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幅畫!”就在宋雅怡幾人轉身準備下山的當口,一旁一直保持沉默的許宣忽然開口說道,“這個崖壁,在那幅水中畫裡出現過!”
宋雅怡頓時想了起來,這崖壁,的確與那副水中畫裡的懸崖一模一樣,那個採藥童子,不就是攀爬在這處崖壁之上去採藥的嗎?而且,她在夢裡似乎也夢到過這處崖壁,但是夢裡的情景和此處又有一些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宋雅怡卻是說不上來。
“奇怪,爲什麼這個崖壁會出現在一副畫裡?難道你們說的這幅畫和這個地方有什麼名字淵源?”一旁站着的巫父不解其意,“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幅畫,這麼古怪?”
巫父沒有見過那副水中畫,所以並不知道宋雅怡幾人說的是什麼玄機。
“老爹,這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反正就是一副古畫,放到水裡那畫就出現,而且還會變換場景,跟放電影似的。”昕諾隨意地解釋了幾句,也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這處懸崖石壁,他和宋雅怡到底是雙胞胎,又同時做過那個奇怪的夢,所以也察覺到了石壁的不對勁。
“怎麼了?”見宋雅怡兩姐弟都盯着石壁看,還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許宣和繆青衫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這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宋雅怡沉思了片刻,才猶豫着開口說道,“好像缺了點什麼。”
“對,缺了個東西!”昕諾一聽宋雅怡這話立馬茅塞頓開,驚訝地看着宋雅怡,“姐,你也有這種感覺?!”
“缺什麼?你們倆在賣什麼關子?這地方你們來過?”巫父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應該缺了點東西。”宋雅怡笑着搖了搖頭,“若不然,回去看看那副畫,那畫既然畫了這個懸崖,應該也會畫這處石壁,咱們只要回去看看那幅畫就能發現端倪。”
“不用這麼麻煩,我腳程快,我去取來就是。”繆青衫自告奮勇,“你們在這裡等着,我這就去取過來。”
在咸寧的時候宋雅怡就見識過繆青衫的本事,知道他古武技藝高超,讓他去取東西自然是最合適的選擇,所以沒用反對,笑着點了點頭:“東西放在保險箱中,先生將保險箱一併取來便是。”
繆青衫二話不說,幾個起跳就躍進山林裡去了。不到半個小時,去而復返的繆先生手中已經拎着一口保險箱走了上來。
就近取了清水噴灑在那副古畫之上,水中畫驟現。饒是見過大千世界的巫燿城和繆青衫兩人,在看到如此匪夷所思的水中怪畫,都難掩眼中的震驚之色,瞠目結舌地看完了古畫,兩個人一直沉默,久久說不出話來。
“看,那處懸崖出現了,果然是一模一樣!”等到畫整個都展現了出來,童子揹着竹簍採藥,一處懸崖峭壁立於採藥童子眼前。
“出來了出來了!快看,石壁出來了!上面好像多了一快黑色的東西!”水中畫上,果然現出了一處石壁,而且在石壁右側多了一個如同盤狀的黑色的東西,因爲是古畫,所以那個黑盤只能看出大概的輪廓,上面畫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卻是無從得知。
“那盤子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昕諾覺得有些奇怪,“怎麼在這處石壁上卻沒有?”
“興許是你們弄錯了也說不定,也許這幅畫上面畫的根本不是這個地方,這麼像只是巧合而已。”巫父可不認爲事情會有如此湊巧,畢竟這事在他看來太過蹊蹺。
“不,我有一種預感,這畫上的觀音山十有八九指的就是這裡!”宋雅怡的眼中迸射出奪目的光彩來,“神墓寨有一個傳說,黑山之下耀白水,青蓮之上菩薩蠻。這座山被稱爲黑山,是我們苗族的神山。我記得族長曾經說過,黑山裡住着山神娘娘,只要我們族人供奉於它,就會保我們寨中人平安。”
“姐,你是說,這裡就是觀音山?”昕諾驚愕不已。
宋雅怡點了點頭:“而且我剛剛還想到了另外一層,也許,白黎族的隱秘極有可能和這座觀音山有關。也許我奶奶早已經窺到了其中的秘密,這是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危險的東西有所忌諱,所以才一直沒有說出來,也沒有繼續探查下去。”
事實上,宋雅怡心中甚至還有更深層次的理解,“觀象於天,觀法於地,元氣生二,混沌爲一。靜而生陰,動而生陽,至陰至陽,萬物化生”,許家祖訓與苗族傳說如此相似,加上巫門的蛇圖騰,宋雅怡心中有了大膽的猜測,也許,所謂的苗寨山神,白黎族的隱秘,甚至巫門的圖騰,指的就是一個東西,就是那條青蛇!
如果說宋雅怡沒有這兩年的那些經歷的話,她一定會覺得這些都是天方夜譚,但是她多次見到那玉鐲和淨瓶之中囚居着的青白二蛇,又經過金山寺法如一事,她的心中對這個猜測就有了七分篤定。
只是宋雅怡目前還沒能想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水中畫,玉鐲甚至淨瓶這些東西流落到了華夏各地。那條青蛇兜兜轉轉將這些東西散落出去,爲的又是什麼。
“姐,那是不是說,咱們只要找到那個黑盤子一樣的東西,就能像那個採藥童子一樣,找到這個絕壁上的洞穴?”水中畫中,採藥童子從絕壁走到了另外一處山中,從而發現了青蛇白蛇的巢穴所在。這是不是意味着,那個黑盤子纔是打開這處絕壁的關鍵所在?
宋雅怡的眉頭緊蹙,她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如果事情真的這麼簡單的話,宋奶奶不會在苗寨蟄居這麼多年都沒有行動。宋雅怡覺得,他們就算找到了那個黑盤子,也不見得就能順利找到那個洞穴進入觀音山山體。
“目前我們最重要的應該是找到宋奶奶和宋老爹,我想他們肯定知道更多的東西。那些人抓住他們,說不定也是衝着觀音山來的!”宋雅怡心中更擔心奶奶和宋父的安危,落到那些人的手中,那些人如果知道奶奶是繆家人,又在苗寨蟄居這麼多年,肯定會猜到其中的端倪,說不定在那些人手中會吃苦頭。
“會不會他們已經進去了?”昕諾試探性地問道,“說不定那些人已經知道了打開山壁的方法,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子母蠱會在這裡失去了聯繫。”
宋雅怡搖了搖頭:“不會,如果他們真的進去了,就不會要我交出玉鐲,我覺得他們要玉鐲的目的,應該與觀音山裡的某個東西有關係。他們現在沒有拿到玉鐲,肯定投鼠忌器,不會擅自行動。咱們也不要輕舉妄動,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說不定這會兒那些人就在暗處等着咱們找到打開絕壁的方法,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