縫補補,他們的相互填補。
傅執卻是輕笑了一聲:笨蛋。
輕輕地兩個字足以道出他對她的心,小幸突然認真起來,看着他那樣迷死人不償命的模樣她竟然只能笑笑然後跟他在一起抱住——
她真的只是想抱着,想在他的懷裡,但是傅總整天慾求不滿的樣子真的要讓人抓狂了。
“傅執,我們剛剛在浴室——”
“那只是熱身。”
於是小幸無話好說,最後竟然只能陪他又做了一次,這一次希望不是熱身了。
嚴連沒再回包間,也是離開了,就一直走一直走,然後就到了某個門口,他拿出手機,卻是沒有播出去。
他又下了樓,他知道他不該那麼突然的再去打擾她已經安穩的生活,他想他不能在繼續做個禽獸,於是他一直在樓下徘徊。
不自禁的又點了根菸,然後靜靜地抽起來,望着某個已經關燈的窗口。
圓圓看着自己老公給自己準備的熱牛奶不自禁的笑了聲:謝謝。
“這麼客氣?”他輕輕地擁着她在牀上,落地燈的暗光裡顯得那麼溫暖。
圓圓笑了一聲,那會兒華恩發微信說某人捱揍了,她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但是眼前的男人如此優秀她卻是不會讓自己辜負的,而且在這場婚姻裡自己付出的顯然不如眼前的男人多。
她輕輕地靠在他的肩頭,不由的感嘆:其實老天挺眷顧我的。
他笑了一聲:怎麼這麼說?
“給我一個如此優秀的你。”圓圓微微昂首,眼神裡盡是暖意,只是有些潮溼。
他卻只是輕吻她的額頭,只願他們能一直這麼好下去。
早上小幸跟孩子們在樓上打球,傅執醒來時看到自己手邊的陽光不自禁的淡淡一笑,然後聽着樓上好似傳下些什麼聲音便起了牀。
當他穿着寬鬆的休閒服踏上樓頂,看到孩子們在追着籃球跑,小幸也再跑,讓小小幸把球傳給她。
小小幸一擡頭,然後把球往外一拋,誰知道球沒出去自己先摔了個狗吃屎。
小幸驚呆立即上前:沒事吧?
“沒事!”小小幸立即說沒事然後又忙着去追球。
這次小幸一起身就撞到一睹溫暖的牆,當她擡頭看到陽光裡的他,只難過的笑着:嚇死我了!
他輕輕的抓着她的手看向孩子們:“那我可捨不得。”
一句捨不得就讓小幸紅了臉,小幸笑着看着他,用一種崇拜的眼神,在她看來此時的他便是她心裡最溫暖的陽光了。
“爸爸,接球!”小小執拋出一個球去,也是差點把自己摔倒。
傅執只好丟下女人去接球,然後一大家人早上便在樓頂練球。
傅執教着孩子們拍球,有模有樣的,小幸看着覺得他好像很專業。
傅執卻是來不及看她,眼神瞅着兒子拍球的時候的姿勢,不時地指點一二。
然後又一起下樓去吃飯,運動過後孩子們顯然都累了,而且又一口氣從六樓到一樓,於是當到一樓飯廳吃飯的時候孩子們幾乎都狂吃海喝的,小幸看着都忍不住皺眉。
“慢點吃,小心不消化。”
“媽媽我們快餓死了!”小小幸哭喪着臉難過的說。
小幸頓時心疼起來,小小執跟榮天干脆不說話,吃。
傭人在旁邊站着看着他們吃飯,看着小傢伙們吃的那麼着急也是有些憂心,後來小榮天吃雞蛋的時候真被噎着了,小幸嚇的要命。
圓圓下樓的時候看到有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大樹下,不由的一滯。
當兩個人相恨相殺的對視了一番之後卻是站在了一塊:你來幹什麼?
“我來這裡難道還是看風景?”嚴連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圓圓笑了一聲,然後擡頭看着他受傷的眼角:你不知道你現在很難看嗎?
“什麼?”
“算了,還是去照照鏡子吧!”她搖了搖頭說着就要走。
嚴連卻抓住她的手:我道歉。
只是三個字,當他真心誠意的,無比挫敗的說出來,圓圓沒回頭,只是擡手把他的手給推開,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希望這聲抱歉來的還不算是太晚,過去做過的那些混賬事——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
“那要是我毀了你的婚禮呢?”圓圓終於回頭看着他。
然後嚴連的眼神也滯住,毀了他的婚禮?
“放心,我不會那麼做,你的道歉我收下,再見。”她說完後便轉身走了,而嚴連就站在那裡竟然一下子無法移動腳步。
她那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卻讓他覺得自己簡直禽獸不如,她甚至都不願意跟他作對了嗎?
她那樣子像是已經對他絕望,嚴連竟然一下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自己終究傷了她的心。
這聲道歉的話,還是來的太晚。
他不該跟她置氣的,但是現在才明白過來,怨誰?怨那兩個女人揍他揍的太晚?
那他還真是欠揍了。
但是當他回到辦公大樓,當看到張小凡冷着臉對他的時候他才突然記起來,自己昨晚一晚沒回去,她肯定着急了。
“我——”
“老闆在等你開會!”張小凡只提醒了一句,然後往後退了幾步把總裁辦公室的門給他打開。
嚴連又看她一眼,然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得進了辦公室。
傅執跟幾位老總已經都在,就卻他,傅執看着他那灰頭土臉的樣子不由的皺眉,猜也知道他一晚沒回去。
張小凡的臉加上他此刻的模樣足以證明。
但是嚴連已經走過去坐好,現在也不是談私事的時候,只是傅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冷聲道:開會!
