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傅柔敢孤注一擲。
她也不願讓傅執的下半生都活在愧疚中。
一個連死都不怕的女人,她卻是不願意奉陪玩下去。
她不敢跟傅柔賭誰更狠。
因爲她不是傅柔。
因爲她不能讓傅執爲難,她想她該站在適合的位置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車子緩緩地發動,臉上的淚水已經乾的差不多,她着急回家,因爲兒子女兒都在那裡。
可是半路上她卻去了別處,她不想讓兒子女兒看到自己流淚的模樣,她希望在兒女面前,自己呈現出來的是歡樂的,積極地。
江邊,她靠在車身望着那清澈的江水,想着兩個人這一年經歷的種種。
分離,無疑是兩個人最痛恨的事情。
他說過,要她這一生都不再離開他。
眼裡不由的空洞,決絕,她幹嘛要管那麼多?
她就要跟他在一起,她想,與其爲傅柔去求凌越,還不如看住傅柔不讓傅柔去死。
她能做的也不過這麼多。
她能對傅柔說了所有絕情的話,卻不能對傅柔真的不顧。
所以她還是打起精神,因爲這場心理上的仗恐怕還不是一日兩日能解決的。
若是不隨時備戰,恐怕隨時都會被自己發現的事情給驚死。
好比她從病房裡出去看到何悅就站在門口。
何悅的眼裡像滿是愧疚。
可是明明知道會愧疚卻還是會去做愧疚的事情。
她們母女始終一條心,而她這個外姓人始終是外姓人。
傅執下班後拿着外套往外走順便拿出手機給小幸打電話。
小幸在回家的路上聽到手機響接起來:“喂?”
“還在醫院嗎?”他低聲問,走出辦公大樓。
“已經從醫院出來,小柔想自己單獨跟媽在一起我就回來了。”她沒了別的藉口,腦子裡一下子想不起太多了。
“那好,我去醫院走一趟就回去。”高大挺拔的身材到了車裡,凌厲的眸子望着前方。
“好!”小幸低聲道然後把手機掛斷。
她一下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
他迅速趕往醫院,說不擔心是假的,只是傅柔目前的情況他是不願意過於關心,他怕傅柔會對他提出一些他完不成的要求罷了。
作爲哥哥,他能給她的卻是越來越少。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竟然把卓幸跟兒子女兒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而自己也是他們娘仨的所有物。
到病房的時候看到傅柔在牀上躺着,他一打開門她就轉頭望去,那眼裡帶着濃濃的期望。
傅執卻是被這樣的一眼給弄的很疑惑,漆黑的眸子裡不時閃過一些複雜的情緒。
“媽呢?”
“出去一下說馬上回來。”傅柔靠在牀頭,沒敢多說,只低着頭,一雙長睫呼扇着。
她在努力地屏住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
傅執看着她那努力地隱忍的樣子:“你有什麼話要說?”
傅柔擡頭望着他:“沒有啊,沒有。”
傅執卻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彷彿被隱瞞了什麼,傅柔都不敢睜眼看他,他走到沙發裡坐下,傅柔這才又擡眼看他一眼。
“晚上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傅執低聲道,作爲哥哥他不會太吝嗇自己的時間給妹妹。
“不用,我跟媽一起睡牀上就好。”
傅執點點頭,想着娘倆在一起說些知心的話也好。
何悅回來看到他在:“我剛剛去旁邊超市給她買了點糖果,多大的人竟然還說想吃糖果。”
“她要什麼您不得給她買來。”傅執站起身,高挺的身材比何悅高出一個頭。
何悅走上前:“剛剛從辦公樓那裡回來吧?”
他點點頭:“是。”
“晚上這邊沒什麼事,你就早點回去陪小幸吧。”何悅低聲道。
“那好,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傅執對何悅說。
何悅點了點頭他走到牀前:“別做讓媽傷心的事了。”聲音很低。
傅柔低着頭:哦!
