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衆裡尋她千百度(21)
可她沒適應高跟鞋,一轉身才走第一步就已經一個趔趄要摔了。
“小心!”
左晨趕緊往前一步,想也沒想就伸手攔住了她的腰。
小魚兒整個人像是摔到一半,柔韌性又好,下身緊貼着他,上身向後彎去肜。
該……死的……
他突然覺得被她肌膚貼着的部分變得好燙!
好在小魚兒先反應過來,發夠愣之後很快直起了身。
“不會!”他說,“我跟你說實話吧,真的好看!”
“好看?”小魚兒半懷疑地看着他,“不可能吧?太怪了啊!我覺得我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她總覺得左晨是在耍她!
她從沒穿過這麼少的!
露了一大半的背部,差不多開到腰部以上一點點而已,再往下就是她的屁屁了!
尼瑪……
這造衣服的廠家也太省布料了吧?
“好看!不信你下去讓大家評判一下,騙你我就是豬!”
小魚兒一個勁地搖頭,不肯出去,可到底還是被他給拉了出去。
當然,大家的反應和左晨是一樣的,都被小魚兒這身裝束美得忘了說話。
左老甚是欣慰地點點頭:“真是家有小女初長成啊……這日子過得真快,我們的小魚兒,一下子就從孩子長成一個小女人了
。”
“爺爺……”小魚兒總覺得太彆扭了,低着頭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左晨一下子就覺得心裡怪怪的,說不出滋味兒。
可看着這麼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特別養眼,笑着摟了過來:“原來小魚兒也會害羞啊。”
看着自己懷裡那個低下頭去的人兒,心裡忽然跳了一下,對着那紅彤彤的半邊臉,突然吻了下去。
蜻蜓點水的一下,更像是惡作劇。
被小魚兒的大眼瞪着也覺得開心。
這舉動自然被左家的其他人笑了好久。
酒宴八點開始,左晨摟着小魚兒出場的時候,引來了現場不小的唏噓聲。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是大家在討論的時候說的最多的兩個詞。
難道傳言有誤?
不是說左總娶的是個假小子嗎?
那麼美是幾個意思?!
小魚兒學東西本來就快,去軍營學什麼都是無敵的,所以左晨一直相信,不管什麼東西,對她來說都是小case!
果然,她只是一開始不太適應用高跟鞋走路而已,而現在……
他覺得她已經能走飛起來了!
習慣了高跟鞋,但總還是不習慣身上的這身衣服,太緊身了!完全是包着她的身體的,還有……
“喂……沒有東西吊着,我總感覺的這對乳貼要掉啊!!它要是掉了怎麼辦!”
左晨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也湊近她低聲說,“放心,只要你跟淑女一樣慢慢走,別來大動作,它絕對不會掉。但如果你像平時一樣又蹦又跳各種前翻後翻的話……那我就不能保證了
。”
說完他都笑了。
小魚兒要真敢這樣,分分鐘裸奔啊。
他倒是想看看?
不過,這隻能是他一個人的福利,其他人憑什麼?
小魚兒的左手挽着他的右手,兩人的另一隻手上都端着高腳酒杯,裡面盛着一點紅酒做樣子,並沒有喝過。
“我到底什麼時候能離開啊……”小魚兒對四周都是微微笑,但咧開的嘴角都快要僵住了,“敢不敢讓我走啊……我笑得肌肉抽搐了……”
“不敢,”左晨對着離他們不遠的一人舉了杯意思一下,表示打過招呼後,視線又收了回來,臉上也是堆着笑容,對小魚兒說,“快了,再過一小時你就可以走了。”
“還要一小時?!”小魚兒差點破功,瞪圓了自己的眼睛轉過僵硬的腦袋看他,“給我縮!短!”
tangp她放在他手臂上的食指拇指動了動,狠狠地擰了他。
左晨雖痛,卻還是轉過臉曖昧地看着她笑:“男人怎麼能短?‘長’女人才愛啊。”
做爲一個在男人堆里長大的女漢子,小魚兒秒懂,看着他的雙眼慢慢地眯了起來。
跟她開黃腔是吧?
毫無預兆地,小魚兒穿着高跟鞋的腳一擡,狠狠地往他的腳背上一踩,還用鞋跟擰轉着。
看着他痛苦至極的表情,小魚兒笑眯眯:“我還知道,男人是痛……並快樂着嘛!”
