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覺得不太舒服,雖然他說是她的,但是她怎麼總覺得難受呢?
這夜他很快就睡了,她卻睡不着,後來抱着平板在他身邊看新聞,爲了舒服還特意把腿放在他身上,然後仰頭看着平板上的娛樂新聞。
好久沒見蕭遊了,不過他好像越來越帥氣了,現在的他,好像成熟了不少,那模樣竟然幾十年都不變一變的嗎?
差點就要打個電話過去問問他是不是整過容了。
看着華恩發的微信她卻是忍不住笑了聲,但是轉頭看到男人在睡覺立即抿着脣不再發出聲。
華恩說:腸子都要吐出來了。
檢查前還沒什麼感覺,檢查後就一直吐,真是要暈死。
傅執洗完澡躺倒她身邊,看着她手機上顯示的微信然後習慣性的拿起她的手機翻看。
小幸不由的微微皺眉,卻是沒有一點責備:在幼兒園的時候老師就教導我們不要隨便碰別人的東西。
溫暖的臥室裡充斥着溫暖寧靜。
幽暗的眸光裡淡漠如斯也對枕邊人說的話毫不介意:在幼兒園學的東西你現在還記着也確實不易。
小幸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對他生不起氣來,只淡淡的笑着,然後看着懷裡的平板。
時至如今,人跟心都是他的了,他不過是看看自己的手機,有什麼不可呢?
只是她突然想到什麼,然後把平板放下深深地望着他:傅總,我可以看你的手機一下?
傅執淡淡的望了她一眼,然後隨手拿起牀頭櫃的手機:我的手機一直在你的眼皮子低下。
“我纔不會那麼隨意翻別人的東西。”
“知道我們倆最大的差距在哪裡嗎?”
“哪裡?”
“就是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別人,而你總把我當成其他人。”
“然後?”
“我會很自在的翻看你的手機,你卻從來不碰我的東西。”
小幸就那麼靜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突然發現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的樣子。
“所以找了這麼多的藉口只是爲了能翻我的手機?”小幸不由的就翻身壓上去,趴在他的後背上跟他打鬧。
他悶悶地笑開,然後霸道的翻身把她摁在身子底下:“你以爲呢?”
對對錯錯是是非非有時候真的不是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當愛的人肯定了彼此之後,真真假假都能配合的如出一轍。
“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再要孩子?”
“在過幾個月!”
她輕易地回答了他煩亂的問題,然後擡手,溫柔的撫着他的黑髮,那時候,她突然特別特別的溫柔,就連看着他的眼神裡也全是濃情蜜意。
愛上一個人沒有想象中那麼複雜。
相愛或者會經歷很多猜疑,但是最終,只要有一點堅信,不放棄對方,便能到達最美的地方。
不超過三天華恩就跟她說:暴露了!
小幸看着手機上顯示的三個字不自禁的笑了一聲。
肯定會暴露的,別的能藏得住,但是兩個人天天在一起,孕吐那種明顯的事情怎麼能藏得住?
不過一旦暴露了,她可就再次成了卓家的最寶貝,想想爸媽爲了讓她生個健康的孩子而圍着她不停的打轉的樣子,小幸不由的笑出來。
而且卓亮肯定會覺得自己很厲害,再次把自己深深地佩服幾百遍。
那天中午三個女人一起吃飯,圓圓抱着華恩狠狠地親了一口:親愛的我從來不知道我這麼愛你!
小幸微微垂眸,看着自己杯子裡的茶水。
這倆女人都懷孕了,但是她卻成了遭殃的人。
被傅總每天逼問幾遍你準備好了沒有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有時候她迷糊了點點頭然後他就變本加厲,所以要時刻保持清醒呢。
華恩對圓圓的話顯然覺得有點噁心:拜託,我懷的又不是你的孩子。
“哎呀,倫家會當親孩子看的呀,來嘛,一起開心一個。”圓圓卻不放過她,反而跟她鬧玩起來。
於是小幸被當成透明一樣,直到後來倆人鬧夠了纔看她,圓圓還說:其實我已經不想問你會不會給傅執生孩子。
“不過我們還是要問一下代表關心,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第四個?”