他轉身走到門口傅柔突然轉頭望着他的背影:“哥,明天讓小幸幫我帶點衣服過來吧。”
“好!”
他答應着,卻沒再回頭。
傅柔說明天讓小幸給她帶衣服過來。
路上他的車子開的並不快,並沒有心情欣賞路邊的風景。
只是在想,自己不在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自己的老婆說些什麼。
而卓幸那傻瓜,會不會再次被別人說動呢?
夜這樣寧靜,寧靜的他的心裡並不是很踏實,儘管刀削斧劈的臉上依舊是那樣從容冷漠的表情。
他回去的時候她正在熬湯,他看了在茶几前玩耍的兒子女兒一眼就去了廚房,站在不遠處就望見她柔弱的身影站在廚房裡。
只是不由自主走上前輕輕地抱着她,廚房裡很溫馨。
小幸並沒有感到多驚訝,只是擡頭望他一眼:“回來了。”
“嗯!”他低聲答應着,抱着她的手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香不香,你們兄妹倆是雙胞胎,口味應該差不多?”
“這是給傅柔熬的?”傅總聽着老婆大人溫柔的聲音有點失落。
“是啊,待會兒我們一起給她送過去吧。”小幸輕聲說。
“不用了,醫院裡一樣會給她準備好她需要的湯湯水水,你根本不用做這些,待會兒我負責全部給你喝完。”
他說的很認真,然後悄悄地留意着她臉上的小表情。
他甚至不打算告訴她傅柔讓她帶過去衣物的事情,那些事情張姐跟王姐統統可以做的很好。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擡一下眼,手裡拿着陶瓷的勺子攪拌着鍋裡的湯,動作很輕很順,卻像是停不下。
幽暗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望着她,直到後來小幸終於受不了,轉頭對他笑着說:“幹嘛那麼看我?”
“我們說好要坦誠。”傅執只低低的說了一聲,眼眸一直望着她的。
廚房裡湯的味道香氣撲鼻,暖人心肺。
小幸的眸又垂了一下,再掀起的時候只是微笑着柔聲道:“傅柔求我幫她,她想見阮爲民。”
“只是這樣?”他輕聲問,比她還要輕的聲音。
小幸終於不再說話,只是一雙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那樣幽深,那樣憂傷,明明脣角掛着淺淡的微笑。
那溫暖,卻已經不足夠強烈。
“傅執,無論她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你。”不會讓你失望。
她輕輕地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懷裡。
無論發生什麼。
是的,無論發生什麼。
她不會離去,她不會再讓自己失去他。
或許這輩子能遇上他,是老天對她最好的恩賜。
她要是不好好把握住,這一生再也沒有男人能讓她這樣深信不疑。
她感覺的到彼此心靈共通,互相愛慕。
她感覺的到他的心到了她心底紮根,她的心也同樣佔據了他的整顆心。
如何分離?
這樣相愛的兩個人怎麼分離?
當把一個身體狠心的劈成兩半,再合起來還能絲毫不留痕跡?
所以小幸再也不願意拋棄他。
這一世若是再離去就是孤獨終老,她寧願現在這樣,即使煎熬,愧疚,也是兩個人一起。
她知道自己此刻自私的可以,或者還很醜陋,但是她卻不得不繼續這樣做下去。
而他也緊緊地抱着她:“你能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那低低的,性感的嗓音,她微微笑開:“傻瓜!”
