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弈的話是什麼意思。
顧以安真的完全聽不明白。
什麼叫做,又有一個人要死了?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大概是對死人這兩個字太敏感,所以顧以安很想抓住薄弈,問清楚到底他那話是什麼意思,可是薄弈這次卻沒有絲毫的留戀,說完這句話,人就直接走了。
而她這樣子,也不想追出去被那麼多人用目光洗禮。
“那顧醫生你換衣服,我就先去忙了,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再叫我。”
說着,小薇也走了。
顧以安拎着手裡的袋子,臉色鐵青。
這衣服,是薄弈的買的。
如果單單是袋子外面的標籤上面手寫的留言,她還沒辦法確定這衣服是薄弈買的,可問題是這衣服的款式,她只看一眼就能夠肯定,絕對是跟早上薄弈畫的那幅畫中的她,所穿的衣服一樣。
除了薄弈,誰會買這樣的衣服?這麼巧?
而且,此時顧以安也已經能夠肯定了,昨天陸默然過來的時候,薄弈的確是看到了,還拍下了那張照片,並且把那張照片發給了談晉承,所以纔有了談晉承在本應該在公司的時間,出現在了醫院,還打了陸默然。
而今天呢,言霏霏找來了,薄弈也看到了她跟言霏霏去咖啡廳,所以他應該是早就料到了她會被言霏霏潑咖啡,於是他就幫她準備了這套衣服。
可問題是,薄弈怎麼知道言霏霏和陸默然的關係?
還有,就算是買這套衣服,也不會那麼及時吧。因爲言霏霏今天來,這是個意外,是誰都沒辦法預料的。畢竟言霏霏現在的狀況極差,她是不能出院的。
顧以安的臉色有些沉。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這套衣服,或許是薄弈已經買了很久的,目的或許是爲了畫那幅畫。雖然爲了畫畫而買一套衣服回來挺讓人覺得無語的,但是誰讓薄弈有錢呢,任性一點也無妨。
所以,或許是因爲早就有了這件衣服,他在看到她被潑了咖啡之後,就想辦法把這衣服放在了她的衣櫃裡。
又因爲她前一段時間都沒在醫院,所以衣櫃裡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上鎖,才能讓薄弈順利做完這一切!
可惜更衣室裡沒有監控,不然的話她就能夠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了。
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她到底要不要穿這件衣服呢?
說實話,她真是一點兒都不想穿。
她堅信自己不會是薄弈畫中的那個主角,那個似乎正在被地獄的黑暗所吞噬的聖潔天使!
而且,她纔不要隨了薄弈的意!
想了想,顧以安給古默打了個電話,讓古默這個專職司機去幫她在附近隨便買套衣服。
很快,古默就回來了。
不過一看古默買的這衣服,顧以安無奈了。
她的確是跟古默說,隨便買套衣服,她不挑的,只要能穿就行了。
但是古默買的這是什麼衣服啊?
顧以安真是額頭的黑線都下來了。
古默卻很是無辜:“太太你說要速度快,隨便只要能穿就可以。我就在距離醫院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家賣衣服的店,其他的衣服款式都比較古怪,就這件算正常,我就買來了。”
看着手裡的這一套水手服,顧以安真心覺得自己穿不出去。
她忽然想起來了醫院附近有一個店,是專門定做以及售賣各種cosplay服裝的,古默該不會是跑那裡面去了吧……
好吧,再看看自己手上這一套水手服款式的套裝,那還真算是比較正常的衣服。
可問題是,這衣服穿上之後,她看起來就跟從學校裡剛走出來的******一樣,那點兒像是個專業的醫生啊!
不過好在還有白大褂。
將就一下吧,大不了下班的時候,穿着白大褂出醫院上車回家。
於是,顧以安就換上了這套水手服,深藍色帶兩道白邊的領子,白色的襯衫,然後下面是跟領子一樣深藍色的短裙……
照了一下鏡子,顧以安真心覺得無語至極。
她記得有一次撞見景姒偷偷看小電影的時候,裡面的那個女主角穿的就是這麼一套水手服,至於說那小電影的名字,顧以安到現在還記得:校園,y蕩校花的私密日記。
一想到這個,顧以安就覺得自己的臉色完全黑了下來!
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別想那麼多,反正外滿罩上白大褂,再把白大褂的扣子給全部扣上之後,裡面的衣服完全就看不見了!大不了把白大褂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
嗯,換好衣服穿好白大褂之後,顧以安對着鏡子看了看,的確是看不出來裡面是什麼衣服了。
這讓她稍微鬆了那麼一口氣。
然後,出門,周圍的人看她的時候,也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顧以安總算是放心了。
果然白大褂有白大褂的好處!
可是還沒看幾個病人呢,她的電話就響了。
“安安,這會兒忙嗎?”談晉承的聲音傳來。
“不太忙,怎麼了?”顧以安有些好奇地問道。
“那請個假,跟我去個地方。”談晉承笑道。
顧以安愣了一下,“有什麼事情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馬上就到你們醫院門口了。”
“哦……好。”
顧以安很無奈地去請假,連她自己都對自己無語了,這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哪兒叫上班啊!
請好假從醫院裡出來,剛到門口,就看到了談晉承的車子停了下來。
顧以安直接就走了過去,坐了上去。
可是纔剛坐下,身上有些緊繃,她就低下頭一看,緊接着,她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來。
她身上還穿着白大褂。
可問題是,能脫嗎?
“怎麼還穿着白大褂?”談晉承也有些奇怪。
顧以安抿着脣,看着談晉承,“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先回家換個衣服。裡面的衣服不小心弄髒了,去見人的話不太禮貌。”
談晉承有些疑惑地看了顧以安一眼,“那倒沒事,也不是去見什麼人,不過你這髒衣服穿在裡面,不會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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