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悠使出吃奶的勁兒,憋得一張小臉紅彤彤的,好像一個成熟的紅蘋果。
“蕭風!”她衝着他低吼一聲,腮幫子氣鼓鼓的。
“怎麼了?”蕭風一臉平靜地看着她,彷彿此時放在她腰間那隻不老實的大手不是他的一樣。
“F-ang放,Sh-ou手!聽懂了嗎!”她一字一句地說着,心裡的怒火即將噴薄而出。
她篤定,如果這次蕭風仍舊不知死活的話,她真的會當衆給他一巴掌。
蕭風靜靜地瞅了她三秒,就在她摩拳擦掌準備揍他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不冷不熱的聲音。
她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腰間上的那道枷鎖也輕鬆地打開了,可她卻沒有感受到如期而來的舒暢,反而渾身冒出層層寒意。
“看來三少爺對夏某的女伴真的很感興趣。”
蕭風脣邊的笑容斂去,手也很自然的收了回來。
兩人沉默地對視了幾秒後,蕭風突然笑了笑,而後說道:“夏總哪裡的話,不過夏總的女伴的確是十分可愛,讓人不感興趣都難。”
“咳咳。”一直傻呆呆立在一旁的沐青悠在聽完蕭風的這番話後,驚得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撫着額頭,對着蕭風一陣擠眉弄眼,如果不是礙着夏宇在場,不然她此刻真的會拽住蕭風的領子,把他暴打一頓,尤其是他那張‘隨隨便便’的嘴。
夏宇握着酒杯的手指節早就泛白,如果眼力好的話,可以看到他白皙的手背上曝出的根根青筋,但他的臉卻仍舊是一片雲淡風輕。
“呵呵,三少爺果然是愛開玩笑。”夏宇一面說着,另一邊伸手將沐青悠拽進自己的懷裡,手指微微用力,“不過,小七確實是與衆不同。我夏宇從來都只選擇獨一無二的東西,而且輕易不會割愛。三少爺,夏某還有事,先離開了。”
這次,夏宇似乎是丟掉了以往的紳士態度,決絕的話語彷彿是一把利刃,直接扼殺了對方。
沐青悠被他摟着,雖然是緊緊貼住,卻絲毫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溫暖。
她嚥了咽口水,悄悄擡起眼瞅了瞅。
果然是張比南極冰山還冰的臉,估計今晚回去,一頓暴打是免不了了。
“沐七,你喜歡蕭風?”夏宇突然張口,語氣駭人。
“不喜歡。”沐青悠沒有絲毫考慮,堅決地回答。
“哦?”急匆地步伐突然停下,夏宇偏過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真的?”
“是,我不喜歡蕭風。”
沐青悠雙眼堅定地看着夏宇,臉上寫滿了認真。
幾秒鐘後,夏宇突然粲然一笑,連眼角也彎了起來。
他伸出雙手,捧住她的頭,溫柔地在她的嘴脣上印上一吻。
“真乖,這是你的獎勵。”他輕柔地在她耳邊呢喃。
沐青悠被他這突然的親密舉動弄得雙頰緋紅,心也突突地狂跳不停。
她故意將頭轉到一旁,不去看他此刻充滿溫情的雙眸。
“那個,夏宇,我,我有點兒不舒服,想先回去,可以嗎?”
“哪裡不舒服?”
她蹙了蹙眉,心想他還真問出口,難道讓她跟他說她現在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尤其是待在他這麼個陰晴不定,心理陰暗的暴虐王身邊。
“呃,夏總,您應該懂的,女人嘛,每個月總會有那麼幾天的。”
夏宇挑挑眉,嘴角輕揚。
她看着他,以爲他同意了放她離開,可是,結果卻是……
“你這個月不是已經來過了嗎?難道女人一個月會來很多次例假嗎?”夏宇面無改色地說着,口氣出奇地正常,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沐青悠此刻已經徹底石化,臉上佈滿黑線。
他怎麼會知道她已經來過了,難道他檢查過她的衛生間,還是說他在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
她掩嘴輕咳幾聲,而後踮起腳尖,故作神秘地小聲說:“我就是一個月來了好多次,別人是一次七天,我是一個月七次,女人的那個東西很麻煩的,你懂的。”
說完,還搖搖頭拍了拍夏宇的肩膀。
“七次?”夏宇緊緊皺起眉,這女人爲了逃開他,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你真的確定?”
