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濛濛心裡此時此刻都是文淵那不信任的眼神,那眼神就像彎刀一樣,一下一下的剜着她的心頭,只覺得痛極,旁人說什麼已是聽不見了。
她甩開駱蕁的手,冷笑一聲道:“我要去哪也用不着你管!你管得着嗎?”
駱蕁的臉色的也冷了下來。
林濛濛的嘴脣輕輕一抿,不說話了。她開始意識到了自己剛纔說話有不對的地方,是她的錯,但是現在想要讓她認錯是不可能了。
林濛濛彆扭地轉過身,想要離開。
駱蕁手上的力度稍稍加重了些,“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先跟我去辦公室。”
林濛濛轉頭看了駱蕁一眼,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走不走的問題。但是現在就這麼跟着駱蕁走吧,又顯得很沒有面子。
她思考了片刻之後,低下頭,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終究沒有在抗拒了。
文淵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些詫異的。林濛濛在事務所裡是什麼人的話都不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居然會聽駱蕁的話,想想都覺得有些神奇。
“那我就……先走。”文淵見狀開口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林濛濛擡頭起來,看着文淵的背影,想要叫住他,但是又氣鼓鼓地沉默了下來。她轉頭看了一眼駱蕁,心中的怒氣更甚,開口道:“我說什麼來着?”
駱蕁覺得林濛濛這個表情實在有些太幼稚了,想笑但是又怕林濛濛炸毛,忍住了,半晌才道:“走吧,這麼冷的天,你一直站在這裡不冷嗎?”
她這話一說完,林濛濛就覺得有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纔不情不願地跟着駱蕁往辦公室裡面走。
出了電梯之後,林濛濛立刻就感受到好多人的目光,心中詫異,轉頭看了魯迅一眼,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女人是不是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啊?
林濛濛自認自己長得也是十分不錯的,可是她和駱蕁站在一起的時候,所有人的眼神都是追着駱蕁看的,從剛纔上來道現在爲止,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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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11樓辦公室的人看起來好像都挺怕駱蕁的樣子,因爲他們都是十分安靜,看駱蕁都不敢直接看,而是擡眼那餘光輕輕一瞟,然後又將眼神給低下去了……
林濛濛伸手扯住駱蕁的衣服,裡面的人就開始移動目光看向她這邊了。一瞬間林濛濛心裡就明白了不少,這些人原來這麼怕駱蕁啊?
駱蕁的性格挺好的,又這麼溫柔。雖然纔是第一天認識,可是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瞭解駱蕁了,至少駱蕁在她面前都是很溫柔的樣子。
這些人那麼怕駱蕁,難道駱蕁平時對着她和對着別人不是一個樣子?
二人雙雙走進辦公室,林濛濛這纔將自己抓着駱蕁衣角的手給放了下來。
“關門。”駱蕁走在前面,說到。
“哦。”林濛濛轉身關門,透過慢慢閉合門縫,直到關門前一秒,她都還能看到那些注視的目光。
“你們辦公室的人好奇怪啊!”門一關,林濛濛就在沙發上斜躺下來,開口說道。
幸好前些日子剛換了辦公室,要還是之前那個尷尬的卡位,她恐怕連個凳子都沒得給林濛濛坐的。休閒區的那個地方人多口雜,林濛濛不適合那個地方。
駱蕁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靠在背靠上,開口問道:“氣消了?”
林濛濛將桌子上的一些小擺件一個一個拿起來放在手中玩着,不過那些小擺件顯然不合她的心意,拿起來看了不過一眼就被丟到了一邊,聽見這一句,翻了個白眼道:“沒有。”
“那你氣什麼?”駱蕁笑着道。
“你還笑?我生氣你很得意啊?”林濛濛扯了扯嘴角,隱隱又有些要炸毛的跡象。
“你別忘了你今天中午跟我說的什麼,你說文淵不喜歡你,是不是?”林濛濛不甘心的開口問道。
文淵那邊她得不到答覆,今天被刺傷了,現在也就只能在駱蕁這裡求點安慰了。
只要文淵不喜歡駱蕁,那她就少了一個十分強力的對手,那麼她未來的路就會走的輕鬆點了,林濛濛這樣想着。
可惜,人人都想未來的路好走點,走的輕鬆點,卻根本沒有想過自己選擇的這一條路,路途中究竟有多少荊棘坎坷。
駱蕁聳了聳肩,“只是單方面這麼認爲,現在我依然這麼認爲。“就算文淵真的是對她……那也最多是有好感吧。如果真的喜歡,爲什麼這麼久文淵都沒有提起過?
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提起過,那就是不喜歡。
大家都是聰明人,都很清楚批次的脾氣。文淵會選擇沉默,說明並沒有特別喜歡到一定要說出來,這份喜歡沒達到他一定要開口傾訴的地步,至少駱蕁覺得這不是她認爲的喜歡。
林濛濛冷哼了一聲說道:“狡辯,剛纔發生的事情還不夠明顯嗎?他爲了你翹班了?現在是上班時間,他卻出現在這裡,不就是怕我過來找你麻煩!”
駱蕁端着杯子喝了口水,自己卻有不一樣的看法,“那我的看法和你有點不一樣。”儘管文淵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在她的公司樓下,可是有一點非常確認的就是,文淵是出來找林濛濛的。
只不過她並不準備告訴林濛濛這一點,感覺這種東西需要自己尋找,別人說的終究不是親身體會到的,她剛纔跟林濛濛認識,雖然十分聊得來,但不見得林濛濛就會相信她的話。
林濛濛性格不壞,就是有些小孩子脾氣,喜歡無理取鬧,駱蕁難得想提點下這個小女生。
“雖然你不一定會聽,不過你可以想想他爲什麼知道你翹班後會來找我麻煩?在看見你和我拉扯之後第一反應就是你扯着我?你有沒有想過更徹底一點的原因?如果你一直只只看到問題表面,這些問題還是都解決不了的。”駱蕁放下茶杯,開口說道。
林濛濛看着駱蕁悠哉悠哉喝水,感覺自己好像也有些口渴了,於是朝着駱蕁伸手,討要她的杯子。
駱蕁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杯子,擡了一下下巴,示意茶几下面有一次性的杯子,同時把自己的杯子往後不放,不肯遞給林濛濛。
“小氣鬼。”林濛濛低聲說了一句,不情願地自己走了過去,拿過杯子接水飲了兩口,然後開口道:“爲什麼?”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在文淵的心裡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形象,只要是她做的事情,不管對錯那就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