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現在住哪兒都一樣。”米蘭無所謂得聳聳肩,保養良好的手指扶住嫣然的肩,專注得問她“然然啊,要是哪天廷焯活着出現了,偏偏是和別人結了婚,愛了別人,你怎麼辦?”嫣然眸光一閃,身子也跟着僵硬起來。米蘭已經知道了嗎?她心下頓時亂七八糟的,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或者什麼都沒想!原來全世界都知道只有她以爲沒有發生,傻乎乎的等待着嗎?不,不會的,他沒有讓其他人知道的必要,尤其是米蘭,他恨她,怎麼可能告訴她?
米蘭見她呆呆的,只當她是因爲她提起沈廷焯的緣故,忙拍拍她的手抱歉得道“對不起,乾媽又亂說話了。”
“乾媽,你沒有說錯。”嫣然眯着眼睛輕笑着,米蘭有些迷惑。
她最終沒有解釋爲什麼米蘭說的沒錯,人生有太多不可預知,感情錯過了,也許就無法回到原點,她,一直都沒有怨恨過他。只是有點點難以承受突然知道他活着,卻不再是爲了自己。
炎熱的夏季對於在芭提雅感受過熱帶氣息的嫣然來說過的有些快,不知不覺帶着香甜氣息的夏夜就漸漸有了些涼意,陸彥之總記得給她帶一件外套來。
“伊歲寒回來了。”陸彥之望着前面的黃燈停下車,側過臉笑着看嫣然。
“可算讓我尋着機會了,這次一定要請他吃飯。”嫣然眨眨眼睛開心得笑出來,她可是等着請伊歲寒吃飯謝他。除了上次幫忙,兩年來顧氏的
生意也多有他的照顧,不請他吃一頓嫣然是過不去的。
“不用你請了,他請你明天晚上去他那兒坐坐。我們幾個兄弟都去。”
“有點奇怪。”雖說平日裡常幫忙,可伊歲寒着實不是平易近人的人,連陸彥之幾個兄弟對他都有幾分忌憚,何況項北山楊子玉家裡都出了事兒,這次突然聚起來自然引人聯想。嫣然敏感的神經已經挑起了和沈廷焯有關的想法。
“是。”陸彥之歪着脣角笑了笑並不否認,走過這個路口徐徐得解釋道“伊歲寒的小離兒回來了,他們之間出了點兒事情,鬱離情緒不太好,她又沒什麼朋友,他希望你多陪陪她,有時間帶她到公司學學做事。”
“這倒不難,難得是他竟然有心讓你開口。”便是直接打個電話給她,安排進顧氏一名員工也不是難事。
何況伊歲寒的這個小離兒嫣然早想見見,聽說跟着他幾年受了不少苦,早些年懷着身子逃出去,伊歲寒找到之後不知怎麼又分開,幾經波折,嫣然對她也充滿了好奇。
“還不是爲了他的小離兒?伊歲寒哪兒是開口求人的主兒?”
“這麼說,就是爲了小離兒什麼都肯做?”嫣然嬌俏的側臉笑問,明媚得模樣害得陸彥之晃了神,他忙別過臉長出口氣回答“他是愛她了。”
“那是好事。”
“對,是好事。”陸彥之神秘得壞笑,想若是伊歲寒知道了嫣然的評價該氣成什麼樣
子?好事兒,有女人能折磨他當然算是上是天大的好事兒!
“你們都回來,是……有什麼事?”下個月,就是沈廷焯和白曉冉的婚禮,他們應該不是回來鬧場的,但又做什麼呢?
“什麼事兒?”陸彥之自嘲的笑着“兩個家族落敗得無業青年,一個醫生,一個外籍商人,能做什麼事兒?然然,你是高看我們了。”他順手揉揉她的短髮,將車穩穩得在別墅門口停下。
“對不起。”嫣然從他手心中垂首,“都是因爲我……”
“與你無關,然然,你已經做的比我們所有人都好。是我們太沒用,我們能做的,就是,讓你快樂。”他俯身,突然把她攬入懷中。嫣然渾身一僵,他溫暖的胸膛貼着她的肩,溫柔的臂膀包裹着她的身軀,並不過分,卻足足得讓嫣然覺得連同呼吸裡都是他清新的洗髮水香味。
這個乾淨到過分的男人!嫣然暗自嘆息着,伸出手輕輕環住陸彥之堅實的腰身,閉上眼睛任由自己靠在他厚實的肩上小憩。她懂得陸彥之的心意,更懂得他故意留給她的空間,只是無以爲報,一點點得回禮,聊作安慰。
他又如何不懂,蒼白苦澀的笑容在她肩頭揚起,他看着車窗裡映着的那張被燈光照的蒼白的臉,只覺得心頭的某個地方以折磨人的方式墜落到無底洞裡,心口胃裡都空蕩蕩連氣息都沒有。
“然然,我餓了。”陸彥之蹙着眉頭,好像胃餓的都痛起來。
(本章完)