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會總結的時候,宋雅怡的那套“金陵十二釵”果然榮登榜首,以一億一千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英國伯爵。不僅如此,“冠玉美人”在這三天的珠寶展中也是風頭出盡,那些玻璃種的鑲嵌首飾全部告罄,還接了好幾家國內外珠寶商的大單子,三天時間,宋雅怡這個小小的翡翠公司一下子光定金就賺了不少。不過如此一來,“冠玉美人”的明料也有些吃緊了。
“三月在瑞麗有一場大型的翡翠公盤,據說會有不少雲南賭石商販和緬甸的地方賣客,這樣的人手裡都囤了不少好東西。正好我也要去一趟雲南,到時候你若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翡翠公盤上瞧瞧。”常霖明白了宋雅怡的隱憂,給宋雅怡提供了一個消息。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平洲淘一淘那些舊貨看看能不能賭到幾塊料子來補充貨源呢!”宋雅怡頓時就面露喜色,上次在平洲翡翠公盤上她可是得了大便宜,高冰種以上的極品翡翠得了不少。現在瑞麗又要開公盤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這樣的好機會她自然不會錯過。
“到時候我跟你聯繫,那邊我有幾個熟人,應該可以幫你引路,瑞麗那邊的人不少是世代以賭石爲生的,那些人家都存着好東西,只不過能不能買到,就要看你的眼力了。”常霖笑道。
宋雅怡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哎,我差點忘記問你了,鍾子樊最近到底怎麼了?電話也打不通,短信也不回,上次我和他從昌化分開之後就再沒了消息,他不會出什麼事吧?”
常霖微微一愣,隨即就笑了:“他能出什麼事,他不去禍害別人就不錯了。你也不用擔心,最近鍾家是不太平,不過這點小事他能應付,估計過陣子等鍾家的事情一了,他就會跑出來了。”
知道那些大家族都有一些說不得的隱晦事,宋雅怡也不多問。正好閉幕式在這個時候也結束了,宋雅怡將剩下的事情都交給劉掌櫃處理,她則跟着常霖二人準備出去吃飯。
就在這個時候,宋雅怡的手機卻突兀地響了起來,看到來電上的名字,宋雅怡怔了怔,猶疑了一下這才接起來。
“在哪兒?”許宣的聲音依舊清冷,劈頭蓋臉就是這麼一句。
宋雅怡被他這話問得一愣一愣的:“我在潘家園啊。”
“在門口等我。”許宣的聲音裡多了一點溫度,宋雅怡甚至有一種感覺,她似乎看到那張淡漠的臉上微勾的嘴角,這個時候也許他正在微笑。
這個念頭一起,宋雅怡忍不住就在心裡暗罵,笑個屁,那就是一塊冰,怎麼可能會笑?至少她自認識這個人開始,就沒有見到他效果,他就是個面癱!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在門口等他?
宋雅怡心中一驚,這人什麼意思?他到北京了?
想到這兒,不知道爲什麼,宋雅怡有些慌,猛地就擡頭朝着潘家園的門口看去,這個時候夜色已近薄暮,昏暗的燈光下,並不能看清那邊的情形。
宋雅怡不好意思地朝着常霖笑道:“常先生,真是對不住了,我這邊臨時有點事,先走一步,回頭找時間我再請你吃飯吧。”
常霖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幽光,看着宋雅怡笑了笑:“是不是許師傅過來了?要不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我對許師傅可是久仰大名,卻一直沒能見過本尊呢,有這樣好的機會,正好你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宋雅怡有些遲疑,這種時候帶常霖去見許宣好嗎?許宣這麼大老遠從魔都趕到北京來,肯定是有什麼急事,帶常霖過去,只怕不方便吧?
