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傢伙們都睡下之後張姐纔對小幸說:今天凌越偷溜出去到醫院,大概是找她那個堂弟,然後從臺階上跌落,受了傷。
“凌越?”小幸吃驚的擡頭望着張姐。
張姐站在她邊上點了點頭,一副很確定的樣子。
小幸合上手裡的書,然後又打開,低頭看着上面的幾行字:“她偷溜出去是什麼意思?”
張姐似乎忘記什麼,眼下記起來卻也明白不用瞞着,就直說:太太走的時候交代王姐在那裡守着她,不讓她再出去。
“意思就是要凌越死在那個房子裡嗎?”小幸直白的問。
張姐一愣,隨後卻是微微點頭。
小幸終是合上書輕輕地放在前面的桌面上:以後她的事情不要跟我說。
張姐點點頭:是!
小幸突然有點明白傅執不想讓張姐跟王姐繼續在傅家呆下去的原因。
對凌越,她是一點也不想提,不想知道。
不管凌越將來生死禍福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原本就該沒關係。
兩天後傅執還沒回來的意思,她卻要去參加什麼宴會,不自禁的就覺得累,但是他不回來,他們之間總要去一個。
但是看着手上的戒指,她卻又突然有了些力氣。
就像是他在旁邊看着自己,想到是爲他,便覺得可以。
於是她去準備了晚禮服,然後在這個春風得意的夜晚獨自一個人去了宴會。
宴會上真是各種大人物都有啊,她一入場便有主人迎上前來:“傅太太來了,真是沒想到您能賞這個臉,快請快請。”
“只是可有給我準備好喜歡的果汁?”
“當然當然,那傅家大少奶奶不能喝酒的事誰人不知?再說別人不知道我也得打聽清楚了啊,一早就給您備好了新鮮的果汁。”
小幸微笑着謝過,然後又有別人來打招呼。
之後人更多了,她便跟一羣人站在一起,聽着男男女女在聊天,裡面還有不少大家閨秀,也有傳聞中的沈老闆。
沈老闆一來自然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她卻是特別厚道的先去跟小幸問候:“卓女士也來了,看來這蔣總的面子不小嘛!”
小幸淺淺一笑:“傅執沒在,卻打電話叮囑我一定要給前輩這個面子,你們也知道,他一向說一不二,我若是今晚不過來,恐怕明天他回來我就要難看了。”
衆人一聽這話卻都大笑起來,小幸也笑,擡起戴着戒指的手輕輕地遮住嘴巴,很矜持。
但是在場的卻陸續的都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沈老闆自然也是一滯:“呀,這戒指——卓女士竟然又戴上了,這不知道肯定要誤會你們已經復婚了。”隨後卻抓着小幸的手又另一番言論。
“哦,這戒指我摘下來很長時間了,你們還記得嗎?”小幸笑着說,一副我也很吃驚戴着它的樣子,然後輕巧的把手從沈梅的手心裡抽走。
不知道爲何就是看不得沈梅那種裝腔作勢的模樣。
“這不是你們的婚戒嘛,你們真的復婚了啊?”有個女孩忍不住好奇的大聲問。
小幸笑着:“其實沒有,只是昨天他突然又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大家吃驚的互相對視,她卻依然那麼沒心沒肺的笑着:我們真的沒復婚。
大家面面相覷,沒復婚跟復婚有什麼差別?反正男人你一直霸佔着。
報紙上可是報道過她跟幾個男人的緋聞,雖然是曾經,但是她還依然能霸佔着傅執。
但是大家都知道傅執的手段,誰要是敢對付卓幸那肯定得不償失,所以她們便只管聽着。
“傅總跟卓女士還真是恩愛呢,一看就知道傅總是極寵愛卓女士的,不然那麼大的集團都到你手裡了怎麼可能還那麼乖乖的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
沈老闆便笑着說道,一副寬容懂她的樣子,小幸卻覺得這話不好聽。
那意思是怪她用集團要挾他乖乖守着她嗎?
小幸正想在說什麼的時候趙總突然駕到:“沈老闆這話說的,好像傅總是爲了傅家的江山才委屈自己跟卓幸在一起。”
小幸轉了身,其餘人也回頭,就看到帥氣逼人的高富帥朝着他們走來,幾個女孩立即心花怒放。
姓沈的女人卻看着趙總並不打算退讓:“我沈梅自問不是個愛搬弄是非的人。”
“喔,那再好不過了,不過我現在想跟在場最閃耀的女人單獨談談,幾位美女應該不會在背後亂嚼舌根吧?”
