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樣東西,葉嫵這才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來,將盒子敞開放在賭桌上,尋了一把椅子徑自坐下之後,單手杵在賭桌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盒子,衝着楊蕙如笑道,“嚴太太,會不會覺着,這個盒子有點眼熟呢?”
瞧着盒子上那朵熠熠生輝的金色小鎖頭,楊蕙如臉色大變,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
葉嫵終於露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來,白皙如玉的手撫摸着紫檀木匣,好像在撫摸戀人一般的深情與細膩,“嚴太太,您不妨猜一猜,這個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
楊蕙如的身體搖搖欲墜,好像是天上快要墜落的風箏,要不是身邊的丈夫嚴峻熙攙扶着她,她幾乎都能癱軟在地……
可也只是這片刻的軟弱和恐懼之後,賭坊裡忽然傳來楊蕙如歇斯底里的尖叫聲,鬼哭狼嚎的,帶着一股子莫名的瘋狂和詭異,“葉嫵!——我咒你你不得好死!”
而作爲被詛咒的對象,葉嫵反倒是笑了出來,笑得肆意猖狂,清脆中透着一股子邪氣的笑聲傳遍整個賭坊裡,幾乎瘮得人渾身毛起雞皮疙瘩,“哎呦呦……嚴太太,這麼生氣幹什麼嘛?萬一氣壞了身子,氣掉了肚子裡的孩子,我葉嫵可不負責再給你找個男人……”
楊蕙如那雙眼睛都通紅通紅的,滿臉的猙獰和歇斯底里,忍不住尖銳而歇斯底里的怒吼道,“葉嫵!葉嫵!你不得好死!那個紫檀木匣是我的,是我的!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葉嫵曖昧的眨了眨眼,擺弄着紫檀木匣,“嚴太太,別這麼暴躁嘛,唉,說起來也巧呢,正好我助理辛追從你們家門口,撿到這個木匣,看着倒是挺貴重的,便給我拿過來見識一下……”
“那是我的木匣!你還給我!”楊蕙如掙扎就要衝過來搶奪木匣,可陶勝怕這次出事,特意讓保安在旁邊守着了,現在正好攔下了楊蕙如。
葉嫵故作疑惑的挑了挑眉梢,“哎?是你的木匣?”
“是我的!是我的……”楊蕙如幾乎快被葉嫵給逼瘋了,拼命地點着頭。
葉嫵笑吟吟的晃了晃上面的金色小鎖頭,“那麼,就請嚴太太證明一下你確實是這個木匣的主人吧,不過……唔,要怎麼證明呢?啊,對了,你告訴我開鎖方式,順帶着再跟我們說說,裡面都有什麼東西,這樣也能證明這件東西是你的……你說,我這個辦法好不好?”
說完這話,葉嫵還故意滿臉期待的看向楊蕙如。
楊蕙如的臉色慘白如紙,搖搖欲墜的站在那裡,連嘴脣都白了,全身顫抖如篩糠,讓自己打開這個木匣,還說出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你開什麼玩笑?!這種要命的玩意,現在說出來,且不說葉嫵會不會把東西還給她,恐怕她們母女倆除了這個門,就會被人弄死!
換句話講,匣子裡的東西簡直比她這條命都要來得重要!
“葉嫵……”楊蕙如的眼淚刷刷的順着眼角悄然流落下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撲通一聲跪在葉嫵面前,“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把東西還我……那是要命的東西,裡面的東西不是你我這個級別能夠觸碰得了的!裡面的欠條我還給你!我肯定會還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能給你做到……你只要把木匣裡的其他東西還給我!”
大肚子的孕婦,這麼當衆跪在面前含淚哀求自己,葉嫵幾乎真的以爲自己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呢。
瞧着楊蕙如這幅模樣,不少人都徹底沉默了下來,他們不得不說,這種前後的反差,簡直不要太強烈……
之前楊蕙如還帶着點小得意的說自己僞造欠條的事呢,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之後,她已經挺着肚子跪在葉嫵面前哭求了。
稍微良知未泯的人,一般都會對小孩子和孕婦產生一種莫名的寬容情結,尤其是楊蕙如已經跪下哭求了,她又不是做了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有什麼不可以被原諒的?
懷揣着這樣的心思,有人忍不住出聲道,“葉小姐,您也別怪我們多嘴,嚴太太是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這麼跪下求你,你就高擡貴手,把東西還給人家吧……”
葉嫵斜睨了一眼說話的這人,不由得冷笑了笑,“既然你都知道自己是多嘴,那就不要說話,沒人會拿你當啞巴!”
那人被葉嫵噎個夠嗆,指着葉嫵,氣憤的道,“我好心好意勸你,你怎麼真不講理啊?人家嚴太太好歹也是我們星城二號boss的夫人,又是個挺着大肚子的孕婦,你能不能別這麼冷血?”
