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晉承的話,讓容湛陡然心驚。??’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談晉承,“都知道了?”
談晉承冷笑了一聲,“有一定的證據,但都不是直接證據,不能準確證實。否則的話,你以爲華夏現在會是什麼局面?”
會是什麼局面?
雖然容湛對政治這玩意兒不敏感,但也清楚,如果真的被外界只的電話,那華夏還真要成爲衆矢之的了,恐怕要面臨絕對的外交壓力!
想象一下,天使島這個讓全世界都忌憚的機構,原本是獨立的,那也還罷了。
可是現在,忽然讓全世界各大國家知道,這個所謂的獨立機構,是被一個華人控制的,這個華人還是華夏的高層……
這簡直是要翻天的呀!
容湛深吸口氣,目不轉睛地看着談晉承,“那麼……現在,你跟上面已經達成協議了,所以你離開……也是行動的一部分?”
談晉承緩緩地點頭,“這一次的行動,大概是我從軍生涯中最後一次行動了吧。只是時隔這麼多年,我的單兵作戰能力已經退化了很多,即便是這幾個月都在強化訓練,成效也並不很大。我再也無法恢復單兵巔峰時期的作戰能力了。”
容湛緊抿着脣。
片刻之後,他才又緩緩地說道,“我不該問,但是……你一個人行動嗎?”
“不是。”談晉承就只說了這兩個字。
而對於容湛來說,他能說這兩個字已經足夠了,畢竟這可是絕對的軍事機密。
看了一下時間,談晉承站起身來,“我該走了。
”
容湛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葡萄大概會在七點四十到八點鐘左右醒過來。”談晉承低聲道。
“我知道。”容湛再度點頭,“你放心。”
談晉承轉身,拿起西裝外套,直接出門,沒有回頭。
走的很是乾脆利落。
只有容湛清楚,那個轉身離去的男人,內心有多麼脆弱。
大院。
算下來,談晉承已經有一年多沒見過父親了。
再一次見到,他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眯了起來。
父親看起來,神采奕奕,心情很好。
跟父親的好心情對立的則是他的心情,很不好,甚至是跌入了谷底。 www ●tt kan ●¢O
走進屋子的時候,談父正坐在沙發上,懷裡抱着談澤這個小胖子,談澤正伸手揪着談耀華的領帶。
談耀華的臉上滿是慈愛的笑容,一如既往。
可是此刻,這種笑容卻讓談晉承覺得很……噁心。
他緩緩地走過去,坐在談耀華的對面。
談母親自到廚房切了水果拿出來,看到談晉承,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個笑容,的確是很開心的樣子。
畢竟父親已經出去很久沒回來了,談母韓敏也極少見到談耀華的。
“今天回來得倒是早。小丫頭呢?”談母笑着坐下來,看了談晉承一眼,就又去看正在跟談澤嬉鬧的談耀華了。
年逾五十的談耀華,保養得非常好,身材完全沒走樣,頭髮上也不見一根白髮。如果不是明確地知道他多少歲,沒人會把他當成一個老頭子的。只會讓人覺得相當儒雅,而且男人也正是因爲有足夠的閱歷和沉澱,才越發顯得厚重!
談晉承看了談母一眼,淡淡地說道:“不想帶她過來。”
談母皺了皺眉,“我就說你一個人帶孩子很累,不是請了個保姆嗎?”
談母說的是林靜柔,育兒師。
談晉承也懶得糾正她的說法,“嗯,讓她帶着就是了。”
他這幅樣子,讓談母很是不喜,但到底也沒說什麼。
談耀華看了談母一眼,“這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得空回來。想吃你包的韭菜餃子了。”
談母的臉上立刻就閃過了一抹笑容,儀態萬方地道:“這個簡單,現在還早着,我親自去選菜,親自包。”
“太勞累你了。”談耀華笑了笑。
“給你們爺孫兒幾個吃,勞累什麼。”談母笑得很是幸福,幸福得甚至都有些刺眼了。
談晉承看着談耀華把談母支開,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去書房。”
談母離開之後,談耀華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下來,看着談晉承,緩緩地說道。
談晉承直接起身,直接邁步上樓。
談耀華輕笑了一下,抱着談澤緩步上樓。
書房已經很久沒用了,但是每天都有人打掃。
談耀華進去之後,也不去坐在書桌前,而是就坐在沙發上,懷裡還抱着談澤在逗弄。
談時很伶俐,這還不到兩歲就已經會說很多話了。但是談澤嘴巴很拙,說話還只能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且無法連成一個完整的句子。
“小澤,叫爺爺。”談耀華笑着逗弄孩子。
談晉承就站在書桌跟前,目光平靜地看着談耀華和談澤。
“好了,自己玩吧。”談耀華逗了一會兒孫子,就隨手拿了幾個擺件丟給談澤自己玩。
他看向談晉承,“你把崢崢送英國了?”
“他年紀不小了,該學點東西了。”談晉承淡淡地道,語氣平靜,聽不出來什麼不對勁的。
談耀華笑了笑,“坐下,我們父子好長時間沒有好好交流一次了。”
談晉承拉了一張椅子,坐着。
“不需要這麼劍拔弩張吧。”談耀華笑道。
談晉承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
“我一直知道你的能力不凡。”談耀華看着談晉承,目光之中盡是讚許,“你的能力很出衆,你很強大,可是你最致命的缺點就是,沒有野心。”
“野心?”談晉承忽然就笑了,“你錯了,我有野心。”
“哦?”談耀華挑眉,好像是很好奇一樣。
談晉承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有野心,我的野心就是,保護好我愛的家人,平安幸福!”
此言一出,談耀華就沉默了。
他的目光非常銳利地看着談晉承,幾秒鐘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她不行。”
“爲什麼?”
“她是我準備了二十年的實驗體,容不得任何人破壞。”
“既然可以是她,就也可以是別人。我可以幫你找到另外一個合適的實驗體。”談晉承緩緩地道。
“你認爲我還有下一個二十年?”談耀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