華恩一本正經的接過圓圓的話,然後兩個女人一起另類的逼宮。
“你們倆——總不是以爲你們倆都懷孕了所以想逼我跟你們一起生吧?”小幸喝着果汁淡淡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聰明,基本上就是這個意思。”圓圓打了個響指。
小幸卻不由的笑着搖了搖頭,生孩子的事情她還打算過段時間。
能自由幾天是幾天吧。
“反正早晚要生,幹嘛不一起?”
“我只見過一起購物一起吃飯的姐妹,還沒見過一起生孩子的姐妹,這種事咱們還是隨意一點。”小幸說着又用力的吸了一口果汁。
“你少來,那天陪我去醫院後來你開的藥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是什麼?”華恩立即封住她的嘴。
小幸不由的高看她幾眼,既然早知道竟然還問她那是什麼藥,裝的跟毫不知情似地。
“我身體不太好,先調養一下再說吧。”小幸只好說出那個事實。
女人生孩子多了身體是會變差的吧,反正她是變差了。
當然沒有什麼科學依據,否則傅總怎麼會還讓她繼續生。
只是每次懷孕都不是時候,於是身體就會有些小毛病了。
她想先好好補補,等過段時間,也許正好合適他們再要。
反正想想再要一個孩子,也是蠻激動的。
她是除非不要,要就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並且要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
“就知道你會再要。”
然而當她說出那樣的話卻還是遭遇鄙視的。
“哎,果然一點奇蹟都沒有。”華恩也感嘆。
“什麼意思?”小幸要哭了。
“每次傅執讓你做的事情你都顯得要考慮一下子,但是結果卻都一樣。”
“沒錯,那就是服從。”
好吧,當兩個女人輕易地就把她的罪名說出來,小幸竟然覺得百口莫辯。
“可是你們倆剛剛不是還要催我跟你們一起生?”小幸眼珠子瞪得特別無辜。
“我們只是隨口說說嘛。”
好吧,比無恥的話,她卓幸徹底敗給眼前的兩位。
但是當傅執跟嚴連還有幾位老總從樓上下來與三位美女一起偶遇的時候,那場景——
小幸不由的就看向圓圓,然而華恩也是看向圓圓的,還有一個人也是看圓圓,只有一個人,看的是她卓幸。
那幽暗的眸光自從一出現便深深地盯着眼前的女人沒有移開過。
小幸不由的垂下眸,然後感覺着周遭的氣壓越來越低。
衆人看到傅家跟卓家的少奶奶都在自然要上前打個招呼,於是三個女人不得不都站了起來。
當那羣人打完招呼離開後三個女人卻是立即坐下了,位子不夠啊。
“聽說你懷孕了,恭喜啊。”嚴連走過來之後站在那裡雙手插兜一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的樣子淡淡的說了句客套話。
圓圓只是擡眼看他一眼:謝了。
眼眉微微一挑,一聲謝了便是兩個人從此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但是嚴連還是拉開隔壁閒着的一張椅子坐下,一副我只是坐下休息一會兒的樣子。
其實是因爲傅執已經坐在他女人身邊,看着三個女人吃的營養餐不由的微微眯起眼。
第一次感覺小幸跟這兩個女人坐在一起吃飯還不錯的樣子,平時一家人一起說他的壞話,現在三個人一起吃營養餐,有營養的東西多吃點總是好的。
他也覺得他女人該大補,補好了才能好好地伺候他舒服。
“嚴連的婚禮準備中式還是西式呢?”華恩感興趣的問了一句。
“中西結合。”嚴連淡淡的說了句。
華恩有點懵,但是還是不懂裝懂的點點頭,也知道現在問太多就不好了。
“不倫不類。”誰知道圓圓坐在他旁邊卻突然道出這麼四個字,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冷漠下去。
連傅執都忍不住擡頭看了圓圓一眼,小幸更是輕輕地扯了扯嗓子,傅執就柔聲問:嗓子不舒服?
小幸吃驚的擡頭看着自己的男人,在眼神交流的幾秒鐘之後她只是慚愧的紅着臉垂眸。
傅執卻還是用那雙顛倒衆生的眼望着自己的小女人,然後抓住她的手。
“你們倆真是——冷的時候冷死人,噁心的時候噁心死人。”華恩又說。
“你也噁心死一個人試試?”傅總死皮賴臉的跟大舅哥的女人犟上了。
小幸不得不輕拍了他一下提醒他別跟誰說話都那麼衝,傅執才又垂眸看着她,抓着她的手輕輕地把玩着。
華恩忍笑不已。
“秀恩愛死得快這樣的至理名言傅總都不知道,哎。”圓圓替華恩扳回一局。
“其實我也很希望看着兄弟姐妹們都一起來秀恩愛。”只要你們有的秀。
說着拿着小幸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急的小幸的一張小臉紅彤彤的,不由的就一雙手在他肩膀上敲打着:討厭死吧!
