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然一驚,才發現唐穆帆近在咫尺的臉。他一向淺眠,稍稍一點動靜他就醒了。可這次,他大概是太疲憊了,寧惜不安的動了一下,他才緩緩睜開眼睛。
對於他,她一直都是畏懼的,她靜靜的不敢動,張了張嘴,卻不知說什麼。
唐穆帆摸了摸她的額頭,道:“燒退了,還冷麼?”
寧惜愣了愣,他很少這樣溫柔的說話,她竟有些受寵若驚。冷?難道那不是做夢,是因爲發燒,所以纔會寒戰,那雙手臂原來是真是存在的,是他抱着她,她纔沒那麼冷了。
見她愣神的樣子,唐穆帆皺了皺眉,道:“一醒來就在想那個男人?”
“我沒有!”
她突然出聲辯解,她哪裡還敢想齊文,只要稍稍動一下那種念頭,她的心都痛不欲生。
她還在病中,唐穆帆也沒有再追究,他從牀上起來自顧自的穿衣,然後道:“在家好好養病,病好了才能回學校。”
她垂着睫毛,淡淡的答應了一聲:“哦。”
他沒有遲到的習慣,洗漱後,看了下手錶,迅速套上外套。
寧惜見他要走了,鼓足勇氣叫住了他:“唐先生。”
“還有事麼?”
他回頭,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深的望着他。
“我……我想問一下……齊……”她咬了咬脣,最終還是道:“我再也不會想他,你可不可以放過他,不要去找他。”
他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垂在身側的手握住了拳,他也想對她好一點,畢竟對於他來說,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他其實不想爲難她的,可是他一點都不想從她口中聽到另一個男人。
“寧惜!”
他壓着火,問她:“你是誰的女人?”
她的心一痛,艱難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你的。”
唐穆帆咬了咬牙,道:“你知道就好。”
說完,他走出了房間,狠狠關上了門,讓寧惜的腦袋濛濛的。
沒過一會兒,張媽便敲門進來了,“寧小姐,這是唐先生吩咐我熬得雞湯,您身子虛,要補補。”
寧惜的心裡亂糟糟的,自從媽媽死後,世界上就只有齊文一個人關心她,愛她。唐穆帆爲什麼也要關心她?
寧惜自嘲的勾了勾脣角,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呢,又或許是嘗過太多人間的辛酸,所以他一點點的施捨,她都會情不自禁的感動。她不會忘記,是誰把她推到這個懸崖邊上的。
白天,私人醫生來過,幫她量了體溫,說是燒退了,又囑咐她按時吃藥,便回去了。
她本來想去學校,可又怕唐穆帆說她擅作主張,便只能這麼幹巴巴的等着唐穆帆下班回來。
中午時分,張媽來到臥室敲門,道:“寧小姐,唐先生的電話,請您去客廳接一下。”
“找我?”
寧惜微微訝異,小跑着到客廳,緊張的接起電話,“喂。”
那邊他低沉的嗓音傳來,“身體好些了麼?”
她怔了下,連忙回道:“早晨醫生來過,說我燒退了。”
“嗯。”他道:“我要去倫敦出差一星期,就不回來了,你在家乖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