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禮回到臥房,望着臥房這一片狼藉,還有那些忙來忙去收拾的女傭。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他道:“你們都下去,把門關上。”
女傭們走後,嚴麗大罵道:“老公,你還是不是我老公?怎麼現在你跟着兒子一起發瘋?還是你們都被那個賤女人蠱惑了?”
唐修禮哼了聲,斥責道:“你都說的什麼鬼話?怪不得穆帆現在越來越不尊重你了,全是你自己作出來的。”
“你還說我?”嚴麗道:“前幾天可是你自己說的,要是唐穆帆娶那個女人進家門,對他在董事會的地位絕對會有影響的!你還信誓旦旦的跟我保證,絕對不讓那個女人進我們家門!”
唐修禮看着面前撒潑的女人,無奈的搖搖頭,跟了自己三十年了,怎麼就一點長進也沒有呢?
嚴麗見唐修禮不吭聲,於是好像發現了什麼,她道:“噢!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把位子讓給你弟弟,你是不是把我們兒子給放棄了?”
“一派胡言!”唐修禮道:“我能有這麼糊塗?”
嚴麗道:“那你說說,你現在到底打算怎麼辦?你看唐氏的董事會裡,人家老婆各個兒是商界骨幹,再不濟,那也是個名門閨秀!你再看看咱們兒子的這個,暴發戶的女兒,這也就算了,還是個私生女!”
“你給我閉嘴吧!天天叨叨叨,一句有用的都沒有!”唐修禮道:“你難道看不出我這是緩兵之計嘛?我今晚要是跟你一樣,不同意他們的事,那後果是什麼?穆帆會立刻帶着那個女人走,說不定一氣之下,這個家都不會再回來一次了!我能看得出來,穆帆這次是認真的。咱們現在必須穩住他,先順着他。”
嚴麗聽唐修禮這麼說,這才安靜下來,她問:“那你打算怎麼穩着他?”
唐修禮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鬱的笑,道:“這還不簡單?既然那個女的懷上的,是我們唐家的孩子,那就讓她生下來。反正我們穆帆的年紀,也是時候要個孩子了,對於他在董事會的威信也有幫助。只是,孩子的母親不能是那個女人!”
嚴麗追問道:“可咱們穆帆肯定會在孩子生下來之前,把那個女人娶了呀。”
唐修禮道:“這就需要我們倆好好配合了。到時候,你唱紅臉,我唱白臉,只要你堅決不同意,我們就可以從長計議。只要孩子一出生,我有辦法讓那個女人滾出這裡。”
嚴麗的神色立刻變了,眉開眼笑,誇道:“老公,還是你厲害!”
唐修禮頓了頓,又道:“是個男孩就讓她生下來,要是女孩……那我會有辦法讓她立刻離開穆帆。”
“對對對。”嚴麗一個勁兒的稱讚,“老公,你真是寶刀未老啊!我開始還以爲……”
唐修禮擺擺手,道:“行了行了,你以後啊,少添點亂,我就滿足了。”
唐穆帆自以爲已經得到了父親的應允,所以娶寧惜的事情也就指日可待了。
唐穆帆本想請回家幾個保姆,可寧惜不想家裡多那麼些外人,感到渾身都不自在
了。況且,她從小到大什麼苦沒受過?現在的生活她真的已經無比滿足了,無需再把她當作想公主一樣供着了。
所以,在寧惜的再三堅持下,唐穆帆只好把張媽從別墅那邊調了過來,專門照顧寧惜。不然,只有寧惜一個人在家,他真的不放心。
張媽過來後,唐穆帆的工作也迴歸了正軌。他不敢再整日逃班,不然父親萬一怒了,再把責任都歸咎到寧惜身上可怎麼辦?
寧惜辦好休學手續後,江天晴就不開心了,現在她在學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除了平時跟霍然開幾句玩笑,其餘時間,一空下來,她就會想到那個人!
好些天沒見到寧惜了,江天晴心裡腹誹着,死丫頭現在生活過的肯定無比滋潤,連給她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所以,江天晴放學後,直接開車去了金奧華府。
這還是她第一次去寧惜的新家呢,這裡房子雖然不像別墅那樣奢華,卻也是很考究的。
江天晴路上便開車邊想,寧惜這丫頭命真好啊,找到個唐穆帆這樣事業與相貌並存的男人,而且對她這麼體貼,爲了她都能死。現在她又有了寶寶,以後的生活那肯定是在家裡相夫教子、無比順利。
寧惜現在正在家裡面看書,以前看的都是些醫學文獻,現在完全換了種畫風:早期胎教。
江天晴來到家裡的時候,寧惜驚喜的說:“天晴,你怎麼來了?”