他笑,沒心沒肺的,然後勾着她的下巴就在她的脣上香了一個。
嚴連都皺起眉了:有必要這樣嗎?在這裡的就你們倆這一對。
衆人都要抗議了,傅總卻很開心,但是喝了口女人的果汁之後皺起眉:這果汁不是新鮮的。
“不是鮮榨的那種啦。”小幸便提醒他。
“以後除了新鮮的什麼的都不要喝。”傅總皺着眉淡淡的說了句,收起剛剛柔情似水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
“哦!”小幸不太高興被管着,但是就好像給她施了魔法一樣,對他的要求,除了服從還是服從。
“我說的吧,你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是他的女僕一樣的,一點自己的立場都沒有。”圓圓搖了搖頭又說。
好吧,這次直接在現場被抓住,小幸徹底閉了嘴。
“你們剛剛在談什麼有趣的話題?”傅總頗感興趣的問。
“那個——”小幸也在學着裝傻充愣,其實有時候是真的希望自己是傻子。
不然僞裝總是容易被看破的。
傅執淡淡的笑了一聲,然後看着那倆女人也不再理他,不過女人們之間的話題,大多都不會用在實戰上吧,他竟然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後來一個下午他都在她的辦公室呆着,小幸放下手頭的文件擡頭就看到他躺在軟皮沙發裡悠閒的翻着報紙,不自禁無奈的嘆息。
“要不要再喝杯咖啡?”小幸只好問他。
“不用!”他淡淡的一聲,眼睛沒離開報紙。
但是讓傅總陪她上班,她心裡竟然還是挺過意不去的。
就好像一個小蝦米讓一個大神給她站崗,她的心裡怎麼能不慌亂嗎?
所以她又在認真的辦公,他就躺在沙發裡猶如躺在自己的沙發裡一樣。
辦公室裡的安靜,就連進來報告工作的秘書都爲之一驚,差點忘記還有別人在場的劉秘書立即跟自己老闆報告工作。
傅總躺在沙發裡的動作連換也不換,就那麼一直躺在那裡,那欣長的身材,肆意優雅的姿態,還有他天生的霸氣,讓看了的人心裡都會一動。
即使他的臉被報紙遮住。
劉曉涵突然覺得辦公室裡的氣氛不太對,好像自己是個多餘的人,於是報告完立即就轉身出去了。
小幸看着劉曉涵那略顯慌張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聲,再把視線移到他的身上,不由自主的擡手託着下巴就那麼默默地看着他。
哎,糾纏了大半生,爲的也不過是此時的寧靜守候吧。
人啊,有目的的活着雖然總比沒有目的的活着好,但是有時候卻還是會不自禁的傷心難過,那種像是大半個世紀的煎熬,並不是誰也能夠承受。
再相愛,還是跟同一個人。
自始至終,不管分離與否,從不曾把自己的身體跟心交給另外的異性。
其實這些真的很不易很不易,能做到身心的忠誠,不管是對於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太不易。
她不自禁的走到他身邊去,輕輕地靠進他的懷裡,就像是曾經的很多時候。
他們擁在一起,即使只是在狹窄的沙發裡,也是幸福的。
他的手輕輕地撫着她的額頭,輕輕地把她擁着懷裡,然後兩個人好似在看報紙,實際上,在做什麼已經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就那樣一直守候着彼此,直到快下班的時候纔有人說話。
而辦公室外已經對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切好奇的不得了。
只是他們所想的,卻並不是辦公室裡的兩個人會做的。
就那麼一本正經的,正經的讓人不忍直視。
下午兩個人一起去接孩子,傅執去接,她在車裡守候着。
當那個女人再次敲他們的窗子的時候小幸的手放在開關想要打開窗子跟那個女人說明白的,但是轉念一想,有些人無論你怎麼說都說不明白的,於是就又把手收回,就坐在裡面閉目養神。
說她壞也好,不通情達理也罷,反正她是不願意多浪費口水在無可救藥的人身上。
自從認識他之後,無可救藥的人見的太多了,她已經不想再搭理那種人。
但是那個女人一直再敲窗戶,當沒人給她開,不由的轉頭,然後就看到三男一女站在她對面,正在用一種極其討厭的眼神看着她。
“阿姨,你不要再來煩人了好嗎?”小小幸說。
