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邢雲話裡的意思,他嘴裡說那個有心之人說的不就是她。
可是那又怎麼樣,明明是她先認識墨御的,憑什麼最後和墨御在一起的人會是沈唯一。
多年的心願就這樣付諸東流,叫她怎麼甘心。
“洛小姐似乎怨氣很大啊”南宮錦擁着自己懷裡的女人走上前,看着洛思琪。
這一分鐘,看着這樣美豔漂亮的洛思琪,一向好色的南宮錦沒有半點念想。
目光緩緩的從洛思琪身上轉移到自己妹妹南宮雪身上。
“哥哥”南宮雪看着自己大哥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身子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
她一向就有些瞧不起她這個紈絝到無所事事的哥哥。
可是如今,看着那在自己面前高大的身軀,想着自己剛剛受的委屈,眼眶更加紅了。
“怎麼?在自己人面前怎麼鬧都無所謂,可是在外人面前還是得收斂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包容你”。
對於南宮雪眼裡的委屈,南宮錦選擇視而不見。
難道要他現在爲了給自己的妹妹報仇打回去麼。
先不說其他,就是墨御哪裡,肯定跺了他的手指。
南宮錦說完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子走了。
南宮雪看着那把自己丟在一邊不管不顧的親人,心裡也忍不住升起怨念。
她的哥哥居然就這樣看着她受委屈的無動於衷,很好,真好。
南宮雪的眼裡頓時詭異莫辨。
“喊什麼,哭什麼,你有什麼值得哭的”聽見這大嗓門,唯一有些囧了。
“你怎麼在這裡”邢雲轉過身,看着熟悉的人,那不是剛剛去洗手間的墨柳又是誰。
“你們認識”可是唯一現在最關心的卻是這個,他們爲什麼認識。
一個送飯的,和一個A市刑警大隊的隊長,怎麼都不可能聯繫在一起。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部隊兩個字在墨柳吃人的目光下邢雲嚥了回去。
他只是有些好奇,這位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
往年,見她的機會一隻手都數的過了,因爲墨柳常年在外面執行任務。
“怎麼?我一個送飯的我就不能來這裡了是不是,你這是赤裸裸的歧視”。
墨柳的回答有些牛頭不對馬尾。
“莫小姐,你和邢先生是怎麼認識的”唯一轉過頭,眼神盯着墨柳。
她今天到要看看,這位現在要怎麼樣回答。
“沈小姐,邢先生可是祥雲館的常客啊?”墨柳腦袋也是轉的極快的,很快便想出對策。
邢雲看着墨柳,再看看唯一,有些事情也想通了。
看唯一的這個樣子,可能還不知道她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她的小姑子吧?
而,墨柳,可能也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
送飯妹?想起這個詞,邢雲覺得莫名的有好感。
這墨家大小姐要是一個送飯的,那麼他們這些人都可以去要飯了。
唯一看了邢雲,再看了墨柳一眼,對於墨柳嘴裡的話,雖然有些懷疑,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我想知道是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墨柳轉過頭,眼睛眯起,打量着人。
那個人她並不陌生,只是對方可能並不一定認識她。
畢竟這位常年在外讀書,而她,自從成年之後就很少在家。
在部隊那些年,早就把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變成了女漢子。
別說別人,就是她自己,如果看着自己以前的照片。
再看看自己現在的這個樣子,恐怕都認不出來吧。
現在的她,有些黑了,皮膚也沒有以前好了,頭髮也簡短了。
“這位小姐,請問你是……”洛思琪又不是傻子,看着邢雲的態度,眼前這一位肯定不是什麼送飯妹。
“我是誰你需要知道麼,洛小姐”墨柳對於A市這些名門淑媛是真的不感冒。
“你……”洛思琪看着墨柳臉色頓時難堪了起來,可是隨即又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你是什麼人?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這位可是洛小姐”對於一直想要巴結洛思琪的沈無雙來說,這墨柳的出現無疑是給了她機會。