“我纔是怕極了你要做傻事。”他緊緊地抱着她,想着她總是愛替別人着想的性子他就擔心。
一進病房就發現傅柔不對勁,畢竟是親兄妹,他對傅柔那點小心思瞭如指掌。
這也是爲什麼傅柔差點死掉他卻沒有一直守在醫院又去工作的原因。
因爲他知道傅柔想要達到怎樣的結果。
作爲哥哥他該幫妹妹,但是作爲一個已婚的男人,他卻不能因爲妹妹而拋棄妻子。
他知道傅柔很難再開口求他,因爲傅柔知道他的堅定,所以傅柔有可能會求小幸。
果然她求了。
“我真的動搖了,她跪在我腳下求我幫幫她,我出門的時候看到媽站在門口——我的心很涼,涼到髮膚裡,從內到外。”
她輕聲的說,回憶着當時的情景,她也會柔弱,會絕望。
“可是無論她們怎麼對我——傅執,知道嗎?只要你不拋棄我,我就絕不離開你。”
他就那麼靜靜地抱着她,聽她傾訴。
她的聲音很輕柔,卻又很堅定。
他曾經討厭死她的冷靜理智現在卻是愛的要死。
而小幸也屬無奈,其實這些話原本不該講給他知道,但是他就是有那樣的能力,逼的她把心都掏出來給他。
給他安慰。
吃飯的時候倒是難得就一家四口,他竟然心情還不錯的在她身邊,也難得的去給兒子跟女兒盛湯。
小幸坐在旁邊看着他細心地動作,只是清淺的微笑,眼裡卻滿含暖意:“真的不用去給小柔跟媽送吃的?”
“不用。”他低聲說。
小幸無奈,然後看着他陪孩子的時候多了些耐心。
傅執卻在想別的事情,他不能讓小幸陷入在這種家庭糾結裡。
吃完飯一家人在寶寶房間裡玩,傅執坐在旁邊看着老婆大人跟兒子女兒搶積木也是微微皺着眉,小小執也是跟爸爸一樣的表情,對媽媽這種行爲感到……無奈,只好不屑。
小小幸也嘆息:“媽媽!”你要幹嘛?
不要搶啦!
那瞪的大大的大眼睛分明就是在生媽媽的氣了。
小幸被女兒瞪的只好微微皺眉:“好吧,我不跟你們搶了。”
倆小傢伙立即開始分贓。
小幸看着他們倆玩才發現,他們好像都嫌棄她插手他們姐弟之間哎。
真是不公平,自己小時候怎麼沒這種天倫之樂?
不過小時候在國外,她也很樂觀。
那時的小幸也是跟現在一樣,自己發現有陽光的地方。
一片藍天,一個晴天,甚至有時候一個陰天,雨天,不管什麼天氣,她都能望到一片希望。
她想,她還要繼續那樣下去。
傅執忍不住笑了一聲:“跟兒子女兒搶玩具,你真好意思。”
那低低的一聲,小幸轉眼看着他然後往他懷裡鑽。
傅總順勢倒下:“你要幹嘛?”
“我……”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雙手握住她的柔腰了。
臉蛋刷的紅了,她低低的望着他輕聲道:“快放開。”
“你好不容易把我摁倒我怎麼好再把你推開?”傅總一副憐香惜玉。
小幸更是羞燥的不知如何是好,都不敢回頭看孩子們。
只可惜那倆小傢伙根本就只是擡了擡眼皮。
見怪不怪,繼續玩他們的。
偶爾姐姐還會往弟弟的積木上放上一塊她的。
倆人的面部表情都不豐富,但是卻萌萌噠。
他擡起一隻手輕輕地掃開她臉前的發到耳後,那雙幽暗的眸子更是緊盯着她紅了的臉蛋:“傻瓜,你到底害羞什麼?”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只是看看她,她就羞成這樣?
而且她剛剛還讓他放開,他都放開了,她卻在他身上掛着沒下來的意思,一副思——念春的小模樣。
小幸微微擡眸,從他眼中看到對她的疑惑然後瞬間想起什麼從他身上爬起來:“你……”
“你在想什麼不純潔的東西?”
