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趕我走
求你,不要趕我走心驀地,漏跳一拍。
四年,整整四年。
她跟在他的身邊,受他的眷顧,成了衆人欣羨的江氏集團首席總裁秘書。
獨一無二。
四年前,她被人姦污在小巷裡,是他,神一般的男人,命他的保鏢,將所有的混混全部打死,救了她。
從那夜之後,他給了她一份工作。
讓她的生活從頹靡的地獄,進入到奢華的天堂。
“我,我真的沒有。是誰故意在你面前胡亂挑撥?格希,你不要相信,我從來沒有變,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棠。”畫着濃厚的彩妝的沈麗棠,頓時驚慌失措,她瑟縮的往後退了一步,莫名的心一陣慌亂。
江格希冷冷的勾起嘴角,斜斜的弧度,似在輕笑,又似在冷蔑的嘲弄,慵懶的側開一身,留給她一道冷硬的背影,邁步朝恢弘的落地窗邊走去,視線撇向窗外。∩米∩花∩在∩線∩書∩庫∩
“一個人,別忘了本。隨時,隨地。”他冷冷開口,修長的身軀十分冷漠,並不回頭,“下午,給我離開。”
“離開?不要,不要趕我走!”沈麗棠急的臉色劇變,急急的跑到江格希的身邊,一把圈住他的腿,跪在地上,仍憑細嫩的皮膚在地上狠狠的磨搓着。
“我做錯了什麼?你要趕我走,離開這個集團,我該怎麼辦?!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你了!”沈麗棠苦苦的哀求,臉上淚溼一片,弄得臉上的妝花了一片,全糊在了一起。
江格希冷冷的回頭,修長的腿筆直,筆挺的西褲襯得腿形十分的漂亮,削薄的脣冷冷勾起,一腳踹開,利落帥氣。
“你不該動了她!”狠戾的嗓音,響徹在寬敞的大氣辦公室裡,響起冷冷的迴音。
又是她!
又是藍心湄!
“還有,不是離開江氏集團就行了,我要你今後都不得在本國出現!”
不要她在本國出現?!
呵。
爲了那個女人,你就狠心如此對我嗎?
沈麗棠眼中滋生出一抹決然的失望,漸漸演變成一種怨毒。
……
醫院。
vip病房中心樓下。
驕陽炙烤着大地,蒸發出騰騰的熱氣,撲騰在迷離的空氣中,遊離,婆娑。
女人,帶着一頂棒球帽,帽檐壓得極低,遮蓋住她的五官,只露出乾裂的脣。
沈麗棠一身僞裝的長布白衫,襯得纖細的身影愈發的遊離,似漂浮在世間的一縷孤魂。
冷。
冷得詭異。
她冷冷擡頭,視線狠戾的鎖在藍心湄所在醫院的八樓,正中心的那戶窗戶。
冷冽十分。
可怕十分。
而,八樓那扇窗戶,揚起粉紫色的淡淡紗簾,勾起暖暖的涼涼的幾絲繾綣。qfg。
藍心湄的身影,走過窗前,手中綁着白色的繃帶,纏繞開來。
柔順的墨發,閒散的隨風揚起。
青春無敵。
那正是沈麗棠所痛恨跟仇視的。
是不是她若是有這般的青春美貌,江格希就不會拋棄她,選擇她?!
粉紫色的紗簾柔軟的隨着微風輕拂而過,而捲起旖旎的絲絲漣漪。
“傷口恢復得不錯哦。”護士小姐將針頭從藍心湄那紅腫的手背上取下,爲她的傷口消毒,按下消毒棉,溫柔的細說。
“謝謝。”
藍心湄靜靜的靠在乾淨的綠格子牀褥上,視線清冷,如蝶翼般長而捲翹的睫,被碎金的陽光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橘色,剔透,晶瑩。
“不客氣,按這樣的恢復進程,這幾道傷疤都會消去。”護士爲她感到慶幸。
“是嗎?”但藍心湄的反應卻是淡淡的。
其實,她對容顏早已看得淡漠。
好看又如何?
漂亮又如何?
毫無瑕疵又如何?
都不過是具皮囊而已。
如果一個男人喜歡你,不會因爲這具皮囊壞了而嫌棄你,如果一個男人厭惡你,同樣也不會因爲這具皮囊是美麗的,而在心目中給你加分。
靈魂纔是最重要的!
藍心湄清澈的水眸看向窗外,索性掀開被角,坐在牀邊,露出剔透小巧的腳趾,躋上乾淨的粉色拖鞋,走進洗手間,舀起一瓢水,潑向蒼白的臉上。
再次擡起頭時,卻發覺,雕花的鏡子裡,正倒映着她的模樣,還有……他。
去中湄一。今天安聖基公司有事,要來得遲一點,她沒想到江格希會來。
藍心湄平靜的心情,緩緩走至一旁的乳白色架子上,踮起腳尖,伸手去夠那塊白色的乾淨毛巾。
可是因爲她不夠高,夠了幾次都沒夠着。
一隻修長的手驀地伸出,替她捲起毛巾的一角,拿下,放在她的面前:“給。”
熟悉的嗓音,帶着磁性的性感,略微沙啞,卻更顯一分邪魅。
她有多久沒聽見了?
半個月?二十幾天?還是一個月?
自從那夜在宿舍樓門口她拒絕跟他回去,好像已經有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沒再見過面,甚至手機短信聯繫都沒有過。
大概是因爲如此,她在他心目中早已不是曾經的“家人”了,所以這次她因爲他被綁架,他纔沒掛斷了歹徒的電話吧。
她的電話已經變得可有可無,甚至不需要接聽了嗎?
藍心湄在心裡冷笑一聲,徑自繞過江格希高大的身影,踮起腳尖,費勁的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另一塊乾淨的毛巾,在水龍頭下衝洗乾淨,擦好了臉,徑自要往門外走去。
卻在經過門口時,被身後伸出的一隻大章拉住了手腕,禁錮的力度似灼燙的烙鐵,炙烤着皮肉。
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
四目對視。
“別耍脾氣。”江格希輕啓涼薄的脣,玫瑰色,勾起一抹淡淡的疲意。
藍心湄淡淡的擡眸,水眸裡只剩下一片清冷,沒有任何的情愫,鎖在他緊鎖的劍眉上,擠出的淺淺褶痕。
這麼多日不見,他瘦了,白皙如雕塑的俊臉,隱約有些黯黑。
水眸中劃過一抹異色,藍心湄擡起手,纖長的指撫上江格希細長的丹鳳眼,斜入鬢角的眼,細細的勾出一抹邪佞。
傳說,眉目丹鳳的男人,生性冷漠。
呵。
果然不假!!
她是他一手養大的,從完全什麼都不懂的孤女,在他的培養跟教育下成年,念上了大學。
他們之間相處了整整五年啊,五年的時間。
可是當綁匪綁架她的時候,他竟然不出現,甚至掛斷了她的電話。
人心怎麼可以這麼冷漠??
若不是安聖基及時出現救下她,他就是送她去地獄的儈子手。
“我沒有,你怎麼過來了,江總?”藍心湄聲音無波,透着一股淡淡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