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自己的車子前,看到一輛熟悉的豪車的同時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人正靠坐在車頭。
有些意外,畢竟彼此已經有好多天沒見了,她也一再地對他說過“再見”,所以在她的認知裡,像他這麼驕傲的男人應該是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纔對。
可爲什麼他又來了?
而且看這架勢,應該就是專程來找她的。
只是他們之間,不是早就已經無話可說了麼!
心裡這樣想着,聞菀汀神色淡漠地看了錢先生一眼,也僅僅只是一眼,然後步伐未停,猶如陌生人般從他車邊經過。
經過之後,不過兩秒,她的手臂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抓住,還被他狠狠一拽,直接拽得她回了身。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被迫轉回身就迎上他飽含憤怒的質問。他的聲音嘶啞得像喉嚨裡塞滿了砂礫,硬生生磨出來的一般難聽,很不正常。
聞菀汀本是蹙眉不悅,可在聽到他異樣的聲音時,忍不住擡眸看他。
這一看,才發現他的不對勁兒,臉色過於蒼白,眼底猩紅雙頰凹陷,整個人看起來居然消瘦不少。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像是大病了一場似的,簡直比高享還憔悴許多。
她擡手輕觸他抓着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果然很燙,她頓時瞭然,“你感冒了!”
錢濬抿脣不語,只是冷冷盯着她,眼底有着一絲掩飾不住的幽怨和氣憤。
聞菀汀擡腕看了下表,距離去高享家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小時,於是她拂開他的手,一邊走向他的車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去,一邊淡淡說道:“上車,我送你回家!”
送他回家?
錢濬有些不敢置信,怔怔地看着已經坐進車裡的她,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合作。
在短暫的怔愣之後,他二話不說,徑直走向車子的另一邊,拉開副座的車門,坐進去。
她肯送他回家,這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有些他一直不願面對也覺得難以啓齒的話,也是時候跟她說說了……
坐上車,他目光復雜地看向她,只見她動作嫺熟地啓動車子,神色自若卻不曾看他一眼。
心裡泛起一絲失落,還有一絲擔憂,他默默看着她,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讓人抓狂的沉默。
他目光炙熱,她卻視若無睹,只是專注地看着前方,什麼也不說。
一路無言,回到他的別墅,再一前一後進了屋。
剛關上門,錢濬就突然爆出一陣猛烈的咳嗽,“咳咳咳……”
“家裡有沒有藥?”聞菀汀回頭看他,問。
“咳咳……沒有……咳咳咳……”他捏着拳頭抵在脣邊,邊咳邊搖頭,咳嗽聲聽起來簡直是撕心裂肺。
她蹙眉,“看醫生了嗎?”
聞言,他看了她一眼,然後垂着眸模糊不清地咕噥一聲,“不想看。”
嗯,不是沒看,是“不想”看……
他就想看看自己能病多久,就想看看她到底來不來看他,可耗了這麼久,還是他輸了。
聞菀汀,“……”
在她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走上去,深深凝睇着她依舊俏麗無雙的小臉,鼓足勇氣對她說:“菀汀,我……你去哪兒?”
然而他的表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卻突然轉身,嚇得他連忙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要走。
“家裡有梨嗎?”她回頭看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問他一句。
他一怔,好幾秒後才點頭,“……有。”
“冰糖呢?”
“有,櫥櫃裡。”
她不輕不重地拂開他的手,說:“我去給你燉冰糖雪梨,你坐下休息一會兒。”
說完,她轉身就朝着廚房走去。
錢濬聞言,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絲竊喜,她要給他燉冰糖雪梨就說明她還關心他,由此可見她的心裡還是有他的。
已經鬱悶了好幾天的心情,瞬時轉了晴,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開始忙碌的小身影,本來滿腔的妒忌和怨憤,頓時消散無蹤。
只要她的心裡還有他,他可以不計較高享偷吻她以及她在高享家過夜的事,他也相信在她心裡還有他的情況下她一定不會做出什麼背叛他的事。嗯,一定不會!
他安靜坐在沙發裡,溫柔的目光一直鎖定廚房裡的小女人,脣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彎起。
第一次發現,哪怕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也是一種享受。
一邊看着她,一邊回想着這五年裡彼此在一起時那些點點滴滴,越想,越發現她的好……
“我多燉了一些,等涼了記得放冰箱裡,明天要喝的時候熱一熱就可以了。如果喝了還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就去醫院吧!”
不多時,她將燉好的冰糖雪梨放到他的面前,平靜淡然地說道。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面無表情的小臉,還沒來得及開口表達謝意,就見她伸手去拿剛纔隨手扔在沙發裡的包。他連忙伸手搶先把她的包搶過來放在身後,放低身段對她說:“再陪我一會兒行嗎?”
聞菀汀蹙眉,抿脣不語。
他悄悄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迎上她淡漠的目光,“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包包在他身後,她不可能硬搶,猶豫了幾秒,她什麼也沒說,大大方方地在他對面沙發坐了下來,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那個……”他擰着眉,眸光閃爍不敢與她直視,眼底劃過一絲糾結和不自在,支吾了半晌才鼓足勇氣說:“菀汀,其實我……我喜……”
“我跟高享睡過了!”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從她嘴裡輕飄飄地吐出來,將他後面的話生生阻斷。
“……”
錢濬如遭雷擊,霍然瞠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如常的聞菀汀,大腦頓時懵了。
她她……她剛纔說了什麼?
不!這不可能!他不相信她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他僵在當場,狠狠瞪着她,恨和怨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現在眼底,前所未有的濃烈。
他的心,如刀剜,痛得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她卻趁他無法回神時,上前從他的背後拿出自己的包,然後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走得頭也不回,絕情又冷酷。
啪嚓!
在她拉開門的那瞬,身後響起什麼摔在地板上的聲音,不用回頭她也知道,定然是他將茶几上的冰糖雪梨狠狠掃落在地上了……
可她沒有回頭,甚至連腳步都未曾停滯一下,就頂着他陰冷犀利的目光,毫不留戀地走出了他的家門。
呯!
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將彼此隔絕,完完全全的成了兩個世界,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驕傲如錢濬,是絕不可能接受一個在跟了他卻又和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她知道!
所以想要結束這段無謂的糾纏,她給自己潑盆髒水,很有必要。
她就要結婚了,不管曾經愛得多麼刻骨銘心都好,現在都應該結束,都應該斷得乾乾淨淨,否則不止是對不起高享,更對不起自己那所剩無幾的名聲。
她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是什麼心態,是不甘心她突然不愛他了,還是覺得沒了岺紫迪害怕寂寞了,仰或是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上她了……
可不管他是怎樣的心態都好,她已沒有回頭路了。她對高享,可以無情,可以混蛋,但不能言而無信!
剛纔那一瞬,她是意識到他要說什麼的,她會突然阻斷他,說出那樣一句讓彼此再也無法回頭的話,是因爲她害怕,怕自己會犯渾,怕自己會心軟,怕自己會好了傷疤忘了痛再次淪陷……
畢竟愛了那麼多年,她真的做不到說放下就放下,更不可能轉身就能把以前犯的那些傻都通通忘掉,她做不到,她需要時間,而她現在正在努力,努力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然後重頭來過!
走出他的家門,聞菀汀強忍着心裡的酸澀徑直往前走。
突然,嘭地一聲,一個東西從天而降,狠狠砸落在距離她一米多遠的草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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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大家久等了,因爲淼太卡了,寫不出,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