只深沉的一句質疑,她就張着嘴說不出話,只好起了身:“罰你陪他們倆睡覺。”
說着就起了身往外跑去。
姐弟倆還是擡了擡頭,看着媽媽的身影離開又看爸爸,爸爸還側躺在旁邊,只是對他們微微挑眉,似是說:沒關係,你們繼續,我陪着。
於是在沒有語言溝通的情況下,他還是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意思,並且一雙兒女竟然聽懂了。
小小執跟小小幸又不管他們了,自己玩自己的,玩的超級認真。
幾塊積木他們都能玩半天,可見他們姐弟倆的性子還是不錯的。
他自己想着,這倆小傢伙長大後應該會有出息吧,畢竟他們爸爸媽媽都很出色。
是的,其實老婆大人在他心裡多重角色,有傻的,天真的,還有優秀的,出色的。
直到兒子女兒睡着,他真的乖乖的在寶寶房間裡陪着他們,而且倆孩子因爲他陪着睡,竟然睡的也格外的快。
傅執不由的得意一笑,微微挑眉,感覺自己還是蠻有成效的。
小幸洗完澡難得自己把頭髮吹乾,一想到醫院裡她立即就想打個電話問候,但是下一刻卻又立即理智的阻止了自己。
看來傅執也不希望自己多去醫院,所以她覺得傅執會處理好這些問題,她便不想那麼多。
拿着手機爬上牀,打開微信看着圓圓自己在裡面嚷嚷:兩個小賤人你們到底幹什麼去了?
是不是去跟男人歡愉?
完全忘記我這個孤家寡人。
卓幸,華恩,你們倆給我記着,我們的樑子結下了。
小幸微微挑眉,還是發了一條:“天啊,你想嚇死我們麼?還是一個人孤獨壞了?”
華恩剛洗完澡出來看到兩個女人聊天就補了一刀:“要不要我給會所打個電話給你找個帥哥過去陪你?”
“你什麼時候認識會所的帥哥?”卓亮跟在她後面一下子把她緊緊地抱住,在她耳邊咬了一口,非常質疑老婆大人曾經的夜生活。
“我開玩笑啦,你也當真。”華恩說了一聲。
“好啊好啊,你最好多找一些過來陪我,撫平我內心被你們倆賤人給打擊的創傷。”
小幸卻感覺,或許,她真該再找個男人了。
傅執回到房間看到她又趴在牀上玩手機眸光一滯,她不知道,她每次那麼趴在牀上俏皮的動着腳丫玩手機的樣子,像極了俏皮的孩子。
他也不是故意悄悄走上前去,只是他的腳步並不重,而她每次都專注一件事情竟然聽不到他到她身後了已經。
小幸感覺着旁邊陷下去一塊才轉頭:“兒子女兒都睡了?”
他便隻手撐着頭輕聲答應一聲:“嗯!”
幽暗的眸子望着她卻是癡癡地望着,她又發了條信息然後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就爬到裡面鑽進被窩:“啊,那你快去洗澡睡覺吧,我都要困死了。”
他不自禁的笑:“那麼你一直都在等我睡覺嗎?”
他問了一句,聲音很輕,卻很讓人心動。
小幸不自禁的用她那雙透徹的眼睛望着他:“這話從何說起啊?”
這傢伙太自戀,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而他就那麼靜靜地望着她,這一刻,好似整個世界都是安靜平和的。
好似,就算外面腥風血雨,但是他們的小窩裡依然溫暖如初。
沒有什麼再會改變了,他伸手到她的手邊,緩緩地把她的手牽到掌心裡。
小幸羞了,他卻笑,然後不急着去洗澡反而身子往上蹭到牀頭,小幸羞愧的望着他:“你要幹嘛?”
“愛你!”
他等不及想要先愛她一場,然後再去做別的。
那份想念,從骨子裡發出來,根本無法停止。
小幸屏住呼吸,只覺得呼吸一下子困難,是他把她的脣給吻住了。
儘管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他的吻還是那麼讓她心跳狂熱。
一雙大掌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那麼溫柔的,又霸道的親着她的眼睫。
“小幸,你現在的堅定讓我激動不已。”
她的堅定?
小幸知道他說的是小柔的事情,但是他因爲小柔的事情激動也就罷了,激動了難道就要做這事?