趙總說着就把小幸從那裡面解脫出來,紳士的一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小幸正好也跟女人們聊天無聊,立即就禮貌的微微點頭然後跟他走了。
“這個趙總也真是,怎麼會對一個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有興趣?”有個女孩不高興的說道。
“就是啊,那個卓幸到底有什麼媚術勾引那麼多男人?連傅總那樣的天之驕子竟然也能被勾了魂去。”另一個也扭着自己的小蠻腰不高興的嚷嚷。
“傅總纔不會被女人牽着鼻子走,看着吧,不久的將來傅總的江山還會回到自己的手上,而那個女人,不過就是個過往,說不定還會灰飛煙滅。”
沈梅這話一出口立即幾個女孩都驚呆了,站在旁邊的幾位男士也是略顯驚訝的看着她。
沈梅往那邊轉頭看去,看到趙總跟小幸在靠窗的沙發裡坐下來更是不屑地冷笑一聲。
她沈梅自認爲自己是靠着實力才走到今天,而那個卓幸又是什麼東西?
一個靠着嫵媚勾引男人的,雖然穿着衣服身材看上去還不錯,但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脫了衣服可想而知的不好,沈梅的眼神裡越發的不屑,她的心裡認定傅執跟小幸之間肯定有別的。
儘管傅執每次都做的好像小幸很重要。
“多謝解圍!”
服務生端過去果汁,小幸不客氣的接過:謝謝!
服務生離開後她跟趙總才坐在那裡聊起來,趙總淡淡的笑着,一副很欣賞的樣子望着她:你知道這麼多年很少有人讓沈老闆吃癟?
“我可不敢讓沈大老闆不高興。”小幸微笑着低聲道。
她說的是事實,只要別人不招惹她,她是個喜歡和平的人。
“但是你知道,她對傅執有野心!”趙總直勾勾的看着小幸說。
小幸便也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笑了:“看得出來,不過喜歡他的人一向那麼多。”
“喜歡你的人也不少!”他也笑。
“可是那麼一直給我送花的卻只有趙總一個。”
“我可是聽說傅總每年你過生日都會買下全城花店的花去送給你,包括你不在的那兩年。”
一說到這事小幸立即安靜了許多,整個人低下頭不再說話,只是掛着淺淡的笑容。
“其實我對你們的事情很好奇,他好似不是個那麼重感情的人,而且你們也已經離婚了,儘管你現在手上戴着婚戒,但是誰又知不知道你們是在作秀?”
他說的不錯,確實有很多人會懷疑他們在作秀。
畢竟報紙上的八卦新聞一天一個樣,有天說他們和好了,有天說他們互相利用。
小幸想,自己曾經因爲卓家而利用他,但是他有利用過她嗎?
即使有,生意上他也不需要利用她。
即使有,他也不過是因爲她曾經缺失過才與她那般爲難。
晚上回到家立即把高跟鞋脫下來隨便仍的遠遠地,真是受夠了。
因爲知道大家都睡下她便悄悄地往樓上走,去到小榮天房間看了看,看到小傢伙睡的很香甜她也忍不住心裡很安慰,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邊脫衣服一邊往浴室裡走。
浴室門口她剛進去,就感覺哪裡不對,下一刻整個人被抱住,她吃驚的回頭,看着他的時候嚇的大喘着氣卻是又驚又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聽說你在宴會上跟趙總相談甚歡?”
宴會纔剛剛落幕他就有了小道消息?
小幸不自禁的想到沈梅,但是轉瞬卻怕自己太小心眼於是便笑着道:是啊,相談甚歡,你又打算因爲這個跟我吵架?
“要吵架也要找對時候!”
“你要幹什麼?”
“幫你洗澡!”
“然後呢?”
“然後讓我好好伺候你!”
“還是我來好好伺候你吧,不過前提是你先去牀上等我好不好?”
她覺得兩個人在水裡太折騰,也太累。
而且每次參加完應酬她都覺得很累。
“說話算數,我等你!”他說着把她推到牆上,那麼涼,他卻很有感覺的樣子。
小幸覺得自己都涼透了,但是他那麼逼着她,他小腹上的改變讓她不由的渾身一顫,連忙連連點頭答應。
“十分鐘洗完出來!”
