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你是要所有人戳破你們的脊樑骨說你們有傷風化嗎?
雲歌心裡還有話,但她卻不跟他說。
有的事,他不需要知道。
“不能爲我留下來嗎?”
“你覺得呢?旮”
何凌霄苦笑,忽然很想抽菸。
他可能已經被季薇傳染了。
“什麼時候走,決定了嗎?”
是的,雲歌不會再爲他停駐在這座城市了,他們的緣早就走到了盡頭。
他錯過了雲歌這道美麗的風景,而後者不會再回頭。
這麼久以來,她都是看在他是二寶親生父親的份上纔對他和顏悅色的,他卻抱着希望以爲她對自己還留有感情。
事實證明並沒有,就像她說過的,她對他的感情已經在他曾經的傷害和一天一天給予她的絕望中消磨殆盡。
“沒有,我想快了吧。”
原來,人真的不會在原地等候的。
她等在那裡的時候他不知回頭,而今他站在她曾經站過的地方,她卻不再。
他的心底升起一股酸楚,悲涼感無以復加。
“雲歌……”他走近幾步,從後面抓住了她的手腕,“我真的真的……已經沒有擁有你的資格了嗎?”
“我不知道……”雲歌的聲音輕輕的。
“什麼叫不知道……”何凌霄沒忍住,抓着雲歌的手將她轉了回來,摟在懷裡,“不知道的意思是不是你猶豫了?是不是你心軟了會給我機會了?別走,留下來,再爲我留一次!”
“至少現在不能!以後的事我不知道。”
雲歌被他抱在懷裡,並沒有掙扎
。
“多久?我等!”
她擡起頭,微紅的眸子看着他。
“我不能給你答案。我不能告訴你說比如一年,但一年後卻還是不答應你。這樣會耽誤你,所以我不想讓你等,你該有自己新的幸福,不必只等我一人,”她說,“七年前,我曾爲了你拋棄了世清,而現在,我唯一確定的,是我不會再丟下阿澤一人,去投入你的懷抱。別逼我,我做不到。”
他總覺得,他要失去她了……
心裡難過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一想到她即將離開這座城市,他都不知道日後自己的生活又會變成什麼樣。
他不能隨着她也離開這裡,他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家庭,他不是不可以爲她捨棄江山,捨棄一切,但隨之他會得到什麼?
雲歌肯定不喜歡他那麼衝動,以及他若是捨棄了所有,他拿什麼去保證她和二寶日後的生活?
他已經不是青春期的莽撞少年了,他有自己該爲之負責的責任,做一個成熟成年人該做的事。
以及他該對雲歌做的,是守護,而不是不顧一切的死纏爛打,給她的生活造成困擾。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不逼你。”
“嗯,謝謝!”雲歌終於笑了,儘管有些無奈。
其實,和何凌霄在一起久了,心底的萌芽就有被萌發的趨勢,她想,他畢竟是自己唯一愛過的人,比其他人更加容易點燃她心底的火苗。
或許,再相處下去她真的會重新愛上這個男人吧,時間問題而已。
這個時間會是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所以她的確不能給他虛無縹緲的等待時間,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差不多該回去了,出來太久大家會擔心的。”
“知道,等我一下
。”
雲歌指指他們旁邊的地方。
而何凌霄這才發現,他們竟然來到了何家大宅附近的藥店。
這是……
難道這纔是她出門的目的?
“你是想……”
“買事後藥啊!昨天你……又沒戴套……”
“……”昨天那種情況,怎麼可能……
他又沒有隨身帶那種東西!
tang的確是……內射了!
聽到雲歌說要買藥,他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然而他也知道,他沒權利要求雲歌爲他再懷一個孩子。
“時間還是二十四小時以內,吃了應該不會中招吧……”雲歌嘀咕着。
“說不準。如果孩子和你有緣的,就天降了。事後藥也不是萬無一失的,要不……別吃了,”出於私心,他還是攔了她一下,“如果吃了事後藥還是懷上了,那個孩子會不健康,有缺陷,醫生會建議你打掉,你做媽媽的,忍心嗎?”