沐青悠嘆了口氣,一臉‘無可奈何’。
“好。”夏宇輕輕打掉肩膀上的手,然後嘴角輕扯,“正好我認識一位婦科醫生,她可是享譽國際的,今晚我就帶你讓她看看。”
沐青悠像觸電般身體一個激靈,眼底狠狠抽搐幾下。
這男人是瘋了吧。
“現在這麼晚了,打擾人家不好,而且今晚這個宴會對你那麼重要,你不能缺席的。”
“沒事。”夏宇大手一攬,將她拉入懷中,“在我心裡,你比這個宴會重要得多。”
這男人確實是瘋了。
沐青悠拗不過他,只好‘乖乖’地接受命運的安排,安靜地站在他身邊,當一個活佈景。
正當她百無聊賴的時候,蕭啓良忽然一聲大笑,將她從夢遊拉回了現實。
她順着衆人眼神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着黑色西裝,意氣風發地中年男子正步伐穩健地朝他們走來。
“陸董,好久不見。”蕭啓良放下酒杯,緩步迎了上去。
陸浩雲儒雅地一笑。
“陸董這樣雲淡風輕的雅客,能來參加蕭某的宴會,真是給在下莫大的面子。”
“蕭董言重了,陸某隻是個商人,談不上什麼雅。”
“陸董謙虛了。”夏振海也走上前。
於此,江城的三大集團的巨頭聚齊。全場賓客也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一絲精彩。
沐青悠上下打量着陸浩雲,他的氣質的確與一般的商人不同,少了市儈之氣,多了幾分儒雅。
幾番寒暄後,陸浩雲端着酒杯走向李玉蘭和喬帆。
“蕭老太太,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李玉蘭笑了笑,說道:“陸董能在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參加我這老太婆的生日,是我的榮幸。”
“哪裡哪裡,陸某是晚輩,過來拜訪您是應該的。”
“浩雲,最近都忙些什麼,好久沒和你一起打球了,我這手癢着呢。”喬帆一手搭在陸浩雲
的肩上,看上去十分熟絡。
“家裡最近出了點事,不過沒什麼大礙。”
“那就好,下個禮拜,我再約你,就這麼說定了。”
夏振海和蕭啓良相望一眼,兩人臉上都滿是驚訝和疑惑。
喬帆和陸浩雲認識,而且還這麼熟識。
夏振海低頭抿了口酒,眉頭微微皺起。
看來‘桃源仙城’的案子,他的對手不止蕭啓良。
沐青悠聽着他們的話,雖然不精通商場上的那些手段,但在電視和小說中都有說,像他們這些金字塔頂端的人,只有學會僞裝和爾虞我詐才能存活。
她不禁轉過頭看向夏宇,突然覺得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不是一步,而是天與地。
他是屬於那個頂端的人,那樣的高高在上,而她只是芸芸衆生中最普通的一個。
他與她,永遠都不在同一個軌道上。
想到這,沐青悠的心裡突然涌上一股酸澀,擡起頭,猛地灌了一口酒。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喉嚨,嗆得她咳嗽起來。
沐青悠一直跟在夏宇的後面,臨走時,夏振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神情嚴肅,不發一言地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是不招他喜愛的,不論是長相或是家世。
她望着夏振海遠走的背影,臉上寫滿失落。
“怎麼了?”夏宇輕聲問她。
“沒事。”沐青悠收回視線,懶散地應了一句。
夏宇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禁眉心輕蹙。
“你今晚到底怎麼了?”
沐青悠向前走的腳步忽然停下,她轉過頭看向夏宇,思慮再三後,說道:“夏宇,原來你的世界,我永遠都走不進去。”
這句話讓夏宇一怔,他看着眼前這個資質平平的女人,此刻她的臉上寫滿落寞哀傷,他的心突然被她揪住,微微有些發疼。
愣了幾秒後,夏宇緩步走到她面前,大手一張,將她摟入懷中,輕輕撫着她的發,她的背。
兩人就這樣抱着,一句話也沒說。
清涼如水的夜,兩顆溫熱的心正慢慢靠近。
陸浩雲從蕭家出來後,直接奔回了醫院。
站在醫院樓前,看見四層頂頭的那間病房還亮着燈,陸浩雲微微一笑,從車裡拿出先前買好的酒釀丸子。
走到顧子墨的病房,陸浩雲直接推門進去。
“臭小子,知道你還沒睡。給你買了酒釀丸子,趕緊吃吧。”
站在窗前的顧子墨緩緩轉過身,撇了撇嘴,說道:“你女人剛走,你又過來了。你倆是串通好要輪流折磨我嗎?一點自由都沒有。”
“卿玉來過了?”陸浩雲驚訝地問道。
“是啊,在我這兒嘮叨了一晚上,剛走不久。”顧子墨一邊發着牢騷,一邊把食品盒打開,一勺一勺地吃起來。
“哦。”陸浩雲壓下心頭的疑惑,今晚卿玉稱病推掉了宴會,卻又有精神和子墨聊了一晚上。這的確讓人想不通。
“喂,陸浩雲,你發什麼呆?”顧子墨輕嚷着,“今晚你不是去參加宴會嗎,爲什麼沒把你的女人帶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