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清晨的噩夢其實是夢到酒莊爆炸,卓亮當時就在裡面視察。”
夜深人靜,就連着女人的聲音也變的有些失落。
偌大的臥室裡,寶寶牀上兩個小萌包已經睡着,大牀上她躺在老公的懷裡,說出自己早上的噩夢。
他吃驚看她:“酒莊爆炸?”
她點點頭,下巴擱置在他的胸膛,美麗的眼神只望着他性感的脣瓣,柔荑輕輕地擡起,撫着他那薄脣:“這夢來的太突然,但是後來想想,應該也只是一場夢吧。”
“你去告訴他了?”他想她第一個說的肯定不是他,她太緊張的男人也沒幾個,這件事又跟卓亮有關,她應該先去找卓亮了。
小幸突然從牀上爬起來:“不行,我一定要幫卓亮把那個女孩找回來。”
卓亮身邊需要有個女孩子陪伴着緩解他的壓力。
現在酒莊裡這麼多事情,他們真的是分分鐘都有可能崩潰。
雖然她這個二小姐不會進去酒莊裡工作,但是,她想爲她那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做點事。
也不枉他們兄妹一場。
傅總有點吃醋,爬起來抱着她,下巴擱置在她的頸窩裡:“你只知道想着幫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難道直到如今在你心裡最重要的那個還不是我,你親愛的老公麼?”
小幸轉頭,笑的有點淘氣:“你最多隻能排第三!”
她說着轉頭看向那兩個小寶貝。
在愛情裡面,你永遠都是第一。
在生命裡面,你永遠都是第一。
但是作爲一個母親,孩子,卻是我的第一。
好看的長睫裡閃爍着溫柔的光芒,然後嘿嘿對他笑了兩聲:“不過你也不要太難過,最起碼第三不是最後啦。”
“那誰是最後?”
小幸挑挑眉,臉上帶着無趣:“我爸啊,沒教育過我,只知道利用我。”
他輕輕地握住她戴着婚戒的手指:“我們想點開心的事情。”
她笑了一聲:“你想,我負責執行!”
實在是不想在想了,這一天天過的,真是精彩的讓她自己都覺得每天提着心。
尤其是早上那個電話,她真是害怕透了。
如果不是卓亮告訴自己是她媽媽做的那件事,她真的會一直擔心下去。
這樣想起來,那陣子有人因爲酒莊的事情找她麻煩而沒有找卓亮,她就想通了。
原來,是她做的。
所以當然不能傷害自己的兒子,只傷害前夫的另一個女兒。
“這個我喜歡!”
小幸正在想別的事情,突然聽到他的一聲,然後感覺脖子上癢癢的,不自禁的就歪腦袋,然後歪倒在牀上,傅總爬上去:“現在我們一起執行。”
小幸立即滿臉通紅,努力讓自己不要太緊張,眼眸間的羞澀跟脣角淺勾的俏皮卻是讓傅執看了就動心。
就那麼不動一下的在她面前,看着她嚇壞的樣子:“看來我們還是做的太少了!”
小幸實在聽不下去:“你要注意身體啊!這樣很容易垮掉的。”
“不怕垮掉,我就怕沒得做!”
所有的煩心愁事都被拋到九霄雲外。
昏暗的空間裡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寶寶休息,下半夜他睡着了,她又下牀去看兒子女兒,把被子都給他們掖好,然後才退回到牀沿,坐在那裡看着那一對睡着的小萌包情不自禁的傻笑。
再轉頭看到自己親愛的男人,更是淺莞了。
那暗夜裡的美,不張揚!