“……”
她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只怕到時候她不忍啊……
“能不吃嗎?”他問,“順其自然吧,如果懷上了,就生下來,你無法負擔的話,我來養。”
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如果生下來了,雲歌又怎麼會捨得讓孩子離開自己身邊。
雲歌想了想,也走了回來。
“算了,像你說的,順其自然吧,該來的始終要來,逃也逃不掉。”
她也的確聽過好多吃了事後藥也不管用的,孩子依然是懷上了
。
但那種情況下懷上的孩子,雖然也有健康的可能性,但很大機率會有缺陷,是畸形,一般情況下醫生都會建議媽媽們打掉。
“走,回去吧。”
……
中飯也是在何家吃的,比較和諧,倒是沒什麼摩擦。
不過何家人都發現,回來之後的何凌霄和雲歌,看起來似乎有那麼點不對勁了,進屋就悶悶沉沉的感覺。
這種時候是什麼都不要問是最好。
所以爲了不讓氣氛變得更尷尬,大家都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雲歌吃完飯和二寶玩耍去,何凌霄和何家的幾個大老爺們兒還在飯桌上喝酒談天。
“況榮,你別喝太多啊!”何姑姑走過去拍了況榮一下,“待會兒還要開車去接凌熙,悠着點!”
況榮不算入贅何家,但況家對孩子姓什麼沒有講究,所以何凌熙就算姓何他們也沒有意見。
何美琪的性格註定和婆家不符,爲了避免爭執,很少獨自帶着何凌熙去況家看二老,除非是況榮陪着。
其他時間,況榮在工作的時候,他們的小家除了她和兒子之外,就只有傭人了,閒不住,就帶何凌熙回何家大宅看何老爺子。
近幾個星期,況老身體狀況不是很好,所以何凌熙去了況家過週末,陪陪二老暖暖老人家的心。
現在週末快要過去,結束了何家的聚餐之後,何美琪也要陪着況榮去二老家接兒子了。
“一家人一星期也就聚那麼一天,不容易啊,別掃了大家的興致!”
“你別爲自己愛喝酒找藉口!不知道酒駕有多危險嗎?”
“姑父,聽姑姑的,我來幫你解決
!”何凌霄愣是把況榮要開的那瓶酒給奪了過來,直接開了就灌。
“誒凌霄!你怎麼喝那麼多?”謝樂怡看見了,趕緊問道,“你不愛喝酒的啊,慢點喝!喝急了容易醉!”
雲歌聽到何凌霄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怔了幾秒鐘。
是因爲她嗎?
很明顯是的,如今能影響他心情的,除了雲歌也沒有其他人了。
然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這是他們必然要接受的事實。
“媽媽!該你了!”彤彤催道。
雲歌,二寶,和何爺爺,四人正在下飛行棋。
“哦!馬上!”雲歌低頭,笑着又是沒事的樣子。
何爺爺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知道他們倆是出了點矛盾,但始終沒有問過他們發生了什麼事。
墨墨心細,也發現了不對勁,問道,“媽媽,你們吵架了嗎?”
“啊?沒有啊……”
能算吵架嗎?
並沒有吧……也沒有什麼爭執,他們只是把未來的路說開了而已。
“沒有嗎?”墨墨的口吻聽起來很不解的樣子。
可是……他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啊……
真奇怪……他早上還很開心,和他媽媽相處得很融洽呢,怎麼一回來兩個人就好像不一樣了?
大人的世界還真是複雜呢……
“沒事,真醉了也不打緊,”何凌霄不聽勸繼續喝,“反正週日,待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
“睡一覺?你不用送雲歌和二寶回家嗎?兩個孩子明天還要去幼稚園,你總不是讓他們坐公交車自己回去吧?”
“有人會來接他們的。”
白澤打電-話過來了,說已經處理完了和風娛的合約,看在他也爲風娛賺了不少錢的份上,接受私底下的毀約賠錢條件,不公開鬧翻。
所以他晚上會過來接他們去吃飯。
儘管知道他們兩個不是他所想的那種關係,他還是沒辦法開心起來。
家人嗎?做不成情人,以後他們就以家人的關係一起生活?
這樣真的可以?
他知道,白澤很君子,這麼多年也沒有和雲歌逾越過他們的道德底線,但誰能保證在日後一個又一個365天的朝夕相處中,他不會因爲一時的情動,而對雲歌做出什麼來?