他說完後鬆開她然後離去。
“什麼?”小幸吃驚的回頭看着門口走出去的男人。
“二十分鐘!”她討價還價,在他關門以前。
“十五分鐘,把頭髮也吹乾。”
他回頭,再給她一些些的時間,十五分鐘,洗完澡吹完頭髮。
她原本還打算泡個澡,然後好好地休息一下。
看來今天晚上——
註定要被他折騰了。
只是要折騰到什麼時候呀,哎,這男人,竟然突然回來了,一點消息也沒給她。
不自禁的心裡竟然有些激動,想到他就給了自己十五分鐘,更是加快了速度去洗。
然後毛巾迅速裹住身子,拿出吹風機開到最大然後胡亂的把頭髮吹乾,一擡頭看到自己跟瘋子似地。
不由的一笑,卻發現自己的臉上好像很燙,發現自己的這一變化後更是緊張的往門口看去,然後把吹風機放好後抓了抓頭髮照着鏡子,出門。
大牀上他已經躺好,一雙深邃的眸子灼灼的盯着她裹着毛巾的上好身材。
小幸覺得臉上實在燙的厲害,就連嗓子裡也好似有點冒煙,他應該不會玩的太狠吧?
她大概不知道,他出差這幾天晚上一回到客房,想的就是她這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嫵媚模樣。
她哪怕永遠不知道自己多美麗他也不介意。
因爲他知道就足夠了。
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就不會有人想要請她跳舞,就不會有人想要把她從他身邊帶走。
只願意這樣緊緊地纏着她。
如這一刻,她趴在他的胸膛紅着臉一下下的親吻着他。
她不太喜歡主動,除非是到了那種時候,她便無可奈何,然後認命的撩撥着他的情緒繼續高下去。
小幸羞紅着臉輕吻着他,一雙柔荑輕輕地在他的胸膛撩撥着:“怎麼沒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聽說你今晚很忙。”他輕輕地望着她,一洗完澡就看到她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他還以爲等她回來要替她脫去衣服。
小幸羞愧的笑着:“你把眼睛閉上?”
“爲什麼?”他好奇的眯着眼看着她。
小幸紅着臉不知道該如何說話,就索性擡起手去替他把眼睛遮住。
一雙柔荑卻在下一刻就被抓住,然後一點點的往他的胸膛,再往下。
小幸羞愧的臉都要燒壞了,他卻那麼灼灼的望着她,如獵豹發現自己的獵物,然後下一刻,她便到了他的身下。
“我們多少年了?”他用力的抓着她的雙手不讓她躲開,低沉的嗓音問。
小幸想了想:“嗯?”
“從你二十三歲到你二十八歲以後,五年的時間,你到底還在羞愧什麼?”
他又說,小幸紅着臉不敢看他:“說什麼呢?”
“我身上什麼地方有缺陷,什麼地方有優點相信你早就已經瞭如指掌?”他深邃的黑眸就那麼盯着她,灼灼的視線燙的她的臉上難受的厲害。
她卻只能轉了頭別開臉:“你怎麼越來越無恥了?”
他看她羞愧着說這句話時候的樣子卻只是淡淡的道:“這是夫妻情趣。”
於是,她竟然無言以對,只是漸漸地感覺有什麼不對勁,果然,趁她不注意他就趁虛而入。
“你要含蓄一點,今晚好累。”她只好提示。
“我會注意!”他嘴上說的含蓄,但是行動卻並不含蓄。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當牀單都被她抓的皺了,當他的背上已經多了好幾道指痕,當他終於盡興,她已經幾乎要累暈過去,只是趴在他旁邊努力喘息着,別的什麼都做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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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側着身用手撐着腦袋,那麼靜靜地望着她,性感的手指輕輕地在她的背上畫來畫去。
小幸只覺的癢癢,已經不知道他畫了些什麼。
他的眼神很專注的望着那一塊肌膚,任由牀上已經凌亂,他卻只是望着身邊的女人身上的肌膚。
那上面已經被他咬出很多的斑斑點點,很美的紅痕。
夜已深,兩個人輕輕地擁着,如一對璞玉終於在某天被打磨好合在一起。
那麼完美,那麼心動。
而夜空中緩緩地升起一些什麼樣的情緒,就如他在那時候在她背上畫下的幾個字:我想你!