靜靜地,默默地。
卻是讓看了的人都醉了心。
第二天她便寫了幾篇關於卓亮的稿子。
卓亮並不知情,她卻在隔天帶着稿子跟禮物到了跟編輯約好的地方:“這幾篇關於卓家大少的稿子我希望你們全都發出去,這是給各位準備的一份小禮物,還請不要嫌棄。”
幾個編輯互相看了一眼,原本大家屬於不同的雜誌社,都很有分歧。
但是小幸這麼明目張膽的把她們一起找出來,並且還說出自己的訴求,還給她們帶來了非常不錯的小禮物,幾個編輯互相對視一眼:“其實卓家大少的稿子我們一直是願意收的,並且我們也曾親自去採訪,但是他卻見都不見,其實你今天就是不送禮物,我們也會幫你這個忙。”
另外編輯也說:“是啊,像是你哥這種走在刀尖上的男人,其實是很多女孩心目中的勇士,白馬王子,稿子你請放心,我們一定幫着個忙。”
所以沒過多久,卓亮逛街的時候就會被人指指點點,開頭他還有些疑惑,當隨意拿了份雜誌打開來看,連着三對彩頁上全是他的成長曆程,以及對他的評價。
不由的微微皺眉,但是轉頭,看向很多人抱着不同的雜誌,他就在報刊那裡翻了幾部。
然後有點哭笑不得,這是哪個傢伙做的?
而小幸跟傅執一起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傅執看她笑的那麼開心不由的無奈搖頭,卻是問:“卓亮肯定要瘋了。”
小幸說:“我的文筆很好的!”
然後給自己老公看,他卻是不忍直視:你把他誇的那麼正義之士,又評價的他的內心世界那麼悽慘,你真不怕他知道後找你麻煩?
“我現在不是爲了讓他看到,我也不管他會不會高興,我是想,他心裡的那個人,到底能不能看在他現在很需要有人支撐的情況下出現。”
若是那個女人打死都不想再出現,已經過去這麼多年,她也要給哥哥琢磨合適的對象了。
但是如果那個女人出現了,那就皆大歡喜了。
卓亮也不用在整天憑空想象,她也不用擔心沒人能照顧卓亮的心。
卓亮不久後駕到,看到妹妹跟妹夫相親相愛的實在是不願意找茬:“可是以後別再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了好麼?”
小幸喝了一口湯:“你先吃點東西在訓斥我好了!”
她洗耳恭聽。
卓亮無奈搖頭,卻是乖乖的吃飯。
上洗手間的時候兩個男人一起,傅執忍不住說了句:“她的夢,你怎麼看?”
卓亮動了下:“天災*,誰又能避免?如果我最近真的有這場劫數,那也是命中註定,我又如何防範於未然?”
漆黑的眸子垂下,傅執說:“她最近在努力的幫你找回那個女孩。”
卓亮笑了一聲,有點挖苦:“看得出。”
這些年,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是唯一關心他私生活的女孩。
而那個女孩會因此出現嗎?
其實他很期待。
“對了,傅執,我雖然不希望你們傅家能在這時候出手相助,但是最起碼,爲了小幸,千萬別落井下石。”
傅執轉身,洗手間門口,他蹙着眉看着身後的男人,停頓片刻,深邃的眸子越發的駭人:“這件事你大可不必擔心。”
傅執心裡自然是有數的,雖然他也是剛剛知道。
“可是那天我媽還去你們老宅,你會不知道?”傅執轉身離去。
卻是對他的話有些質疑,回去的路上他才問小幸:“你爸爸的前妻去老宅找過你?”
小幸想了想:“那個啊,不是找我,是找媽媽!”
他便是疑惑的看了小幸一眼:“什麼時候?”
“就是那天我跟你說做夢夢到爆炸的那晚啊。”
小幸倒是沒想別的,只是傅執的神情有點複雜。
這晚老宅裡很熱鬧,老爺子說:“孫媳你不是會素描嘛,幫老頭子也畫一張!”
於是下人把那兄妹倆小時候用的畫板從倉庫搬到客廳,小幸輕笑一聲:“爺爺,您確定要讓我畫?”