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嚴肅起來,而今天談論的話題更是嚴肅的不行,後來傅執還生氣的摔了一隻杯子,當張小凡打開門站在門口看到那一幕不自禁的臉色發白。
之後——
後來嚴連把張小凡帶到茶水間:怎麼了?
“我以爲——”張小凡看着他卻沒有說完,只是一張臉上的蒼白許久無法掩去,她還以爲他被揍了。
但是當打開門看到那一幕,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心好像在跌落低谷。
他垂着眸看着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看着她流的眼淚,然後無奈的雙手扶住她的肩:小凡,我是真心的。
張小凡擡起頭望着他那認真的模樣心裡多少情緒在一起涌動:你的眼角怎麼了?
竟然忍不住去關心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
他笑了一聲:被兩個女人打的。
張小凡的臉立即就冷下來,他卻苦笑着:一定要給我機會解釋。
“但是要等到下班以後。”張小凡說完之後輕輕地把他推開就繞開他離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出去後眼淚也沒能止住。
而傅執在爲了工作上的事情發火之後卻是漸漸地平靜下來,看着手上的婚戒,這點小事又怎麼能讓他煩亂?
即使是幾億的單子,被搶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這次他不用小幸幫忙了,還記得她爲了集團悄悄給她同學打電話,其實當時她完全不必,他不過是晚一天完成任務而已,但是她幫了忙。
他想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能力或者義務去幫他吧,也只有她才能讓他接受,亦被他接受。
中午張小凡給小幸打了個電話,但是卻沒吭聲。
小幸聽着電話那頭寂靜的聲音不自禁的有些心疼,但是終是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那麼掛了電話。
張小凡被嚴連帶到辦公室:不要在亂想了,就是卓幸跟華恩打的而已。
張小凡吃驚的望着他:她們打你?爲什麼?
“因爲我對她們姐妹犯過混。”他說,很認真的,很正式的。
張小凡就那麼滯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看着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昨晚他去道歉了嗎?然後道了一晚上?
張小凡幾乎不敢想下去,她怕自己只是在胡思亂想,又怕自己想的就是原本的事實。
有些事情知道還不如不知道,這就是她無數次的真實感受。
知道太多對自己並沒有好處,尤其是愛人之間。
“我在她家樓下站了一個晚上,我只是在想該怎麼道歉才合適,小凡,我這輩子只允許自己錯那一次,因爲那一次已經是事實。”
他是真心的,他真的不該犯那樣的錯誤。
在愛情面前,那些事竟然顯得那麼不重要。
“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那種事。”
“你拿什麼保證?我又憑什麼信任你?”
“我沒有集團可以寫在你的名下,但是我的錢包交在你手裡,並且以後出去玩只要有女性絕對徵得你的同意,否則決不去。”他說着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張小凡只吃驚的看着自己手裡突然多出來的黑色包包。
“還有我的私人房產以及汽車等等,在我們結婚前我會全部都交給你手中。”
他突然這麼認真的,好似真要改過自新的樣子,張小凡擡了頭,卻只是有些難過的望着他,她有她的驕傲,她有她的矜持,她也有她的堅持。
但是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給他一個機會。
直到他把她擁在懷裡,這一刻她靠在他的肩膀,竟然還是無法肯定自己的未來是否會有光明。
好似就算他把整個世界都送到她的眼前,她也不會因此而覺得他就會真的從此只有她一個。
所以她去找小幸吃飯:“小幸姐,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他,他把他所有的身家都給了我保管,但是我依然沒有安全感。”
“小凡,我一直把你當個妹妹看,今天作爲姐姐我想跟你說,給那個男人一個機會,他敢去道歉就說明他已經想清楚,而且他愛的本就是你。”
“他愛的是我?”
“如果我告訴你是圓圓親口跟我說,他跟圓圓親口說了那樣的話,你會信嗎?”
“——或者他只是跟她吵架。”
“圓圓已經懷孕了,她過的很幸福,難道你一定要揪着這件事耿耿於懷?你已經決定嫁給他,再這樣耿耿於懷對你還是對你們的愛情,婚姻有好處?”
“如果是你呢?如果是老闆做錯了事情,你會原諒他嗎?”
“在我們結婚之前,他跟任何女人的事情我都不會追究。”
小幸誠懇的說,她心裡其實是有另外的想法的。
如果一個男人向自己表白了卻又跟別的女人不乾淨,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
但是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對張小凡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不對,但是她說不出拆散的話來,也或者是嚴連一連幾年的追求打動了她?
“但是如果你真的那麼委屈,還是別太委屈自己!”
但是作爲一個姐姐,她唯一能說的也只有這些了。
“你知道我肯定會嫁給他的是不是?”
小幸也只能緊緊地抱住她:答案是需要去尋找的,不尋找,便一輩子都會落下遺憾。
就像是當初她跟傅執在一起,其實當時她也是孤注一擲,其實當時她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有明天,但是她卻必須去那麼做,因爲她——愛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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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做出的決定全是正確的,但是大家都努力地不留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