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是又起晚了。
顧以安簡直是無語至極!
起牀之後,腰痠背痛腿抽筋,就跟那上了年紀的人一樣,渾身上下哪兒都是疼的。
身邊已經沒人了,顧以安咬牙,很有些氣惱地起身。
好嘛,身上到處都是昨夜那一番瘋狂歡愛之後留下的痕跡。
脖子裡,胸前,甚至是腰裡,最讓她羞窘的是,大腿上也有!
簡直是無臉見人了!
顧以安氣得咬牙,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在牀上,女人永遠都不是男人的對手。
挑了一件能夠護着領口的長袖襯衫,又挑了一件黑色的長褲,顧以安很是氣惱地換好了衣服。
不過這件襯衫領口的扣子是在脖子後面的,她的手臂痠痛得不行,繞不到自己背後去係扣子,繫了好幾次,都沒繫上,氣的她差點兒沒把身上這衣服給撕下來!
她都不明白,自己這胳膊到底是爲什麼會這麼痠痛的。
兩腿站不穩,這她可以理解,可是胳膊……
好吧,她忽然想起來了昨晚那一幕,被他壓着胳膊和背從後面進入……
啊啊啊!
顧以安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了,自己到底是爲什麼要找虐,還去回憶昨晚上的經過啊,羞死人了好不好!
後面的扣子始終系不上,顧以安欲哭無淚。
就在這時,房間門被推開。
顧以安的動作瞬間就僵住了。
一想到自己昨晚上被他給欺負得又哭又鬧還不斷求饒,顧以安就覺得難以見人。
“起來了?”他的聲音裡還帶着醉人的笑意。
顧以安卻是完全沒心情欣賞,只是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過來給我係釦子!”
這語氣,相當強硬,還夾雜着一點兒氣急敗壞。
談晉承愣了一下,接着就抿脣笑了起來。
這麼毫不客氣的語氣,他真的很喜歡,這纔是他看上的人,他深愛的人!
“遵命,老婆大人。”
談晉承笑着走了過來,幫她係扣子。
他那纖長的手指很是靈巧,輕而易舉地繫好了釦子,隨即就微微彎腰,伸手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臉頰和她的臉蛋緊緊地貼着。
她能感覺到身後屬於他的心跳,而他則能感覺到臉頰上她的溫度和呼吸,還有那沁人心脾的專屬於她一個人的味道!
鏡子中,一個身姿窈窕的女人臉色泛紅,被一個高大的男人從後面緊緊地抱着,這是一幅絕美的畫面!
這樣的畫面,真的很容易就讓人沉醉進去,除了欣賞之外,還是欣賞。
就連顧以安,都忍不住覺得這幅畫面很美好,有一種安安靜靜的美麗,好像還有幸福和快樂在其中流淌。
顧以安輕輕地咬脣,她總覺得自己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幸福是可以這麼輕易獲得的嗎?
她會比母親和小姨甚至是陌雲袖都幸運嗎?這麼輕易地就獲得了幸福!
吃過早餐之後,談晉承有急事,就讓古默開車送她去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上班了。
顧以安纔剛進去,小薇就迎了上來。
“顧醫生,有位先生等您好久了。”
顧以安忍不住揉了揉自己還覺得痠痛的腰,跟着小薇往等候區走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言正倫。
瞬間,顧以安就想起來昨天陸默然跟她說的那些話。
只是稍稍遲疑了一下,顧以安就朝着言正倫走了過去。
也不過是短短一兩個月沒見,言正倫好像也是清瘦了很多。
這也可以理解,應該是言霏霏的病情惡化,所以言正倫太過擔心了吧。
可憐天下父母心,天底下所有的父母,在面對兒女生病的時候,都會這麼痛苦和煎熬的。
“顧醫生。”
看到顧以安,言正倫立刻就站了起來,朝她走過來。
顧以安微微挑眉,接着就點點頭,“言先生有什麼事情嗎?”
顧以安的表情非常平淡,言正倫看了她一會兒,接着就點點頭,“顧醫生,的確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說。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沉默了片刻之後,顧以安對言正倫說道,“抱歉,我還要查房,要跟昨晚值班的醫生做交接。”
“沒關係,我能等的,等你忙完了再說。”言正倫說道。
顧以安點點頭,“那好吧,我先去忙了。”
說完之後,顧以安就沒管言正倫了,直接去忙了。
等她忙完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上午十點半了。
跟小薇交代了一聲,顧以安就請言正倫到醫院外面的花園裡坐一下,有什麼話可以在外面說。
言正倫求之不得,立刻就點頭答應了。
醫院外面的花園挺大的,因爲有很多住院的病人,會在康復期在花園裡曬太陽或者是散散步什麼的。
隨便找了一條沒人休息的長椅,顧以安請言正倫坐下了。
“言先生,有什麼話你可以說了。”她微笑着說道。
看着顧以安這會兒的樣子,言正倫卻忽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他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道:“顧醫生,我……我接下來的話可能有些冒昧,還請你……不要見怪。”
此言一出,顧以安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言正倫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笑,給笑得有點兒傻眼。
顧以安卻是連忙止住了笑,擺擺手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的確覺得有點兒好笑罷了。”
言正倫依舊不太明白她到底是在笑什麼。
顧以安點點頭,“我在想,人總是這樣。言先生你已經知道你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些冒昧,但是你還要說,然後還說讓我不要見怪的話。換一種說法呢,就好像是在告訴我,我接下來要打你一巴掌,請你不要見怪。你說是不是這樣?”
顧以安的笑容很漂亮,眼神也很自然,但是言正倫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的確如此。
他明知道自己說的話可能會冒犯到顧以安,可他還是要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又何必說請她不要怪罪的話?
“抱歉。”言正倫低聲說道。
顧以安笑了笑,“好了言先生,剛纔只是一個玩笑話,我時間有限,言先生還是快點說吧。甭管我怪罪不怪罪,你終究都是要說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