傅建國來了一句:“我也沒畫過,那你給你爺爺畫完也幫我畫一張。”
傅柔坐在旁邊看着:“哎呀,我見她畫過她的前男友,還不錯,不過——我不確定她還會把別人畫好。”
小幸有點羞愧,聽到前男友三個字,然後笑着說:“小柔說得對,我恐怕真的會畫成四不像。”
說完羞愧的低頭,老爺子卻十分信任她:“我們家小幸還有做不好的事情?爺爺看好你,大膽的畫。”
啊——
小幸竟然有點卻之不恭:“好吧,那我試試。”
然後看着那已經很多年的畫板,畫板真的很漂亮呢。
傅執卻是把母親叫到房間裡,何悅看着他頗爲嚴肅的樣子:“有什麼話要單獨說?”
平時他就算給臉子都不介意場所的。
“你跟卓玉清的前妻還在聯繫?”
傅執淡淡的一聲,何悅卻是嚇一跳,臉色發白:“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前陣子我就發現你不對勁,但是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還跟那個女人糾纏不清?”
他有點生氣了,看着自己母親想要掩飾的樣子,他立即說:“跟她斷掉,以後別再跟那種女人在一起。”
“我也不想理她啊,可是她追到家門口,我能有什麼辦法?”何悅也很煩,一失足,難道一輩子都挽回不了。
“如果有天我跟卓幸因爲你鑄成的錯誤而分開,我這輩子都不會在見你,並且,你也別想再見你的孫子跟孫女。”
他很嚴肅的,恐嚇。
何悅吃驚的望着她兒子:“小執,你這是在跟媽媽說話嗎?”
“你這是在跟生你養你這麼多年的媽媽在說話?你在威脅自己的母親?”她簡直不敢相信。
“我不是威脅,我是告訴你事實。”
何悅就生氣了,轉頭望着別處:“現在你心裡就是那個姓卓的女人,把我這個當媽媽的卻看成累贅。”
“你永遠都是我媽,但是她是我這輩子唯一如此動心的女人,你們倆我誰都不想失去,更不想一起失去。”
“那以後她爸爸的前妻在找來,我要她找你好了。”何悅氣的昂首,渾身發抖。
他卻是點頭:“沒問題,就讓她去找我!”
他說着轉身下樓。
臺階上一層層的往下走,就看到她老婆曲着膝蓋再給爺爺畫素描。
“爺爺,你的眉毛好粗哦,人家說眉毛粗還上翹的男人都是很上進的呢!”小幸忍不住誇起老爺子。
老爺子樂的合不攏嘴:“是麼?哈哈,你爺爺年輕的時候當然是相當有上進心,若不然也不能在部隊裡混成老大啊。”
小幸也笑,然後繼續努力。
傅柔頭貼着沙發扶手,腳搭在另一個扶手上,望着天花板聽着爺爺跟小幸聊天,兩個人,真的都很逗。
“我的眉毛跟你爺爺差不多!”傅建國說。
小幸確定的點頭:“是呢,爸爸的眉毛也超好。”
“那我們家就三個男人,應該是你老公的最有上進心了?”
他走上前,站在她身後,兩人的衣服輕輕地貼着,她轉頭看他一眼:“真不知羞!”
然後繼續努力,傅執看着她把爺爺畫的,跟街上那些賣藝的差不多吧。
“因爲是傅太太的作品,雖然勉強過關,但是爺爺你待會兒就給她十塊錢吧,咱們也按照市場價格。”
小幸吃驚的望着他:“我怎麼有點沒聽懂?”
“我哥哥誇你不如市場上畫的好,但是我哥哥想讓爺爺看在你是他老婆的份上給你市場上的價格,咱們這個叫親情價。”
傅柔立即補充,然後笑的前仰後翻。
小幸羞愧難當。
何悅站在樓上看着樓下的那一場歡樂氛圍,竟然覺得氣很不順。
她以前還希望小幸跟她兒子好好地,但是現在,她卻突然討厭這個女孩。
想到那些事情,又想到兒子剛剛在樓上的話,她終是忍下去。
小幸畫完後拿到爺爺手中,爺爺戴着老花鏡,還真是欣賞了一下子,然後得意道:“誰說我們小幸的畫只值十塊,沒眼光,明明就是很有大師風範。”
吃飯的時候小幸給傅執佈菜,何悅看着兒子那麼享受的樣子:小執你這傷真的很嚴重哦?上次我遇見院長,他怎麼跟我說只是擦傷過幾天就好呢?