江天晴白了她一眼,道:“切,你這下好了,在家做你的少奶奶了,我還苦逼的準備期末考呢。”
寧惜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上卻洋溢着幸福的笑,她說:“你要喝什麼?飲料還是咖啡?”
“白水。”
江天晴道:“我現在只喝白水。”
寧惜一邊給她拿水,一邊說:“張媽正好出去買菜了,你今天晚上在這兒吃吧。”
江天晴搖搖頭,“不要,我纔不要在這裡看你們秀恩愛。”
寧惜怕她再調侃她,連忙打了個岔,問:“你以前不是喜歡喝咖啡麼,怎麼現在口味也變了。”
江天晴喝了一口白開水,然後說:“因爲白水最健康,沒有添加劑,也沒有防腐劑。我一定要健健康康的活着,等到那個人回來的那天。”
雖然聽上去像是俏皮話,但江天晴說的無比認真,甚至是堅定的。
寧惜問:“你不是答應你爸媽相親,不是已經談了個男友了麼?”
“是啊。”
江天晴點點頭,“他隔三差五的來我家,但是他還是比較好相處的,我對他愛答不理的,他也不生氣,還說會一直等到我接受他呢。”
寧惜皺眉說:“那你這不是耽誤人家麼?”
“那有什麼辦法?”
江天晴嘆了口氣,說:“我要是不答應我爸媽去相親,他們肯定以爲我對那個人還有感情。我可不想被他們再軟禁起來,那種感覺,真的太恐怖了。”
這時,寧惜的手機響了起來,看這號碼,寧惜一愣。
怎麼是
寧婉?
按說齊文早都沒事了,她怎麼又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接啊你。”江天晴見她遲遲不接電話,問:“誰的?”
寧惜說:“寧婉。”
江天晴不屑一哼,“是那個心機婊啊?”
寧惜還是接了電話,“喂。”
那邊傳來寧婉氣喘吁吁的聲音,“小惜,爸爸生重病住院了,醫生說是急性肝衰竭。現在我們都在湘城市中心醫院呢,你要來看看麼?”
寧惜眉頭一皺,“你說寧耀威?”
“是啊。”寧婉說:“不管以前爸爸對你做錯過什麼,他也還是我們的爸爸。我沒別的意思,就跟你說一下,來不來你自己看着辦。”
寧惜本想把事情問清楚點兒,怎麼會突然得肝衰呢?可她再想問的時候,那邊早已掛了電話。
此時的湘城市中心醫院裡,趙淑娜一把搶走了寧婉的電話。寧耀威今天中午跟客戶喝完酒,下午就突然嘔了好多血,一去醫院檢查,才發現他以前就有肝硬化,今天是急性肝衰竭。
所以趙淑娜和寧婉連忙趕到了醫院,齊文在外地,通知他之後,說是晚上就到。
趙淑娜跟寧婉吼道:“死丫頭,你腦子有病啊?你爸生病,你跟那個小賤人說什麼?”
“媽!”
寧婉道:“寧惜好歹也幫我們救過齊文,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也是爸爸的女兒啊!”
趙淑娜陰陽怪氣的說:“呦,現在你倒是變成明白人兒了!那個小賤人要是知道你爸現在正在搶救,生死未卜,說不定還會笑我們活該呢。”
但趙淑娜真的是想錯了,雖然寧惜對寧耀威沒什麼感情,甚至是厭惡寧家的人。但這到底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她心裡也是着急的。
江天晴勸道:“你別信那個寧婉的鬼話,說不定她又想出了什麼主意害你!你可別忘了,你現在肚子裡還有寶寶呢,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
寧惜看着平平的肚子,說:“才兩個月,不會有事兒的。”
“小惜!”江天晴勸道:“我暑假就是在產科實習的,產婦頭三個月最重要了。再說,你那個父親,是罪有應得。你好好想想當初他是怎麼爲了榮華富貴把你送給唐穆帆的?”
想到這兒,寧惜的目光忽明忽暗,最終,她聽了天晴的話,並沒有去醫院。想當初,寧耀威裝作單身貴族睡了她母親,後來又把母親拋棄。母親生了重病,他一分錢也不給,母親就這樣可憐的死去。再後來,他有把她送給唐穆帆,讓她替嫁……
想到這兒,寧惜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原諒寧耀威的。
反正從他把自己送給唐穆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跟寧家那裡劃清了界限了。
一直到晚上,寧惜也沒有出現。
寧婉和趙淑娜守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面,只聽趙淑娜陰陽怪氣的說:“這下你看到了吧?寧惜那個小賤人心夠狠的,就算你還念及着姐妹之情,通知她你父親的事情,她不是照樣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