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屋子這麼多人盯着,她又不好意思反悔,只好默默的跟在葉離的身後,侷促的拽着自己的衣角出去了。
單弋陽見狀,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收斂,兩人剛走沒多久,他也起身走了。
和林軒同樣窘迫的還有葉藍溪。
一路上,她的腦袋一直縮在冷景陌的懷裡,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直到男人帶着一臉的笑意將她放在了牀上。
葉藍溪偷偷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笑我。”
“我沒有。”冷景陌趕緊解釋。
他是開心,並不是在笑葉藍溪。
葉藍溪撇了撇嘴,將腳上的鞋子蹬掉鑽進了被子裡。
在外面站了許久,她的腳早就凍的冰涼了。
冷景陌進了浴室,放了一池子的熱水準備給葉藍溪泡澡。
今天吹了這麼久的冷風,要是不泡個澡的話,很容易會生病的。
而且葉藍溪的身體現在可經不起任何的風吹草動。
熱水剛放好,冷景陌一出門就看到葉藍溪坐在牀上發呆,見到他出來,趕緊將腦袋轉了過來。
“現在幾點了?”
冷景陌擡手看了看,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時針正朝着一的方向邁進。
“十二點二十五。”
葉藍溪有些懊惱的皺着眉頭,半晌才緩緩的擡起頭來:“冷景陌,生日快樂。”
男人一怔,眼底頓時暈開了笑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就出了門,一路狂奔。
大廳坐着的人看着男人一臉喜色的衝進了廚房,接着捧了一份大蛋糕穩穩的上了樓。
推開門,葉藍溪已經不在了。
冷景陌一緊張,手裡的蛋糕差點掉在地上。
聽到浴室裡傳來的聲音,才漸漸的放下了心。
葉藍溪洗了澡,穿了浴袍走了出來。
入眼就看到冷景陌笑吟吟的坐在牀邊,桌子上放着她下午做好的蛋糕。
臉上寫滿了詫異:“你還留着。”
“你親手做的,我怎麼捨得不留着?”
葉藍溪又無法自控的溼了眼眶。
那種情況下她還以爲冷景陌早就一氣之下給砸了呢,沒想到居然還好好的保存着。
不過上面被卻有一處地方出現了一塊葉藍溪做的特別的巧克力。
冷景陌臉色微微的發紅,不過房間裡的燈光不算亮,葉藍溪並沒有看到。
“我嚐了嚐味道。”
所以才萬分不捨的拿了一塊巧克力補上的。
葉藍溪抽了抽鼻子,走過去順勢坐到了冷景陌的懷裡。
“真是個傻子。”
這個男人爲她做了太多太多,讓她怎麼去回報他。
葉藍溪不提,只是不想引起兩人糟糕的情緒,但是這不代表她心裡沒有數。
他發病的時候,葉藍溪是見過的,那麼痛苦,表情那麼猙獰。
葉藍溪暗暗的掐了一把手背上的肉,看着面前的蛋糕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淡淡的道:“沒有蠟燭怎麼辦?還有冷景陌你今年多大了?”
葉藍溪問的理所當然,冷景陌微微的汗顏:“二十八。”
“這麼老了。”葉藍溪驚呼。
畢竟她纔是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姑娘,冷景陌都已經二十八歲了。
男人好看的眉毛皺到了一起,他不過才比葉藍溪大了六歲,哪裡老了?
“你嫌棄我?”冷景陌說話的語氣帶着委屈。
葉藍溪一噎,她就是隨口說說,只是冷景陌的樣子實在不想是二十八的。
“沒有沒有,你這麼帥,怎麼可能會老呢。”葉藍溪笑嘻嘻的說道。
冷景陌這才滿意。
可是看着眼前的蛋糕,葉藍溪又犯了仇,沒有蠟燭怎麼辦呢?
只是想着,肚子裡就已經響起了咕嚕嚕的聲音,冷景陌嘆了一口氣,怎麼忘了身邊的這個女人是孕婦呢?