夜深人靜的時候,唯獨想要回到她身邊那一個念頭最爲強烈。
清晨,他醒來後就去書房裡工作,孩子們爬到她的牀上去,小榮天在她的懷裡找啊找啊的,小小幸跪在牀上捂着嘴看着弟弟貪心的模樣笑個不停,小小執看着那一幕有些羞愧的,想要走又不捨的,於是坐在牀邊上一會兒低頭一會兒又悄悄地擡眼看一眼。
小幸只覺得身上有些癢癢,像是有什麼在抓自己。
當她好不容易想明白那感覺,還閉着眼就道了一句:傅執,別鬧!
三個孩子一聽到爸爸的名字都是一驚,小小幸趕緊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的笑聲被聽到。
小榮天卻不管呢,好久沒有摸摸了,繼續探索。
小幸終於緩緩地睜開眼,長睫下慵懶的眸子漸漸地明亮起來,然後看清眼前的幾個小包子,不由的羞愧:榮天你在幹嗎?
一低頭看到兒子的手在自己的睡衣裡摸來摸去的,然後抓住小傢伙的手:“寶貝你已經長大了。”
榮天不說話,只是不想收手,小小執在旁邊看着微微挑眉,那無奈的眼神似乎在說:哎,這話以前我也聽過。
小小幸還是傻笑個不停。
房間裡那樣溫暖,三個孩子圍在她身邊,各自懷着心思卻都是相愛的。
小幸正沒辦法的時候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襲來,轉瞬小傢伙就被從她的被窩裡拎了出去,小小幸昂起頭,脖子都要酸了,看着爸爸拎着弟弟的樣子,就想起小小執當年也被這樣拎着。
“咪咪,咪咪——”小榮天一雙手還在揮舞着,想要找尋他最初的最愛。
小幸趕緊的坐起來:“你小心不要傷到他!”
傅執卻是把小傢伙拎到門口,然後轉頭看向牀上還沒回過神的姐弟倆:“你們倆也出來。”
小幸一手拉着被子遮住自己胸前的大好風光一手稍稍的扶着小小幸,擔心她下牀的時候摔倒,小小執趕緊的下了牀朝着外面走去,不等老爸說話就已經自覺的下樓。
小小幸領着小榮天往下走,小榮天不高興的嘟着嘴:爸爸不如爹地好!
一句話,傅執站在門口掐着腰望着往下走的小傢伙,這是他兒子?
爸爸跟爹地竟然不是一個意思嗎?
李陽就那麼好?
等等,難道李陽見過她們娘倆那個的時候?
傅執想着就往門裡看去,小幸還坐在牀上,一隻手稍稍的抓着脣瓣,實在是被小榮天剛剛的那一聲嘀咕給嚇到了。
她模糊的聽到那小不點提到了爹地。
“我希望他什麼都沒看到過。”他確定的眼神望着她,希望她能給他一個答案。
“他當然沒有看到過!”小幸立即乖巧的,很肯定的給他他想要的答案。
這個時候不管看到過沒看到過,一些話是堅決不能承認的。
承認就是死。
他點點頭:很好!
小幸用力的把嘴角扯成一條直線,然後看着傅總朝着自己這邊大步走來。
昨夜的戰況很好,他最起碼到了三次。
她想,應該足夠了吧。
“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太陽看上去很不錯。”她立即歪着腦袋看着窗外。
“你確定你現在看得到太陽?”他不得不提醒她一句。
雖然天氣好,但是太陽可不在他們的窗子口位置。
小幸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然後雙手抓着被子在胸口:“是哦,但是看上去真的很不錯,天氣!”她竟然有些慌張了。
因爲他那幽暗的眸子裡,竟然有些讓她慌張的東西。
小幸覺得自己被他的眼神給要挾了。
他笑都不笑一下,下一刻被子就被他扯到地上,嚇得她大叫。
他卻撲上去:“讓我看看更好的地方。”
“我身上哪裡還有更好的地方?”她慌張的說。
“是嗎?在我看來最好的不是太陽,而是你。”明明該是很好聽的話,但是那一刻她卻慌張的只剩下大叫。
“你饒過我吧!”
“我也想!”
——
於是,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上,她竟然又被他給上了,走之前還對她說:以後別讓孩子上這張牀!
小幸疼的要死,起牀的時候幾乎要不會走路。
當她好不容易下了牀,張姐跟另一個傭人已經準備好早飯,傅執跟孩子們都已經吃的差不多。
不自禁的埋怨的看了他一眼,直到他擡起眸冷眼望着她,她才又低頭。
“少奶奶早!”