傅執沒料到媽媽突然撤自己的後腿,而小幸夾菜的動作頓住,傻眼的看了何悅一眼然後轉頭看傅執:“什麼意思?”
傅執也皺着眉,犀利的眸光射向斜對面的母親。
傅柔低頭吃着東西,動作也忍不住頓了一下,瞬間感覺要世界大戰,消化不良呀。
而那父子倆更是看向何悅跟傅執:“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幸還是要好好照顧小執的。”老爺子立即說。
小幸笑了一下,有些僵硬的。
傅執不說話,不想爭執,低頭吃了幾口。
小幸便也在他上樓後跟着上樓,他說:“帶着孩子回別墅吧!”
彷彿日後還會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情,不如去別墅來的清閒。
“合適麼?”雖然她喜歡一大家人一起住,但是何悅不喜歡她,她也不願意天天看婆婆的臉色,但是卻從不想讓老公因爲婆婆而爲難。
今天老公突然提起,她已經感覺到老公跟婆婆之間的關係似乎在發生微妙的關係。
他搖搖頭:“沒關係,讓張姐跟穆姐一起跟着過去,反正平時也是她們倆在照顧。”
小幸點點頭:“等明天。”
他看她一眼,不禁的笑了一聲:“爲什麼等明天?”
“明天媽約了姐妹去美容院!”就可以免掉一些尷尬。
他點點頭,也不想再看何悅不開心:“好!”
小幸看他心情不怎麼好,不由的垂眸看着他的手臂還吊着:“可是你的傷?”
“確實是沒什麼大礙了!”
他自己動手解開繃帶,這幾天要累死。
小幸震驚的望着那一幕,這傢伙,竟然就這樣把手臂上的紗布都拆開。
他脫下半隻袖子:“那晚的車禍是真的,我身上還有淤青你也看到?”
她點點頭,他說的那麼認真,認真到她發不出脾氣。
而他的一字一句都那麼嚴肅:“但是確實沒有骨折,只是小傷。”
“那你——”小幸忍不住小聲打擾一句。
“就是感覺很不好,其實只是想留下你!”他擡眼看向她的臉,如墨的眸子裡多的是真誠。
這一刻,像是全世界都安靜。
“你一定很生氣吧?我又騙你。”
他也有些泄氣,不是故意,但是那時候他想不到別的更好的辦法。
她卻是用力的搖了搖頭,眼裡含着淚,卻故作無趣:“你還可以演的更慘一點。”
說着就傻笑了一聲,望着他的眼裡多的是深情:“周大作家說小說裡通常男主會裝個死或者裝個殘疾什麼的來問女主到底愛不愛他。”
可是他雖然用那種方式留住她,卻並沒對她有那種過分的要求。
用他們平時的行事動作來說,雖然他吊着手臂,卻是除此外都是公平的,包括他想要她想說愛他,他也是直言,沒有耍別的手段。
小幸在這點上很尊重他。
然後走上前:“我幫你脫襯衣!”
她擡起手,溫柔的指尖輕輕地將他的襯衣解開。
輕輕地挽起他的袖口的時候,卻看到他的手臂上纏着紗布,厚厚的一層,不自禁的滯住。
他看她失神的樣子:“這個是真的,不過不用擔心,已經結疤。”
她輕輕地給他拆開,然後看着那很長的一道,並且結疤的寬度足有一公分,還是忍不住心疼一下子:“傻瓜,傅執你是個傻瓜。”
他卻是擡起手捧住她的臉,在她還來不及回過神的時候低頭用力的吻着她的脣:“那也是因爲你!”
