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還來不及叫出聲,所有的叫喊聲好像都被什麼東西攔住了一樣,只有一絲抽氣聲卻也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一樣。
原來……真的有人……真的有人從她的身後將她勒住了,而且這個力道是真的想要置她與私地的!
駱蕁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伸手無力地抓着,腳在半空中一蹬,就將旁邊的花瓶給踢到了。
“咔”地一聲,一人高的花瓶,就這樣碎裂開來,發出十分刺耳的聲音。
駱蕁知道,這棟樓里加班的人不止她一個人,但是沒了燈光的絕對是隻有她所在的11樓。因爲今天11樓的人都走了,而原本同樣負責業務策劃一類工作,且需要加班的顧雲現在竟然也不見了。
她現在是在沒有心思去追究顧雲到底去了哪裡,因爲已經知道這是一個陰謀,是一個早就安排好的,想要置她於死地的陰謀。
這樣陰險的手段,毒辣的心思,還能夠僱道這樣的亡命之徒,再加上上一次吳天宇和她說的那一些話……
駱蕁腦子裡此刻只有一張甜美微笑的臉蛋和一個人的名字。
桑瑩。
除了她之外,不會有其他人了。
駱蕁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現在所處的位置非常危險,要是再不反擊,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她艱難地伸手,朝着花瓶的碎片抓去,一邊開口道:“你……是……桑瑩……派來的……吧。”
對方手上的力道稍稍一鬆。
“她,在害……你。”駱蕁艱難地開口,明明心裡慌亂的無以復加卻偏偏還要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人的力度再次緩緩鬆了些。
駱蕁只覺得自己突然就能夠呼吸了,鬆了口氣,大口地呼吸着,同時伸手一抓,已經將花瓶的碎片抓在了自己的手裡,緊緊地捏着。
這個是她保命的東西。
桑瑩想要將她置於死地,這種殺人的事情普通人不敢做,敢做也做不好,那麼就只有那些已經註定了要亡命天涯的人。
這種人只認錢不認人。
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那就只能通過利益方面與他商量。
駱蕁開始有些慶幸自己一開始的本能不是求放過,而是直接說出了和他利益相關的話。
“你什麼意思?”一個低沉的男生突然響了起來,他的手指依然緊緊掐着駱蕁。
駱蕁嗅到他身上的濃烈的菸草味,十分的嗆人。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太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些賭場裡的亡命之徒,和吳天宇還有自己的分析都十分吻合。
“我說她在害你。你自己沒有意識到被利用了嗎?她給了你多少錢要我的命?而且還是在安習之的公司裡,你不覺得很荒唐嗎?這個公司是誰的?就算這層的監控沒了,樓下的監控也……”
“如果你指的是這個……”那人低聲笑了一下,手上的力度猛然加大了不少,“不用你費心了,我欠了那麼多錢,沒有還清就是一個私自。但是如果我能在將債務還清之後逃走,那還是有活下去的一線生機。”
駱蕁艱難地開口喘息,盡力周旋道:“你是……第一次做吧?你只想着賭場裡債難還,沒有想過自己背……上了命案之後……會……會更難還嗎?”
駱蕁一邊儘量說話分散着男人的注意力,一邊用手指細細摸着花瓶隨便的邊緣,只是輕輕抹了一下,瞬間就將她的手指頭劃破了,非常尖利。如果可以直接扎這個男人一下,相信上造成的傷害應該不小。
她現在已經有了活下來的能力,但是更想知道的是,桑瑩到底爲什麼一定要做的這麼絕,爲什麼一定讓自己消失。
她記得以前的桑瑩不是這樣的,她認識的那個女孩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本性卻並不是這樣的狠心毒辣,聊起天來也是帶着十分天真的腔調。
難道一開始就是僞裝出來的,還是這麼多年被嫉妒矇蔽了心智?
駱蕁咬了咬脣,感受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力度又一次猶豫了。
她現在幾乎確定這個男人就是第一次殺人,而這一次還算是她運氣不錯。
因爲對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下手,因爲被逼無奈,只能下手,因爲欠着還不了賭債,他不動手,就只能是他自己死了。而在這種情況下,只要有更大的利益驅使着,就一定會有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來。
“她出了多少錢?我翻倍給你。”駱蕁斷斷續續地開口,喉嚨裡已是腥甜一片。
“你?”那人疑惑地看了駱蕁一眼,似乎在疑惑駱蕁到底有沒有這麼多錢。
駱蕁肯定地點了點頭,一字一句說的艱難萬分,“你想想她爲什麼會讓你來殺我,她爲什麼願意花那麼多錢,原因只有一個不是嗎?那就是不殺我的話,她會浪費更多的錢。你仔細想想,她爲什麼這樣做的原因。”
男人一愣。
他其實是有聽過傳聞的,也看過新聞的。
如果真如駱蕁所說,桑瑩要殺她的原因豈不是就代表着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他現在隨時可以捏死的這個女人是安習之寵愛的情人,桑瑩之所以要殺了這個女人,就是想要將安習之奪回去。
一個明星能有多少錢?真正有錢的人是安習之,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安習之的情人,那麼完全可以開的起他要的那個價格,這樣子的話他欠的那些債務就都能還清楚了……
可是……
男人迅速地搖了搖頭,想起出發之前桑瑩再三強調過的話:如果沒有成功,反而還被駱蕁迷惑的話,就算出去了,她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他現在只能率先保證自己不會有事,而且要選擇保險能拿到錢的一邊了。
打定了主意,他手中的力度突然又加大了起來。
“嘿嘿,誰的錢不是錢啊!”男人獰笑道:“我現在比較想掙她的。”
駱蕁不明白這個男人剛纔明明都猶豫了,爲什麼有突然決定要殺了自己,心裡一慌,立刻舉起握着花瓶碎片的手,朝着男人的臉狠狠扎去。
“啊!”男人突然痛哭地怪叫了一聲。
有燈突然被打開。
突入而來的亮光刺的駱蕁眼睛一疼。
她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低頭就看見一片觸目驚心的血跡,但是着血跡卻並不是那個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