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習之眉頭一皺,“進來。”
“先生,桑小姐來了。”
“她來幹什麼?”安習之的聲音聽不出歡喜,將手中小說書都收了起來。
“桑小姐聽說您生病了,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您。”
……
屋裡一片沉默,見安習之沒有說話,文伯又問了一句,“先生,見嗎?如果不見的話,我就告訴桑小姐您已經休息了。”
待到將牀上的基本小說都收拾放好後,安習之才道:“讓她進來吧。”
桑瑩進來的時候,安習之之前看的東西都被收拾好了。
“習之,你怎麼生病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桑瑩一進門就皺着眉頭,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安習之看了眼牀邊的獨凳,“坐吧。”
“新戲開拍,你要進劇組,哪裡有空。”
桑瑩坐在獨凳上面,着急道:“拍戲哪有你重要,爲了你,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安習之嘆了口氣,朝着桑瑩招了招手。
看到這個動作,桑瑩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撅着屁股就坐到了安習之的牀上,委屈道:“習之,我們已經要訂婚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管你,可是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你的身體我卻不能不管。你以後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聽到桑瑩說訂婚的事情,安習之的眼神暗了暗,“訂婚的事,暫時押後。”
桑瑩一愣,眼眶立即就紅了,神情十分委屈,“習之,昨天你不是已經在發佈會上默認了嗎,怎麼現在……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對,你改變主意……不想娶我了。”
“你現在拍的這部電影將會是我們公司的投資開年大戲,宣傳期加上拍攝之後的製作期道正式上映,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需要熱度來維持。如果現在就把關係明確化了,等到新戲上映的時候,你覺得觀衆會有興趣?”
“而且,只是暫時押後,等到後期製作完,排期的時候我們再吧這個消息放出去,又有了熱度,咱們的事情也解決了,電影也解決了,不是更好。”
聽到安習之這麼說,桑瑩這才瞭然乖巧地點點頭,如果只是爲了電影宣傳的問題,她倒是不介意,本身有新戲上,必定會有緋聞出來這是娛樂圈的既定的規則。
她只是怕安習之延遲訂婚是爲了駱蕁,更怕延後以後,訂婚儀式就真的遙遙無期了。
想到駱蕁,桑瑩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她故意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靠在安習之的懷裡,“習之,那明天你送我去劇組好不好?”
以前新戲剛開拍安習之可是從來沒有親自送她去劇組過,就連昨天的發佈會會出現,她都覺得十分意外,所以今天之所以會這麼問,也就是故意撒個嬌,並不期待安習之會答應的。
但是不知道安習之在想什麼,竟然答應了,儘管只是十分簡潔的一個恩字。
桑瑩根本沒有料到他會答應,愣了愣,半晌才仰起頭確認道:“真的?”
“恩,真的。”安習之微微點頭,幽沉的眸子裡藏着看不穿的心事。
駱蕁心裡還有沒有他,他不知道,或許還有一點,可是看不到。
這麼多年下來,連安習之自己都覺得,自己之所以會這麼執着糾纏駱蕁是因爲五年前她不告而別,傷害了他作爲一個男人的自尊,所以他只是不甘心而已。如今他作爲一個男人卻在言語和行爲上對駱蕁爲難,不是他的作風。
不管駱蕁心裡還有沒有他,他就是要讓駱蕁看看,她當年不屑一顧的,拋棄了,不要的安習之,如今在濱城是怎麼一個呼風喚雨的人物,而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何等的風光幸福,萬衆矚目。
桑瑩自然猜不透安習之的想法,只當是安習之因爲自己這次的出現,回心轉意了。
人在生病的時候果然是最脆弱的,她選擇今天晚上過來果然沒有錯。
至於駱蕁,這個刺眼的存在,她只要在安習之心裡站穩了腳跟,還怕沒有機會除掉一個眼中釘嗎?!
“習之,昨天濱城下雪了你知道嗎?最近這天氣都不太好,你出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看這個天色,晚上估計又要下雪了。”桑瑩軟著嗓子十分體貼道。
她的聲音甜美柔軟,是大多數男人甚至女人聽了都會覺得酥軟的那種,而且她之所以會說這話,也是在告訴安習之,她今晚想要留下來的意思。
美人在懷,有又溫言蜜語,但安習之卻像是沒聽懂一樣,動了動身子,將桑瑩推出自己的懷抱,“既然這樣,你趕緊回去,等下下雪就不好走了。”
“不着急,我想多陪你一會兒。而且我的技術很好,開車一向也算小心,沒事兒的。”桑瑩慌忙解釋道。
“明天要進劇組,以後日夜顛倒休息不好,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安習之依舊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就跟真的不明白桑瑩的意思一樣,再次推開了桑瑩推過來的身子。
這會兒也就六點半左右,可是天色卻已經差不多暗了下來。
桑瑩是有些不甘心就這麼走的,但是看着安習之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心裡也覺得舒坦了些,最後也不想遭安習之煩,只好乖乖走了。
桑瑩走後,文伯過來問安習之要不要吃飯。
安習之因爲傷口感染導致發燒的緣故,早上從駱蕁那裡回來,處理完傷口就一直睡着,下午快四點才吃了一頓飯,所以也就沒有用晚飯。
“不用,我不餓。”安習之皺了皺眉頭,嗅着鼻尖縈繞的一股濃重的香水味,渾身都覺得不太舒服,食慾自然也是大大的減退。
“那要不要吃……”點點心。
沒等文伯的話說完,牀頭櫃上傳來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安習之拿起手機一看,是駱蕁的來電。
他神色微微一滯,手指頓了一下才摁了接聽鍵,“哪位?”
“是我。”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說名字。”
“駱蕁。”
“哦~駱助理啊,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情?”安習之的聲音十分平淡,語氣也是十分疏離,十分客套。
駱蕁握着手機的手微微一頓,擡頭看了一下時針,最短的時針剛好指着7點的位置。
這個時間算很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