那話裡帶着恨的,又是無盡的愛。
她的心像是被劃了一道,卻是擡手熟悉的動作勾着他的脖子與他吻在一起。
嬌小的身材掛在他的身上,完全不成問題。
不管他的傷,不管他的心情,也不管自己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纏着他不與他分開。
直到大牀上,她還那麼抱着她,看着眼前那雙灼灼的眸子:“知道嗎?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時候,我看到你的眼睛就很緊張。”
他笑,緊緊地抓着她的手,拇指在她的肌膚上輕撫:“我知道,你膽子真小。”
他的一句似真似假的玩笑話,她卻是立即感覺到自己的臉上一陣火熱。
何悅跟傅建國休息的時候傅建國才問:“怎麼突然說那個?”
何悅的臉色不好:“我說的是事實。”
傅建國無奈的笑了笑:“小悅,孩子們感情的事情,我們做長輩的不要過多幹涉了好不好?你在飯桌上那麼說,那麼多人都在,你讓你兒子的臉往哪兒擱?”
“他都不給我留臉面了,你不知道他把我叫到他們房間裡去說了些什麼,我白養他那麼多年。”
“他說什麼把你氣成這樣?”傅建國好奇的問了句。
“他說——反正就是維護他媳婦唄,還威脅我說要是再對他媳婦不好就跟我斷絕關係,連孫子孫女也不讓我見了。”
傅建國微微皺眉,後來卻是笑了一聲:“像是咱們兒子會說的話。”
何悅吃驚的看着老公:“你還笑的出來?他爲了個女人連自己親媽都可以不認。”
“小悅,你何必逼着他在你跟小幸之間做選擇呢?小幸這個女孩,卻是是萬里挑一。”
“是嗎?她倒是萬里挑一了,挑到咱們兒子爲她幾次受傷。”
傅建國只以爲老婆是心疼兒子纔會這麼生氣:“別想那些了,有兇無險,咱們兒子是不會出事的。”
第二天小幸跟傅執趁着何悅不在家跟老爺子告了辭。
老爺子說:“去吧,你們總要自己的日子!”
小幸卻很抱歉,看的出老爺子很不捨。
而且這次之後,他們恐怕就真的很少回來了。
“爺爺,每個週日晚上我們一家四口還是會按時回來吃飯,好不好?”
小幸淺笑着,低低的說。
老爺子笑了笑:“當然,必須要全部都到齊。”
小幸便是用力的點點頭,傅執一個肩膀上扛着一個,她跟在他身邊扶着小傢伙的後背,兩個下人跟着他們就那麼離開了老宅。
幸美跟何悅一起去做美容,何悅有些不高興:“現在我兒子的心真是被你閨女給勾走了。”
兩個女人臉上都貼着面膜,誰也做不得表情,幸美卻說:“兒子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就算他跟小幸好,但是也還是你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不是?小執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你就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我倒是想着,將來卓亮結婚了,真不知道我們娘倆會不會也因爲兒媳婦而鬧矛盾呢,我想我肯定也會如你這般吃兒媳婦的醋。”
何悅說了句:“你們又不是親生!”
後來再也聽不到聲音,只剩下兩個工作人員在工作的寂寞。
而卓家裡,李愛更是看着老頭子不理她而生氣:“你說我跟你那些年得到些什麼?”
卓玉清不說話,只想着她在幸美回來之前一定要離開,他可不想再讓幸美生氣。
“我給你生了那麼優秀的兒子,難道我就一點功也沒有?”
卓玉清這才轉頭看她一眼,她跟當年真的是不一樣了,當年的她啊,不會施着厚厚的粉卻也是迷人的,而今,或者歲月真是把殺豬刀。
“我不過就是要你個幾千萬想做點小生意!”她又說,想了想不能總是隻提這些便繼續用兒子打親情牌:“你說卓亮整天在酒莊跟公司忙忙碌碌,難道他不值這個錢?”
