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一過,員工和那幾個雕刻師傅都回來上班了,等到宋雅怡幾人從香港回來,翡翠店已經重新開業了。
之前因爲宋雅怡不熟悉玉石這一行,又加上對秦林兩家的顧忌,“冠玉美人”一直就辦得不溫不火,如今翡翠店發展勢頭良好,在許宣的建議下,宋雅怡終於決定要將“冠玉美人”分店開到其他地方去。
也不知道許宣怎麼做的,總之在正月初十,也就是他們從香港回到魔都的第二天,許宣就告知了她一個重大事件,正月十五那天,在北京潘家園有一場全國珠寶展式會,展會將會持續三天,他已經在展會上預定了一個展位,到時候她就要帶着“冠玉美人”上京。
這個消息可把宋雅怡給砸暈了,許宣做事很少和她打招呼,從來都是說到什麼立馬就會去辦,最後唬得她一愣一愣的。
全國珠寶展式會,她當然是聽說了的,這個消息早在去年四月就已經有消息出來了,不只是國內,連國外的很多珠寶公司都擠破了頭顱想要進去弄個展位,可想而知競爭有多激烈。當時“冠玉美人”可還沒有建立,她也沒有這麼大的野心和能耐,自然也就看過沒提,誰能想得到許宣居然在這個時候訂下了展位?
要知道珠寶展可是要在正月十五舉辦,現在都正月初十了,難道不是所有展位以及展會流程都已經統一下來了嗎?怎麼可能還訂得到展位?難道那珠寶展是他家開的不成?
宋雅怡可不會懷疑許宣在開玩笑,只是覺得許宣的身份太過詭異,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能耐,隨隨便便就搞定了珠寶展銷會,這人還真是神秘。
許宣自然知道宋雅怡疑惑的是什麼,他也不解釋,只是將珠寶展之前要做的事情一一列了出來:“這是珠寶展需要用到的東西和人,人我去給你安排,剩下的東西就需要你自己去準備了。時間不多,你需要盡最快的速度把這些東西辦好。”
宋雅怡看到那張紙上一長串的東西,有些眼暈,急忙將魏紅招了來,兩個人分頭行動,足足忙了三天才準備好東西,連口氣都沒有喘上來,又馬不停蹄地抽調翡翠店的老掌櫃和幾位工作人員跟着她一起帶着東西朝着北京趕,魏紅則被留下來看家,魔都的翡翠店離不了人,如果魏紅也走了,有點急事都沒有人處理。
到了北京找到玉石協會簽訂好協議,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到潘家園看過了展位之後,一切都安排好了之後,宋雅怡也覺得像是在做夢,實在是這樣大的事情,也許在別的公司看來就是一年中最重大的決策,但是在她手中就好像是玩過家家似的,她實在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許宣訂下的展位很不錯,算是很靠近前面的位置。不過宋雅怡早就見怪不怪了,看到這樣的好位置也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反正那人做事不驚世駭俗就不罷休。
倒是翡翠店裡的劉老掌櫃很是激動,他可知道這樣一個展位有多麼難得,“冠玉美人”的產品又有宋雅怡和許宣把關,根本不需要擔心產品的質量問題,這一次冠玉美人絕對可以在珠寶展上壓壓那些大珠寶公司的風頭。
珠寶展對於那些小珠寶公司確實是一個機會,因爲潘家園方面只是給衆多珠寶公司提供一個平臺,但是誰家能在展會上大放異彩,那就全憑各自的本事。即便是玉石協會會長來了,沒有好的作品,顧客也不會買賬。
人總是經不起唸的,宋雅怡纔想到玉石協會會長,電話就響起來了,看到常霖兩字,宋雅怡還有些詫異,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常霖是玉石協會副會長,肯定知道冠玉美人蔘加珠寶展的事,知道自己來了北京也不稀奇。
“宋小姐,來了北京辦事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好歹這地兒也是我管着的,宋小姐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雖然有好四五個月不見,但常霖還是一如既往的開着玩笑,半點生疏感也沒有。
“常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這都忙糊塗了,一時沒有想起來您就是北京人。這樣吧,等我忙完了,晚上做東請你吃個便飯如何?”宋雅怡自然知道這次珠寶展是由北京玉石協會負責的,和常霖打好關係,珠寶展上要是有什麼事情要處理,也能有個人出頭。