她卻不會推開他了,只是在想說話的時候又被他堵的嚴嚴實實。
她不需要再說別的,他懂她的心,便會一生一世對她堅定不移,深信不疑。
國外某傢俬立醫院。
阮爲民還被鎖在房子裡,每天有護工去照顧,阮媽媽這一天終於來看他:“你別怪媽媽心狠,等你跟綿綿結婚,你就自由了。”
阮爲民吃驚的望着他老媽:“您管了我二十多年還不夠,還想管我的下半輩子嗎?”
他痛心,這樣的父母,真的是他的親生父母?
“你不知道你表姐回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你要是看到她當時的樣子你也會害怕的,我跟你爸就你一個兒子,我們實在不敢讓你在國內跟傅家的女兒結婚,算是我們阮家對不起她,但是她有個那樣冷酷無情的哥哥,那個男人竟然對一個女人都下的去手,我們真的是不能冒險啊小民。”
阮爲民聽着媽媽的話卻是哭笑不得:“這麼說還是爲我好!”
他低低的唸叨着,然後低了頭,雙手抱着腦袋,現在自己如一個活死人一樣,傅柔現在怎麼樣?
他們已經好多天沒見面,她本來就沒安全感,肯定會胡思亂想。
阮爲民等不及,等不及去見她。
看着外面的天色暗淡,已經快要步入冬天,他要見她一面到底還要等多久?
沒人的時候他悄悄下了牀,在那狹小的空間裡走來走去的。
他要儘快的去找她,想盡一切辦法。
那邊黑夜國內卻是早晨了,傅執醒來後看着身邊還在熟睡的女人便輕吻她的額頭,那高大的身材遮住她的嬌小,許久才捨得移開。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先起牀了。
自己去洗漱,直到自己乾淨利落之後他纔出來又換號乾淨整潔的衣服望着牀上還在潛水的女人淺莞。
他下樓,還有事情要說。
他一開門小幸就轉醒,牀上果然沒了他的身影,不自禁的有些失落就下了牀,然而在門口聽到樓下他認真吩咐張姐:“把二小姐的一些貼身衣物收拾一下帶到醫院去,就說我親自叮囑一定要你親自送到。”
張姐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點頭答應:“好的總裁。”
小幸靠着門框,想着他昨天下班後去醫院,傅柔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
而且她覺得她可以帶過去給小柔的,但是他好似完全沒有讓她在去醫院的意思。
於是她靜靜地靠在那裡,安靜的猜測着他的心事。
而他吩咐完後一擡頭就看到他老婆大人慵懶的靠在門口,就那麼癡癡地望着他。
不由的笑了一聲:“花癡嗎?傅太太。”
“什麼?”小幸微微張嘴,聲音很輕,他已經邁着堅定的步子又往樓上去。
他又站在她面前,就情不自禁的貼上去,摟着她的腰低頭就吻她:“這張小嘴,我怎麼就是愛不夠呢?”
小幸囧的笑出來,卻是被他堵着嘴無法說話。
親了一會兒之後傅總便是想要得寸進尺:“你爲什麼勾引我?”
小幸不等說話已經被扔在牀上:“今天干脆不去上班,一定要把你吃的爬不起來。”
她卻知道,他只是不想她去醫院被爲難。
可是真的不過去的話合適嗎?
那一室的旖旎,最後她大喘着氣躺在他身邊,眼也迷離了:“老公,寶寶怎麼還不來?”噓聲問道。
“你很想寶寶這麼快就來嗎?”他轉頭問她。
“可是你每天這麼賣力,是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她只好懷疑是不是誰的身體出了毛病。
牀上兩個人緊緊地挨着躺着,傅總也在歡愉後有些疲倦,卻是在聽到老婆這句話的時候立即翻了身有撲上去:“傅太太,是你做的不夠好。”
“啊?”
“啊什麼啊?再來!”