“阿姨你這樣是很不道德的呢,你這樣會打擾別人,老師告訴我們這樣做是不對的。”小小執雙手插兜,斜視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的模樣明明也很好看,但是就是做讓人討厭的事情,小小執越想越不高興,然後雙手在口袋裡用力。
“阿姨不知羞。”小榮天雙手擡起來摸着自己的兩個腮嘀咕了一句。
那個女人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你們這些孩子真是——
要說什麼時候一擡頭看着傅執冷冷的望着自己不自禁的就把那些話都嚥下去:其實我是覺得這些孩子真的很天真可愛,傅總,我想請你幫個小忙。
“抱歉,我爸爸不會滿足你的需求!”小小幸雙手一攤,眼睛仰望了一下天空,一副我們無能爲力的模樣。
“走吧,上車!”傅執輕輕地推了下孩子,然後三個小傢伙就跟他上車了。
“這——”
“麻煩以後別再做沒禮貌的事情,比如——”傅總在上車前突然轉頭對那個女人說,並且做了個敲窗的手勢。
小幸坐在裡面看着外面當時的情景,竟然不由的一顆心提着半空,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傅執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然後就把車門關上了。
但是就是那一瞬間,那個女人看到小幸也坐在裡面,不自禁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是真的差點瞪出來,上次是傅執在裡面不開門,這次是小幸在裡面還是不開門。
他們夫妻——
“果然是天生的一對!”那女人忍不住咬牙切齒的說,然後跺着腳轉身就走了,只是剛走了兩步突然崴了腳。
車子裡的人都要笑噴了,當然是指小孩子們,在後座看着外面的女人出醜忍不住大笑,小小幸還捂着嘴巴笑,小小執直接捂着肚子前仰後翻。
小榮天也笑,笑了一下後感覺哥哥姐姐都在笑就轉頭看哥哥姐姐,看他們都笑的那麼誇張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傅執開車,小幸坐在旁邊看着外面的大好天氣:“到沙灘玩玩吧。”
“好!”傅執答應了一聲,車子穩穩地在路上行駛着。
孩子們聽說要在沙灘玩更是開心壞了,傅執都無奈的嘆了一聲,真的好吵啊。
小幸看他那無奈的樣子不由的就問出那句話:現在還想再要一個嗎?
“當然!”傅總卻是非常確定的回答。
小幸有些想象不到,他明明也知道孩子多了會很吵,但是——
想到他只是想陪她那十個月,她忍了。
“所以我希望你快點答應。”傅總依然一本正經的。
“去沙灘。”小幸只好看向外面,不再說這個話題了。
其實心裡已經很陽光了,只待挑一個良辰吉日。
孩子們聽着前面的父母大人說的話不由的都好奇的東張西望,小小幸乾脆趴在媽媽的背後問:媽媽,是要給我生小妹妹了嗎?
“說不定是個弟弟。”小小執坐在那裡望着外面的風景說了一句,那從容的眼神彷彿一切盡在掌握,跟某人真是如出一轍。
“一定是個妹妹。”小小幸瞪了弟弟一眼雙手掐腰對弟弟發脾氣。
“小小幸趕緊坐好!”傅執一邊開車一邊對女兒命令。
小小幸才又坐在座位裡,卻生氣的跟弟弟各自回一頭。
小榮天顯得有些爲難的樣子,彷彿哥哥姐姐吵架的事情讓他覺得莫名其妙,他又不知道該幫誰是好,那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珠裡滿是小心翼翼,小嘴脣也忍不住微微的咬着大半片。
沙灘上三個孩子追逐着玩樂着,他卻可以擁着她站在一旁看着海邊日落的景色。
歲月再好,只因爲有彼此在身邊吧。
曾經無數次自己站在這個地方望着太陽升起落下也只是覺得一片荒涼。
準備這個房子之處到現在,直到這一刻,他才覺得這裡的風景是真的不錯。
曾經之所以覺得這房子還不錯其實只是因爲大家都說好,而位置什麼的也確實沒話說。
但是此時,纔是真正的,覺得這裡還不錯。
輕輕地擁着她的肩膀走在沙灘上,聽着孩子們嬉戲的聲音,聽着海浪的聲音,聽着夏天風吹拂的聲音,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妙。
小幸又何嘗不是很有感觸,這段關係直到今天好似纔算明確。
從未有過的一種踏實,竟然已經忘記自己還沒跟他復婚,只覺得找到了身體的另一半,如今終於算是完整。
深夜裡眷在牀上糾纏着的兩個人。
“現在可以了嗎?”