洛思琪看着眼前的人,眼裡一絲算計閃過。
這麼好的機會爲什麼不利於,不懂得利用機會的那都是傻子。
“好了,沈小姐,這件事情我們大家就算了,我們帶南宮小姐去看看”洛思琪看着沈無雙,眼裡有着對於南宮雪的擔憂。
“也只有洛小姐這樣的人才這樣大度,要是別的人,怎麼可能讓她沈唯一這樣囂張”。
“南宮小姐對不起了,我替我妹妹給你道歉,這件事情是她不對,做的簡直太過分了”。
沈無雙看着南宮雪那紅腫着的臉龐,雖然心裡很高興,可是臉上卻還是表現的非常擔心。
“你特麼什麼人?說話這樣不要臉,你特麼到底什麼怪物,不會說人話呀”。
如果說唯一可能還有一些顧慮的話,那麼墨柳就無所畏懼了。
這宴會還是比較小型的,那些就是幾大家族的聚會她也不是沒有參加過。
那個纔是考驗膽量的時刻,畢竟坐在那裡的人,都是有身份和背景的。
嘴裡的話要是一個不小心,別人也不會包容你,該敲打還是得敲打。
“姐妹,怎麼牛逼,帶我飛啊,何日上青天,我求之不得”墨柳抱着雙臂,歪着腦袋看着人。
“噗”包括唯一在內,周圍的幾個人真的忍不住笑了。
“你是誰,你知道我們是誰麼”沈無雙看着打扮的非常普通的墨柳,眼裡有着不屑。
“撲哧,你那裡來的逗逼貨,哥們,你那家療養院出來的,說話這樣幽默,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問我,我問誰”。
墨柳表示,自己被愉悅到了,在部隊久了,還沒有遇見什麼好玩的人呢?
“小姐,麻煩你說話客氣一點,以及尊重一點,這不是你家,任由你胡作非爲”洛思琪眯起眼睛看着墨柳。
“這也不知你家,我有人生自由權”墨柳可沒有打算採取她的意見。
“你……”還沒有見過這樣不給人面子的。
“怎麼啦,大家怎麼啦”幾人還在爭論,從另一間休息室走出來的許琳和林智以及林初夏一家四口看着眼前這副局面有些傻眼。
特別是林初夏,急忙的走上前,關心的看着唯一,“小一一,你這到底怎麼啦,這才分開一會兒啊”。
可不就是,才一家人聚在一起閒聊了一會兒。
一出來,就看見自己閨蜜被人圍在中間,林初夏能不着急麼?
“夏夏,都是我們的原因引起的,非常抱歉”白薔薇沒有開口,倒是顧悠悠說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妹妹,你看見沒有,你的朋友都承認了,是她有錯在先”。
沈無雙聽着顧悠悠的話,直接就這樣篤定是對方的錯。
“她要是不打人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唯一看沈無雙,眼睛眯起。
這個人什麼事都有她說的,什麼事情她都要橫插一腳。
“明明就是你們有錯在先,還在狡辯”。
“你閉嘴”。
“做錯事情還不承認”。
“你什麼都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是我們做錯了”。
“你……”。
“都別說了,好好冷靜下來”林父聽着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腦袋都有些大了。
“林伯父,對不起,都是我的原因,讓你舉辦的宴會這樣尷尬”。
南宮雪走出來看着林父,眼眶紅着,裡面盛滿委屈。
“南宮小姐,這是怎麼啦”林母走上前,連忙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紙巾,給南宮雪擦着眼淚。
這姑娘給她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才離開一會兒,爲什麼就這樣了。
“林伯母,都是我的原因,對不起了”南宮雪現在倒是非常知書達理懂事情。
“怎麼啦?到底怎麼啦!告訴林伯母,林伯母給你解決”許琳真喜歡這懂事的姑娘。
“沒事,今天的事情到此結束,只是我和沈小姐之間的問題,我想既然拿不出什麼決策,那麼,我會請問父親給我作主”。
南宮雪看着唯一,吸了一口氣,淡定的說道。
“這到底怎麼啦,南宮小姐”林父看着南宮雪這樣的情況皺起眉頭。
南宮家的情況他也是瞭解一二的,南宮家的那個老頭子似乎非常寵愛這個孫女啊。
對於這種大家族,有些事情雖然不可能擺在明面上說。
可是那些人的手段真的都不怎麼光明。
看着自己女兒的那些朋友,始終都是太過年輕,需要歷練。
但是既然是自己女兒的朋友,今天親自來了,也就是他林家的客人,斷然做不到坐視不理。