傅總一聲令下,親自指揮她再次上了戰場。
小幸去到電視臺就忙着錄節目,中午的時候嘉賓還邀請她吃飯卻被她婉拒了。
還是跟死黨一起吃的好,不過她明顯是要遲到了。
圓圓跟華恩等的不耐煩:“做個主播忙成什麼樣子啊?都十二點半了還不來。”
華恩也看了眼時間:“你不是也常說只有在工作的女人才有魅力嗎?”
圓圓哼哼了兩聲:“倒是有魅力了也累成狗了。”
華恩抿着脣,卻不自禁的走神,圓圓看着她眼裡的桃花不斷氾濫,忍不住皺眉:“喂喂喂,你別白天晚上的想你男人行不行?”
“我要是想別人就壞了。”華恩只好說。
“真無聊,總是男人男人的。”圓圓拖着腮幫子看着別處,四下裡的人啊事啊她都喜歡看一看。
或者是作者的天性?
善於觀察?
卻是沒想到會看到凌越一個人在吃東西,她倒是很有閒情逸致的樣子,看上去好似很從容:“喂喂喂,看那邊。”
圓圓立即眼神望着凌越那邊對華恩說道。
華恩好奇的按着她的眼神掃射的方向,也是被嚇一跳。
如今凌越每次出現在她們面前,都跟鬼一樣讓她們緊張。
“天啊,腿都斷了,臉也花了,她竟然還好意思出來吃飯,真是死不要臉了。”圓圓一邊端詳着凌越臉上的傷疤,雖然看不清,所以聲音也很低沉。
“以後我們還是少來這裡吃飯。”華恩說了句。
小幸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倆都專注的望着一個地方,走過去坐下的同時往窗口那個地方看去,竟然又是凌越。
華恩對她說:“我們倆剛剛還在說以後少來這裡吃飯。”
“說得對。”小幸的眼神很平靜,臉上的表情更是很從容。
174
小幸靜靜地望着凌越,凌越自始至終沒有往她們這邊看來,小幸淡淡的一笑,吃飯的時候卻突然聽到陌生的聲音。
輪椅經過的聲音,凌越始終還是到了她們面前,對她們笑了一聲:“傅太太幾天不見,人還是那麼從容呢。”
小幸筷子夾着菜到碗裡,動作很精緻。
臉上的表情也很細膩,溫暖,只低聲道:“活了二十多年,經歷幼年離家獨自在外長大,十八歲回國,二十三歲嫁到傅家與丈夫經歷坎坷風雨,生離死別,我也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值得我不再從容?”
只這樣輕盈的一席話卻是讓人禁不住震驚的望着她。
明明話不長,卻說盡了她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凌越冷笑一聲:“聽傅太太這樣說,我倒是覺得我跟傅太太頗有緣分,我也是從小是孤兒,十八歲遇到傅總,跟他十年之久,經歷生離死別。”
凌越擡手,輕輕地摸着自己側臉上的疤痕,像是撫摸一精緻的飾品,眼裡依然冰冷無意,臉上的傲氣不減:“不過這樣一分析我才發現,還是我跟在他身邊的時間長一些,而且往後究竟誰在陪他度過終老,又有誰能說的定呢?”
小幸終於輕輕放下筷子:“淩小姐,我不接受你的挑釁,並且很負責的告訴你,你不配嫁給傅執。”
“我不配?你憑什麼這麼說?”凌越一聽不配兩個字立即激動了。
“憑你現在是個殘廢,臉上還有那道那麼醜陋的疤痕啦。”圓圓立即補刀。
凌越更是雙手緊緊地抓着扶手:“我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到底是因爲誰?”