“不可以!”
嘶啞霸道的聲音,然後漸漸地吞噬掉否定的聲音。
他發狂的糾纏着她,幾乎是用上所有的力氣,只爲征服她一刻難以馴服的心。
當柔荑用力的攀着那寬厚的肩膀,疼痛似是無法忍耐卻又是最渴望的。
如此深的夜,就像是無數個璀璨的星光才傾盡大半生才聚集成的美妙夜晚。
男人還在沉沉的睡着,女人卻已經起身。
在那個清晨裡,她披着一條絲巾站在六樓的露天陽臺上望着東邊的那片天。
那麼美的日出,她不該一個人來看的。
但是今天是這樣,明天再找他一起看好了。
就好像這一片景色已經是自己的領域內,不用擔心他們會跑掉,所以纔不用擔心今天看不到。
因爲明天,這裡的風景依舊。
只是忍不住想,自己不在的這兩年多,他到底是怎麼過的?
然後緊緊地抱着那個他玩過的籃球站在那裡靜靜地望着那片天,待到太陽徹底升起,她又轉了身,絲巾系在頸上,然後抱着籃球去投籃。
她的身姿不算矯健,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長。
不過有生之年她發現自己對廚房特別有研究。
也或者自己最喜歡的事情莫過於給最愛的人準備最可口的飯菜吧。
那天中午蕭游去他們報社接受採訪,兩個人才再次見面。
這次蕭遊沒有要求見她,倒是小幸覺得自己該見一見自己的救命恩人。
所以當記者跟攝影師退出去之後他的助理也退出去之後,終於只剩下他們倆,蕭遊才露出一點點的兇光:我還以爲你不會主動見我。
“要讓我們的銷售業績大大的突破的人物,我怎麼也要見一見的。”小幸抿脣淡淡的說着,然後對他漸漸地笑開。
他冷笑了一聲:說的真好聽。
還是不拿正眼敲她,他對她也有恨意吧。
不過恨她的人該是不少,她也習慣了。
“最近過的可還好?”小幸問出聲。
他點點頭:還不錯,不用再擔心自己對某個人用心過多,只是一心一意的做一件事。
小幸卻覺得這話有些傷感,卻還是淡淡的笑着:孩子可好?
“她們娘倆現在正在澳洲度假,過的非常逍遙。”他淡淡的說着,想起那娘倆也不過是覺得頭疼。
而風鈴呢?
小幸看到助理已經換了人:風鈴呢?
“她走了,你知道她走的時候對我說什麼?”
提到風鈴他才又看她,很鋒利的眼神,很正式的看着她,那麼冷漠,那麼犀利。
“什麼?”小幸便認真的傾聽。
“她說我是個無能的只靠臉吃飯的男人。”他說完之後竟然冷笑了一聲。
小幸卻不由的挑挑眉,想來風鈴對他大概是失望之極。
想當初那個女人爲了找到他也費了不少的功夫。
可想而知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再到對他失望之極,肯定是經歷了很多的折磨煎熬之後。
“她嫁給了一個外國商人,現在過的還不錯,實際上前幾天我們還打過電話,她還問起你。”終是,所有的煩悶都拋到腦後,然後跟她說了幾句真心的話。
小幸點點頭,原來他們還有聯絡,原來,風鈴也還記得她。
很多事情很多人,像是隻活在記憶裡了。
現在就連是蕭遊這樣曾經自己生命裡無比重要的人,最後竟然也只能成爲一段記憶。
而陪她走到最後的終究只有那一個男人吧。
她竟然無力地扯了扯嘴角:希望以後有什麼大新聞都先找我們報社。
“只要你們的價格比別家都高。”
兩個人站了起來,就像是初相識,她伸出手,他還是那般冷傲的性子沒跟她握手。
當年她只是一個小記者,如今她卻是一個大老闆,但是對他蕭遊而言她跟當初都是一樣的。
蕭遊離開了報社,上車後司機開車離開,他又戴上了那副大墨鏡,像是要把自己的整張臉都遮住的心情,但是終是遮住大半張而已。
外面的天氣還不錯,但是太陽鏡下他的眼卻微微的眯着。
太多年,他差點以爲再也見不到她。
此時,竟然恨她,卻又希望她能一直在豐榮,過的開心就好。
聽說傅執給她了很多東西,金錢,事業,但是他知道,她最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但是他不會在干預,不會再攪合。
彷彿這兩年真的成熟不少,不管別人的生活如何,再也激不起自己的興趣。
而小幸站在陽光下,記憶裡那個在海灘上爲了救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人而差點搭上性命的男人,其實一直都沒有變的。
小幸想,各自的生活早就已經開始了,但是心底裡他們肯定是彼此祝福的。
因爲華恩懷孕,所以她跟華恩吃飯的時候卓亮還特地給她打電話:千萬別叫她喝酒,而且她這幾天情緒不是很好,你一定要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她有什麼異常情況立即給我打電話。
“好了,我知道了,掛了。”小幸掛斷電話後不由的皺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你到底給卓亮吃了什麼藥讓他變得這麼疑神疑鬼?