“你們早!”小幸幾乎已經笑不出來,她甚至覺得多做一個表情身上某處都疼的厲害。
而那個讓她疼的不像是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她面前這個她最最疼愛的丈夫。
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男人在某些方面,真是有着驚人的力量。
他都不會疼嗎?
傭人們自然不會對他們的生活指手畫腳,知道什麼也裝作無知,但是她還是覺得挺羞愧的。
但是怎奈男人就是這樣的男人,讓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能他說一不二,不能給她一個商量的餘地。
吃完飯兩個人一起去送孩子上學,她坐在車上看着他領着孩子們往校門口走,那一刻她就想起了一個故事,老母雞領着一羣小雞在啄米。
當然了,傅總怎麼回事老母雞,那麼——公雞?
小幸立即把自己不該有的心思給壓制住,萬一被他看穿,那她恐怕又要遭罪了。
而且不是身體遭罪就是心靈遭罪。
反正他能傷害她的方式實在是有太多種。
哎!
車子重新上路後車廂裡就安靜了許多,甚至安靜的讓她覺得有種危險地味道。
但是他也一直沒說話,她偶爾的擡頭看他兩眼,也看不出他開不開心,但是她想了想,自己也沒做錯事情,所以就沒問他。
因爲有時候本來沒問題,問着問着,問題就出來了。
到了辦公大樓他們倆一起往裡走,還是引起不少矚目,問候聲從來不會斷,傅總一向都是冷麪人,小幸只好微微點頭,偶爾微笑。
因爲一個領導如果總是保持着那種微笑,其實也是蠻無語的。
領導總要有點該有的威嚴,這一點她其實也是從傅總身上學的,還有華大小姐,她親愛的嫂嫂。
張小凡看到傅總的時候立即站了起來:總裁!
秘書沒回來,老闆就已經回來了?
張小凡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是結果是沒有。
小幸看着張小凡的眼神:怎麼?
“我昨天還跟老闆秘書通過電話,說是今天晚上的飛機啊。”張小凡只好說出實情。
小幸也是略微一滯,隨後卻笑了笑,管他是因爲什麼提前回來,因爲她更好啊,不是因爲她的話,反正也沒什麼壞處。
“昨天晚上你跟趙總坐在一起,今早又上報紙了!”張小凡跟着小倖進了辦公室,把一份報紙送到她的面前。
小幸只是吃驚的擡頭看她一眼,在看到張小凡臉上的惆悵表情後才低頭拿起報紙看。
呵,果然又上了。
小幸看着報紙上的內容卻不自禁的想到來辦公大樓的路上他沉默的樣子,難道他已經看到了?
好吧,反正大家都會看到,多他一個不算多。
小幸靜靜地看着報紙上,趙總是個不錯的人,但是跟她放在一起,怎麼看也怎麼不般配。
沒有夫妻相就是沒辦法,連自己都看不過去。
“照片拍的不好,給這家報社打電話,以後再報道這種新聞把照片拍的漂亮一點。”
“——是!”張小凡震驚的望着她,被她的話堵的一句也說不出來。
可是真的要打那種電話嗎?
傅執進了辦公室不久嚴連也進去了:“怎麼這麼快回來?”
那時候突然想她想的發瘋,就想抱着她跟她糾纏不清。
深邃的眼眸一滯,陷在自己的回憶裡而已。
嚴連半個字不知道,只是好奇的望着他。
“收尾了,剩下的張秘書就能解決。”多餘的藉口一點也沒有。
嚴連點了點頭:“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吧?昨天晚上卓幸在宴會上跟姓趙的那小子的事情。”
傅執沉吟了一聲:看了!
然後打開自己桌上的一份文件,稍微皺着眉心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像是有些頭疼。
“今天一早宴會的發起人就給我打電話,說打你的手機打不通,昨晚卓幸跟趙總只是坐在一起聊了會兒天卓幸就回去了,沒做別的,一定讓我跟你澄清一下。”
傅執突然擡起頭眯着眼望着眼前在解釋的男人:“我是那種分不清對錯的人?”
竟然被質疑?
嚴連一下子睜着眼張着嘴卻說不出話來。
不可否認在集團內部他還算是——算是偶爾講理吧。
但是在卓幸的事情上——
嚴連微微皺眉,然後假笑了兩聲:“還好!還好!”