宋雅怡不知道怎麼拒絕,常霖卻根本不管宋雅怡,徑直就朝着潘家園外面走,宋雅怡有些無奈,只能跟着他。
還沒有走到門口,就看到一輛奧迪A6停在了潘家園的口子上,許宣一身藍布青山的就走了下來,頎長的身材配上長衫,儒雅之味盡顯,再加上一張俊逸到無可挑剔的臉,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妖孽,當然,如果忽略他那面癱臉上那雙冰冷的眸子的話。
許宣一下車,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走過來的宋雅怡,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亮,正待迎上去,卻驟然發現宋雅怡的旁邊似乎還跟着一個不太應景的男人。
許宣的腳步一滯,一雙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那個男人,微微皺了皺眉。
“我明天就回去了,你怎麼一聲不吭就跑來了?紅姐知道你來了嗎?”宋雅怡走上去直接就問道。
宋雅怡完全沒有意識到她這種問話的方式有多奇怪,自上次趙玉良事件到後來的同學聚會到公海賭博,她對待許宣的態度越來越隨意了。也許是因爲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發現許宣這人雖然有些冰冰冷冷的,但是卻並不是那張拒人千里不可接近的人,相反,雖然他有些面癱,但是面冷心熱,這讓她慢慢地改變了自己的態度,對待許宣不再是一種恭敬的態度,倒像是普通朋友。
許宣可不知道宋雅怡心中所想,若是他知道宋雅怡將他看成面冷心熱的人,恐怕要笑掉大牙,他若面冷心熱,秦連山和林閔國也不會這樣忌憚他了,他狠心殺人的時候可是片葉不沾身眼都不眨的。
“有事跟你說。”當着常霖這個外人的面,許宣自然不會透露半個字,看了常霖一眼,許宣擡眉看着宋雅怡,似乎是在詢問這個人是誰。
宋雅怡頓時才記起來,急忙介紹道:“這是常霖常先生,他是玉石協會的副會長,我們之前在平洲翡翠公盤上認識的。”
許宣淡淡地點了點頭:“走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常霖還準備伸出手來和許宣握握,但是許宣卻根本沒有這個打算,把他直接給忽略成空氣了。被人當成小透明,這樣的感覺還真讓人不爽,常霖只覺得心裡分外憋屈,可是偏偏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是誰讓他上趕着來找不自在的?
宋雅怡也有些尷尬,但是她也知道許宣的性子,對於不重要的人和事,他從來都是這個樣子,誰也入不了他的眼。見常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她有些歉疚地道:“常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改天再找個時間聚聚,到時候叫上餘老和吳老。今天恐怕不行了,我這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着宋雅怡就頭也不回地跟着許宣往外走,許宣的眼底閃過笑意,原本有些不悅的情緒瞬間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
晚飯自然是在酒店裡吃的,許宣將一份資料交給了宋雅怡,看到那份資料,宋雅怡就驚喜不已。
“太好了,政府和地方上都處理好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動工了?”這份資料正是玉巖山那處山洞礦脈的購買權,雖然花了三個億,但是這三個億絕對物超所值。宋雅怡沒有想到許宣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辦妥此事,在她的概念裡,這種和政府利益掛鉤的事,不拖個三五月是肯定沒有結果的。
許宣點了點頭:“我已經安排人手過去處理了,明天或者後天我們就動身,雖然那座山我們已經買下來了,但是還是要你本人親自帶路,他們沒有進過那個山洞,不知道具體的礦脈地點,貿然動工只會勞民傷財。”
“行,那我們明天就走!”宋雅怡哪裡不知道這個道理,但是這消息實在是她她太興奮了,忍不住激動地跳起來,不想這麼一動,牽扯到渾身的肌肉,頓時整個身體都疼了起來,忍不住嘶地一身,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怎麼了?”許宣見宋雅怡一臉痛苦的樣子,頓時焦急地問道。
“渾身痠疼,你倒是輕鬆了,我這幾天累死累活地忙,現在渾身都要散架了,明天還要趕到昌化去,真要命!”
許宣聽了這話就眉頭緊鎖,拉着宋雅怡就往牀上按:“我家裡有一套按摩法,就是專門消除疲勞用的,你趴下,我給你按按。”
“啊?哦。”許宣出自中醫世家,會中醫穴道按摩,這自然沒什麼好奇怪的,宋雅怡也沒有懷疑。見許宣要給自己按摩,宋雅怡遂依言躺下,按照許宣所說一句一個動作躺好。
等到那雙溫熱的手掌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宋雅怡才猛的回過神來,天吶,她這是在做什麼?!
許宣那雙大掌正在她的背部肌膚上游移,在宋雅怡的背部穴位上或輕或重的按捏着,那股男人的氣息朝着她涌了過來,讓宋雅怡整個臉都禁不住漲得通紅。她不得不給自己下心理暗示,許宣是個大夫,給她穴位按摩就像是男婦產科醫生給產婦接生一樣,都是純粹的醫學研究,與其他無關。
可是即便是這樣想,宋雅怡還是覺得自己呼吸都灼熱了起來,穴位按摩讓宋雅怡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舒適而暢快的感覺,讓宋雅怡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的,竟似控制不住要呻|吟出聲。
這個念頭讓宋雅怡感到又驚懼又難爲情,只能死死地咬着嘴脣才能控制自己不發出聲音來。尤其是許宣那雙手掌似有意或無意地輕撫而過她身體兩邊,手掌似乎碰觸到了她的胸側,讓她感到十分不自在。
頓時,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一種叫做曖|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