“他只是擔心我一氣之下把孩子打掉吧?那傢伙太陰險,我剛開始還不知道,但是後來終於被我發現了,他說是帶套哦,其實套套上——”華恩說着一雙手用力的抓着筷子似乎要把筷子給掰斷了。
小幸不由的微微挑眉,卓亮那傢伙真不靠譜,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但是爲了避免自己也遭受牽連,小幸選擇這時候不說話,只是用一種極其難過的眼神與華恩對視着。
“他明知道我發現自己懷孕後就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所以才故意設套讓我鑽,現在我是不能去打掉孩子了,但是他休想我那麼輕易的原諒他。”華恩立即說。
自己一直想這輩子就一個孩子,三個人一個家其實也很溫馨。
也不知道男人們想什麼呢,總是想再要再要。
“不原諒他可以,但是千萬別跟自己過不去,你現在這種情況再總這麼生氣,小心生出來的寶寶性子也暴躁。”
小幸這話一說華恩立即就閉了嘴,可不能讓孩子性子暴躁,不管怎麼樣,可愛的小寶貝應該是很可愛的纔對。
現在有個兒子其實已經很好,而且兒子對她再要小孩的事情不冷不熱的,華恩想,反正兒子也不是很想要個弟弟妹妹,不如他們就這樣過下去也很好。
誰知道某人竟然暗地裡使壞。
“我跟你說啊,這種事情卓亮會用,你們家傅總可能也會用的,他們倆表面上看上去冷颼颼的,其實私底下穿一條褲子。”華恩給小幸使眼色。
在華恩心裡小幸還算是個單純的主。
但是小幸聽了這句話卻忍不住嘿嘿笑了一聲,然後拿起水杯來喝水,垂下眸用長睫遮住自己的所有思緒。
實在是沒辦法,她總不能跟化恩說,其實你老公做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除非她是想華恩跟她斷交。
不過傅執該不會真的像是卓亮那麼陰險吧?
如果真的那樣,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但是他應該不會吧,他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
只是這會兒竟然也不敢保證了,不知道爲何一顆心有點發慌,她是不是該回家好好地檢查檢查?
當一顆心越來越慌張的時候她卻是不敢再想下去,也沒等再想下去華恩已經拋出另一個問題:哎,你知不知道圓圓給嚴連準備的結婚禮物是什麼?
小幸微微擡頭,總不會是杜蕾斯吧?
“一整套的,咳咳,‘那個’玩具。”
華恩說着聲音低了下去,並且臉色微微發紅。
小幸也覺得小臉一陣發燙:不是吧?
美人瘋了嗎?
“還是網購的,當時我正在她邊上,看着她購買,然後還說直接送到嚴連的住處去。”華恩忍笑。
“這——”小幸竟然無言以對。
“她說她結婚的時候嚴連送的只是套套,她已經夠大方了,送了那麼一份大禮。”
……
真是——
小幸微微抿脣,對他們倆的那種相處方式真是服了。
但是到底是爲什麼,就不能放下過去好好地相處,哪怕是老死不相往來?