拿起一旁自己跟着蛋糕一起帶上來的刀和盤子,就要往蛋糕上切。
“哎,還沒許願呢。”不點蠟燭就算了,總不能連願望都不許吧。
冷景陌挑了挑眉:“我剛纔許過了。”
“許了什麼?”葉藍溪纔沒那麼好騙。
“不能說,說了就不靈驗了。”冷景陌說完就閉了口,手裡開始切蛋糕。
好吧,葉藍溪也就不問了。
只是蛋糕剛從冰箱裡拿出來,難免有些涼,所以冷景陌就只給她切了一點點解解饞,這邊已經按了內線吩咐管事送一些吃的上來。
等葉藍溪吃飽喝足了以後,已經是半夜三點多了。
摟着懷裡的女人心滿意足的躺在牀上,冷景陌全身放鬆。
一雙手順着葉藍溪的腰滑倒了小腹,男人的眼中帶着自責:“藍溪,對不起。”
那個時候他病發,幾乎像個野獸一樣要了她,現在想起來都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葉藍溪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傻瓜,不要說對不起。”
他們都不需要對彼此說對不起,需要的就是在有限的幾十年裡,好好的幸福的在一起就夠了。
冷景陌反握住她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清晨,葉藍溪實在一片火爐中醒來的。
幾乎很少生病的冷景陌竟然破天荒的生病了,而且高燒將近四十一度。
簡直到了人類能夠承受的極限。
可把葉藍溪急的想熱鍋上的螞蟻。
退燒藥也吃了,薑湯也喝了,就連點滴都已經掛上了,可是從頭到尾都不見一絲的好轉,葉藍溪怎麼能不着急。
看着冷汗直冒,難受的胡亂囈語的男人,葉藍溪眼角溼潤。
她記得以前也有一次冷景陌生病,但是她因爲公司的事情沒有即使趕過去照顧他,去的時候已經好了,難道那時也和現在一樣嗎?
葉藍溪忍不住懊惱,仔細回想起,她竟然欠了冷景陌那麼多,忽視他那麼多。
“藍溪……不要……不要離開藍溪。”
男人的口中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
葉藍溪眼淚終於忍不住掉落,再次按了內線叫了優婭過來。
優婭站在牀邊,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男人:“葉小姐不要太擔心,少爺發燒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挺過來就好了。”
葉藍溪一怔:“那要是挺不過來呢?”
只是一個發燒而已,爲什麼要用挺這個字?聽的她心慌。
優婭無語,她也不是很清楚,冷景陌的病情,不管大病小病都是南思城負責的,所以現在她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再一次幫冷景陌換了額頭上的冰毛巾,葉藍溪緊張的坐在牀的一邊。
優婭看了溫度計淡淡的開口:“葉小姐,這個溫度似乎不太適合少爺。”
葉藍溪習慣的溫度是二十四度,所以現在這間房間裡都是二十四度。
“那多少度才適合他?”葉藍溪緊張的問道。
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優婭淡淡的轉身,調節了中央空調。
十七度。
這個季節十七度呆在屋子裡也算是相當冷的了,更何況葉藍溪還是個孕婦。
“葉小姐,你還是先到外面去休息一去吧,少爺會退燒的。”
葉藍溪搖了搖頭不爲所動。
她要在這裡陪着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會再走了。
這個可憐的男人爲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她怎麼可能爲了一點不必要的寒冷就棄他於不顧,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見葉藍溪意志堅定,優婭也只好嘆了一口氣,拿了一件厚衣服披在了她的肩上。
“就是不爲了你自己,也要爲了小小少爺着想。”要是冷景陌醒來,發現葉藍溪卻倒下了,到時候說不定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葉藍溪點了點頭。
她不是一個不冷靜的人,會把握分寸的。
優婭嘆了一口氣,起身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兩人。
葉藍溪緊緊的握住冷景陌的手坐在牀邊。
“你這個傻瓜,要快點醒過來知道嗎?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要是過了中午還不醒過來,我就真的生氣了。”葉藍溪喃喃的說着威脅的話。
牀上的人似乎聽懂了一樣,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葉藍溪緊緊的盯着牀上男人的一舉一動,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冷景陌終於醒了。
睜開眼就看到葉藍溪正頂着一雙紅的像小兔子似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冷景陌,你終於醒了。”葉藍溪一張口,眼眶裡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冷景陌擡起手擦了擦她的小臉,帶着大病之後的沙啞:“傻丫頭,哭什麼,我又不會醒不過來。”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葉藍溪嘴裡唸叨着,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男人:“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就去找那個叫應清的女人來照顧你。”
應清?冷景陌想了好半天,纔想起是昨晚那個女人。
不由得好笑:“藍溪昨天吃醋了?”
葉藍溪撇了撇嘴:“說不定有些人還樂在其中呢。”
葉藍溪忍不住冤枉,他連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都快不記得了,怎麼還會樂在其中啊。
不過葉藍溪的反應,他倒是很滿意:“你就是吃醋了。”
“我沒有,葉藍溪反駁。”接着沒好氣的遞過來一杯水給他解渴。
冷景陌低頭喝了一口水,擡起頭時臉上依舊是笑意滿滿:“藍溪吃醋了。”
葉藍溪一翻白眼:“我纔不是吃醋,我是感嘆你品味怎麼這麼差,還……”
葉藍溪說道這裡就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