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天遲一瞬不瞬的盯着藍欣,重瞳幽深,嗓音沉緩,“藍欣,你怎麼會認識聶非寒?”
“我不認識啊,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呀……”藍欣欲哭無淚,臉色已經慘白慘白了,她不明白,那晚她到底睡了個什麼樣的男人啊,怎麼就成了她父親接待的重要人物?
“這位邵先生認識我們聶先生?”趙西略微錯愕的看向邵天遲,他記得,從頭至尾,沒有人提過聶先生的名諱,在京城可能無人不認識聶先生,但聶先生頭次來b城,而眼前這人……似乎也看着眼熟?
邵天遲隨手抽了一張卡片遞給趙西,“我名片。”
趙西沉着的臉色,終於起了微妙的變化,“原來是去年北京特大空難的倖存者——邵氏集團總裁邵天遲先生,幸會!”
“客氣。敢問聶先生與藍欣有何過節?會不會欺負藍欣?”邵天遲平淡無波的說完,側眸看向藍欣,似有所指的補充了一句,“藍欣與我太太是堂姐妹的關係。”
趙西一楞,停頓數秒,才淡然回道:“抱歉,聶先生與藍小姐的私事,我作爲下屬,不便多言,但邵總放心,聶先生一向沒有欺負女人的習慣,何況還有藍總在。”
邵天遲點頭,朝藍欣輕語,“你自己決定怎麼做,我不勉強你,你若要跟我走,我就送你去你爺爺家或者你伯父家。”
“我……我……”藍欣六神無主,一副焦急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趙西!”
身後,聶非寒冷沉的聲音響起,趙西會意,眉峰一蹙,即揮手命令保鏢守住了藍欣有可能會逃跑的兩條路線,然後拉開車門,崩頂不動的望着藍欣,沉聲道,“聶先生不喜歡等人的,藍小姐請速度下車!”
藍欣捂臉,毫無辦法,只能妥協,她現在恨死了她的荒唐破處計劃,害得現在受制於人……
趙西又催,“藍小姐!”
“好了好了,我下車還不行麼?”藍欣惱火的低吼,如被逼赴死一般,慢騰騰的下車,垂頭喪氣的往回走。
邵天遲眸光遠望,與聶非寒冷峻的視線相撞,他重瞳深邃如墨,脣角勾起一抹輕淺的弧度,若有所思的浮脣笑了一下,然後啓動車子,絕塵而去。
聶非寒雙眸微微一沉,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就近落到已經走在他面前,像做錯事低着頭,等待受罰的小學生似的藍欣的頭頂,他冷誚的勾脣,“藍小姐的待客之道,還真讓人稱讚!”
“我,我不是……”藍欣委屈的擡頭,卻是不知從何說起,急得眼眶都紅了。
藍耀清不明就理,只覺得情況超出他所能思考的詭異,他斟酌着開口,“聶先生,小女禮數不周,真是抱歉,讓您看笑話了,我馬上叫人送她回去,不要影響了聶先生的心情。”
聶非寒眸子微挑,看着藍欣回答,“不必,我認爲,晚餐有藍小姐陪同,將會有很多的樂趣。”
聞言,藍欣當即就有撞牆的衝動……
“哦,那敢情好,欣欣就一起吧。”藍耀清一楞,而後便歡喜異常,她這蠢女兒,難道鬧了這麼一出後,竟被聶非寒瞧上眼了麼?
“吃吃吃,吃什麼吃啊?”藍欣忽然間爆發,狠狠的瞪了幾眼聶非寒,然後一扭頭,朝藍耀清道:“爸爸,你回家陪我媽吃飯,你這個京城大人物,我替你接待!”
“欣欣,你別放肆,聽話!”藍耀清被嚇壞了,立刻板起臉斥道,這叛逆的丫頭,是想搞砸了藍氏的合作計劃麼?
“無妨,如果藍總能放心的話,晚些時候,我送藍小姐回家。”聶非寒卻不着痕跡的淡笑了下,這個二貨女人此時倒二的合他心意了!
聞言,藍耀清整個人都精神了,他的雙重目的啊,竟然都達到了麼?
“好,好,沒問題,那就讓小女欣欣招待聶先生,我們明天再談別的。”16z2n。
“多謝。”天的親遲認。
兩人寒暄後,藍耀清又仔細囑咐藍欣,“別使性子,帶聶先生去吃點b城特色的東西,晚上不用急着早回家,你們可以到處逛逛。”
藍欣點頭,卻心說我一會兒就回家了!陪吃個毛線,馬上取錢解決掉賠償的事情,就各走各路!各自滾蛋!
藍耀清滿意的帶着人先走一步了,只留下了一個保鏢徐強跟着藍欣。
再沒了外人,或者說沒了不方便說話的人,藍欣不由紛說,一把拽起聶非寒的手臂,虎虎生威的道一句,“跟我走!”