卓玉清這才冷笑一聲,不得不說:“小亮是無價的,但是你,不要以爲給我生了他,我就會一輩子供着你,你從卓亮那裡拿了多少錢別以爲我不知道,但是李愛,做人也是有底線的,何況你這些年,不是也去嫁過別的男人?我有什麼義務再去贍養你?”
李愛聽着他說嫁過人這一事情竟然有些說不出話,吞吞吐吐:“我是嫁過,可是我不是回來了麼,你還娶了幸美,還又生了那個小賤人呢。”
卓玉清聽到那聲小賤人立即轉眼,歷經滄桑的眼裡佈滿了殺氣:“警告你,再對我的孩子無禮的話,這輩子你都休想再從我這兒得到半分錢。”
卓玉清的聲音突然變得冷硬讓人生畏。
自從上次跟兒子惱羞成怒,這是他第二次生氣。
“你威脅我?”李愛氣的站了起來:“我告訴你卓玉清,你這次要是不給我錢,我就敢跟你魚死網破,這些年那老狐狸精跟那小賤人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卻是在外面受苦受罪,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肯定不會這麼容易罷休。”
她大吼着。
家裡的下人都忍不住皺着眉,心想着這個沒教養的潑婦竟然是他們家男主人曾經的妻子,怪不得他會重新結婚了。
“李愛你要挾我?我如果是那膽小怕事的也不會有今天,我告訴你,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遇上你這麼個難纏的女人。”
李愛氣急反笑:“我這個難纏的女人?呵呵,恐怕你最大的錯誤是爲了一個小女孩跟自己的現任妻子差點離婚,若不是我兒子把你罵醒。”
李愛咬牙切齒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對他滿滿的意見。
“你胡說什麼?”卓玉清覺得有點看不清,要被氣死。
“我胡說?你還當這是什麼秘密呢?就你跟公司秘書那點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李愛雙手環胸,扭了扭自己的老腰,仰着頭趾高氣昂,一副天下事盡在她的掌握的樣子。
卓玉清卻是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裡:“你給我滾,滾!”
那大吼的聲音,卓亮從外面回來就聽到這樣的聲音。
本來聽到父親對母親說這話他是生氣的,但是看到他媽媽那要瞪出來的眼珠子,他又沒辦法生氣了,因爲他那個親媽更讓人受不了。
“小亮,你可算回來了,你聽到你爸爸跟我說些什麼話了麼?”
卓亮望着走過來抱着他手臂喊委屈的女人:“他現在有新家就不顧念我這位前妻了,小亮啊,媽媽把你生下來的時候他對媽媽可是好着呢。”說着就抽泣起來。
卓亮無奈沉吟:“你又來什麼事?”
想到父親前不久纔出院,實在是不忍心再讓他生氣,但是看到眼前自己的母親這般難過,他竟然也是沒由來的心裡不舒服。
“我——”
“她來還有什麼事?除了要錢還是要錢。”
卓玉清氣急道。
卓亮看了卓玉清一眼:“那也是你遇人不淑,如果你當初不跟她結婚,也不會有後來的這麼多事情。”
卓玉清說着又低頭看自己的母親:“上次給你的錢這麼快就用完了?”
卓玉清要再說話,卻也懶的再說。
李愛低了頭,像個做錯事的老小孩:“投資生意敗了。”
卓亮擡了擡眼:“就拿着那筆錢好好地養老不行麼?非要再去投資?”
李愛立即支支吾吾:“那你覺得你媽媽這個年紀已經很老了麼?一輩子都碌碌無爲,難道到死,還是閒的要緊?”
“你若是實在不願意給我錢,那你就在公司給我安排一份差事行不行?”
李愛突然心上一計策。
卓亮皺着眉:“你去公司?保潔嗎?”
