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當天,駱蕁身着米色的長裙出席,肩膀上搭着灰褐色的銀狐坎肩,手拿着鑲鑽的限量版手包,她挽着安習之的胳膊走進婚宴的現場,渾然不知自己又一次成爲全場的焦點。
火辣的身材,懵懂清澈的眼神,少女與熟女的結合體,不僅僅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也挪不開目光。
魏氏二少爺的訂婚宴,排場自然是非同小可的,幾乎全濱城的商界名流大腕全都來了,訂婚宴的主持人,是國內一線的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風趣幽默,把控全場。
安習之跟合作商遇到了,兩個人有事情要談,駱蕁便一個在一旁觀察現場的設計。
她最近有些走火入魔,到一個地方就開始研究設計結構。
“駱蕁?”
一道清亮的女聲從駱蕁的身後傳來,這聲音彷彿隔了半個世紀一樣。
駱蕁有些欣喜地轉過身,“秋麗!”
聲音她認識,可是轉身之後看到人的時候,她愣了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面前的這個女人穿着復古紅的長裙,紅棕色的短髮,化着有些凌厲的眼妝,比裙子的顏色還要深上幾分的脣色,微微揚起的嘴角,整個人透着一股傲氣。
這跟駱蕁記憶中那個膽小懦弱不愛說話的餘秋麗判若兩人。
“好久不見。”餘秋麗率先伸出一隻手來。
駱蕁遲疑了幾秒鐘伸手握了握,“你變化好大,要不是說話,我是有些認不出來。”
“怎麼,覺得我應該還是當年那個土裡土氣的村姑?”餘秋麗的眉毛揚起,似乎有些挑釁的意味在裡面。
駱蕁遲疑着不知道該怎麼接。
“哈哈,開個玩笑而已。”她忽然笑出聲來,暗紅色的嘴脣笑出一個上揚的弧度,露出潔白的牙齒。
駱蕁卻覺得不好笑,餘秋麗的這個笑容甚至讓她皺起眉頭來。
外形的變化其實無所謂,只是她感覺到的,似乎是整個人的變化。
駱蕁敷衍一笑,失去了來之前想要跟餘秋麗交談的那種熱情。
“之前聽說你去了美國來着,以爲你跟安習之不在一起了,沒想到回國一打聽,你們倆還在一起,真是羨慕。”餘秋麗從路過的侍應生手中接過香檳杯,順便遞了一杯給駱蕁。
駱蕁接過杯子,優雅一笑,“我們還好,你不是也要訂婚了麼?魏氏的二少爺,恰好我也認識,是個很不錯的人。”
“那是自然,我看上的人,不會差。”餘秋麗有些得意,“雖然比我小了幾歲,不過人倒是成熟穩重的很,所以說其實人不用太着急,好的總在後面等着。”
餘秋麗總是話裡帶刺,駱蕁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多心,聽着總是不太舒服。
正說着話,陸遇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從遠處走來,餘秋麗招了招手,陸遇朝着這邊看了一眼,目光觸及到駱蕁的時候,似乎滯了滯,但是那樣的神色一閃而逝。
“聽說你們倆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餘秋麗自然地挽着陸遇的胳膊,笑的溫婉。
陸遇只是朝着駱蕁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駱蕁對於陸遇的記憶停留在剛甦醒的時候,一直到自己跟安習之從祁城山腳下離開的時候,她迴應陸遇一個微笑,兩個人心照不宣。
“你們先聊着,我父親讓我招待來的賓客,還有些人我還沒照應到。”陸遇拍了拍餘秋麗的手背,露出紳士優雅的微笑。
餘秋麗點點頭,看着陸遇走遠的背影,臉上溫婉的笑意漸漸收斂,變得有些得意起來。
或許是駱蕁的錯覺,她總覺得餘秋麗似乎有意針對自己。
“還記得念大學的時候,咱們社團裡面那個顧千帆麼?”餘秋麗忽然問道。
駱蕁低頭想了一會兒,說實話她的確是沒什麼印象,
餘秋麗卻像是有些急了,她皺眉提醒道,“怎麼會不記得呢?手繪社的副社長啊,個子很高的。”
駱蕁似乎有些印象了,但是她並不明白餘秋麗此刻提到這個人是什麼意思,正要發問的時候,許妍的聲音闖了進來。
“駱蕁,我找你好久了,你怎麼在這兒?”
許妍自然地挽住了駱蕁的手,臉上有幾分急促的紅暈,“那邊我看到有點心,你餓不餓,我們去吃東西吧。”
她是被林子徹帶來的,原本不想來,林子徹堅持要她做自己的女伴,最後說駱蕁會來,她這才同意了,剛一進門,她就甩開林子徹滿場找駱蕁去了。
許妍拽着駱蕁正要走,旁邊的餘秋麗乾咳了兩聲,時候有些不滿。
“這誰啊?”許妍皺起眉頭掃了她一眼。
“是秋麗。”駱蕁小聲提醒道。
“餘秋麗?”許妍盯着餘秋麗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滿臉的不可思議,“我去,整容也沒這麼誇張啊!”
許妍向來是口無遮攔,儘管駱蕁知道對於她來說,這只是一句感嘆的話,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但是停在餘秋麗的耳朵裡面,可就很不一樣了,她的臉色猛地變了。
駱蕁連忙拽了許妍一下。
她這才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就是你現在這麼漂亮,我有些認不出來,是誇獎的意思,不是罵人啊,整容也整不成你這麼自然對不對?”
越描越黑……
被許妍搞得僵化的氛圍讓駱蕁覺得很尷尬,她連忙扯開話題,“剛剛不是說顧千帆麼?你還沒說完,怎麼了,突然提到這個人。”
“顧千帆?”沒等餘秋麗說話,許妍驚呼了一聲。
駱蕁皺起眉頭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幹嘛?”
“不是,我就感慨一下。”許妍吐了吐舌頭,“這不是你的當年衆多追求者之一嘛,出類拔萃的他也勉強算得上一個了,印象很深啊,癡情的小夥子。”
許妍說的話,駱蕁基本沒印象,但她注意到餘秋麗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陰沉。
“可惜了,癡情只是表面的,最後還不是追着我一直追到法國。”
“你?”許妍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可惜他這樣的人我是看不上的,畢竟我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人,我有今天完全靠的是自己的雙手,一步步走上來的。”
驢頭不對馬嘴的一段話,說的駱蕁一頭霧水但是這句話是在諷刺自己,她聽出來了。
“你走路用手?”許妍下意識懟了回去,“神經病吧,駱蕁,我們走。”358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