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用來給你練手用。
這句話，方少白說得太過隨意，而顧以安聽得太過驚悚。
儘管早就已經知道了方少白是什麼樣子的人，可是在聽到這話的時候，顧以安還是覺得渾身發冷，呼吸都無法順暢起來了。
方少白，他一定有毛病，他太過冷血，好像是已經不把自己當成是人類了，面對人類，他也沒有一點兒基本的人性。
大概是被嚇慘了，付瑩瑩在看到方少白跟顧以安說話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了。
顧以安沒有被綁着，顧以安跟她和蕭媛完全不同，顧以安一點兒都不狼狽，顧以安似乎還能跟方少白平等對話……顧以安，是跟方少白一夥的！
付瑩瑩瞪大了眼睛，狼狽不堪的她，這會兒的眼睛裡卻閃爍着精明的光芒。
反倒是蕭媛，看起來有些呆傻，好像是完全被眼前這局面給嚇到了，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
“安安，安安，你跟方少白認識對不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跟方少白很熟是不是？你幫我們求情，讓他放了我們好不好？我們沒有得罪過你們呀。”付瑩瑩哭道，一副卑微哀求的樣子，讓人看了就於心不忍。
顧以安卻是皺眉，“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付瑩瑩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直接朝着顧以安所在的方向開始磕頭。
因爲付瑩瑩是跟蕭媛綁在一起的，所以付瑩瑩這忽然跪倒在地，蕭媛根本沒有防備，也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直接被帶得摔倒在地。
可大概是對自己現在的處境比較清楚，蕭媛緊緊地咬着脣，因爲忽然被拉得摔倒而疼得臉色扭曲的蕭媛，也沒有哭鬧，更沒說什麼。
付瑩瑩一邊磕頭一邊大哭道：“尹季宣請我們去玩的，我們跟他並不熟，他家裡事業很大，又有錢，我們這些窮學生怎麼敢得罪他？他讓我們去，我們不得不去啊。你們要抓尹季宣就抓他好了，看在我們是同學的份兒上，放過我和媛媛行不行？我跟媛媛求你們了。”
顧以安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方少白。
付瑩瑩這會兒跪下磕頭，可完全是一點兒都不含糊的，只是幾下的功夫，她的額頭上就紅腫一片，鮮血淋漓。
蕭媛還在呆愣着，不知道要做什麼，而付瑩瑩不光是自己磕頭，還摁着蕭媛的頭也一起磕頭。
一邊磕頭，付瑩瑩還一邊哭着讓顧以安放過她們。
顧以安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她遲疑了一下，看着方少白說道：“我不需要她們來練手的。你應該有視頻吧，我看看醫生的操作視頻就行了。”
方少白挑了挑眉，“不用練手？”
看方少白這態度似乎是有商量的餘地，顧以安連忙說道：“是的，不用練手，我跟着導師和其他的主治醫師做過幾次這種手術的，雖然是當助手，但是也足夠我看清楚並且記下來流程了。我只需要再看一下視頻和手術資料回顧一下就行，不用練手。”
方少白嗯了一聲，“既然這樣，那她們就沒什麼用處了，我待會兒就處理掉吧，免得留在這裡又髒又臭……”
“等等！”顧以安趕忙說道，然後就有些遲疑地看着方少白，“……處理，怎麼處理？”
方少白挑了挑眉，好像是對顧以安這個問題有些驚訝一般，“還能怎麼處理？丟冰櫃裡啊。”
果然如此！
顧以安只覺得自己的眼皮開始狂跳，她努力地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怒火，抿着脣說道：“冷櫃已經放不下了。”
“哦。”方少白點了一下頭。
就在顧以安以爲事情大概有轉機來的時候，方少白的聲音又突兀地響起了，“那就剁碎點兒。”
“……”顧以安只覺得一口鮮血們在胸口，發泄不出來啊。
天使島啊天使島，他們到底是怎麼弄出這樣的一個變︶態的？
也是，像她自己這麼變︶態的人也是世間少有了，而天使島可不就是專門製造變︶態的麼！
方少白和顧以安的對話雖然並不直白，可是也並不含蓄啊。
付瑩瑩和蕭媛只要稍微聯想一下，就能明白顧以安和方少白到底是在說什麼。
果然，後知後覺的兩人，臉色瞬間白完了。
剁碎？
又不是薑絲或者是豬肉，剁碎了包餃子嗎？
“安安，安安……顧以安，顧同學，求你了……”
大概是方少白的那一張臉太過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恐怖，讓人不寒而慄！
所以付瑩瑩這會兒真的是連哭都不敢哭了。
她只敢低聲地衝着顧以安呼喊，那聲音裡帶着顫抖之意，聽起來真的是可怖極了。
顧以安緊抿着脣，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她什麼都做不了，在方少白的這個變︶態面前，她這會兒什麼都做不了，因爲她最最重視的人，在方少白的手上，她投鼠忌器！
“顧以安，我們是同學啊，我們都是同學啊，你不能這麼見死不救。”付瑩瑩低聲哀求道。
方少白就好像是完全沒聽到付瑩瑩的聲音一樣，“她們兩個，或者是尹季宣，你隨便挑一個，開始練手。”
他的聲音裡沒有一點兒溫度。
顧以安緊緊地抿着脣，眼睛通紅地望着方少白，“我說了，我不需要練手。”
“不需要？”方少白笑了起來，“沒有不需要這一說的，肯定需要。因爲給我更換心臟，就只有這一次機會，萬一你中間出現什麼錯誤的話，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更換的過程中，不容許有任何錯誤存在，所以你需要先練手。”
“方少白！”顧以安咬牙，“你這會兒就算是逼我把她們全部都殺了，你也沒辦法保證我在手術的過程中不動什麼手腳的，不是嗎？如果我在手術中動了什麼手腳的話，你怎麼知道？”
方少白笑了，“這個問題，我早就考慮過了。其實也很簡單，這是10毫克的潘多拉之淚，在你動手術前，要麼你注射這藥物，要麼讓景姒注射。等到我的手術安全進行完，我會給你解藥的，相反的，如果我死在手術檯上的話，那你就要陪我了。潘多拉之淚，絕對能讓你身在地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