她可是很清楚,珠寶展上那麼多公司,冠玉美人如果沒有點靠山的話,恐怕出了事也沒有人管。她對北京這地兒又不熟,況且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呢,在北京這個紅色遍佈的地方,還是小心一點爲妙。雖說許宣能力強,但是宋雅怡也不想任何事都靠着許家,冠玉美人總要成長,就少不得要建立一張關係網。
“宋小姐說的什麼話,既然是到了我的地盤,自然由我來請客纔是。正好晚上要和朋友聚聚,宋小姐也來就是,剛好我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認識,他們可都對你這個神秘宋小姐非常好奇呢。”
宋雅怡應承了下來,在酒店裡訂了房間,又忙着去聯繫許宣在北京找的幾個珠寶展模特,這時候銀行那邊也打來了電話,她託運過來的珠寶已經到了,宋雅怡又馬不停蹄地去銀行安排珠寶展三天的珠寶安全事宜,等到一切都安排好,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她整個人都快累散架了。
“劉叔,我晚上要去會見幾個北京的朋友,晚上就由您帶着那兩個員工去吃飯吧。不用爲我省錢,等這回事情完了,回去我給你們都加工資!”告訴劉掌櫃自己的動向之後,宋雅怡就直接打車朝着常霖所說的地方趕去。
聽到宋雅怡說出地址,那個司機就忍不住朝着宋雅怡多看了幾眼,見宋雅怡詫異地看過來,忙偏過頭去。宋雅怡也沒有在意,倒是挺熱情地和司機東拉西扯,把北京的不少地兒都摸清了。
北京的交通比魔都的還要差,尤其是下班那會兒,堵得厲害。好在宋雅怡走的時候還不是高峰期,倒還算暢通。計程車在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居然跑出了市區。本來以爲常霖請客是在市中心某個私家菜館,沒有想到計程車居然越開越往郊區跑,宋雅怡看着道路兩旁的莊稼地,心中還有些擔心是不是遇到了歹徒,看那司機都是一臉警惕。
出租車在七拐八繞之後拐進了一條柏油馬路,路邊開始出現昏黃的路燈,很快車子在某個莊園停了下來,看到那門楣上寫着的“國色天香”四個字,知道是找到地方了,宋雅怡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把錢給那司機,那司機就猛地踩下油門直接朝着前面飛奔,片刻都不敢停留。
這是一處農莊,莊園外都是兩米多高的圍牆柵欄,藉着昏黃的燈光,宋雅怡看到大門頂上都裝着攝像頭,正對着入口,一張大鐵門把守着莊園,鐵門旁邊有一個自動刷卡器。
“常先生,我已經到門口了,不過我進不去。”宋雅怡有些氣餒,只能給常霖打電話。
直到看到常霖出來的時候,在門口掏出一張門卡刷了一下,大鐵門悄無聲息地朝着兩旁打開了,宋雅怡隨着常霖走了進去,過不了多遠就看到一個崗亭,穿着保安服的人三步一站五步一崗,一個個腰板挺得筆直,一看就知道這些保安都是經過精挑細選才挑出來的精英。
宋雅怡可完全搞不明白常霖的用意,不就是吃個飯麼,跑到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也就算了,還搞這麼神秘,這又不是國家領導人住的地方。
常霖在前面領路,見宋雅怡環顧四周亂瞄,索性把步子放緩了些。不過他若是知道宋雅怡把那些警衛看做了保安,絕對會笑掉大牙。這地兒可不就是領導人住的嗎?
“我聽何孝晨說,你前幾天在澳門闖出了大名頭啊。”
常霖似笑非笑地看了宋雅怡一眼,半開玩笑地道,“聽說那些大亨賭客給你取了個新名字,叫‘賭後’。嘿嘿,‘賭後’這名字可比你那個‘冠玉美人’響亮多了。讓我來瞧瞧,傳說中的賭後長什麼樣子。”
宋雅怡無奈地攤了攤手:“別人要這麼說,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是碰巧有點運氣罷了。“
“運氣?你哄鬼去吧。”常霖臉部有些抽搐,“運氣好到把人家拉斯維加斯的大鱷都打敗了?行啊,你這賭石玩得這麼好,連賭博都比人強,半路出家的和尚都賽過方丈了,都是運氣?你若說着都是運氣,世界上那些運氣不好的人豈不是都要去自殺?”
宋雅怡聳聳肩不置可否,她如今也算闖出了一點名堂,也沒有了那些顧慮。很多事情越是解釋越成了掩飾,越是小心謹慎,越是會引起人的懷疑。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解釋,索性坦坦蕩蕩讓人看讓人猜,別人猜不透,自然會找原因,然後猜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她的這些不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