只要一想到這,他的腦子裡就亂得不行。
除了喝酒,別無解決煩惱的法子。
“誰?”謝樂怡當然不知道是誰了。
何凌霄繼續喝酒,不回答。
謝樂怡煩啊,她都不知道該拿這個兒子怎麼辦了。
這早上兩人還好好的呢……怎麼一回來就這樣了?
真不成了?
若是不成,他難道要一直爲雲歌等下去嗎?
這四年又四年的,不是個辦法啊!!
“大伯,你是不是恨透了我?”何凌霄突然問悶頭喝酒的何大伯。
何子東沒說話。
“兒子,過去的事別提了
!”何子西說道,“你大伯要想怪你早怪了。大家以後還是一家人!”
“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恨透了自己……大伯不怪我?是啊,沒罵我沒打我,卻幾乎不跟我說話……”
“怪!”何大伯忽然說道。
聽到何大伯的回答,何子西先是愣了一下,但他什麼都沒說。
何子西是何凌霄的父親,他沒立場幫何凌霄說好話求情。
何二伯是不忍心一家人這麼僵持下去,推了推他大哥的手臂說,“算了大哥,不是說好了這事不提了嗎?凌霄也是……”
“二伯,你不用幫我說話了,大伯怪我是該!”
因爲無論如何,何凌歆也是他唯一的女兒,是他去世的大伯母留下的唯一根苗,卻被他親手鬆緊了牢獄,大伯怎能不怪?
“但我不是怪你,”何大伯卻繼續說道,“怪我自己,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瞭解!我去看過凌歆,可她還是什麼都不說……那孩子一直很乖的啊……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爲什麼要那麼傻,去做傷害別人的事……”
誰都想不明白。
任何人都覺得何凌歆乖,懂事,從小就沒給家裡人惹過什麼麻煩,一直規規矩矩的,誰知道她隱藏得那麼深,當頭一面,背地裡又是一面。
若不是證據擺在面前,她自己也供認不諱,他們真的無法相信是她要害雲歌。
藉着酒勁,何大伯忽然當頭痛哭起來,“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把女兒教好……我對不起去她去世的媽媽啊……”
情況不對勁了!
飯桌上氣氛急轉直下,大家都放下碗筷,去安慰何子東。
何凌霄看不得這情形,起了身,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雲歌看他精神似乎不是很好,應該是有點醉酒了,這個時候一個人去後院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
不自覺的,雲歌心裡略擔心,蹙起了眉頭,沒辦法繼續在客廳裡坐着。
p“大寶小寶,你們在這陪太爺爺玩會兒,媽媽去下洗手間。”
“哦!媽媽你去吧!”彤彤絲毫沒有懷疑。
“嗯。”墨墨卻細心地發現雲歌在說這話之前視線是跟隨着離開的何凌霄的。
雲歌離開一會兒,何爺爺唉聲嘆氣了一會兒,這個家啊,就每一刻是安寧的!
“走,大寶小寶,去太爺爺房間。”
老爺子乾脆離開了這個吵鬧的地方,去尋一處安靜的地兒了。
……
雲歌找了一會兒,纔在露天游泳池附近找到他。
“你在這兒啊——”
話還沒說完,向她走近的雲歌就被他忽然堵在了牆和他之間。
雲歌不慌不忙,看着他很鎮定,“有話跟我說?”
無疑,他的身上酒味很濃,雲歌就是聞不慣這味道,所以稍稍地別開了臉。
“去了臨川,你們要像家人一樣生活嗎?!”他問出了想了一頓飯時間的問題。
“是,”雲歌老實回答,“我們是彼此的家人,相依爲命過四年,並且還會繼續下去,我跟你說過的,我以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他的口氣很差,表情也很糟糕,“可他不會!你明明知道他對你有意思!你們勝似家人可你們到底不是!你讓別人怎麼想你們的關係?!明明不是夫妻關係卻住在一起,明明沒有血緣關係卻要說是家人,誰會信?!你是要所有人戳破你們的脊樑骨說你們有傷風化嗎?!”
雲歌被他吼得有些發愣,雙眼微紅,“何凌霄,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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