他怕別人知道他媽媽在做保潔會笑話,但是他實在想不出她還能做什麼。
“你媽媽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而且我兒子可是繼承人,我豈有去做保潔的道理,隨便給我個部門管管,媽媽保證不會給你出漏子。”
李愛說起來滿口的信心。
卓亮卻有點哭笑不得:“你多少年沒上班了?隨便一個部門?你瞭解紅酒嗎?”
李愛哼了一聲,擡頭望着別處,高高在上的:“你可別小瞧你媽媽,若是沒點跟你爸爸的共同興趣,也不會談到生下你。”
卓亮倒是很吃驚:“你果真懂紅酒?”
李愛的臉色卻突然有變,看着兒子那質疑的眼神,張了張嘴巴,然後又是傻楞的一笑:“那也是很多年前了,現在不懂了。”
並不是沒有美好的過去,但是真的是悔不當初,要知道她後來會變成那樣,他真的不會結婚。
卓玉清無奈沉吟,他跟李愛離婚後對婚姻真是沒了想法,還不如一個人瀟灑的感覺,是幸美讓他看到女人賢淑的一面,讓他重新對家有了渴望。
“你跟我上樓!”
卓亮說着拉着她上樓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嚇一跳:“兒子你弄痛我了!”她感覺自己的手腕要被他捏斷了。
他卻是在進了房屋以後立即鬆開了她,看她握着手腕那怕疼的樣子:“我已經都知道了,你究竟爲什麼要那樣做?”
他的聲音裡帶着疼痛跟羞愧,他的親生母親,竟然私下開酒廠,還打着卓家的旗號,並且只要一想起上次小幸差點出事他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早知道他就一分錢也不給她,她也不至於有辦法胡作非爲。
李愛卻是裝糊塗:“你說什麼呢?什麼究竟我爲什麼要那樣做?”
眼珠子轉悠的極快,緊張卻努力掩飾着。
彷彿剛剛那個氣焰囂張的潑婦一下子被抓住了把柄嚇的六神無主亂了神,成了過街老鼠。
“在你兒子面前你就不要裝了,警局早就查清楚了,你以爲你還能瞞天過海?是你兒子在你背後替你隱瞞,但是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繼續這樣,我也幫不了你的。”
“什麼?你都知道了?小亮呀,原諒媽媽,媽媽也只不過是想賺點錢,不是想要給酒莊造成什麼困境的。”
“那找人去找小幸的麻煩呢?”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矮了半截。
“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發覺是你嗎?本來我還不相信,但是我突然想到,明明酒莊現在是我在管理,小幸根本就不是酒莊的一份子,可是出事的竟然是她。”
卓亮突然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李愛,你知道嗎?那次若不是有人替她擋了一刀,她就死了!”
最後那四個字,聲音並不是很重,但是卻是他最心痛的表達。
“你知道嗎?如果結局是那樣,你或者是痛快了,但是你兒子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也沒臉再在卓氏呆下去,更是不會再讓你出現在卓家的生活裡。”
那一字一句,他已經把能說的厲害關係都跟她說了。
李愛有點驚恐,擡頭看着兒子的眼裡也盡是哀求:“那,那我也不過是想給她跟她媽媽一點教訓,沒想真的殺了她呀。”
他笑,鬆開她然後轉身走到窗口,一手扶額:“只是嚇唬她?她因爲我委屈自己跟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結了婚,她爲了卓家付出的遠比我多的多,而如今我是繼承人她卻什麼都不要,這樣的女孩子你怎麼還忍心去傷害她?”
“因爲我,幸美在她五歲的時候就把她送到國外去,她從小到大連在爸媽身邊的機會都沒有,回來後還能那麼對我,爲何你卻一直想不開,爸爸跟阿姨結婚的時候你們已經離婚很久了。”
李愛本來沒了氣焰,卻聽到他那一聲阿姨而氣的又瞪眼:“我告訴你,就算他們倆是後來結婚,我李愛不要的男人,誰要是敢收,誰便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敵人。”
李愛那一聲鏗鏘有力,卓亮滯住,他完全不懂母親的心思。
明明是她自己不知道經營自己的婚姻,爲何別人的婚姻她卻是容不下?