他忍住了沒有叫出聲,整張臉都糾結得不成樣子。
小魚兒腳一縮回去,他就痛得縮起了半個身,“小魚兒你……”
小魚兒早已經踩着十二公分高的恨天高毫無壓力地在現場妖嬈地扭走了起來
。
嘁,不就是貓步麼,走起來!
zk國際是左明父親創建的,總部在英國倫敦,是傳媒界的一塊大頭,左明也是世界聞名的傳媒大亨。
浮川的分公司算是他開給左晨鍛鍊的,和他的好兄弟何凌霄一樣,兩家人培養下一代的方法永遠不是“單向給予”。
他們會派很多有實力的人一同競爭,誰更強誰就當首席行政官,一切憑實力和業績說話!
也不是說當上總裁就完事兒了,如果做得不好,還是會被董事會罷免,而董事會全是左明的人,所以就算是將來左晨坐上了ceo的位置,若只知道一味地遊手好閒當花花公子的話,分分鐘要下臺了。
因此左晨雖然吊兒郎當,但在工作上卻不會馬虎。
他現在是總經理,只要再繼續努力,踹下他表哥左溢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左溢是他姑姑的獨子,姑父雖然不是入贅,但左溢卻跟左家姓。比他大十歲,很早的時候就跟着左明做事,浮川分公司建成之後,就派了他來坐鎮。
年會開始,一表人才的左溢站在主席臺上說了一番話。
年會主要還是娛樂,不想弄得氣氛嚴肅,因此並沒有多提公司的事,隨便說了幾句後就讓左晨也上來發表幾句感言。
說到底,左晨是少東家,不讓他露個面,實在過不去。
小魚兒坐在底下,這回是說什麼都不上去。
於是人們會看見一個身着優雅晚禮服的漂亮女孩子翹着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嗑瓜子!
要不是今天穿的衣服不對,她一定是單腳踩沙發,坐姿特別奇葩!
視線落在了臺上兩個男人身上,兩個人在握手,遠離話筒。
左溢的嘴嚅動了一下,麥克風應該已經被關了,並沒有發出聲音。
小魚兒一邊嗑瓜子一邊瞧着,嘴裡重複着他的話:“阿晨,其實花花公子更適合你,你這輩子就是坐着不動,舅舅也能給你大把的錢花
。”
喲,這是要開火的節奏呢?
抱着看戲的心態,小魚兒又看向了一旁的左晨,見他不動聲色臉上帶着笑地回他:“表哥,你也知道我們家的人一直都很善良的。就算表哥你沒有工作,我們也不會虧待了你。表哥,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了,你不如退下。眼下表哥還是早點娶個老婆生個孩子更實際些,爺爺和姑姑都急死了。”
小魚兒笑出來。
這個左溢三十二了,還沒有結婚,左家的確很急,一直在催他,還拼命地給他找對象相親。
不過左表哥卻不管家人的着急,依然我行我素倒也活得自在。
好像對他來說,現在還是事業比較重要,女人被靠邊了。
左晨和小魚兒對這個表哥都不太熟悉,姑父很早就和他們的父親去倫敦打拼了,因此姑姑也跟去了倫敦,算是在那邊定居。
左溢在那邊長大,一年偶爾回來幾次看看爺爺,和左晨小魚兒也說不上什麼話。
直到zk國際建成,一直跟在父親和舅舅身邊做事的左溢被派回了浮川。
因爲不熟悉,也過慣了一個人的生活,因此左溢並不住左家,他在浮川有自己的住所。
在一座城市,除去公司會不可避免地遇見外,他們見面的次數卻不多。
所以兄弟姐妹間的感情什麼的,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自然單薄許多。
左溢最後笑說:“不勞表弟操心了。”
小魚兒看見左晨下來前還自己不爽地嘀咕了一下:“鬼才要操你心!”
把小魚兒給逗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吶,左大少爺那是覺得,被左表哥壓着那麼久,心裡不爽吧?
左晨下去之後就在找小魚兒
。
小魚兒知道他在找自己,心想讓他慢慢找,人這麼多,等他找到了,她也差不多可以回家了!
餘光看見一名肥頭大耳的男人朝自己走來,看着他臉上那猥瑣的笑容,小魚兒已經心生不爽。
不過她是不會走的。憑什麼?她小魚兒的信條是從不妥協,她先坐這的,要走也是他走!
