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之所以會在看到那幾個燒傷之人時,會想到陳美美,只是對一種犯罪心理的判斷而已。
她也並非是說,那個兇手就一定是陳美美,只是說,那個兇手肯定是跟陳美美有類似經歷的人,所以纔會做出這種有具體傷害目標的暴行。
而薄弈的反應,有點兒大了。
容湛或許還只是懷疑,只是猜測着什麼,對薄弈的行爲可能有點兒奇怪,而顧以安則是能夠肯定,薄弈就是在故意這般做。
“我只是比喻而已,沒說一定是她。”顧以安淡淡地看了薄弈一眼,低聲說道。
薄弈緊抿着‘脣’,“可是你的意思不是在說,已經差不多肯定就是她?”
“我沒有這麼說。只是在看到那樣的場面時,我會第一個想到她。況且,那幾個死者的身份不是還沒確定嗎?或許的確是跟她完全不相干的人呢。”顧以安的聲音淡淡的。
薄弈深吸口氣,重新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而容湛若有所思地看着薄弈和顧以安,以他那敏銳的觀察力,自然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只不過,很難聯想到一些奇怪的問題罷了。
沒過多久,包廂‘門’再次被打開,談晉承和裴翠湖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
大概是包廂內的氣氛過於凝重了,裴翠湖有些詫異地看着容湛,“怎麼了,一個個都這種臉‘色’?”
容湛笑了笑,“也沒什麼,只是聽安安說起了醫院今天的一個病例,有些嚇人罷了。”
裴翠湖挑眉,“是那兩個燒傷案嗎?”
“你知道?”容湛有些驚訝。
裴翠湖點點頭,“嗯,這案子其實‘挺’簡單的。死者的身份差不多已經可以確定了,現在已經開始追捕疑兇了。恐怕等到Dna鑑定結果出來的時候,案子都已經完結了。”
“死者是什麼身份?”容湛問道。
薄弈也很是緊張地盯着裴翠湖。而顧以安,卻只是看着談晉承,低聲問道:“工作很多嗎?”
談晉承笑着坐在了她的身邊,“還好,跟平時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剛回來,擠壓的有一部分的工作,不過有那麼多助理,放心,我不會累着的。”
顧以安忍不住瞪了談晉承一眼,這人真自戀,說的好像是她躲關心他一樣!
而此時,裴翠湖的聲音也響起了,“兩位死者,其中一位是s市審計局長的兒子,一位是興業老總的公子,那位還在醫院重症監護室的傷者,是江南超市老闆的兒子。”
容湛愣了一下,臉‘色’立刻就古怪了起來,“這羣公子哥是得罪了誰,被人給‘弄’成這樣!”
“小湖姐。”薄弈的聲音忽然想起,他的臉‘色’,此時‘陰’沉得可怕。
“嗯?”裴翠湖看向了薄弈,臉‘色’有些奇怪。
容湛也轉頭看向了薄弈,都不明白薄弈爲什麼會是這種表情。
“小湖姐,你剛纔說的那些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是警方確定的嗎?”薄弈問道。
裴翠湖點了一下頭,“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初步調查顯示,死者和傷者就是這些身份。現在,警方正在抓緊時間給這些死者傷者,做Dna鑑定,一切以Dna鑑定結果爲準。哦對了,警方原來對這幾人也有備案,按理說,這幾人應該還在因爲嫖P娼罪而被拘留的拘留期,可是現在,這幾個人卻是被燒得死的死,重傷的重傷。這下子警方那邊也有麻煩了!”
的確如此,本來還應該在拘留期的人,卻忽然跑到了拘留所的外面,還死的死,重傷的重傷,這擱誰都要去討一個公道的!
“嫖P娼?”容湛眯起了眼睛,看了一眼薄弈,才又重新看向裴翠湖:“嫖P娼,那他們應該是四個人一起吧,但是現在兩位死者一位傷者,還有一位呢?”
此言一出,就輪到裴翠湖驚訝了,“你怎麼知道是四個人?的確,還有一個人,叫李剛,乃是s市鐵路局副局長的兒子,名叫李剛。這人現在下落不明,警方正在權利搜查此人的下落。最壞的打算是……李剛也遇害了,只是還沒被人發現!”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容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嘆了口氣,看了眼顧以安,才說道:“那個嫖P娼罪裡的‘女’方,就是陳美美吧。”
“是。”裴翠湖直接點頭,“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容湛苦笑連連,“這件事情,說來話長。陳美美原本就是個受到侵害意外懷孕的‘花’季少‘女’,然後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被那四個……四個畜生給侵犯了,然後陳美美大出血去了醫院。當時接收陳美美的,就是安安。”
聞言,裴翠湖一臉驚訝地看着顧以安,“是這樣嗎?”
顧以安點了一下頭,“我到現在其實還‘弄’不清楚陳美美的真實年齡。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說她才十三歲,不到十四周歲。當時她就已經懷孕了……”
“不到十四周歲?”裴翠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作爲律師,在這種少‘女’被侵犯的案件中,年齡是很重要的。
“嗯,但是這一次,她又說自己已經過了十四周歲,具體的情況,我也搞不清楚。不過即便是她過了十四周歲,如果她願意指控傷害她的那四人的話,也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就是要收集證據罷了。但是後來,陳美美收了那四人家裡給的一百萬,然後就改了口供,說是自願發生關係的。所以最終,警方那邊的定案就是賣m‘淫’Y嫖P娼罪!”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裴翠湖還能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種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見了,以前見過的,數不勝數。只不過以前所見過的那些案件之中,往往都是給了錢,就完事兒了。而這起案件,陳美美有可能是殺人兇手!
“現在警方正在全力搜索陳美美和李剛的下落。”裴翠湖輕聲說道。
多年的律師生涯,見慣了各種人間慘劇,她早就不會嘆氣了。只是很平靜地敘述一個事實。
而顧以安的臉‘色’卻忽然變了,她猛然擡頭:“李剛,可能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