傅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什麼叫還好?
十點鐘會議,倆人一起到會議室,卓幸又受到那種嫌棄的目光,因爲傅執在,所以她當做沒看到這種眼神。
傅執卻是冷眼看了一圈,然後冷聲道:開會!
十五分鐘以後,一份文件從傅老闆的手裡丟了出去,在會議室的大長桌裡面。
啪的一聲,一下子會議室裡安靜下來。
傅執冷冷的看向衆人:“今天開會的內容是什麼?”
冷冷的一聲之後大家都擡頭望着他,然後又都低了頭,實在是被他那懾人魂魄的眼神給嚇住。
小幸低着頭不說話,其實她也很壓抑,一直聽着大家說她不合格。
剛開始只是稍微提一提,然後你一句我一句,越來越難聽。
她已經在集團呆了這麼久,現在大家纔來反對是不是有點太慢半拍了?
以前還被人家說她是個節奏很慢的人,現在她終於找到比她還跟不上節奏的人。
這種突然的安靜像是死亡前的徵兆。
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其實已經坐如針扎,但是又知道現在自己多說一個字都會引起大家的不滿。
於是她只好忍耐着,直到傅執起身離冷漠離開以後,她才立即從位子上站起來跟出去。
她也實在是受不了裡面的氛圍,早就想要出來。
不過他突然回來的原因——
小幸突然想到了,心裡竟然狠狠地一蕩,不由的就追了上去。
他沒關門,她還以爲他會關她在外面,腳步一停之後又立即跟進去,把門給輕輕地關上。
“你回來就是因爲知道今天的會議大家要轟我下臺?”
他站在窗口望着外面,鳳眸緊眯着。
小幸走過去:傅執!
低低的叫着他,直到看着他低了頭,她便不再說話。
她大概能猜到是他父親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來反她,但是他是如何提前知道今天要面臨的情況的?
“昨晚爲什麼不告訴我上次會議有人也對你說這種話?”他轉頭,看着她低聲問。
她看得到他眼裡帶着些冷漠,卻只是擡手輕輕地抱着他的手臂,不由的就微微一笑:“有什麼大不了的呢?他們傷不到我!”
她說的很清淡,清淡到讓他以爲她真的不受影響。
可是怎麼會不受影響,一次不要緊,可是要是越來越多的次數,她總會承受不住。
“知道嗎?我能允許自己掐死你,卻也不容許別人動你一個手指頭,說你一個字的不是。”
他明言,那麼冷漠的。
小幸卻差點就要流下眼淚來。
“那你打算怎麼辦?”卻只是柔聲問他。
他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胸膛裡:“我會封住他們的嘴。”
“其實你知道,我並不想在這裡讓你爲難。”她還是告訴他。
“我並不爲難,只是不想讓你太自由。”他說完之後竟然笑了。
小幸也笑,其實有點哭笑不得,他承認自己是在用另類的方法折磨她。
他輕輕地擁着她,望着前面的眼神裡卻略顯憂愁。
他沒有跟傅建國通電話,他也不想跟傅建國談這件事,他們之間有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他根本不在意這個集團到底是在自己或者是在小幸手裡,但是傅建國心裡卻對一個姓氏太在意。
其實她的心裡滿滿的,因爲,她知道他愛她。
但是她不會告訴他她心裡很激動,很激動他告訴她他不準任何人欺負她。
只是在他的胸膛裡靜靜地感受着,似乎那種久違的安全感又回來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她跟張小凡去職工餐廳,看着大家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她,小幸瞬間就覺得自己有點渾身不得勁。
張小凡也覺得大家的眼神不對,其實以前大家還是很喜歡她的。
於是兩個人都被盯的消化不良就打包回辦公室吃了。
張小凡不由得嘀咕:“怎麼回事?以前大家都很喜歡你去餐廳吃飯。”
小幸也覺得很古怪,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雖然高層在反對她想轟她走,但是應該跟下層職員沒有關係,難道現在大家都知道會議室吵起來的事情?
那也不至於用那種嫌棄鄙視的眼神看她啊,怎麼說她也還站在這個位置上。
張小凡無聊的打開手機上網,小幸也準備好好慰勞下自己的胃,卻突然聽到張小凡叫了一聲:不好!