“父親,小一一她們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我小一一”。
林初夏就間接的給自己父親表明立場。
“好好好,父親知道,父親知道”對於林初夏,林智就差沒有要心掏肺了。
“南宮小姐,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大家一起坐下來,有什麼事情我們大家說開,你們都是一羣年輕人,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很多事情自然比我們這些個老人家要看的明白”。
“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說,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對不對”林父看着幾人儘量說的到位。
偏向那一邊可能都是不好的。
“南宮小姐,沈小姐,就看在我這個老人家的面子上,大家一起坐下來好好說話好不好”。
林智覺得真的不知道這些小姑娘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思去折騰。
比和那些商場上的老狐狸說話還要小心。
“林伯伯說的話唯一自然願意,今天的事情唯一心裡也感到非常抱歉,要是哪裡做得不好的地方,望林伯伯多多海涵”。
唯一微微笑了一下,看着林智,眼裡有着尊敬,林父給她的感覺,一如多年前沈嚴的那種。
溫暖和陽光,反正很舒服。
南宮雪見唯一都這樣爽快了,也不好意思駁了林智的面子。
畢竟這位可是林初晏的父親,事情不能做的太絕。
“林伯伯,這一件事情,雪兒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但是林伯伯都這樣說來,雪兒也不能讓你太過難做”。
眼裡含着淚水嘴上說着原諒,看在衆人眼裡就是非常委屈。
而她在她們心裡的印象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林父看着兩人,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走,我們去這邊用餐,你們肯定都餓了”。
轉過頭。
“各位大家也都隨意哈,林某一會兒再來感謝大家的光臨”。
說完林父帶着這幾人朝着另一邊的幽靜的角落走去。
——。
“隊長,你在看什麼”。
副教官覺得,自從墨御回來以後,經常看見的就是他自己時不時的坐着發呆。
“繼續訓練,不要說話”墨御迅速的擡起頭,看着陽光下有些黝黑的人。
“隊長,都已經一個上午了,那些人都去吃飯了,我就是過來問問,你要不要一起”。
副教官覺得,自己也很無奈啊?
這特麼都坐了一個上午了。
“哦,走吧”墨御木納的起身,彷彿那沒有了靈魂的木偶。
副教官看在眼裡,搖了搖頭,愛情的力量啊?不過還是加快腳步跟上。
“隊長有什麼煩心的事情麼?”副教官覺得作爲一個戰友,不能這樣顯得漠不關心的。
這就可憐他在人前一派的高冷形象了。
“不知道怎麼說”這一次,墨御有些糾結了,有些事情他做不到怎麼開口。
“是不是想念嫂子了,隊長”或許每一個軍人都有那麼一個願望。
盼着執行完任務回家之後有一個人在家門口淺笑嫣然的看着自己。
亦或者自己出家門的時候,有一個給自己收拾行李,在車站給自己告別。
軍戀,等到是有豈止是一個人,煎熬的又豈止是一個人。
看看隊裡的那些人,有家室的根本寥寥無幾。
因爲從他們踏進這裡只會就知道,或許有那一天爲了執行任務而犧牲。
或許那對於他們是榮耀,可是對於家裡還在等待的人,那就是一輩子無法磨滅的傷痛。
“田雲,你就沒有想過自己結婚的事情麼”墨御看着身邊比自己還要年輕的人,問道。
“隊長,從我們進入特種部隊的第一天開始,從我們寫下遺書開始,我們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田雲說得很平淡,就彷彿說的不是他自己一樣。
“可是你還年輕,還有選擇自己愛情的權利,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再者,你這樣家裡人只會更加傷心”。
對於田雲的擔憂,墨御也不是不知道,他之前也有考慮過。
可是一旦遇見了那個對的人,有些情感怎麼都抑制不住。
那個人,此生就是他的魔障,逃不出,丟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