那男人走過來,小魚兒把腳一伸,踩着茶几攔住他。
“這塊地兒我承包了,麻煩滾遠點!”
雖然口氣一聽就知道很差,可那好=色鬼一看小魚兒伸出來的那隻誘人的美腿,只差沒直接流口水了,還以爲是欲擒故縱,色眯眯地把手伸過去。
小魚兒沒看見人走開,餘光反而瞄到眼前的陰影越來越近,擡起眼,他的豬油手已經快要貼近他的肌膚了。
噁心!
屈膝,踢腿!
好=色男人一退,手中的酒杯不知道砸向了何處,緊接着聽到落地碎掉的聲音。
“你——”
男人還沒開口就被小魚兒一口火地噴回去:“讓你滾遠點聽不到啊?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別打擾姑奶奶清靜!”
“嘿!你這不知好歹的小表子,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小魚兒這人最聽不得人這麼牛=逼轟轟的,當即拍案而起,“我不知道怎麼了!你誰啊那麼牛=逼!麻煩說出來嚇死我好麼!”
來人當即報出自己是一什麼什麼什麼房地產老總,反正小魚兒壓根就沒心思去聽,直接來了一句:“哎呦我好怕怕喲。”
“知道怕就——”
“滾犢子!”立刻來了個變臉,“在我沒有發火之前有多遠滾多遠,否則我讓你豎着進來橫着出去
!”
該老總還想說什麼,小魚兒不耐煩了,也不管他是誰了,是不是zk國際的客戶什麼的,既不叫左晨來認認人,也懶得自己親自動手,招呼了兩個保安過來。
“你們兩個,把他給我丟出去!”
老總一聽傻眼了,再次報身份要嚇住保安。
保安的確也愣了愣,萬一真的是大老闆,他們豈不是要闖禍?
“還愣着做什麼?給我丟啊!”
“左小姐……”保安很無奈。
雖然她姓竇,但他們習慣了喊她左小姐,是左家小公主身份的象徵。
而總經理夫人,一時半會兒還改不了口。
誰都知道,浮川姓左的不多,那麼巧在zk出現的“左小姐”……莫不是?
“等等——”
該老總想問問是不是有了“誤會”,小魚兒不耐煩地揮揮手:“甭聽他廢話,趕緊丟出去!否則我就要報警告他吃我豆腐了!”
保安一聽是“吃豆腐”!那還了得!
敢吃左小姐豆腐的,那必須先扔出去了!
“噢……清靜了……”小魚兒往沙發上一靠,雙腿搭在茶几上搖晃。
她在想,是不是放塊牌子——此地已被姑奶奶承包,閒人勿進?
好辦法!
收了腿她還真的打算去這麼做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她的視線正前方五米遠,站着一個男人。
他襯衫領口紅紅地,地上則是紅酒和玻璃渣子。
呃……
剛那位老總的杯子是砸到他身上去了?
他被砸中了,一言不發地在這看了他們那麼久?
她要不擡頭,他還準備一直看下去不成?
正常人都會吭一聲的好咩……還是說他在等她自己發現,去給他道歉?
好吧
!小魚兒這人雖倔強,可該道歉時卻是毫不猶豫地。
站了起來乾笑一聲,抽了茶几上的紙巾走上去說:“誤傷誤傷,真是不好意思啊先生,擦擦?”
“擦不掉了。”他說。
“啊,那……事先聲明我沒錢啊,要不先生,你找左晨報銷去,zk國際的總經理左晨!他會賠給你的!”
小魚兒一直金錢如糞土,錢她是沒有了,有錢的“老公”倒是有個現成的!
“沒事,回頭拿去幹洗。”雖然擦不掉,但還是接過了小魚兒手裡的紙巾,在領口處擦了擦。
“那怎麼行,我最不喜歡欠別人了——”
“我也不喜歡,所以就當上次你幫我的抵消吧。”
“誒?”小魚兒眨巴眨巴演,“我們見過?”
“公文包,摩托車,歹徒。”
“啊……是你啊!”
人她肯定不記得了,但那件事絕對記着,試着想了半天,不過還是沒想起來當時那個和她握手的男人是什麼樣。
這男人長得是挺清秀的,斯斯文文的樣子,但沒什麼特點,是一張丟在人海里不是很起眼的臉,加上小魚兒當時根本就無心去記,也沒想過會重遇,所以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此人不是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