聶非寒的保鏢立刻警覺的圍上,聶非寒卻是輕浮了下脣,“對藍小姐禮貌些,她是我的女人。”
這麼公開霸氣的宣佈,令保鏢一怔,連忙退下,“失禮!”
“你你……你胡說什麼!”藍欣瞬間漲紅了臉,羞囧的舌頭打結,像是抓着燙手山芋般,匆忙扔掉聶非寒的手臂,爲了以示她的清白,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拿出紙巾,當着衆多人的面,用力的擦拭她的手,彷彿剛剛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這舉動,落在衆人眼中,都震驚萬分,趙西不禁爲藍欣捏了把汗,敢如此不屑聶先生的女人,還從來沒有過!
聶非寒眸色微沉,忽而冷笑一聲,伸出大掌,精準的反握住藍欣的手,朝下屬吩咐道:“直接去酒店,晚上的會餐,你們自便,我就不參加了。”
“是,聶先生。”下屬們恭謹的應聲,紛紛往公路邊走去。
藍欣亦被聶非寒拖拽着,跌跌撞撞的前行,千雲置業在b城分部的主管經理,早已派車在等候,聶非寒將藍欣塞進黑色的商務車,他隨之坐進去,車門即被關閉,除了司機,再無一人,連趙西也沒有上車,隨其他人坐了其它車子。
三輛車子陸續駛上機場高速,往城中心開去。
藍欣抱緊了她的包包,緊張的吞嚥着唾沫,突然覺着,這個男人真不是好惹的!
“怎麼,害怕了?”聶非寒睥睨着她,眉目間浮起鮮少會顯露的怒色。
藍欣一凜,明明心裡真的很害怕,卻硬脾氣的挺了挺胸,以示她的膽量,“我,我纔沒有,我爲什麼要怕你?那天晚上我們是……是你情我願的,我又沒有拿刀逼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也情就是玩過一夜後,再見面形同陌路,我都裝作不認識你了,你幹嘛不放過我?”
聶非寒眸光落在她傲挺的胸部,微微一暗,腦中竟立刻浮起她玉.體橫陳,躺在他身下的誘人景像,他緊抿了下脣,冷笑,“藍欣,你果然胸大無腦,想得太簡單了!”
“什,什麼意思?”藍欣迷茫,眼睫毛撲閃着,按她所能想到的原因,坦白的說,“我承認,你這個男人很帥,很有看頭,可是抱歉,我不會被你的美色所迷惑的,我是個有節操的人,我沒有想過要包個小白臉自甘墮落的。”
“你說什麼?”聶非寒褐色的瞳孔裡浮起深深的不可思議,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藍欣,真想敲開那顆腦袋,看看裡面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藍欣鬱悶,“我說的是標準普通話,你起碼是中國人,不至於聽不懂吧?”
“你覺着,我找你是爲了讓你包養我?你又從哪方面看出,我是喜歡被女人包養的節奏?是我長得像小白臉,還是我缺錢窮到需要女人包養?”聶非寒良好的耐性,全被她磨掉,他忍無可忍的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齒道:“藍欣,你還能再二點麼?給我老實交待,你那天爲什麼要逃跑?我有沒有讓你乖乖等我回來?”
一向惜字如金的聶非寒,面對他所不能理解的二貨女人,竟不吝嗇的說了一大通,此時若被外人聽到,肯定是一大新聞!
聶非寒總結出了一點,這就是聰明女人和蠢笨女人的區別,也就是冉曄和藍欣的明顯區別,對於冉曄,他簡單說幾個字,她就能明白,甚至能延伸到深處,讓他節省很多語言,而藍欣呢,可以讓他浪費幾大缸唾沫星子!
果然,藍欣的回答,更加證實了她的腦回路與常人的不同之處,她驚懼的瞪眼,“我幹嘛不跑?你都打算囚禁我了,我不跑我是傻子麼?”說完,她又似突然想到什麼,驚訝的“咦”了聲,“對啊,我想起來了,你能有那麼大的山莊,那肯定有錢啊,而且你人高馬大的,根本不符合小白臉的氣質,所以……嘿嘿,我白擔心了!”
聞言,聶非寒頗有些無奈的鬆開了她,摸了一支菸出來點燃,用菸草味兒來平復他的心情,很快,煙味兒嗆鼻,藍欣討厭的皺眉,輕咳了一聲,“能,能不抽菸麼?”
聶非寒不理她,淡淡的回了幾個字,“被你氣的。”
藍欣低垂了眼,她就知道,她不是個能討人喜歡的女人,哪個男人都討厭她,所以邵天遲不喜歡她,無論在他面前,她怎麼努力做到完美,他都不喜歡……
眼角的餘光瞧到藍欣的反常安靜,聶非寒斂眸,又吸了幾口,然後擰滅了菸蒂,順手搖下車窗,讓煙味兒能儘快散出去。
“藍欣,從你離開北京到今天,期間來過例假麼?”彼此沉靜了會兒,聶非寒突而側過臉來,褐眸幽深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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