葉嫵撇嘴,毒舌的譏誚道,“第一,我葉嫵就是這麼冷血,您要是看不慣的話,請出門左轉離開;第二,別說什麼星城二號boss的夫人這種敬稱,嚴峻熙的死去的那位原配纔算是夫人,這種小三帶着私生女爬上位的貨色,也值得你這麼尊敬?我叫她一聲嚴太太,已經是給了她偌大臉面了,嗤……最後,這位先生,麻煩你睜大眼睛,以後啊,就算是巴結,也拜託你有點底線,別什麼貨色都能巴結。”
“你……!”那人被氣個半死,指着葉嫵,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旁邊似乎是他的好友,又是一個青年才俊,趕緊和氣的圓場道,“葉小姐,您別太見怪,我這朋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着嚴太太有點太可憐了,畢竟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這麼大着肚子跪在地上,也不是個事啊……”
“嗤,你只瞧見了她大着肚子跪在地上,那你有沒有瞧見,剛纔她是如何威脅我的?”葉嫵冷冷一笑,“你可否又知道,當初她給她男人嚴峻熙出主意想逼死我的時候,又是如何的意氣風發?剛纔她說出欠條是僞造的時,又是怎麼樣的得意?今天是我葉嫵做了兩手準備,那如果我沒有做這些準備呢?當我表姐被算計逼得嫁給一個人渣,我舅舅前途盡毀時,你那時會不會有這麼多的同情心?”
那人一時語塞,垂下腦袋,徹底無話可說……
葉嫵輕輕一笑,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跪在地面上的楊蕙如,“我一直都覺着,這個世界上的同情心都應該賜予那些性子淳樸善良的聰明人,但是自作聰明又內心惡毒的,絕對不會包含在此列……嚴太太,你號稱是女諸葛,說句不好聽的,我今天要是不一竿子把你打入無底深淵,真怕哪一天你能翻身咬我一口。”
“咯咯……你自己心裡清楚就好!”楊蕙如眼瞅着自己的苦肉極無望視線,緩緩的站起身,雙眼怨毒而瘋狂的盯着葉嫵,“葉嫵,你真的覺着自己贏了嗎?那個紫檀木匣的鎖頭機關是我特意請人做的,如果強行打開,只是毀掉裡面的東西……所以,匣子就算放在你的手上,你也絕對打不開,看不見裡面的東西!”
葉嫵聳了聳肩膀,笑吟吟的,“我們拭目以待好了,希望你身後的那位主子,能允許你活到看見我打開盒子的那一天。”
楊蕙如深深地吸了口氣,“葉嫵,你別笑得太早了,這一次輸贏未必,你拿到了匣子,以爲就拿到了把柄嗎?嗤……做夢吧,匣子只會讓你成爲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恐怕你會比我死得還早呢。”
“那我就等着好囉。”葉嫵笑眯眯的,讓辛追收起托盤裡的東西,又自己拿起那隻紫檀木匣,最後睥睨般的看了一眼嚴家人,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嚴先生,我等着你們兩家還錢噢。”
說完這話,葉嫵無比囂張的甩手走人,身後的納蘭幸和宋雨清猶豫了一下,也跟着離開。
回了樓上的休息室裡,司凜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一邊喝茶,一邊處理公務了,葉嫵進門時,他連頭都沒擡,“……幹得不錯,連我都差點被你瞞過去了。”
葉嫵笑嘻嘻的應了一聲,還順手拍了拍司凜的肩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示意辛追將之前托盤裡的東西放到茶几上,又讓表嫂和表姐兩人坐下,這纔將托盤裡最先嚴欣給的那張叄佰萬支票拿出來,遞到兩人面前,“表嫂、表姐,這些錢是你們倆應得的,收着吧,兩人一人一半。”
宋雨清和納蘭幸驚訝的對視了一眼,趕緊搖頭道,“不行!這錢我們不能要。”
“收着吧,今晚收穫這麼大,你們倆估計也被嚇得夠嗆,這些錢就當是給你們的壓驚費了。”葉嫵毫不在意的道,“至於其他這些欠條和合同之類的東西,這些玩意太燙手,別說是你們倆了,就連我自己毛都撈不着,還得給別人送過去……不過,好在這一次,嚴家完蛋了。”
宋雨清有些訕訕的,堅持不肯收這些錢。
葉嫵倒是樂了出來,“表嫂,這點錢都不夠我一個月的零花錢的,給我也沒什麼用,反倒是你和表姐兩人,你自己有三個奶娃子需要用錢,而表姐……我二舅媽又是那種人,表姐以後的婚姻我都替她愁得慌,她自己手裡留點私房錢,也省得以後需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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