總比讓對方難做人的好嘛。
若是圓圓結婚的時候嚴連還帶着氣,那麼嚴連要結婚的時候,圓圓也還帶着氣嗎?
儘管那件事過去那麼久。
人心啊,真是超級奇怪。
“是覺得張小凡比較無辜。”華恩感慨說。
其實大家都覺得張小凡比較無辜吧,但是嚴連卻硬是把她拉下水了,嚴連是認真的想跟張小凡過日子,只是一段感情還沒處理好又處理另一段,註定是要亂的。
而且要是張小凡看到那個,不知道會對他作何感想。
晚上幸美又給她打電話:你們到底復婚沒有?把你們的結婚證拿來我看看。
“——實際上是沒!”
“什麼?卓幸你跟我撒謊還上癮了?你跟我還有沒有一句實話?”電話那頭瞬間母老虎發威起來。
小幸只好全招,跟老媽通完電話後她就進了臥室,在臥室裡翻來覆去的,打開抽屜看着裡面一個個的套套,然後把它們拿出來放在手中一個個的捏了下,感覺很平滑,沒有被戳皮的痕跡。
一顆小心臟微微的安心了一些,悄悄地把套套們又放回去,然後坐在牀上嘆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這麼不安分,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自己不知道。
他該不會做那種事的,他又不是卓亮,怎麼會跟卓亮一樣,何況她也做了檢查。
傅執在書房打電話,傅建國打過來的,竟然又是那件事,他置之不理,問了兩句何悅的事情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然後又受到一條信息,他看了一眼後立即刪除,手機關機後立即回了房間。
小幸正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不知道想什麼呢,他走上前去坐在她面前,輕易地把她包裹在懷裡:在想什麼?
那溫柔的聲音,她轉身,然後看着面前的男人:華恩發現了卓亮在套套上做手腳要恨死他了。
“知道你也知道那件事嗎?”傅執還是傾斜着身子坐在那裡靜靜地望着她柔聲問。
“那倒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我也知道,恐怕會吃了我的心都有。”她顯得有些委屈。
“那就別讓她知道。”他笑着說,聲音那樣的輕柔。
她擡頭看着他,然後情不自禁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傅執,你可千萬別那樣。
“也在套套上戳上洞洞嗎?”他笑着問。
小幸連連點頭,他笑:我不會!
回答的那麼堅定。
“我會直接讓你得到。”他低頭在她耳邊說。
小幸的耳根立即紅了,而他那漆黑的鷹眸卻那樣灼灼的盯着她,沒有半絲羞愧。
他俯下身,輕輕地擁着她,雙手溫柔的扶着她的黑髮,望着她羞紅着的臉,溫柔如水的眼睛:小幸。
“嗯?”
她答應着,嗓子竟然有些沙啞,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叫了她一聲,然後又沒了別的聲音。
他卻只是緊緊地抱着她,彷彿大半生纔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這一世再也不要分開。
就那麼緊緊地擁着她,珍惜的。
小幸被他抱的有些脊背受涼,但是他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便也感覺到他心臟深處濃濃的情誼。
那天一早小幸跟傅執還在睡覺,有人就在掀開他們的被窩了。
是一陣涼意讓小幸漸漸地轉醒,長睫掀開的剎那她看着一個小傢伙的腦袋在往被子裡看,被子裡當然是黑的。
但是她卻立即感覺哪裡不對,不由的驚慌失措:啊!
傅執立即醒來,一睜開眼看到小傢伙在他們中間往裡爬立即一隻手就把小傢伙抓住:傅榮天。
小榮天有點委屈的:痛,痛——
小幸立即害怕他把孩子摔了,便立即爬了起來用毯子遮住胸前的位置只對他說:快放下他。
“放下他?我該好好教育他一下。”傅總說着就把光溜溜的小兒子放在一旁,然後撿起地上的衣服就開始穿。
小幸囧的臉上通紅一片,小傢伙可憐兮兮的望着媽媽,然後小幸就給他使眼色要他快跑。
不過他剛翻了個身要跑就被他老子給抓住了:跟你說多少遍爸媽睡覺的時候不準進來這個房間?
小榮天委屈的哭起來:媽媽救我,媽媽救我,爹地,爹地——
小幸剛想去救他,但是聽到他喊爹地立即嚇的張大了嘴吧又給兒子使眼色,然後自己卻不敢下牀了。
爹地那倆字有人聽着會開心,有人聽着卻——只會想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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