凌越咬牙切齒,望着圓圓說着說着卻又望向小幸,她眼裡對小幸的恨意,小幸擡着眸寵辱不驚的,像是隻在看一個發瘋的表情而已。
而凌越卻是氣的胸口起伏的厲害。
圓圓挑了挑眉:“自作孽不可活,你要是再做下去,你會死的,你還是繞了你媽媽給你這條小命吧,不然你實在想死,也別這麼麻煩了,走到那邊樓梯口然後滾下去應該也死個差不多。”
華恩低着頭,一直不願意說話,因爲凌越這種瘋子,她都不屑過招了。
“你知道你這話我可以告你的嗎?”凌越被挖苦的臉上過不去說道。
“告我們什麼?告我們惡意中傷?還是想對你蓄意謀害?可是你別忘了是你自己先走過來我們這邊自取屈辱的。”
華恩不得不開口,提醒一下凌大小姐自己的所作所爲。
凌越哽咽了一下,卻是冷笑一聲:“你們三個以爲你們還能得意多久?你以爲你嫁了卓家大少就是卓家闊太太了?你忘了卓家大少曾經深愛過別的女人?你忘了你這位好朋友老公的妹妹曾經多愛你的老公?”
“夠了!”
小幸終於又直視着凌越,眼神之冷漠似是萬年冰川所雕刻:“凌越,現在你什麼都不需要跟我們比,因爲什麼你都沒有,你如何比?”
“你也不需要來挑撥我們三個的關係,這世上有種姐妹情誼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是什麼滋味,我們飯還沒吃完,你要是吃完飯該去幹什麼就幹什麼,沒吃完就回去吃完,恕不奉陪。”
小幸冷冰冰的對凌越說着,無論從眼神,從氣度,都不再容許凌越在這裡攪和。
凌越看着小幸那貌似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卻是氣的直咬牙。
圓圓託着下巴說:“聽到沒有,讓你有多遠滾多遠?”
“有些人就是不知廉恥,被羞辱的臉都綠了還是粘着人家。”華恩說。
“你忘了有些人腿腳不利索,或者不是她不想走,而是她一下子被氣的輪椅也不知道怎麼用了?”圓圓說完乾脆笑出聲,當時凌越的臉到底有多難堪相信很多人都看得到?
曾經傅總身邊最得意的女秘書,多少合作商都曾爲了討好傅總而先來討好她,給她把帽子戴的高高的。
曾經她凌越在豐榮市也是響噹噹的幹練女能人。
如今呢?
一個腿腳不利索坐在輪椅上處處受人眼色的異類。
她坐着輪椅上自己在這裡吃飯的情景,雖然餐廳裡會照顧殘疾人的一些不方便,但是有多少殘疾人每天都在外面,尤其是這麼高檔的餐廳用餐?
這世界真的沒人在歧視殘疾人麼?
也是因人而異吧?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殘酷的。
她走之後華恩跟圓圓便在說笑,小幸偶爾敷衍一兩句,眼神裡的凌厲卻讓兩個女人都收斂了許多。
圓圓不解的問:“我們贏了你幹嘛還不開心?”
“三個打一個,贏得不光彩啊。”小幸挑挑眉笑着感嘆。
華恩看小幸的眼神便有些深邃:“聽醫院的朋友說傅柔自殺住院了?”
紙還是包不住火。
小幸聽到華恩這樣說才又擡了擡眼,卻也只是點點頭:“嗯。”
圓圓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天啊,她真的因爲那個男人自殺?”
小幸低着頭不說話,她在尋思,傅柔到底爲什麼去自殺?
“只怕是別有居心吧。”
華恩卻從小幸的眼神裡立即看出什麼。
小幸低着頭:“不要談她了,現在一談她我就情緒不穩。”
也只有在姐妹們面前她纔會情緒不穩。
在傅執面前表現的從容卻在這時候一點都不想保留。
“但是我要提前提醒你,無論她用什麼招數,千萬不要上套。”華恩擔憂的提醒。
小幸點點頭:“她大概想見我,但是傅執卻把所有她想要叫我做的事情都交給張姐去做了。”
“還好傅執站在你這邊,我還真擔心他爲了他的寶貝妹妹會犧牲你。”華恩說。
小幸聽到這裡才安慰的笑了一聲:“他不會,他還怕我會做傻事呢。”
“那就好了,只要傅執站在你這邊,傅柔這大小姐也真是,怎麼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圓圓不高興的要拍桌子:“而且她肚子裡不是還有個孩子嘛。”
“傅柔的性子我琢磨不透。”小幸說着無奈搖頭,她想不通。
等待一個人的時間只是那樣短暫,她就忍不住了,就要自殺。
他們的感情,真的很深嗎?
