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瑩並不需要腦外科醫生,那麼這個腦外科醫生會不會是安習之爲她請過來的?
今天突然莫名要帶她來醫院複查也罷,還是在樓下強硬霸道的扛着她也吧,這一切是不是證明在安習之的心裡還是有她一點點的存在?
想到這個可能,駱蕁伸手撫上了自己的心臟,心跳如鼓,好像在舉辦着什麼開心的活動一樣。
躺了有一小會兒,駱蕁感覺自己好多了,就撐着坐了起來,因爲怕讓外面兩人以爲自己偷聽,所以還想故意弄出點動靜。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本來就因爲沒有吃午飯而有些虛弱,之後又遭遇了劇烈頭疼,目前身體擁有的能量支撐她自己坐起來已經是極限,所以等她想起身走動的時候,她纔剛走了一步,腳下一軟,瞬間就撞到了牀邊的櫃子,發出一聲悶響。
二人聽到這聲音,立即趕了進來,看到的正是駱蕁掙扎的想要站起來的場景。
“別動。”安習之快步上前,伸手直接穿過駱蕁的腋下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安習之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甚至有些冷,可是駱蕁卻意外從裡面聽出了一死別的情緒,那絲情緒叫緊張。
“怎麼樣,沒事吧?”陳銘問道。
安習之將駱蕁抱起來放在牀上,不悅道:“醒了不會叫人?”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駱蕁乖乖的認了錯。她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醒過來,精神十分不錯的情況身體卻十分無力。
沒想到駱蕁會這麼乖乖的道歉認錯,安習之到嘴邊的教訓話只得又咽回到肚子裡去。
陳銘好歹是享譽國際的醫生,發現氣氛有些回溫的時候,默默的出去了。
“又要去哪裡?”安習之依舊冷梆梆道。
若是往常安習之這樣子的態度,駱蕁也早就擺出拒人之外的表情了,可是她現在心裡有些小激動,甚至還有些少女般的悸動,所以自然比平時少了幾分冰冷。
她看了一眼安習之說道:“我……咕~”
駱蕁纔剛說另一個字,肚子卻已經先她一步說叫了起來,將她要說的話完整完全的表達出來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駱蕁只覺得臉蛋發燙,頓時覺得有些難堪。
安習之轉身就走。
“你去哪兒?”
“我出去一下。”
“帶我一起去吧!”駱蕁實在不喜歡待在醫院裡,對於她來說,這種消毒水的味道太過冰冷了,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安習之停了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軟腳蝦走都不能走還跟着去不是添亂嗎?
駱蕁讀懂了他的眼神,收回視線,低着頭道:“好吧,那你快去快……啊!”下一秒,她被橫空抱起,縈繞在鼻尖的是安習之熟悉的氣味。
“抱穩!”安習之面無表情道。
駱蕁愣了一下,她要抱哪裡啊?
總不能抱脖子吧,太親暱了!
眼見着駱蕁並不準備抱穩,安習之抱着駱蕁作勢往上一拋,下一秒耳朵裡聽到輕聲的呼叫,脖子被一雙柔軟的小手給圈住。
他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駱蕁是想跟着去,不過也並沒有想過要讓安習之抱着她去,且不說一旦出了醫院外面會有多少人覺得他們這種行爲驚世駭俗,就是稍微走的遠點,安習之的體力恐怕也支撐不住吧!
明明下定決心要跟安習之劃清界限,可是駱蕁卻還是忍不住貪戀着來自安習之的懷抱。
雖然駱蕁自己心裡也十分懊惱自己這一點,但是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對安習之就是有種天生的信任感。
醫院住院樓的後面有一條商業街,雖然是晚上主場,可是白天也有不少商家開門做着生意。
駱蕁終究是臉皮薄,不敢就這樣讓安習之抱着在大馬路上走,所以最後還是讓安習之放她下來,由安習之攙扶着她走。
她跟着安習之往醫院後面的商業街上走,看着琳琅滿目的櫥窗,偶爾也會將眼神放在櫥窗裡的商品上。
安習之看了她的臉一眼,笑了笑道:“果然去了趟國外就是不一樣,品味高出不少,現在也知道物質與精神並重了?”
駱蕁斜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知道安習之指的是什麼,五年前的她根本沒有心思打扮自己,更不會在逛街時把眼光放在這些衣物上。五年前如果路過這條街,她的眼神只會在哪些裝滿了食物的小店停留。
安習之沒有說話,攙着她慢悠悠去了一家餐廳。
駱蕁看見他停下了腳步,有些詫異道:“你不會是要帶我在這裡吃飯吧?”
話還沒說完,安習之將她一個橫抱起來,就真的帶着她走進去了。
駱蕁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安習之是真的要帶她吃飯啊!
進了餐廳,安習之依舊沒有說話,迅速地點了菜,挨着駱蕁旁邊的位置坐下。
駱蕁本還有些不習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還是有一絲小竊喜的。
安習之這是再……關心她吧!
因爲擔心她所以才帶着她一起來吃飯?
駱蕁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安習之。
“你不要自作多情。”安習之開口道。
駱蕁的表情一滯,差點沒忍住翻出一個白眼來,使勁瞪了安習之一眼,開口道:“知道了,是安總您餓了,我剛好跟着您蹭飯。”
“不是。”安習之道。
“那你是……”
“生病影響工作效率。”安習之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我花了那麼多錢聘請回來的員工,不能因爲身體不舒服就坐在辦公室裡混日子。”
駱蕁一噎,臉上的熱度減了不少,開口道:“我什麼時候混日子了?每天安排要做的事情我沒有做完嗎?今天要處理的文件我有哪一份沒有處理好的?”
“那麼,明天呢?”安習之淡淡道。
駱蕁氣的胸膛起伏,好不容易纔緩解下來的頭疼這會兒又有些蠢蠢欲動,她皺了皺眉,突然笑出聲來,點頭道:“安總的意思,我明白了。”
確實是她自作多情了,對面這個男人可是安習之!
那個一直帶着五年前被拋棄的仇恨活到現在的安習之,不折磨她都已經算是恩賜了。
安習之怎麼可能會關心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