“你若是不給我錢我就去問你爸爸要,我倒是要看看是他能拖得起還是我能等的起,反正我一天要不到我就一直要下去。”
Wшw⊕ ttk an⊕ ℃o
“你只會問爸爸要嗎?你是怎麼要到別人的錢的?李愛,我已經把你的底細查的清清楚楚,你若是在這樣執迷不悟,你信不信我會親手把你送進監獄?”
李愛被兒子這一聲嚇的退後半步,卻是硬挺挺的站在那裡:“你要把你親媽送進監獄?你果然是我的好兒子啊。”
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而卓亮再也沒力氣跟下去,站在窗前開始不知所措,手指開始漸漸發抖,再然後他只好從兜裡把菸捲拿出來,當好不容易點燃抽了兩口後他纔好一些。
卓玉清坐在沙發裡聽着她的高跟鞋踩着木板發出的殘忍的聲音,讓他不自禁的皺着眉,不過總算是下來了。
他是真不希望這個女人跟他兒子女兒多呆,就連卓亮他都不願意他們母子再見,若不是卓亮現在長大很多事他做不了主。
“卓玉清,你記着,你滿足不了我的我也會想辦法自己滿足,但是我的辦法不一定是什麼好辦法,所以,咱們走着瞧。”
李愛卻是丟下話就走,而他卻皺起眉,他想不通,李愛那話到底什麼意思,李愛到底想得到什麼?
這麼多年卓亮給她多少錢?
他也不是一次沒給過。
可是爲什麼,就是無底洞一般的,永遠沒有消停的時候。
李愛出門的時候幸美剛好回來,幸美正好回來,卻也只是看到一輛好似熟悉的車子經過而已。
沒想起是李愛,但是一回到家看到老公在愁眉苦臉嘆息,就有點疑惑了:“剛剛有人來過?”
他想回答,卻是看着妻子擔憂的樣子嘆了一聲。
幸美立即就明白了:“我剛剛看到那車就懷疑是她,沒想到真是她,又來要錢?”
“小美啊,我是沒辦法,別怪我!”他也累。
幸美卻是苦笑一聲:“我怪你有什麼用,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你們好幾年,只是她這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你的身體還好吧?”
他點點頭,她卻是立即叫下人給他又倒了杯熱水親自端着去給他:“喝點水。”
他喝完水之後果然舒服了一些:“我真是罪孽深重纔會讓這個女人纏着我到死。”
шшш◆ ttκan◆ ¢〇
幸美不說話,對於他跟李愛的事情,她反正也不是沒生過氣,但是又能怎樣?
現在他這身體,說不定什麼時候再被一刺激就出什麼事。
她是真的再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原來人活着便是最重要的,死了,她連罵也找不到人罵。
周園園跟華恩聽說她徹底搬回別墅立即買了玩具去看一對小萌包。
她們倆還是喜歡叫小糯米丸子,周園園抱着一個熊玩具對小小幸:“小糯米丸子叫聲媽咪來聽聽。”
“那小小執要是能叫一聲乾媽呢,乾媽就把這個小小的玩具手槍送給你哦。”
小幸看着她們倆的玩具忍不住皺眉:“這種玩具熊就你們倆就買了n個了,還有華恩你今天腦子腫麼了,他還不到一週歲,你買槍來做什麼?”
“是啊,你就算抱一座金山來他也是抱着當巧克力啃罷了。”周園園說了句。
“哼哼,金山我可抱不來,那個只有傅家有,不過這個玩意早點讓他接觸,長大後也好操練啊。”
“操練什麼?”
------題外話------
推薦完結文《寵妻之大婚難停》七年後再重逢,她還會如當初那般任他宰割?他若是不把心掏出來給她,就算殺了她她也不會服氣。
跟《偷生一個萌寶寶》同爲重逢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