但是深深淺淺都由不得她說了算的。
而且她又不能去跟傅柔深談,所以她只能把很多問號都拋開,只一心做自己。
“要不讓卓亮去見見她開導她一下?”圓圓突然突發奇想的,然後曖昧的看着華恩。
華恩立即敏感的看向圓圓,卻是立即以大局爲重:“這話我對小幸說過的,你不要以爲我不捨的,雖然我也不高興,但是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小幸有麻煩而不管。”
“好了,你們倆對我好我知道。”小幸笑了。
感動的是,有些人的姐妹情誼,彼此間永遠那麼懂。
下午一個人坐在街邊的木椅上曲着膝望着那片藍天,她已經很多年沒有一個人坐在街邊真的拿出時間跟心情來欣賞藍天。
或許是近來傅柔給她的壓力真的很大,她卻硬是擠出一點心情來望着那片漸漸地越來越蔚藍的天空。
這世界上不漂亮的事物有很多,好在漂亮的也有很多。
正如此刻,原本有些憂鬱的天色漸漸地變藍,烏雲漸漸地移開,就是白雲漫天。
那些如白色棉花糖軟軟的雲彩,一朵朵的飄向東邊或者西邊南邊的,一朵朵如夢如幻。
小幸就靜靜地坐在那裡,一直看下去。
這一生身邊真正的朋友沒有多少,但是認識的人卻不少。
採訪過的典型也不在少數,自己的經歷也比一般人都要多,所以心也大了嗎?
她一直不想做個大方的人,她只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剛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是她對他最大方的時候,她還記得自己曾經對他提出結婚協議,以便他想要多自由就把想要的自由都填進去。
互不干涉,互不打擾,曾經她的大方,讓後來的她每每想起來都想笑。
直到記起他把那份一直讓她後來一直很介意的協議在她面前撕毀,她臉上的一點點笑意才緩緩地消退。
後來辦公室同事給她打電話她才又上了車開着去臺裡。
別的組有臨時任務卻沒人可以利用了,完不成他們組只好過去幫忙,還不等到他們區就看到他們的人朝着她招手。
“卓幸別回來了,往外走,有個突發狀況現在很多媒體都去了。”
她便立即跟着一衆人等到了某個醫院門口,那裡面才死了一對夫妻,一個是搶救無效,一個是因着逝去人走的太突然接受不了一頭撞死隨着去了。
小幸聽着那些話的時候就很緊張。
當看到那個撞死在醫院門口柱子上的女人躺在地上,而那個柱子上的血……
她的心狠狠地顫着,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不自禁的握着話筒的手都有些發抖。
死者家屬都到了,跪在那裡給孩子討公道,那場面……
切不說搶救無效是醫院無能還是逝者命該如此,只是那個就那麼撞死的人……
這些人都太自私了,怎麼能就這樣輕易把生命了結?
一場賭氣,卻是把命真的賠上了。
在場的無不驚歎,雖然警署的人已經來處理,但是醫院附近從來不缺少人的。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糟糕,周圍的議論聲又是那樣滔滔不絕,說什麼的都有。
她突然覺得心口好疼好疼,原本好不容易晴朗的天空好像又陰鬱了,她突然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再重逢已經是七年之後,她身邊有爾雅的未婚夫,他身邊卻連個女伴都沒有,傳聞他那方面的取向有問題,可是……
推薦飄渺舞兒完結文《粉嫰小妻》結婚那年,
她十九歲,他二十九歲,她是他粉嫩的小妻
他對她說過不下一千句狠話,卻也有不下一萬次的放任。
他說不愛她,卻跟她夜夜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