“怎麼?”小幸擡頭看着張小凡那震驚的樣子也嚇一跳。
“快看!”
小幸拿過她的手機看了兩眼,然後繼續往下看,越看眉頭也是皺的越深。
大家可以因爲各種理由把她轟走,但是唯獨這一種不行。
她突然氣急的站了起來:可惡!
“現在我們怎麼辦?”張小凡也站了起來,立即詢問她。
“給各部門領導發郵件,就說我說的,誰要是敢私下裡亂說我一句不中聽的,立即開除,並且再也別想在豐榮有立足之地。”
張小凡點點頭立即出去把她的話發在大家的郵箱裡。
各部門領導吃完飯回去看到郵箱裡的郵件立即就召開緊急會議,當領導們都用比較委婉卻又比較尖銳的方式把事情的嚴重性說出去,然後大家都開始面面相覷。
張小凡後來又敲門:“總裁還在外面,要不要通知他?”
“等他回來我親自告訴他,讓武陵暗地裡去查清楚這件,越快越好。”
張小凡點點頭立即去給武陵打電話。
嚴連跟傅執從郊區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小幸就推門進去,看到傅執的表情便知道傅執已經知道了。
“那照片應該是ps出來的,你千萬別在意。”嚴連看她一進門就說。
小幸看着傅執難看的臉然後又看向嚴連,她本來覺得嚴連的話很可笑,但是卻因爲傅執的表情不好而沒笑出來:“不是應該,而是確定,我跟趙總清清白白。”
嚴連立即傻笑出來,也意識到自己的方式優點不對。
小幸說完又認真的看着傅執,她希望傅執不要讓她失望,他們已經誤會過對方太多次,這次千萬不要再那樣。
傅執的心情可想而知的不好,一直垂着眸看也不看她一眼。
嚴連看着他們倆貌似需要點私人時間立即就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之後小幸才繞到他的身邊:“傅執!”
“以後發生這種事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再讓我重複這句話。”他低聲道,似是在隱忍着怒意。
小幸看不清他的臉頰,只是喉嚨裡微微的難受,然後困難的發出一聲:嗯!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眸子裡的冷漠,似是可以殺人的力道,那麼尖銳。
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不好,小幸也轉了身,輕輕地靠在桌沿,他終是忍不住打開了桌面上放着的煙盒把菸捲拿出來,點燃。
小幸低着頭看着他又抽菸,心裡也是五味雜全。
“你先出去!”傅執冷淡的一聲,聲音並不高,但是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氣息。
小幸站直了身體,挺直着後背低着頭望着他抽着煙趕她出去的情景,不自禁的就有些疑惑。
“傅執你——”
“你先出去一下!”他又說,這次口氣稍微好一些,但是還是很低沉。
小幸看着他那冷漠的樣子只好點點頭:好!
然後便是轉身離開了,出門的時候卻不由的眼淚掉下來。
他那是什麼意思?
不自禁的覺得心裡有些疼,然後轉身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早上的報紙,然後公司內部的新聞,如果說前者她還可以只是擡擡眼皮,那麼後者——
即使是假的,但是看到自己的臉,自己的身體跟一個不熟悉的男人。
那種無中生有,卻又那麼真實的在人們面前展現的情況。
她的心裡其實早就炸開了鍋。
但是她在等待着一個男人給她點安慰,她想,他一定會站在她身邊的。
但是他半句安慰的話也沒有,竟然只是說讓她出去。
如果剛剛之前她還勇氣十足,那麼這一刻,她甚至有些灰心了。
甚至想,還不如就這樣離開集團,但是又不允許自己就這樣逃避,她更願意把事情查清楚,要走也不能揹着黑鍋走。
傅執又抽了幾口煙,然後拿起桌上的手機,他的眼裡還是滿是寒氣。
不,是殺氣,他恨不得把那個人抓過來就那麼撕碎了。
有種恨,那麼無能爲力。
他用力的抽着煙,然後把那個號碼撥通了。
但是那頭竟然沒人接聽,他就那麼聽着嘟嘟的聲音,不知道是過了幾秒之後,當自己意識到一些什麼。
只是手機被用力的拋了出去,砸在某個角落後迅速的轉了幾個圈,然後就那麼緩緩地躺在地面,一動不動。
像是此時的空氣也凝聚着,冰凍着。
之後不自禁的擡手支撐着自己的額頭,在心裡劇烈的起伏,臉上的一切表情卻都被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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